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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作者:云山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到底有几个替身?!》全本免费阅读 []


    太衍剑派,铸器阁。


    炉火烧得正旺,桑褚玉坐在桌边,捏着张传音符。


    她思忖片刻,才对着传音符道:“师尊,事已毕。”


    好像生硬了些。


    她撕去传音符,又取出一张,捏紧符箓道:“师尊,已取回两样东西,今早回了宗门,统共去了三天。幽都无风雪,不冷。枯河两边的噬魂草长得很好,顺便拔回了些,用以炼器。与书上说的一样,鬼兽休憩时会隐去身形。进入地穴时并未被鬼兽发现,但地穴中有虫——”


    话至一半,戛然而止。


    是不是话太多了?跟写游记似的。


    师尊闭关,哪有这多空闲听她唠叨。


    她又撕碎,另取出新的传音符。


    “师尊,已回太衍,此行顺利。”她顿了瞬,忽微躬了背,声音也小上些许,“在幽都救了株遭虫蛀的梨树,不知对错。”


    话落,她飞快折好传音符,再轻一吹。


    符箓顿时散作气流,飘过窗户缝隙,没入风雪之中。


    最后一点儿气流消失不见,门外忽传来阵脚步声。


    片刻,有人在外叩门:“桑姑娘可在?”


    桑褚玉听出是巫盏的声音,也不奇怪——今早刚回剑派,师姐就跟她提过,说是那位幽荧的大祭司今日会来找她,请她帮忙炼铸岁末祈福大典要用的灵器。


    这次祈福大典会在太衍和无上两派之间的句慈山上举行,除了他们两派,还有不少仙门参加。


    一为天显仙门及百姓祈福消灾,二为卜筮,以领受天命。


    她打开门时,巫盏正好在外收伞。


    覆在伞面的碎雪滑落,他语气温和道:“桑姑娘,搅扰了。”


    “没事。”桑褚玉侧身,开门见山地问,“这回要打什么灵器?”


    跟之前不一样,这次他只提前送来玉料,并无图纸,给出的理由是当面相商更为妥当。


    “是一样玉制的四方托盘。”巫盏道,“托盘每角各嵌一枚鬼兽兽牙,兽牙需雕成麟凤五灵。”


    “四角各嵌一枚,那还有多出来的一枚兽牙嵌在何处?”


    “其中一枚雕成麒麟样,无需镶嵌,祈福时我佩戴在身即可。”巫盏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这是麟凤五灵神兽图。”


    桑褚玉接过,粗略翻了遍。


    册子上的神兽图画得格外仔细,雕刻起来不算难事。


    巫盏又道:“雕刻时需随时往内注入巫灵。”


    言外之意,就是他得时时守在这儿了。


    桑褚玉没作多想,应了声好后便准备雕刻兽牙。


    但她刚拿出雕刻刀,就收着了一封信。


    是青鸦——温鹤岭身边的小仙童送来的。


    信上内容直白简单,说是温鹤岭因病昏迷不醒,但时时念她名字,盼她看望。


    ……


    她去能有什么用,将他打醒吗?


    桑褚玉把信丢至一边,没理。


    今早从幽都回来时,温鹤岭的情况的确不大对劲。


    面色苍白,神情恍惚。


    且只要她近他一步,他就会避让三步,较之以前的漠然态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这样疏远她了,怎可能昏倒了还喊她的名字?


    巫盏在旁问:“可是有其他要事?玉盘暂且不急。”


    “没。”桑褚玉没多作解释。


    她将足有手掌长的兽牙切成两截,用雕刻刀比划着稍粗的那端。


    先从麒麟雕起。


    还没动,她就听见裴雪尽说:“书中两人回来后,温鹤岭病倒在床,桑褚玉时作看望。”


    意思便是她得接下这封信,应邀探病。


    桑褚玉在心底问他:“数值不够跳剧情?”


    “先前在地穴重启时间线消耗不少,之后从幽都回来又跳过了一些剧情。算下来,如今还差一点数值。”


    桑褚玉了然。


    从幽都回来的路上,她的确用数值跳了好几段关心温鹤岭的剧情。


    也用得不亏。


    于是她道:“就不能贴心些,让他把床榻搬到这铸器阁外面么?门一开就能看见。”


    裴雪尽微怔。


    他素来是个讲求事理的人,但许是伴在她身边久了,渐渐地竟也能接些她的玩笑话。


    他道:“如此在这寒天里冻着,拖延病情,恐怕要看上一年半载。”


    “那不更好?”桑褚玉说,“每天看上一两回,也不用整日操心数值了。”


    他俩没能聊多久,她手里断成两截的兽牙忽恢复了原样。


    身旁,巫盏重复着先前的话语:“可是有其他要事?玉盘暂且不急。”


    开始陷入循环了。


    桑褚玉估摸着时间,从她收着信到剧情重启,中间不过一刻钟。


    也就是说,要么她立马回信去看望温鹤岭,要么就得在这一刻钟里加上一点数值。


    她移过视线,落在了这房间里唯一可用的“工具”上。


    “没,是一位在外游历的师姐寄来的信。”她说,“师姐现下正在幽荧附近除魔,应是听说祈福大典的事,问我剑派里可还安好。”


    巫盏:“幽荧虽偏远,但瘴气太浓,确然容易引来魔物。”


    桑褚玉问:“大祭司这些年可曾回过幽荧?”


    “未曾。”巫盏轻声道,没有多作解释的打算。


    将话题扯至他身上后,桑褚玉分外自然道:“那日在温师兄洞府后面的树林子里,我闻见大祭司身上有异香,今日却没有。”


    听她提起此事,巫盏眼眸微动,忽想起那日她将手按在他颈侧伤口上所带来的灼痛,以及血蝶停驻在她的面颊,意欲种蛊的迷幻景象。


    这副身躯太过脆弱,以至于她在他颈上掐出的指印到现在都没彻底消失。


    他温声道:“体内蛊物被催动,故有些许气味。”


    桑褚玉神情自若地点点头,仿佛忘了当日是她打了他一掌,才催动了他体内的蛊。


    “桑姑娘如何提起此事?”巫盏手中捻着一枚莹白兽牙,指腹轻轻抚过。


    那修长的手指落在桑褚玉眼中,使她没来由想到当日在树林子里,他也是这般用沾了血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


    沾染的血化成了血蝶,口器刺入面颊的微痛酥麻,她到现在都记得——怪异又玄妙。


    裴雪尽提醒:“还有不到半刻钟的工夫。”


    桑褚玉收回视线:“只是觉得那气味有些熟悉。”


    巫盏手指一顿,轻笑出声。


    “熟悉……”他低声喃喃,似在揣摩这词。


    桑褚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登时改了主意。


    这人看着性情温和,实则危险多疑。


    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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