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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脱缰的千里马

作者:糖糖脆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对邻山的师妹有求必应》全本免费阅读


    “戒律五,疑罪者,应查实有无,不得自证己罪。”


    凌子翊不知何时,挡在了贝伽盈面前,他冷淡的嗓音犹如天外弦音,平缓得仿佛只是在轻述一件无关紧要的闲事。


    周留之对这个既是下属、更胜子侄的弟子不似其他,从来是严中有信,对他抱有很大希望。


    不夸张的说,下一任沂水至高掌门和戒律堂堂主,可任他挑选。


    凌子翊不恃于其异于常人的资质和天赋,修行向来极度刻苦,故而实力远超同辈,在堂内事务也是公私分明、刚正不阿。


    周留之轻轻眯着眼,重新打量起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弟子,他手上环绕着的玄铁锁链还未放下,“凌子翊,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与我说话?”


    是掌门弟子、沂水首席,还是戒律堂执事,亦或是其他?


    凌子翊面不改色:“周堂主,我既是戒律堂律则执事,便有义务维护戒律堂的规矩,不容任何破坏。”


    律则执事,是戒律堂独特于堂主之外的一个职位,类似于监察督进堂内行事的角色,虽不能与堂主平起平坐,但在事务上却处于牵制关系。


    身为沂水首席,凌子翊获此殊职已有多年,只是以权势压人,这还是第一次。


    周留之气笑道:“好好,你现在与我摆起架子来了。既是以执事身份,那我便要问问你,前次此女身份有疑,如何审查?如何论定?可有记录?”


    “堂内事务既经我手,我自会一一交待,若有疏漏必会领罚。”凌子翊没有一丝迟疑,“但是,一码归一码,今次只论北伽身份之事,无关其他。”


    被点到名字的贝伽盈垂着头,她始终没有为自己辩驳一句,是因心虚,也因事实确是如此。


    她不是沂水门人,身份作假是真,只是她并无挑弄是非、刺探为害之心。


    可是,人心如何,哪里是仅凭一张嘴便能说得清的。


    更何况,此时她已结结实实触犯了沂水门规,犯了大忌中的大忌。


    沂水与黎阳,曾世代交好,关系甚笃。只是约莫在十几年前起,不知缘由地突然断了联系,这一断便是上天入地、绝无例外的隔绝开来。


    门派各自为政,严查死防,决不允许不在籍在册的外来人等入内,也变得固步自封起来。


    至今日,大约她就是跨越山河、奔赴“敌营”的第一人了吧。


    “你既说疑罪者无需自证己罪,那此女若今后真有害于门派,你又当如何?”周留之冷冷道。


    “不会有此等情形。”凌子翊眼神没有丝毫摇动。


    凌子翊似是信极了她,话语落地,贝伽盈心中狠狠一震,她如鲠在喉,更加说不出话来。现如今,凌子翊不知内情地为她作保,终有一日也会因为她的隐瞒和欺骗而失望。


    周留之早就见惯了虚以委蛇的真小人,满嘴谎话却舌灿莲花,在他眼里,凌子翊便是被贝伽盈的甜言蜜语哄骗了去,如今已是不觉深陷。


    他只觉单单话语已无法将女色迷晕了眼的凌子翊拽回头来,手中玄链一晃,如同贴地游蛇越过凌子翊直朝贝伽盈而去。


    “今日若无祸事,你当庆幸。若来日祸及门派,便是你凌子翊也万万担不起这罪名来。”


    周留之欲强拘了贝伽盈,可凌子翊怎会眼睁睁看此事发生。


    他的眸底瞬间化成冰蓝的寒湖,只消一眼便能冻结一切现实与虚无,贝伽盈碎发吹得凌乱,从她面前凭空由地向上地生出一面净透晶莹的冰墙,足有成人手掌宽度。


    赶在周留之的玄链到达她面门前,环绕着森森寒气的冰墙早已矗立,玄链敲打在冰墙上,猛烈刺耳的震响,酥麻震感从脚底顺着身体爬上指尖,在场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严子若忍不住惊呼出声:“大师兄!”


    这玄链一击虽只为绑缚,不带有强烈的攻击属性,但蕴含力量十足,却依旧只在墙面上刮下一层薄薄的冰屑,冷烟散去,留下道浅淡的白痕。


    而这冰墙却不同于一般想象,仅仅起到个抵御攻击的作用,玄链一贴近冰墙,便如同被无数虚无的手死死拉住,寒气传到锁链上,覆盖成一层冰霜,更有越来越坚实的趋势。


    周留之抓着玄链一端的手掌心凉意刺痛,他瞳孔猛张,再一用力玄链的冰凌刷啦啦落了一地,散着淡淡冷雾的锁链冰得扎手。


    多年未见凌子翊真正出手,周留之没想到这个从小整日板着一张脸、如小大人的幼苗已然长成了不可轻易撼动的巨树。


    不只是他,在场之人哪有不为此震惊的。


    贝伽盈从来也只听说过沂水首席的盛名,却未见过他真正出手,此刻与周留之的一番对弈,虽不正式,却也彰显了他不俗的实力。


    周留之身位戒律堂堂主,已是世间抱着手指头数也排的上号的顶尖高手,而凌子翊二十来岁的年纪便能将其逼退,可见一斑。


    他年纪轻轻,惊才绝艳,这时贝伽盈才真正明白了午后雨里的那个少年,他说,唤风无需念咒。


    如今,摒弃所有咒语、外物,他自身就是一柄利剑,一张好弓,一件法器,意动心随,利剑出鞘,无往不利。


    只是,这里不是捉妖场,也不是比试台,在沂水跟自家堂主动手,除非他不想混了。


    果然,下一秒。


    严无丰拍着桌子吼道:“够了,要造反吗?”


    他堂堂一个掌门活生生地还坐在这里,信任的两位下属便不由分说地争斗起来,把他的面子放在哪里?


    幸而,严无丰的面子没有游走太久,很快又稳稳地挂回到他脸皮上。


    凌子翊还算是个听话的好弟子,他身后的冰墙化作光点消散一尽,周留之也没再咄咄逼人,非要捉贝伽盈回去审问。


    安静得过分。


    氛围一片凝重,严无丰不发话来,任何人都不敢擅动,当然,除了一人。


    秦洛插科打诨地干笑起来:“没想到啊,子翊这法力愈发纯净了,一堵冰墙透亮净彻,比那寒池水都更清澈些。”


    贝伽盈趁机在凌子翌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别这样,为了我,不值得的。”


    她就是个骗子,从头至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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