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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町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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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返的眼神太淡,让盛枝郁无法判断他此刻的情绪。


    这人表情淡冷,不似动了喜怒,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


    控制终端前的林蔚与看着这份不在剧情上的礼物满头问号。


    盛枝郁抬手接过包装精美的盒子,垂着眼,声音很轻地道谢:“时间匆忙,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这是阿舟给你挑的衣服?挺合适。”祁返笑笑,回头看了顾望舟一眼,“走了。”


    “祁返”本就是花花大少,从小只有收礼物和无视礼物的经历,压根不清楚礼物为什么要上心,确实是能做出这种粗心大意的事来。


    二楼的走廊里一时只剩寂静。


    顾望舟转过眼,却发现跟前的人只是握着礼盒不说话。


    盛枝郁病未痊愈,脸色本就有些白,而在沉默的间隙,长睫尾处又染了红,一时间楚楚可怜。


    “……情人扣。”顾望舟后知后觉才褪了三分语气的冷调,低声追问:“小郁,这是给我的吗?”


    盛枝郁在心里数了沉默的秒数,开口时声音已经掐得足够沙哑:“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顾望舟暗眸垂沉,情绪藏在黑瞳之中。


    【看样子他刚刚好像因为误会了什么所以在生闷气……你要不趁热打铁,收割一波他的悔意值?】


    悔意值?


    这在顾望舟身上,怕是比爱意值更难采集。


    盛枝郁不言不语,只是抬手轻轻地捉住了跟前的人的袖子。


    他穿的是正装,里面有白色的衬衣。


    盛枝郁将上面冷银色的袖扣置换下来,把那枚白珍珠扣了上去。


    “你还没回答我,是因为讨厌?”


    “不,我很喜欢。”


    话音落下,顾望舟带的手便抚到盛枝郁的脸边,微微用力,托住了他的脸。


    比记忆中的年少时清瘦一些,眉眼墨色更浓,其他没有差别。


    顾望舟的视线扫过他的眉眼,顺着落到他的唇,沿着唇线游过一遍。


    两个人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一点点侵染交织。


    疑似亲密的举动却有浓烈的侵略感,顾望舟低沉的嗓音徐徐而来:“谢谢。”


    在剧情里,顾望舟确实和白月光有不少情人间的举动……但第一次接吻并不是在这个时候。


    盛枝郁见识过局里暴力收割爱意值的反面案例——不是水到渠成的亲密,容易招来轻贱和厌倦。


    思索对策时,盛母的声音从楼梯传来:“小郁,望舟,你们……”


    顾望舟眼睛微眯,看着眼前的人趁势后退。


    “我妈。”盛枝郁小声地提示。


    顾望舟深瞳渗出一丝凉,抽回手,不动声色地站直了腰。


    但他还没来得及转身,衣袖又被向后牵动。


    然后,刚刚的指尖就被盛枝郁轻轻握了一握。


    顾望舟顿在原地,听到耳边的人轻声说:“那枚情侣扣,我也会带的。”


    看着满心欢喜地向母亲展示衣服的盛枝郁,顾望舟指尖碰了碰那枚白珍珠,掩盖在沉瞳上的阴翳终于褪去。


    *


    慈善晚宴开始,酒光灯色,衣香鬓影。


    顾望舟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没有能闲暇一夜陪盛枝郁出席这种场合的时间。


    盛枝郁接待了不少客人,应付累了,找了个借口遛到后花园喷泉池边歇着。


    【世纪疑惑,祁返到底是不是属叮当猫的?】


    在顾望舟走之后,林蔚与翻了三次剧情,都没找到任何和“袖扣”相关的部分。


    祁返是怎么知道他家小郁会被为难,还能掏出一枚同样款式的袖扣来?


    最重要的是……那人前两天不是还恶意搅局来着?怎么今天又在帮忙了?


