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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亲自实践

作者:臣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包厢内安静一瞬。


    随即爆发笑声, 就薄憬笑得最大声,“要不要给咱们朝总调直升机去追带球跑的老婆?”


    沈肆白拿出手机:“需要的话,我这就安排。”


    宋识卿摸了摸下巴:“我作为医生朋友,这个情况得帮你老婆保胎还是打胎?”


    沈肆白:“醒醒, 你是脑科医生。”


    面对起哄调侃。


    朝徊渡面不改色地将筹码推到他们面前, 冷白指节在昏黄光线下, 透着养尊处优的矜贵从容,他微微一笑, “真可怜。”


    “我走了,刚好你们单身狗开会。”


    说着,男人气定神闲地拎起西装,随意挂在手臂,便往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想到什么般,又转身怜悯地睨了他们一眼, “我请。”


    单身狗们:“???”


    靠?!


    薄憬:“好好好,就算我们是狗,那他就是人了?”


    “他狗都不如!”


    大家纷纷投赞同票。


    一直站在角落未曾吭声的洛归商正拿了根小枝子, 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旁边鱼缸里面水,看着鱼群四散,若无其事爆出一句信息量极大的话:“重点不应该是……”


    “他真去追了?”


    众人:“……哦豁!”


    *


    夜晚的江城依旧喧嚣,道路两侧霓虹纵横交错, 构成繁华夜景。


    黑色宾利豪车疾驰在路上。


    幸而鹿堇会馆亦是在同个方向的郊外, 又一路绿灯,没有堵车,还真在檀灼随口限定的最后一分钟内抵达。


    车子停下在路旁。


    男人身穿矜贵衬衣坐在车厢内, 车窗半开,衣袖慵懒折起,露出一截修长手臂,随意搭在车窗,轮廓优美的线条上覆的薄缎带有些松散,经文刺青在暗色布料内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散漫诡谲,令人遐思。


    遥遥看向侧对面,幽深黝黑的巷子尽头停驻了一辆熄火的跑车,宝石蓝色,即便在黑暗中,也很耀眼。


    此时宾利车灯照过去。


    檀灼原本隐隐听到远处汽车声音时,下意识攥紧了方向盘,她以为是路人。


    毕竟才过了不到十分钟,朝徊渡就算是长了翅膀,也飞不过来。


    直到一束光直直地朝她照过来,一动不动。


    不但驱散了黑暗,甚至原本萦绕在心尖上的窥视感,仿佛被这双光驱赶的无影无踪,檀灼意识到什么,两只手扒在车窗边缘,探出身子往外看去。


    朝徊渡清晰看到趴在车窗旁的少女,正歪着脑袋朝这边看来,大抵是发现熟悉的车子,眼睛亮了瞬。


    像是一只迷路的小猫,见到了来接她回家的主人。


    他主动下车等候。


    檀灼推开反锁的车门。


    身后是幽深的巷子,脱离狭窄但尚算安全的车厢后,窥视感倒是没了,但回忆起来,仍是心惊胆战。


    她大着胆子迈出了第一步,随即越走越快,最后变成了奔跑。


    在撞进男人怀里之前,她用力跳了上去,双手双腿并用,全部箍上去,将脸埋进他脖颈,“好可怕好可怕吓死我了!我车突然熄火了,还在这个鬼地方!”


    短短十几分钟,她简直度秒如年。


    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朝徊渡猝不及防,依旧倚着车门稳稳托住了少女纤细的身子,不动声色地重复这两个字音:“熄火?”


    檀灼眼底的惊慌还没消散,她强调事情的严重性:“再差一点点,你就见不到你的宝贝小娇妻了!”


    下一秒,男人覆在她后腰的长指摩挲至她平坦的小腹,慢条斯理地询问:“那么……宝贝小娇妻,我的球呢?”


