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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众人初到济南府,孔京霸王硬上弓

作者:琴立春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话说孔京一番不要命似的疯狂劈砍,逼退了妖王。这其中的缘由,他自己也不清楚。妖王其实不是怕他,而是怕他身上的东西。总之,妖王落荒而逃,留下大批小妖和众人,愣在原地。


    孔京一见妖王跑了,回头打声招呼,抱起公主就往来路冲。在他身后,众人东倒西歪地跟着离去,没多久就走光了,只留下数百小妖杵在原地。少林武僧们见众人走了,也撤了法阵,收队回寺去了。出家人慈悲为怀,首领跑了,他们也不打算为难小妖们。


    法阵一撤,小妖们掉头就跑。大王都跑了,他们不跑,等死么?就这样,没多久,乱哄哄的战场就撤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地尸首,见证刚才那场人妖大战。


    孔京抱着公主,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营地。响马们一见老大抱着公主独自归来,也是好奇,纷纷上前嘘寒问暖。没多久,刚才参战的亲信、单雄信的朋友们、公主的侍卫们都退了回来。孔京清点人数,只有公主的几名随从死在那场战斗里,其中有跟了公主十几年的公公,情同父母。一想到这,公主脸上不露声色,心里暗自神伤。己方能打的干将们,只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无人殒命。


    孔京微微松了口气,抹去额上的冷汗。看来总算有惊无险,安然度过惊心动魄的一晚。他在善后时,单雄信矗立在远处默默望着他,心想,这个男子,表面文弱,其实是只猛兽!


    单雄信还清楚记得,刚才在战场里,孔京抡着大斧,疯狂砍劈的模样。那种疯狂,绝不是一个文弱男子能做出!他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熊熊火焰,要将他的敌人烧个一干二净。


    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呢?单雄信不明白,只知道这人带着几百弟兄,从北平王率领的十万大军眼皮下逃了出来,这番壮举,就算自己也办不到。而且刚才战场上,自己分明看见孔京背上有什么东西,为他挡下了树妖的重击。也许是自己眼花了,毕竟中了树妖的妖术,昏昏欲睡。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个男子打退了体型比他高大数十倍的树妖。就冲这点,自己对他又器重了几分。


    孔京刚处理完一堆杂务,只见两位女子走到他身旁。他定睛一看,一位是他老婆。昨晚的战斗里,紫妍至少打死几十只小妖,明显累坏了。一位是公主,转动着好看的杏仁眼,似乎想说什么。


    孔京不等她们开口,摆手道,“有事,睡起再说。”说着,他退回营帐,也不同老婆缠绵,倒头就睡。刚才的战斗,把他全身的精力都耗尽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足足过了十二个时辰,孔京才醒。他一睁眼,就听到旁边有女子嘤咛道,“你醒了。”


    这声音来得突然,如同当头一桶冰水,把他吓一跳。他定睛一看,只见旁边睡着老婆,不远处坐着公主,身边没有侍卫。


    “你怎么在这?”孔京不明白,大概是睡糊涂了,直直问道。公主颦眉,回道,“本宫也想问,你怎么在这?”孔京定下心来,四下张望,感觉周围布置陌生,确实不是自己的营帐。估计刚才自己头晕眼花,走错了地方,睡去了公主的营帐。不过,公主没有赶自己出去,算是手下留情。


    “看来在下急着睡觉,进错门。在下和内人,这就出去。”孔京挠挠头,少见地露出歉意,正要站起出门,忽然旁边传来一声,“且慢。”


    只见公主咚咚咚地,快步走到他身边,席地而坐,双眼直盯着孔京,低声道,“你今天为什么救本宫?”孔京挠挠头,道,“妖怪要吃你,我怎能见死不救?”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妖怪真要吃了本宫,就让它吃罢了,你为什么要救?”


    孔京惊奇了,瞪起眼上下打量了公主一番,心想,这女人疯了吗?妖怪要她命,我救她,她还嫌我多管闲事!这话,他真不知道怎么答,于是随口道,“我讨厌妖怪在我面前吃人。你要是当我多事也罢,随意。”


    公主瞪着他,又道,“救就救了,你刚才说什么,说什么——”讲到这,她突然脸红起来,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下句。孔京急了,接口道,“哦,我是说过,敢抢我的女人,找死。”这话,他不但说了,还吼得贼大声,在场人估计都听见了。


    “对对,就这句。”公主瞪眼道,“本宫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这时,睡在旁边的紫妍忽然翻了个身,嘟嚷了一句梦话,正巧是,“夫君,你要添二房吗?”


    孔京听了,忽然想起,之前紫妍同他说过的那番话,于是他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你给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我要是不收你,你还嫁的出去吗?我的先祖孔圣人说过,男有分,女有归。我不收了你,于心何忍?”


    这番话,现代人看来,那是一派胡言。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古人来说,却是十分管用。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很尊崇孔圣人那套。


    公主想说,自己一心礼佛,看淡世俗,用不着孔京给她名分。可是,不知为何,刚才战斗中,孔京为她疯狂的模样,还有那句“我的女人”,自己听来,竟然十分受用。


    自己淡泊生死,就算妖怪吃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眼前这男子两次从妖怪手中救下她,竟然令她心中产生了莫名的情愫。看来,自己终究情丝未尽,还入不得佛门。


    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信佛法是错的。既然这男子认定自己是他的女人,那自己就假扮是他的女人,从旁盯着他,劝他改邪归正,放下屠刀。没错,假扮。


    佛法无边,普度众生。想到这,公主来了精神,认定自己就是孔京的救星,是上天派来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孔京不知道公主打这番主意,只见对方盯着他,脸色时好时坏,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并不知道,公主已经在心里接受了“我的女人”这个新身份。他要求不高,只求这女子不要碍着自己就行。更何况,这女子的姿色与身份都是上上之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这个时辰,在离他们数千里外的京城大兴宫里,皇上正在大发雷霆。


    “什么?公主不见了!”他在寝宫一番怒吼,吓得跟前的信使大气也不敢出。“怎么不见的?快说!”


