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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疤痕

作者:以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捡到一个白眼狼》全本免费阅读


    这是魏芝初次见到苏煜。


    他气宇轩昂,肩膀宽阔,身板笔直,将紫色宽袍穿得分外有气势。


    起码叫她第一眼看去,就不像推官那样,唯富商命令是从。他应该是那种为民请命,注重案件事实的人。


    苏煜这趟是亲自来提审从云隐山上抓的几个盗匪,他们胆子挺大,竟然在他地盘上劫走了京官的家属。


    他撩起前袍,黑靴踩在石阶上,敏锐地察觉到侧边有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无论是牢狱内,还是牢狱外,都没有人这么大胆。


    他侧目瞥过去,魏芝正看他看的愣神。她刚哭过不久,平时瘦削的脸颊现在有点浮肿,眼睛又肿又红,眼皮上多了好几层。


    苏煜这一眼刺过来,叫她整个人突然清醒了过来,连忙低下头看自己鞋尖,没多一会,她再抬头,苏煜衣角的影子都没了,他人早已进牢里去。


    魏芝托了认识的狱卒,进了牢房,将伤药替江梓杭换上,看他痛的隐忍的模样,魏芝边上药,边无声地流泪。


    上完药,魏芝将江梓杭扶着靠在墙壁上,她给江梓杭喂了一口水,他就着她的手喝下后,他说:“芝儿,我,我对不起你。”


    他虚弱不稳的声音,又让魏芝的鼻腔一酸,她捂着脸抽泣,也不敢去环抱着他,因为怕他胸口的伤让他喘不过来气。


    魏芝只是不住地摇头。


    “回去吧,就让我死在牢里,只是,苦了你和娘。”江梓杭苍白的脸上也流出了一行泪水。


    魏芝知道,他做人清白,断不肯签下那份供词,他想用死来证明自己。


    “要不就签了吧,我们只要好好活着就好了,不用在乎那狗屁名声。”魏芝哽咽道,轻轻趴在他肩头哭泣。


    江梓杭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他在谭府出了这样的事情后,江州也不会再有人雇佣他了,等于他在江州这个地方就失去了信誉。


    “我不想你死,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你怎么能死。”魏芝声音哀痛,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布料。


    江梓杭沉默了许久,才说:“芝儿勤劳,容貌出众,以后一定会再找到比我更能让你幸福的人,我,”他说到这声音也哽住,“我无家境,得妻如此,是我之幸。”


    魏芝听他的话,顿时来了气,但一想到他现在受了重伤,握拳砸他的手停在空中。


    “江梓杭,你在说什么?你是想让我嫁给其他人吗?”


    “可是我不想的。”她晃着脸,豆大的眼泪从下巴滴落。


    江梓杭附近牢房里的人都在艳羡他娶了个这么好的娘子,他们大多都蓬头垢面,三教九流的都有。


    魏芝不知擦了多少遍泪水,才从关押江梓杭的牢室出来。路过刑讯室,这里像是被血水泼过一般,刺鼻沉闷的血腥铁锈味扑面而来。


    她当即皱了眉心,却看到刚刚进来穿着官袍的那人也在,他面无表情,在桌前翻着卷宗,并不为周围难闻的气味影响。


    不知怎的,魏芝竟然心生一种,他可以解救江梓杭的念头。她向苏煜走了几步,没等靠近,就被两边护卫拦下,她嘴里“大人,大人”的喊个不停。


    许是声音太过聒噪,这刺鼻血腥味没叫他皱眉,她的叫喊声倒叫他微皱眉心。


    苏煜见是一瘦弱女子,抬手挥袖,让护卫退下。


    他言简意赅,只说了一个字,“讲”。


    魏芝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讲了一遍,她着重向苏煜解释清楚:江梓杭并没有伤害谭弥,而他却被谭弥指使的人打得遍体鳞伤。


    苏煜坐在太师椅,向后微微仰面,视线垂落在笔架上。魏芝双手紧紧捏在一起,等着他的答复。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思考,魏芝又多说了一句。


    “始作俑者是我一人,我不要我夫君代替我受惩罚,关在牢里的人应该是我。”魏芝说得坚决,经眼泪洗过的眸子光彩熠熠,看着苏煜仿佛看到了救星。


    苏煜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立体眉弓下的目光深邃。


    他沉了口气,“不管怎样,都是你们无理在先,那谭弥确实丢了一只眼睛。”


    “可是我夫君没有错,是谭弥,是他,”魏芝的舌头有点打结,但是她很快恢复,“是他先起了色心,想侮辱我,我才动的手。”


    苏煜点头认同她,但心里实则不为所动。


    他说:“这也只是你一面之词,可有人证?”


    “有谁证明那天你去了谭府?”


    魏芝突然哑口。那日来找她去谭府的婆子长什么样,她根本记得不清,而且那婆子肯定也是谭家人,怎么会帮她作证?


    回家后,魏芝还是觉得不能善罢甘休,她得做点什么。


    一种诡异且恐怖的念头从心底起来。


    要江梓杭真的因牢狱之灾死去,那她也不想活了,在侍奉送走他母亲后,她就去找谭弥同归于尽。


    但这个想法在一夜之后又烟消云散。


    江梓杭人还活着,魏芝觉得还是应该想尽办法去争取一下。


    她只能去谭府找谭弥。


    谭弥的书房内,他头上裹着一圈白布,横过右眼,双腿敲在书案上,哼着曲儿。


    魏芝只觉得奇怪,他对她这个真正伤了他的人,反倒没有那么记恨。


    魏芝别无她法,只是求着谭弥,撤了对江梓杭的起诉,全针对她一人就好。


    “你想得美,起诉你?这岂不是让爷打着旗子,去告诉别人,爷没睡到女人还被戳瞎了一只眼?”谭弥讥笑着说。


    魏芝默了片刻,问:“那谭公子究竟要怎样才肯饶了我夫君?饶了他,也能体现您宽宏大量,不与人计较不是?”


    谭弥嗤了一声,摇着手指,“爷不在乎别人觉得我是不是宽宏大量。”


    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么,办法也不是没有,只要你今天陪我睡一觉。”


    魏芝面上立刻如死灰,但很快就扯了个笑,问改天行不行。


    谭弥答应了。


    到了约定那天,魏芝先是将江梓杭母亲送到医馆去诊病,托大夫照料她一天。


    回到家后,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直到谭弥敲了后门。


    谭弥进了她屋子,在堂屋时就已经控制不住,抱着她,嘴里“乖乖”的叫个不停。


    魏芝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去拔头上的银簪。不知是不是之前被刺过的缘故,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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