    檀灼呼吸一窒,下意识吸腹,又觉得不对,赶紧放松。


    天啦,忘记她虚假求援的消息了,悄摸摸地准备从他怀里滑下去。


    却被朝徊渡轻松抱着送进车厢,随即他也跟着上车。


    宾利重新启动。


    至于檀灼那辆突然熄火的车子,由保镖接手了。


    车厢内白檀香萦绕,令檀灼一整天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几分,她很不客气地将座位上那件黑色西装盖在自己身上。


    莫名其妙,从最开始,她就对这个气味极为敏感,是喜欢的那种敏感。


    什么球不球的,假装没有这回事。


    然而朝徊渡不打算轻易揭过:“所以是诈骗电话?”


    檀灼盖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眸子,偏头看向朝徊渡,一本正色:“那什么,你得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堂堂朝氏集团掌权人,怎么能轻易相信诈骗电话呢。”


    朝徊渡知道是假的,却说:“行,我会反思。”


    “不过你知道骗过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前排将豪车开出跑车风范的崔秘书正色提示:“骗过我们bss的人,要么天凉王破,要么坟头草都十公分了。”


    天知道为了十分钟内开到这里,他付出了什么,必须让太太知道事情的重要性。


    吓唬谁呢。


    檀灼:“……”


    盖了一半的西装没过脑袋,瓮声瓮气,“那你破吧,我家已经破的不能再破,反正球我给你变不出来。”


    想起她的梦游症,朝徊渡不紧不慢地转着尾戒,话锋一转:“从今天起,搬到我房间住。”


    前方崔秘书默默升上了挡板。


    檀灼这下不困了,猛地拉下西装,“啊?每次进你房间都跟得了色盲似的,一点颜色都没有,我拒绝!”


    朝徊渡:“你搬进去,不就有颜色了。”


    “什么颜色?”


    “绯红色。”


    檀灼脑海中莫名其妙浮现出今天中午在阳台朝徊渡那句话。


    当时就着阳光,男人慢条斯理拂开因为她的坐姿而搭在他腿侧的百褶裙,一边教她怎么吃下去一边说:“瞧,淡粉色的花开成绯红色了。”


    啊啊啊!!!


    檀灼脸上快要冒烟了。


    明明只有他们才知道的隐秘,可她真的控制不住——


    昏暗光线下,少女玉白的小耳朵染成靡丽的绯,开得又美又艳。


    朝徊渡微凉的长指捏着她泛红的耳垂,“耳朵红了,你在想什么?”


    檀灼:“我什么都没想!”


    余光不经意瞥到男人手臂内里散开的缎带上,檀灼羞耻之余,突然想到了重要的事儿,眼波流转:“既然你诚心诚意邀请了,那我就搬吧。”


    每天住在一块,还愁她没机会研究点刺青。


    肯定是老天爷给她送机会!


    -


    回到泰合邸,刚好晚餐时间。


    檀灼这才迟钝地回忆起来,车厢内除了白檀香外,还有朝徊渡身上淡淡的酒精味,他不会是从酒局上赶来的吧。


    那句带球跑,真让他信了?


    按理说可能性不大,朝徊渡那么聪明。


    不过,檀灼心里生出那么一点点内疚,万一信了呢?


    吃饭时,她特意将自己最爱的糖醋小排骨,给对面夹了足足三块!


    按照檀灼自己的平时的饮食习惯,晚餐一定要八个菜以上,外加一到两个汤,四荤四素,未免浪费,每个菜量都不大。


    而这盘糖醋小排一共五块,分他三块,檀灼觉得自己非常有诚意了,“这是我最喜欢吃的,感谢朝总今晚英雄救美。”


    正常男人在听到‘最喜欢’这三个字,应该把小排骨重新夹回老婆的盘子里,并说:心意领了,宝贝自己吃吧。


    然而,朝徊渡慢条斯理地将糖醋小排骨夹起来,最后附言:“朝太太客气了。”


    “味道不错。”


    檀灼最爱的小排骨今晚没了。


    她忍!


    就在他们用晚餐的时候,管家已经带着佣人帮檀灼搬家完毕。


    当檀灼躺在朝徊渡的床上时,内心还在可惜隔壁她睡了没几天的千万大床!


