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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11章

作者:包包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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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道冰冷的剑气一前一后横扫出去,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其他几个站得远的修士倒还好,只是被剑气的余波震慑到,慌忙往一侧逃开,再调动灵力稳住心脉,便躲过了一劫。


    而站在榻边的左护法就遭殃了——


    靳掌门的那剑气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他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抬起长刀,竖在胸前,正面扛下了这迎面一击。


    这可是整个北斗大陆唯一的渡劫期大佬的剑气,饶是左护法修为已至分神期,是许多修士终其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可是与靳掌门对上,他仍旧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那剑气逼得左护法往后飞出去,脊背重重地砸在寒玉宫冰冷的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殿外屋檐上的冰雪都簌簌落下。


    左护法吓得顷刻之间调动体内全部灵力,汇聚于自己的刀刃之上,妄图抵挡住那道剑气,却发现只是徒劳。


    那剑气一寸寸破开他刀刃上的灵力形成的禁制,眼看就要触到他的皮肉,伤及他的脏腑。


    这时,就听“欻”地一声,雌雄双剑重新归入剑鞘。


    靳掌门原本怒不可遏的混浊目光,倏忽变得清明,长袖一挥,收回了自己的剑气。


    左护法吓得浑身一软,身体如落叶一般,从殿门上滑落下去,瘫在地上。


    旁边跪在地上的一众修士,见偏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散去,纷纷叩头,请求靳掌门息怒。


    左护法此时坐在地上,背靠殿门,长刀撑在身侧,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来,抬手拍拍胸口,暗自庆幸,幸好,有惊无险。


    可是转念一想,左护法又觉得这事有问题——


    不应该啊。


    他就是随口问了一句“那壮壮怎么还没来寒玉宫”,怎么就能引得掌门如此大动肝火?


    虽说这种让掌门吃瘪的事,他当着众人的面心直口快地讲出来,确实是下了掌门的面子,是他做的不对在先。


    可是掌门在壮壮这件事上,一次接着一次地撂下狠话,最后又三番五次地被打脸,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他左护法这样当众揭掌门的短,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掌门被他噎得没话,最多就是拿眼刀刮他,或者怒斥一句,让他滚出去。


    他拍拍屁股麻溜地滚了也就没事了。


    何至于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合就拔剑呢?


    这要是刚才对面剑气收得慢一点,他现在搞不好五脏六腑都被冻伤了。


    想到这里,左护法直勾勾看向偏殿另一侧的靳言,眼珠瞪得像铜铃一样滚圆。


    这边左护法还在困惑着,偏殿另一侧,靳言已经恢复清冷的姿态,有条不紊地将任务安排妥当,


    “务必将鸡鸣城城主一事,彻查清楚。”


    众人纷纷领命,恭敬地行礼告退。


    左护法这时站起身,随着众人一起往殿外走,走到一半他忽而想到什么,一拍脑门,扭头又回来了。


    走到榻边,左护法满是关切地问:


    “掌门,刚才可是察觉了什么危险?”


    左护法心想,刚才在殿内的修士,境界最高不过到他这个分神期,和掌门这个渡劫期大佬之间,差了整整四个大境界。


    实力如此悬殊,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恐怕掌门刚才那剑气,并非冲着殿内修士来的,而是冲着暗处某个他们不知道的危险而去的。


    听闻左护法的话,靳言微微愣了一下,并未回应。


    左护法只当他是默认了,心道,果然!


    欻——!


    七尺长刀横扫,灵力裹挟于刀刃上,带起阵阵嗡鸣。


    “谁敢伤我掌门,先问问我手中的哮天!”


    那哮天刀长达七尺,倏然从背后抡出来,刀尖几乎与床榻尾端平齐,带着分神期的威压,如果是寻常修士遇上了,恐怕此时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但斜倚在榻边的靳掌门,见这架势,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任由那刀刃挨着他肩头,丝毫没有被对方带出来的威压震慑到,只觉得那刀锋上灵力带起来的嗡鸣声十分吵闹,惹了他清静。


    “啧。”


    靳言眉眼之间流露出几分不耐神色,修长白皙的指尖抬起来,轻轻将身侧的长刀往旁边推了几分,不像在推带着无尽杀意的兵器,倒像是在清理肩头的落叶似的。


    靳言掀起眼皮,看向立在他身侧的虎背熊腰的魁梧修士,缓缓摇头。


    这就是他的左护法,忠义有余,智商堪忧。


    “我还在这塌上好好坐着呢,若果真有危险,你觉得需要你的哮天刀帮我震慑对方?”


