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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困意

作者:菜菜捞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被白切黑皇子攻略了》全本免费阅读 []


    休整的这些时日里,梁宿宁虽还目盲着,却也能知道些许行宫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申伟彦的葬礼终于被大肆操办,意在引蛇出洞,就在知府得知自己儿子身死的消息,着急忙慌地赶往行宫之后,他便被当场扣押。


    在李嬷嬷和被抓的人贩的指认之下,那知府的口中之言皆成了冠冕堂皇的狡辩,他的府邸被查抄,翻出了不少脏物脏款,一一比对过后,竟与那销金窟查出来的账目分毫不差地对上了。


    除此之外,他手下还不仅仅只是经营了销金窟那吃人般的炼狱。


    云州城里散布着不少在他名下的赌坊,赌坊旁还定有个与之相连的放贷场,两者一左一右,能将人的血吸得一干二净,不少人家都因此妻离子散,颠沛流离。


    梁宿宁坐在廊下,吹着现下时节的微风,倒也为解决了为祸云州一方的难题,而心间畅快了不少。


    这知府申瑞爱财如命,手下时常有不少冤假错案,大多时候皆是有钱人在他这里花钱了事,草草走个过场罢了,也难怪云州如今混乱成这副模样。


    但说到底,他也不过一个小小知府罢了,真的会为了一些银钱就冒险雇来暗卫刺杀晏羲和吗?


    又是一阵轻风经过,梁宿宁鬓边的碎发起伏了一瞬,又柔柔落在她颊侧。


    暖光和煦,她对着前方偏了偏头,微微笑道:“你来?”


    耳边响起晏羲和颇为无奈的叹息声,他的五指捧上梁宿宁的下颌,将她调转到了自己的方向:“是这边。”


    “哦。”她尴尬应声,眨了下眼睫,将眼睛睁大了些许,可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但比之前些时日里的一片漆黑,现下似是能透出些许光亮了。


    “这眼睛怎的还不见好?”晏羲和微凉的手指滑过她的眼睛,恨不能自己替她承受这份煎熬的痛苦。


    听见他的声音中似是透出了可以隐藏的疲惫,梁宿宁忙道:“现下已经不痛了,也能感受到一点阳光了。”


    她眉心一颦:“倒是你,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这些日子有这样忙吗?”


    晏羲和怔愣了一瞬,不想他已这般极力掩盖,却还是让她轻易发现了,他索性也不装了,将头抵在梁宿宁的肩窝上,懒懒道:“对啊,我是有些累了,宁姐姐让我靠一靠可好?”


    近来他时常如此有意无意就贴上来,梁宿宁多少都有些习惯了,想不到这三皇子都这样大了,反倒比小时候还粘人了起来。


    她虽习惯,却也不打算纵了晏羲和这个习性,素手拍在他的肩上:“快起来,让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晏羲和对她的轻斥置之不理,相反的,他还愈发欺近,双手揽在她的腰上,和她一同窝进了铺好软垫毛毯的圈椅上。


    这圈椅舒适得很,轻榻一般容下两个人不是问题,更何况他还贴的她这样紧。


    梁宿宁本是在庭院里坐着圈椅晒太阳吹吹风的,谁知他一来,便把她的椅子抢了去,自己占了大半,她拿他毫无办法,只得半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被他紧紧搂着,一时又动弹不得。


    大抵他是真的累了,很快便在咫尺距离内响起了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也难怪,短短几日之内一直都为这贪官污吏的事情操劳,身上的伤口也还没好全,自然会更累些。


    知府的家产被查抄,李嬷嬷与蕊娘虽戴罪入狱,但好歹她的夫君总算是不再受人把控,只可惜她们一家不过短短数月,现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若非官逼民反,谁又愿意走上这条险路?


    晏羲和素来浅眠,平日里便时常噩梦缠身,梁宿宁记得自他小的时候就不曾睡过什么好觉,与他相认前,他亦是如此。


    不想,现在和她挤在这个小椅子上,竟能睡意沉沉。


    她靠在他的身上,只觉得硌得难受,被他圈在怀里也不大舒服,可她不能视物,骤然有所动作,怕会磕碰到什么,也并不想吵醒他,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似是能察觉到她的意图,晏羲和就连睡梦中都在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揽,口中还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


    也罢,梁宿宁放弃挣扎,彻底妥协了,让他抱会儿就抱会儿吧,这八年的分离,他应是没少受煎熬。


    或许,她也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梁宿宁在他怀里艰难地动了动,为自己调整了个舒服些的姿势,他们二人这般相互依偎着,一如当年冷宫里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一般。


    只是现下,大的那个换作了他。


    她本没想就此睡下,可跟他靠在一起,不知是不是被他的困意所浸染,竟让她也意识迷蒙,合上了眼睛。


    睡了大半天的代价就是,到了深夜,毫无困意。


    黑漆漆的夜里,梁宿宁在床榻之上辗转了好半天,都还是没能成功入睡。


    几月的时间过去,凛冬已过,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外面的树枝也发了嫩生生的芽,近些天来有些奇怪,外面明明无风,却能听到树枝绿叶沙沙抖动拍打的声音。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今日也是这般。


    梁宿宁躺到后半夜,口中干涩,想要摸索着下到床榻去倒些茶水来喝。


    自从与晏羲和一同回到行宫中后,他便命人为她们一家分别置办了宽敞些的屋子,她不必时时与刘母和黎宇挤在一起。


    但这亦是加重了刘母的负担,她一会儿来到这个屋子陪陪什么也看不到的女儿,一会儿又回到那个屋子忙着哄儿子睡下,累得连轴转一般。


    梁宿宁不忍刘母这般劳累,便也不让她在自己这里多陪侍,放她早早回去睡觉。刘母虽是千百个不放心,却也抵不住身子的疲累,常常回了屋便睡得倒头不起。


    本来梁宿宁也该是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大天亮的,可今天和晏羲和一起睡了那般久,现下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似是就是方才,在她下床步履蹒跚地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时,外面枝叶的抖动声更大了。


    梁宿宁眉目上渐染惑意,她开着窗子,为何外面有风,她这里感觉不到,窗子也不曾响动呢?


    她摸到窗边,伸出手往外探去,想试一试今夜的风到底是不是如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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