    要放在那里落灰了。


    朝徊渡洗完澡后,突然接了个工作电话,便去书房了。


    檀灼隐约听到什么合同、问题、陷阱之类的,反正都是她听不懂的,只惦记着朝徊渡身上的经文,打算等他回来。


    岂料朝徊渡这张床像是加了催眠剂似的,嗅着幽冷清淡的白檀香,她眼皮子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晚上十一点,朝徊渡回到主卧。


    刚进门,便被室内明亮的吊灯刺了下眼睛,长指轻揉倦怠的眉心,不急不慢地走向床边。


    这才发现躺在床上微微隆起的玲珑身影,她钻进宽大的冷灰色薄被中,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若不细看,真的很难发现。


    朝徊渡关了吊灯,俯身将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扯下来。


    大概是太热了,睡梦中的少女白净脸颊泛着淡淡红色,细眉轻拧着,却没有被吵醒。


    朝徊渡指腹将她唇边的碎发拂开,感受到肌肤相碰的绸滑触感,视线扫过钟表,平平静静地收回了手,上床准备入睡。


    然而,半小时后。


    床侧的壁灯突然被打开。


    朝徊渡浅眠,听到声音坐起身来,修长身姿懒懒地倚靠在床头,看着原本熟睡的檀灼迷迷糊糊地爬下床,沿着床头柜往外摸索。


    她穿了条严丝合缝的宫廷式睡裙,华美又精致,就是裙摆太长,差点被自己绊倒。


    明显又梦游了。


    朝徊渡没有打扰。


    见她摸到了门把手后,突然原地停住,似乎在思考。


    领口大片荷叶蕾丝刺绣,衬得她脸蛋越发小巧,迷迷糊糊的样子,少了白日里明艳招摇,多了几分脆弱易折。


    男人琥珀色瞳孔毫无睡意,冷静地看着檀灼一举一动。原本以为她会跟昨天一样出门去客厅溜达一圈,没想到,她略过了门把手,慢吞吞地继续往前走,打开了衣柜,又关上,绕过床尾,朝着他睡觉这一侧走来,并且准确地扑进他怀里。


    两条纤细雪白的手臂圈住面前男人修长脖颈,精致鼻尖在他脖颈处嗅来嗅去,越来越往下。


    最后整个身子都翻到床上,完完全全地压在倚靠在床头的男人身上。


    檀灼沉溺在梦里越来越浓郁的白檀香,想要被完全包裹。


    少女湿润的红唇不经意划过男人颈下,那双小手甚至还越来越肆意地想要扒拉他束在腰间的睡袍系带,唇间呢喃:“好香 。”


    朝徊渡看着她没有焦距、朦胧迷离的眸子,撑在床边的手掌微微用力,肌肉线条绷紧,似蓄势待发的猛兽,充满了危险性。


    檀灼对此毫无意识,指尖拽着这阻挡白檀香气息的布料,直到香气浓了起来,她贴了上去,才心满意足地蜷缩在男人怀里。


    确认这是最安全的地方,脸上表情放松极了,重新陷入深度睡眠。


    朝徊渡压下眼底的沉郁,没有将怀里馥郁又柔软的身子放回去,反而就着这个姿势,打开了手机——


    给家庭医生发消息:梦游后进行性生活会死吗?


    家庭医生秒回:【梦游不建议进行对精神与身体双重刺激的运动,因为有一定概率会猝死!!!】


    最后三个感叹号。


    朝徊渡面无表情地让他把梦游症的相关资料发过来。


    家庭医生含泪起床,为了高额的工资,他可以!


    朝徊渡将手机随意搁在床头,垂下眼睫看向怀里睡得正香的少女,对方生怕他逃走似的,甚至还用手指紧紧攥着他的睡袍。


    少女香软又粘人。


    朝徊渡忍了几分钟,最后解开身上的睡袍,去了浴室。


    不知自己逃过一劫的檀灼,第二天醒来时,有点懵懵地看着手里攥着的黑色暗纹睡袍。


    这是……


    朝徊渡的睡袍,怎么在她手里。


    檀灼松开时,手指都因为用力而麻木了,她揉着手慢腾腾地坐起身,入目便是从浴室里披着睡袍走出来的男人。


    朝徊渡正拿着毛巾擦拭潮湿的短发,神色淡漠的堪比刚洗过的冷水澡,见她刚刚睡醒时懵懂的样子,略顿了下。


    檀灼表情无辜地坐在床上,奇怪道:“你昨晚不是洗过澡了,为什么洗两次?”


