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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有孕

作者:辛试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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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春探出指尖碰了下祝蘅枝的额头,滚烫无比,巨大的恐慌一下子就笼罩在了她的头顶。


    她轻轻掀起被褥的一角,将她亵衣的袖子往上推了推,算是松了一口气。


    万幸,还没有起疹子。


    但她转念一想,昨日秋莺来通报的时候,洒扫上的那个内侍不就是早上发的热,下午才发现起的满身疹子么?


    她一时没了辙,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呼吸颤抖,但是她想起祝蘅枝这几日的命令,不管东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一定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尤其是内宫,可是东宫没有配备太医,要请太医只能去内宫的太医院请,而去内宫,一定绕不开宋淑妃。


    时春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这时秋莺正好在外面叫她:“时春姐姐!娘娘起身了没?”


    她打了个激灵,立刻扬声应道:“起了,你去打盆热水来!”


    秋莺不疑有他,打了热水过来,才要进门,时春又说:“娘娘说把艾草拿出来一些,给各殿里都烧一些。”


    把秋莺支走以后,她进来在铜盆里将干净的巾帕淘洗好,折叠着贴放在祝蘅枝的额头上,又给她擦着手心。


    但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时春能想到的人只有去西直门找太子殿下。


    想当初在邺州的时候,自家娘娘还不是太子妃,太子殿下都能过来看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即使太子殿下并不是那么喜欢娘娘,那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到这里,她从祝蘅枝的妆奁中取出了她的令牌。


    一出门秋莺正在门外,问她早膳传多少的事情。


    她灵机一动,撒了个谎:“娘娘今天起来乏得很,直呼恶心,意思是别传早膳了,也不想被人搅扰。”


    秋莺听着她的描述,怎么感觉都不大对劲,“娘娘可是——”


    时春立刻给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娘娘怀疑是身上有了,我们也知道,先前殿下天天往我们娘娘跟前跑,夜夜到了下半夜才叫水,但娘娘的意思是,不想先惊动宫里。”


    秋莺也看见了时春手里的令牌,点了点头,“那时春姐姐去吧,我守在门口。”


    时春见秋莺信了自己的谎话,转过身后松了一口气。


    一出了东宫,她便直接前往西直门。


    路上碰见的医官全都关门了,药材铺的药材也都被秦阙收购了救助成片的难民了。


    时春只能去找秦阙。


    当差的不是昨天那个小哥,而是另一个,瞧着面生。


    时春知道秦阙不想见祝蘅枝,只好先拿着她的令牌和小哥说:“太子妃娘娘有事要问陈詹事。”


    小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陈詹事?”


    “对,一些关于东宫很要紧的事情。”


    小哥见她语气笃定,于是拿着祝蘅枝的令牌去找了陈听澜。


    不过多时,陈听澜便出来了。


    他看见只有时春一个人,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只好招了招手,让时春进来。


    等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时春才压着哭腔和陈听澜道:“陈詹事,求您和太子殿下说一声,救救我们娘娘。”


    “太子妃娘娘怎么了?是东宫出了什么事吗?”陈听澜一脸着急。


    毕竟在现在这样的时候,秦阙这边最忌讳的就是祸起萧墙,后院失火。


    时春简单地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和陈听澜说了,又补了句:“奴婢也不知道是昨天过来的路上染上的还是回了东宫的事情。”


    陈听澜略微一沉吟,先安抚了时春的情绪,又说:“你且在此地等着,我去找殿下,这么大的事情,殿下不会袖手旁观。”


    时春用帕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朝着陈听澜点了点头。


    秦阙这些日子在西直门处理灾情,也是命人寻了许多医术来,看看能不能从上面找找方子,此时听见陈听澜进来,抬了下眼,看见了他手里攥着的令牌,语气有些不耐烦:“她又来了?告诉她,孤很忙,不见,让她回东宫好好呆着。”


    “不是,是娘娘跟前的婢女来的。”陈听澜颔首。


    秦阙只是“嗯”了下,没有什么表示。


    “那个婢女说,娘娘她,似乎感染了,时疫。”陈听澜立在下首,一壁观察着秦阙的面色一壁说话。


    陈听澜捏着书边的手倏地一下便收紧了,他紧皱着眉头:“什么?”


    陈听澜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太子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怕给殿下惹麻烦,不敢从内宫里请太医,外面的药材又被您收完了。”


    这句话一出,便算是把秦阙的话堵死了。


    就等着问他一句,到底管还是不管了。


    秦阙放下手里的书,拽过一边架子上搭着的大氅,“去把康郎中给我叫过来,回东宫。”


    陈听澜拱了拱手,应了声:“是。”


    时春不会骑马,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但秦阙和陈听澜回东宫,肯定是要骑马的。


    陈听澜看着脸冻得通红的时春,朝她递出了手掌:“时春姑娘,失礼了。”


    说着小臂一用力,便将时春扶上了自己马匹的前面,骑马带她回去。


    时春一路上都不敢睁眼睛,手紧紧握着辔绳。


    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才到东宫。


    东宫里的下人看见秦阙直接回来,不免惊讶。


    陈听澜知道秦阙留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止住了下人,“不必准备什么,殿下很快就走。”


    陈听澜到底是外臣,不好进祝蘅枝的寝殿,便在外面守着。


    秦阙在她殿中的绣桌旁坐了,等着康郎中为祝蘅枝诊断。


    “烦请姑娘让娘娘把手伸出来。”康郎中和时春示意。


    时春已经系好面纱,将祝蘅枝的手从帷帐里伸了出来。


    康郎中把过脉后,倒吸了口冷气,又和时春道:“再看看娘娘身上是否有异常。”


    时春依言拨开祝蘅枝堆在脖颈处的发丝,轻轻将她的衣领往外翻了翻,惊呼出声。


    “娘娘的脖子上起了疹子!”


    秦阙闻言,瞳孔骤缩:“和她说了安安稳稳呆在东宫里,哪里都不要去,偏生不听,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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