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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患得患失

作者:若水未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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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面对徐漪,他时常觉得她很远,哪怕就在眼前,也会患得患失。


    徐漪歪着头,问他:“王孙公子又怎么样?”


    晏楚看着她,徐漪接着道:“都是一个嘴巴,两个眼睛。难道他们还会生出两个嘴巴,四只眼睛不成。”


    晏楚皱眉:“那不成妖怪了。”


    徐漪笑了笑,转了话题:“我让阿绫不开心了,想来他会跟你诉苦的,怕你误会,所以来找你。”


    晏楚方才还患得患失的心,现在仅仅一句话就填满了,嘴角都是压不住的笑意,“她跟我埋怨来着,我已然劝导开了,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


    “那就好。”徐漪道,“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呢。”


    晏楚摇晃着药瓶:“你不是小孩子?”


    徐漪直起背脊:“我已经是大人了。”


    徐漪确实身子窈窕,形容袅娜,来葵水之后发育的极好,晏楚错开眼神,糊弄说:“我还是先给你擦药吧。”


    徐漪摇头,“你笨手笨脚的。”


    晏楚脸上发烫,“那怎么办?你又看不到。”


    徐漪环顾一圈,见架子上有击鞠时挂在胸口的护心镜,她指了指:“给我那个。”


    晏楚将护心镜递给她。


    这镜面的平滑程度自然不能跟梳妆镜相比,徐漪对照着,只能迷迷糊糊地看个大概。


    晏楚一边举着镜子,一边指导徐漪找准方位,试了好一会儿,终于把药膏涂抹均匀了。


    好在只有外伤,膏药一涂,红肿很快就消下去了。


    晏楚搀着徐漪,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徐漪对他说:“二哥在射箭,我还得去二哥那儿露个脸,不然说不过去。”


    晏楚把人送到门口,凝视她的背影,晏楚突然觉得好不舍得。


    两人相处的机会不多,这一二年,年岁渐长,便更加没有机会了。


    今儿好不容易说上话,时间却过得这么匆匆。


    徐漪感觉背后的人停住脚步,她转过头去,将晏楚落寞的神色看在眼里。


    “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晏楚确实有话,但又不知怎么说出口,忽而摸到方才赢得的头彩,他将锦盒打开,取出一只玉环。


    “这个送给女君,算是我误伤你的赔礼。”


    徐漪没有客气,大大方方地收下,放在袖中:“我走了。”


    徐漪一脚迈出门,晏楚赶紧唤住,“那个....”


    徐漪站定,嘴角带着微笑,等他把话说完。


    “过了冬至,我就要跟叔父北上,你到时候会来送我吗?”


    “要上战场吗?”


    晏楚颔首:“冬日突厥粮草无收,最是要侵袭边境的时候。”


    徐漪想了想,扬起脸时,对上晏楚希冀的目光,她点点头:“好,到时候,我去送你。”


    轻飘飘一句话,晏楚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一个人在营房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等晏隋等人回来,看到这番场景,晏隋少不得骂骂咧咧。


    晏楚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早就飞到云上去了。


    所以,那份头彩终究没有给晏绫带回家。


    ————


    晏绫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是晏楚众多重色轻友的事例中之一。


    “你还记得那只玉环最后怎么样了吗?”


    晏绫躺在榻上,把晏楚从美好的回忆里揪出来。


    她本意不是帮助晏楚回忆青葱的情愫,她是要用一盆冷水把人浇醒。


    “后来徐太傅用这只玉环当做你们私相授受,拐带闺阁女儿的证据。”


    晏楚当然没有忘记,在死牢里,拐带贵女已经是众多死罪中不太重要的一条了。


    还有暗藏私兵,偷盗虎符,罗织党羽,意图篡位等等。


    首先,晏楚确实有私兵,晏隋登基后时不时找他麻烦,晏楚若不留一手,早就被晏隋吃干抹净了。


    但他那些私兵并非征集雇佣而来,是多年征战中甘愿跟着自己的兄弟们。


    比起晏楚,那些门阀望族蓄养的私兵才是令人发指。


    即便徐家标榜书香传世,也有府兵,这在门阀中简直是不成文的规定。


    第一条,晏楚认了。


    但他绝没有偷盗虎符,更没有罗织党羽,他对皇位丝毫没有兴趣。


    可虎符确实出现在晏楚的家中,可见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晏隋和徐家步步紧逼,晏楚无法,既然都要死了,他还不如做实了罪名。


    索性逃出死牢,集结兵力,打进紫极殿,晏楚将晏隋从皇位踹了下去,绑到金墉城里关起来。


    由此,晏楚这么一个曾经并不起眼的宗族子弟,一个舞姬之子,竟然成了颠覆朝政,撺掇皇权的大奸臣。


    回想发生的种种,起起落落,就好像上辈子的事一样。


    晏绫道:“归根到底,若不是徐漪出卖了你,说出你藏匿的位置,徐家人是不会找到郎叶山上来的。”


    “...不一定是她说的。”


    “不是她还有谁。你带她下山看病,她被家人捉回去,然后徐家人就上山搜捕,前后脚的事,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晏楚沉默不语。


    晏绫再问:“若真不是她,依照徐漪的性格,纵然事情过去多年,她也肯定要辨明清楚。”


    确实。


    依照徐漪的性格,黑白分明,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自她与你重逢,可有说起当年的事,可有为自己解释?”


    晏楚身子僵直,沉默已经说出了答案。


    晏绫冷笑,“哥哥,我见你清楚的很,不必我再挑明了吧。”


    晏绫说这些话时很是清醒,分析利害曲折,更是难得的鞭辟入里。


    晏楚当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在郎叶山中掩盖的极深,若不是有人透露,断不会被人抓住的。


    晏绫见哥哥眼神飘忽,她继续道:“由此可见,你待她掏心掏肺,大好的前程说抛就抛,什么百万江山,统统不要了。而她把自己看更重。明知道你被抓住定必死无疑,还是出卖了你。阿俊为护你突围才被射死。你说我与徐漪,是不是有深仇大恨。”


    这也是晏楚无法解开的心结之一。


    他不怕严刑拷打,不怕刀枪棍棒,哪次出征不是死里逃生呢。


    晏楚早就习惯在危险中求生机。


    但他怕是徐漪的那份感情不如自己的坚定。


    晏楚心绪犹如翻滚江海,实难平静,他烦躁地揉揉眉头。


    不等晏楚开口,晏绫再道:“哥哥,我知道我杀不了她。但我也不会放过她。”


    晏楚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对执拗的妹妹,他竟比在战场上搏杀还要累,半晌,只道:“我晓得了。”


    晏绫看着她哥哥的背影,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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