    洁癖有点严重啊。


    两次?


    他这一夜洗了三次。


    男人薄唇勾起冷淡的弧度,“昨晚的事儿,忘了?”


    檀灼听到这调调,猜测:“我睡相不老实?”


    她从没跟别人睡过,也不知道自己睡相怎么样。


    上回在朝园,唯一一次同床共枕,她还发烧了,什么都不清楚。


    见檀灼又忘了,朝徊渡想起昨晚看的资料,梦游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梦游,有些人精神压力会更大,症状更明显。


    只回了句:“很不老实。”


    把她放出去,估计能绕着泰合邸跑两圈。


    “啊,多不老实?”檀灼觉得他有点夸张,再不老实,顶多也就抢抢被子什么吧,还能干嘛。


    朝徊渡:“你指得是非要团我怀里睡,还是夸我身上香把我当猫吸,或是拽着我睡袍不松……”


    “停停停,别说了!”檀灼在床上想给他跪了。


    罪证睡袍还摆在手边,简直人证物证俱在,“我错了,诚心向您道歉,玷污了您纯洁的身体和心灵,我是罪人。”


    朝徊渡正云淡风轻地脱下身上的睡袍,旁边柜子上摆着他今天要穿的衣服,并未作答。


    倒是檀灼,偷偷掀开眼睫看他时,在触及到男人肌理上那一道道半遮半掩的锁链纹身上拔不动眼睛了。


    朝徊渡难得没有跟往常一样将自己系得严严实实,甚至里面的缎带都是随便一绕,尾端还垂在腰腹边缘,他也似是无察觉。


    这就是她想要研究的。


    脑子一下子清醒多了。


    手指悄悄摸到枕头下的手机:很好,设备在,随时可以行动。


    开始思考着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他才能‘脱给她’研究研究。


    勉强将眼睛从他身体上移开,挪到他脸上,


    要不然,先夸一下?


    檀灼开始啪啪鼓掌:“哇,好完美的肩颈线,好性感的胸肌,好匀称的腹肌……”


    朝徊渡终于侧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所以?”


    “那什么……我能看一下你身上的刺青吗?”


    “绝对不是亵渎你纯洁的身体,我就是怀揣着做科研的心态。”


    “没什么好看的。”


    朝徊渡随手将松散的缎带重新缠紧,淡淡道。


    哎呀。


    檀灼心里可惜死了。


    以为朝徊渡对自己的身体没信心,她强调,“不要害羞,你的身体真的很漂亮!”


    随即打算把他从头夸到尾以增强自信,于是沿着他上半身往下继续夸,“好迷人的人鱼线,好大的……”


    到嘴的话陡然噎回去。


    卧槽真的好大!!!


    想起昨天中午差点被他完全贯穿的画面,她心有余悸地往后缩了缩腿:“你你你……平时走路不会甩腿上吗?”


    朝徊渡听到这话,他语调寡淡:“哦,我平时盘起来走。”


    檀灼还真信了,犹豫着问:“盘成什么形状比较合理?”


    按理说晨起这种情况非常正常,偏偏她昨晚害他洗了三次冷水澡,醒来还睁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来问去。


    于是,朝徊渡换上了黑色衬衣和西裤,端得矜贵清冷,吐出来的话却是——


    “要不你亲自来实践一下怎么盘比较合理。”


    檀灼迟钝地反应了几秒,终于明白他这话中之意,耳朵刷地变成艳丽的绯红色。


    啊啊啊!


    谁要给他盘这个!


    她招他惹他了,干嘛这么刻薄。


    大清早火气这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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