    “啊,有道理。”


    左护法周身那一股威压顷刻之间便散去了,慌张地将长刀重新收至背后,


    “那胆敢埋伏掌门的无耻修士,想必,刚才应该已经被掌门教训了吧?”


    听到左护法的话,靳言的身形僵硬了一瞬,很快又佯装镇定,淡淡应:


    “嗯,已经尝到血的教训。”


    “……血的教训?!”


    左护法忽然觉得心头一凛,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掌门口中的“血的教训”,那必不可能只是普通的“血的教训”啊,恐怕,那偷袭的胆大包天的修士,小命已经没了吧?


    .........


    另一侧,张远的农家小院,侧边屋子里。


    林澹跪在床上,懵懵地抬起手,摸了摸脸颊到脖颈处的皮肤,手指上便沾到了一丝血迹。


    刚才他趁着猫咪翻肚皮睡得正香的时候,坏心眼地把手伸下去……


    结果刚揉了两下,猫咪突然醒过来,抬起爪子就给了他一个大逼兜。


    虽说林澹整天风吹日晒,皮糙肉厚的,可是猫咪刚才显然是被逼急了,这一爪子下去没收力,立马见了血,三条血道子就那么印在了他脸颊到下颌那一块。


    林澹搓了搓指腹上的血,有些憨憨地笑起来。


    再抬眼看面前的白猫,此时正端坐在他叠好的被子上,两个前爪紧紧并拢起来,背后一根长尾巴绕到身前来,把自己围了一整圈,眼睛像往常那样眯起来,看向林澹。


    林澹其实不太看得懂猫咪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好像从猫咪的脸上,看到了许多复杂的神色——羞赧、愤怒、震惊、警觉、质疑……


    这些情感糅合在一起,让猫咪脸颊处柔软的白色绒毛都微微颤动起来。


    林澹想再抬手揉一揉对方脖颈处的小软毛,最终克制住了,手指蜷缩起来。


    他现在可以确定,这只猫并不亲人,而且应该之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很亲密的肢体接触,所以才会对他每次的靠近那么排斥。


    想到这里,林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收敛一点,不逗它了,否则再把猫咪吓跑了,还不知道上哪找去。


    他翻身下床,去灶台边上把刚烧好的水打起来,盛在自己最干净的碗里,小心地端到卧房去,放在床头的那个小凳子上,又从怀里把那“莲花香氛球”拿出来,摆在水碗边。


    林澹做这些的时候,猫咪全程都维持着之前的坐姿,直挺挺地杵在林澹叠的豆腐块被子上,像个瓷娃娃似的,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追随着林澹的动作滚来滚去。


    林澹忍不住轻笑起来,蹲在床边,看着白猫,手又不老实地伸出去,想要戳一戳猫咪的小爪子。


    白猫警觉地垂下眼,盯住林澹靠近过来的手指。


    林澹的手在堪堪要触到白猫的小爪子之前,停下来。


    白猫稍微放松下来,将快要和林澹的手掌挨到一起的那只爪子抬起来,又开始细致地舔|舐。


    林澹将手横在床沿,下巴搁在手臂上,很近距离地看着自己的猫,脸上带着笑,默默地观察了一阵,然后轻声问:


    “咪咪,你晚上想跟我一起睡吗?”


    ——嗯?!


    猫咪舔毛的动作立即滞住,重新摆出那副极为警惕的神情来,盯着林澹凑得很近的那张大脸。


    ——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笨蛋修士!


    林澹将白猫的反应看在眼里,解释说:


    “这里是张远大哥他们家,我是借宿的,所以只有这么一张床,没有多的地方可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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