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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安阳城内——冯夕过往

作者:以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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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夕原本是官宦家子女,父亲在边关作文职参事,本来她度过了一段相对富足的幼年生活,无忧无虑。


    但好景不长,九岁那年,父亲卷入了一场朝野间的纷争,他被迫去刑部作证,可不久后却在牢中意外死亡。


    父亲意外去世,一夜之间,冯夕家里的天塌了,母亲带她回了江州的娘家。


    她母亲娘家并算不上是大户。父亲在世时,母亲能够安闲自得。此刻却要为了生计,白日耕田,夜间刺绣,几年之后疾病缠身。


    姥姥姥爷也是对她们另眼相看,见冯夕姿色尚佳,急着想找人家把她卖出去。


    而她也明白了人在屋檐下的苦楚,也愈发思念父亲活着的时光。


    和秦暮相遇相知,可能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运气。秦暮是他们的邻居,很快秦暮便向她家里提亲,她也顺利嫁了过去。


    嫁过去后,冯夕并不觉得公婆有什么刁难的地方,事实上她在姥爷家经历过了各种苦楚。


    从十指不沾,到熟练做饭洗衣,家里有什么活她都抢着去做。


    秦暮专心读书,但也心疼体谅她,哄着她说,等他将来考中,一定会雇很多很多奴仆,让她过上以前那般日子。


    冯夕双眼含泪,点着头,泪水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被秦暮小心擦掉。


    家里希望秦暮能考出一个举人,给家里争光。事实上秦暮也很用功,适逢乡试,便早早准备行李,赶路去应天府。


    可是这一去,秦暮便许久没了消息。


    直到乡试结束了满一个月,家里也没收到秦暮的任何消息。


    按道理十天的路程,却过去了三个月。


    越没消息,冯夕心里就越没有底,生怕秦暮在路上遭遇了不测。


    婆婆看淡一切,劝她想开点,她只点着头,但整日始终以泪洗面。


    她分外思念他,脑中是秦暮临行前挑灯读书,念诗给她听的场景。


    晚间的烛火轻摇,她借着烛火缝补衣裳,他卷起书本摇头念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线一柱思华年。”


    冯夕眼角含笑问他:“你们考科举要学这首?”


    她童年家里有夫子教课,看这诗还会被夫子批评。


    “不考,只是李商隐写的这首诗怪叫人感伤的。今后这一别可能一月有余,娘子勿要思念为夫。”


    秦暮眉宇间笑得柔和,看向冯夕的眸色深情。


    “我才不会想你呢,倒是你,可千万别被什么路上的狐仙妖女的给勾了去。”冯夕略带娇嗔地说。


    秦暮摇了摇头,“为夫定是每日都会思念娘子。”


    “你啊,就会嘴贫,谁知道你会不会想我呢?”冯夕剜了他一眼,调笑地说道。


    秦暮拿走她手里的针线,扔在一旁桌上,扯过冯夕,将她搂在怀中,低下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


    两人唇角皆是无法克制的笑意。


    柔软的唇瓣在光滑的脸上流连,几乎每一寸皮肤都被小心翼翼地轻吻。


    心跳的振动,气息的交缠,错乱的呼吸。


    他紧紧搂住她的腰身,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不会辜负你,宁可叫我死——”


    秦暮的话还没讲完,就叫冯夕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你活得好好的,我们都活得好好的,夫君你定能得偿所愿。”


    冯夕从回忆中清醒,回忆着和秦暮相处的点滴。


    她的身世也算是经历了很多波折,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心里都是清楚的。


    秦暮就是那个为数不多,对她非常好的人。


    可是呢,他就这么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当时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正当冯夕下定决心,准备离开江城北上,江城却遭遇了连绵数日的暴雨。


    公公在庄稼地里被涨上来的洪水冲走,其他村民发现时,人已经被泡的肿胀不堪,认不出来面容,只能凭借着衣物识人。


    洪水过后,婆婆也因感染了疟疾,没多久就去世了。


    秦暮那时才二十岁,嫁过来三载,却落得个全家都亡故了,只剩她一个。


    这也引来了不少非议,许多人说她是灾星转世。


    她在好心邻居帮助下,给秦暮父母下葬。


    姥爷家听说这事,想把她接回去,让她重新再找人嫁了,被她拒绝了。


    安葬完公婆后,秦暮也几乎没什么钱了。她跟着一群难民乞讨,北上去应天,沿途问了一路。


    只要是遇到酒家,或是货脚郎,就向他们形容秦暮的样貌,她熟练地比划着,问人有没有见过比她高一个头,窄脸剑眉,鼻尖上一点小痣的男子。


    得到的回复要么就是没有,要么就是劝她快离开,这附近闹山匪。


    直到去年来到了安阳,她饿极了,在郊外的一个官府粥铺那排队,却被一旁坐着的胖老爷给注意到了。


    那便是李知府。


    一路上她颠沛流离,遇到过各种难题,饿肚子也好,鞋子坏了也罢,但从来没人注意到她,大家都是各走各的,不会互相影响。


    没想到到了安阳外,竟然让一个显贵人家迷晕了带走。


    后来便发生了那种事情。


    李府里很快传出,知府又纳了一个从江城逃荒来的年轻小妾。


    冯夕几次三番想死,但是她还是想知道秦暮是否活着。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指望。


    甚至后来被李知府的儿子奸污,她即使悲痛欲绝,但仍是心有执念。


    她可能真的如别人所说,是个不祥之人。


    没想到的是,年前李府里来了玄鹤子,玄鹤子托道童暗中和她说了假死一事。


    她脑中想都不敢想的一丝念头闪过。


    是不是秦暮来找她了。


    直到今天重又见到了秦暮,却已经过去两年了。


    他五官更加硬朗发黑,没有以往的柔和白皙,肩背手臂也是结实异常。


    这经历叫人动容,苏玥听得潸然泪下,哽咽着靠在陆衍身后,但他似乎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敢问令尊是否名叫冯彦?”陆衍问。


    泪珠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冯夕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轻轻点了点下巴。


    “小公子怎会认得我父亲?”


    陆衍虽高,但看上去年纪比她小。


    陆衍只道:“我父亲和你父亲应是旧识。”


    他心里的那点郁结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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