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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龙沉沉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拿着枪的手臂垂下去，扭头看坐在沙发的的两位感染者。
“喂。”赵龙喊了一声，两个人一脸木然，抬头放空双眼，看着他。
赵龙摸了摸粗糙的下巴，心道这两个呆头呆脑的，跟个木头一样，等有空了可得好好“开导”一番。
现在还是先忙配方的事。
“把她们带去地下室先看着，再让那谁把她们身上的定位拆了。”赵龙嘱咐成员，“一定看住了。”
他把枪别进裤腰带，随行的感染者问：“刚才那两个人，真的不用跟吗？”
赵龙眼睛转向他，语气敷衍：“不用，等哪天还能再让他去FMA买几个，这种免费的金库不用白不用。”
随行感染者：“但他对跟在身边的两位感染者不是很上心，这样的人黑鲨也要去合作，我担心……”
赵龙突然停下，阴沉的脸盯着随行感染者，竖起一根手指指着他：“你要清楚，谁才是黑鲨的头儿。”
感染者低了低头：“……”
“你说的我考虑过。”赵龙拍拍他的肩，打一巴掌给一个枣道，“但你要明白现在这个世道，没人把感染者放在眼里，想要往上爬就必须忍耐。”
感染者：“……可……”可黑鲨不能不往上爬吗？他只是想要一个避风港而已。
赵龙抬了抬手不想再听，他没功夫和没见识的感染者解释即使他们不去打扰别人别人也会不让他们好过这个道理，强势地阻止随行感染者继续说下去：“好了，去前面的房间。”
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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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拐角的陆七和张安安看到赵龙从房间离开，两位感染者带着7号和21号往前面去了。
陆七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在张安安没注意的间隙中给堕日换上新弹匣。
张安安目送赵龙进去后，扭过头对陆七说：“十号房走廊的感染者撤走了，赵龙去了最前面的一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等7号和21号的消息还是……？”
赵龙随身携带配方的可能性不大，要么存在脑子里，要么藏在了别的地方。
陆七更倾向赵龙会留个备份，否则万一哪个感染者能读心，他手里的配方就变得毫无意义。
舞会时那么多的侍应生现在都没影了，黑鲨的成员们一定在哪里聚集着，这个聚集点是赵龙更信任也是最隐蔽的地方，如果他藏起来了，很大概率会藏在聚集点。
7号和21号加入后，赵龙会派人暂时看押她们，或许会把她们带到感染者多的地方。
陆七交代给她们的任务是在感染者聚集房间寻找有无配方。
但常言道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陆七和张安安要去给“配方赵龙记住了，只存在他的脑子里”这种可能做准备。
陆七还没想到很好的方式去不动声色地从赵龙脑子里挖情报。
偷听的话，被发现等于送人头，那些人可不如赵龙有大把能谈的余地，他们目的明确，除此以外见谁杀谁，除非陆七有能耐和他们谈判。
以FMA的地位，显然不可能。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也许有一个例外，但陆七心里没底。
“局长。”张安安忽然喊了一下，陆七即刻醒神，耳后感觉到有谁在靠近。
“在想什么？”温和的男音鬼魅般出现在身后，陆七手比脑子快，灼热匕首向后一扎，旋即立刻拉开距离转身。
陈慎？他没走？
剩余的十个官员里没有他，倒完酒后他再没出现过，陆七还以为他跑了。
“刺杀官员可是大罪。”青年单手握拳咳了咳，“你好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张安安小心地拽了拽陆七的袖子，这次她终于肯定自己的直觉了：“局长小心，这个人不是陈慎。”陈慎一只眼睛装的是义眼，这个人没有。
“身份被发现了啊，没关系。”“陈慎”嘴角弯了弯，“在下身份不重要，你们可以把在下当成一个喜欢闲逛的社交达人。怎么样？需要在下帮忙吗？”
陆七打量着他：“你也是为了配方来的？”
“陈慎”：“是也不是。”
那就是和配方有关，是配方背后的东西还是配方牵涉的人员？
陆七：“我能带给你什么？”天底下没有白给的消息，“陈慎”的立场如何陆七暂且不考虑，她现在刚好需要帮助。
“陈慎”：“出去后请在下吃个饭？”
陆七认真地看着他，想要弄清楚他话里的含义，这人眼神太复杂，城府很深。
非必要，陆七不想和这种人进一步打交道，可她都来这里了，也没有什么独善其身的可能。
她想了想：“可以。”
陆七问他：“你对第八区的治安局局长了解得怎样？”
“陈慎”沉吟，笑问：“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陆七：“据我所知，第八区实行军事化管理，上至机关人员下至普通公民，进出第八区都需要严格的手续，这次的行动算工作吗？”她在赵崇天开枪时留意到他的手枪上有官方标识。
“陈慎”嘴角笑意更甚：“很敏锐的观察力，不错，他和在下一样，只是来办公务。”
陆七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正要走，“陈慎”说：“在下还以为你还想问更进一步的内容。”
譬如赵崇天最近对什么感兴趣之类的，知道对方的兴趣投其所好，以便达成合作。
陆七礼貌浅笑，“一顿饭不值两个问题，最重要的是——”陆七往张安安方向走了走：“我想我身边的这位也能回答。”
陆七的语气自然到和今天吃了什么饭一样没有波澜，没有刻意去强调，看上去是她眼里的张安安就是很优秀，以至于她无须用对比来强装面子拒绝“陈慎”的信息。
张安安猛地扭头，这种信任感让她的心头一动，习惯降低存在感的她像是突然被聚光灯打在身上，有人记住她的表演并上台递给她一束花那样。
“陈慎”怔了怔，那双目光随陆七的眼睛往张安安身上放了放。
一个存在感不高的女职员，现在正偏头注视赞扬自己的伯乐，眼睛不自觉流露出感人的感动。
啊，好像没办法借机要求更多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