    “豫州牧遣五百里加急来报,公主在去少林寺的路上,忽然失了踪迹,已经有十日了。”


    “十日?怎么现在才报?”皇上震怒道。


    “公主金枝玉叶,失踪事关重大。州牧派人搜寻了好些时日,才敢来报。”信使满头大汗道。


    “找!找不到,叫他们提头来见!”皇上怒道。这个大女儿是自己的掌上明珠,一旦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如何是好?


    “陛下莫急,女儿贪玩,怕是跑去邻近州府玩了,尽兴自然会归来。”身边的萧皇后温言劝道,心里却想,早知如此,就不该放她去游什么泰山。表面上天下太平,其实反王四起,她在宫中也是有所听闻。唉,悔不当初呀!


    这时,又一个信使冲进来,跪拜报道,“报~~~~豫州来报。”


    “对了,北平王不是在豫州平寇吗?怎样了?”皇上一听,忽然想起。又是这个豫州,怎么那么多事?之前北平王带兵去了,现在女儿在那里失踪,两者莫不是有什么干系?


    “豫州来报,北平王已经平定贼寇,贼匪上千人死于战火。不日将押贼人尸首入京,请皇上过目。”


    “死了么?好!”皇上摆摆手,似乎心情好点。自己刚才的忧虑,看来是多虑了。“贼匪的尸首,不必送来给朕看了。扔了扔了!”他只求太平无事,自家的皇位,能传个千秋万世。


    镜头又转到孔京这边,队伍连续多日行军,走了上千里,渐渐接近济南府。济南府是州府的府城所在地,十分繁华,据说住了好几十万人。


    原本孔京想直上瓦岗山,可是单雄信说,约了些朋友在济南府见面。孔京心想,这话恐怕是总瓢主的幌子。见面是假,多找点帮手干大事才是真。


    瓦岗山上,听说有十万兵马。而自己这边满打满算才五百几人,还长途行军,人困马乏。真要动起手来,估计不好看,所以能打的帮手多一个是一个。他于是同意,兜远路陪单雄信到济南府会友。


    这时,孔京才意识到,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摆在他面前。这就是,如何进城?要是按响马的习惯,他们乔装打扮,换了平民服饰,装扮成回娘家的大户人家,跟着入城的百姓就能混进去。


    可是,队里有公主,就不是如此简单了。侍从还好说,公主扬言,死都不穿平民的烂衣服。常理来说,这时留下公主,他自己跟单雄信一伙进城,就完事了。


    可是,偏偏手上有个该死的生死结,令他不能留下公主。留下她,怕是会被生死结的效力弄死。所以要走,只能两人一同走。


    这天清晨,在城外树林里,队伍早已扎营,众人睡得正香。可是,在一座布置雅致的营帐里,一场战争正悄然上演。


    “不穿不穿!”公主发怒了,把平民的衣物乱扔,砸在刚进门的孔京脸上。这种架势,孔京还真没遇到过。他忽然觉得好笑,自己前世今生活了接近六十年,头一次遇到“如何哄女子穿衣”这个难题。对方又不是三岁小孩,穿个衣还要自己哄吗?


    可是,这一天多来,无论他如何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公主就是不断撒泼,说什么也不穿平民的衣物。周围谁都不敢逆着公主的意,推来推去,只有自己能说上话了。


    他的耐心,在这一天中慢慢消耗殆尽。望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女子,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老子来硬的!这么想着,他冲营帐里的侍女沉声道,“都出去!别给人进来!”侍女们如释重负地逃了出去,她们也不想面对发怒的公主。等人走光后,孔京瞪着公主,迎着她一叠声的怒骂,慢慢走近。


    走到跟前,公主才发觉,气氛不对。她两手护住胸,倒退一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在她眼中,眼前的男子仿佛变成一只猛虎,他的气势,他的眼神,令自己浑身不自在。


    “不干什么,为公主更衣。”孔京走到公主面前,两人近得彼此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那种感觉,对公主来说很陌生,但又有点说不出的兴奋。她摇头道,“本宫不更,死都不更。”


    这时,孔京突然伸出手,抓住公主的上身衣领,手上用力,只听“撕拉”一声响,她的上衣裂开了,露出贴身短衣。


    “你,你竟敢非礼!”公主被这么一弄,犹如挨了当头一棒,脑子有点迷糊,嘴上不依不饶。


    “这不叫非礼。”孔京手上用力,像剥蒜一样,将公主那裂开的上衣剥下,然后用挑衅的眼光盯着,她那贴身短衣外的雪白肌肤。


    “我的女人,老子想怎样就怎样!”这口气,把响马的粗犷和野蛮显露了个十足十。


    果然,这人虽然看着文质彬彬,骨子里就是个反贼,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响马头子。公主望着孔京,心里十分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害怕?怜悯?还是高兴?她想骂,本宫何时成了你的人?


    可是,她开不了口。眼前这男子的气势将她牢牢制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拿起自己厌恶的平民服饰,一件件地给她套上。


    正是


    金枝怎挂民家布,玉叶哪堪庶民服


    千刁百横全无用,霸王上弓无需服


    很快,刁蛮任性的公主消失了,端庄的大家闺秀出现在营帐里。孔京倒退两步,打量一番,笑道,“挺合身嘛。”公主小声啐道,“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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