    [不知道。]


    盛枝郁随意地应完,垂眼看了下手边的袖扣,孔雀绿在光色暗淡的夜里像一只黑色的眼睛。


    【那既然说是情人扣,祁返为什么要找颜色截然相反的白珍珠?我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林蔚与嘀咕了半天,最后只能寄托于盛枝郁,希望他帮忙答疑解惑。


    然而小郁半个字都没搭理他,而是凝着喷泉对面的另一道人影。


    [那是祁返的金丝雀?]


    被无视的林蔚与憋了口气,闷声道:【是。】


    陈依晚出身普通,自然是没有资格被盛家邀请,所以他能出现在这里大多是因为祁返的原因。


    渣攻组的都那么懒散,能随便把任务目标一个人冷着不管么?


    盛枝郁想到什么,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管家给他送来一个包装严整的袋子。


    盛枝郁提着袋子,刚往陈依晚的方向走去,就听见一把不善的声音。


    “你就是祁返现在养着的那个小珠宝师?”是个男的,穿着一身像模像样的白西装,说话却尖酸,“他倒是爱好广泛,什么人都想集个邮。”


    这号路人甲显然是“祁返”玩过又遗弃的某某之一,找准机会就打卡似地跑来找事。


    林蔚与以为盛枝郁只是路过看一眼,却没想到他站到了陈依晚身后。


    “能用集邮去形容别人的感情事,黎先生的认知和刻薄倒真让人开了眼。”


    盛枝郁情绪不重,唇角甚至还挽着笑。


    这位黎姓少爷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盛枝郁,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其实轰然塌落,脸瞬间涨红了。


    “我,我不是……”姓黎的丑容被识破,无地自容,仓皇地离开了喷泉池。


    陈依晚低下头:“谢谢盛先生。”


    盛枝郁笑了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请帮我转交给祁先生。”


    陈依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手去接。


    盛枝郁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他双手上的伤痕。


    有一道血口子还艳着,血湿覆盖在上面。


    “你的手……”


    盛枝郁顿了一下,想起刚刚那人嘲讽的话。


    陈依晚是珠宝设计师。


    然后,他几乎是立刻又想到了那枚白色的珍珠袖口。


    盛枝郁其实也疑惑过,祁返是怎么用这么短时间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一款一模一样的袖扣来。


    “哦,我就是做了点手工活……”陈依晚习惯了和世家公子打交道时的自轻,收拢了指尖把伤口藏起来。


    盛枝郁蹙眉。


    祁返利用完人,连这点呵护都做不到么?


    他面无表情地转身:“过来,我帮你上药。”


    陈依晚一时受宠若惊,他本意想拒绝,可却又感受到这位盛先生和风细雨下的强势。


    失神至极,他已经主动跟上了盛枝郁。


    慈善晚会办的庄园是盛家的产业,盛枝郁很快将人带到书房。


    药品已经提前让管家备好了,他取出医用棉签。


    陈依晚连忙摆摆手:“我自己来就可以。”


    “你两只手都有伤,要怎么上药?”


    盛枝郁垂落的眼睫上抬,漂亮的眼折盛了一汪清亮的光色。


    陈依晚感觉自己心口因由不明地砰动了一瞬,然后就乖乖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医用酒精触到伤口的时候,他察觉陈依晚抖了一下。


    盛枝郁心里道了句麻烦,很轻地吹了一下:“这几天注意点。”


    陈依晚神情有些恍惚,无意识地攥着自己的双手:“谢、谢谢您……”


    盛枝郁正想打发他回去,又听见他局促地道:“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要帮我吗?”


    林蔚与见缝插针:【卑职也想知道,能否给卑职一个明示?】


    “见你是祁先生的朋友。”盛枝郁找了个妥帖的借口,然后顺理成章地问:“对了,他人呢?”


    陈依晚的眸色一下暗淡了下来,支吾了片刻,低声:“我不知道。”


    ……渣男又跑到哪个角落浪去了吧。


    盛枝郁看着他这幅局促的样子,放下东西:“走的时候记得把那个袋子带上。”


    陈依晚反应了一下,这才明白盛枝郁的意思是,他如果觉得在外面尴尬,可以在这里留一会儿。


    他张嘴又想说些,书房的门却被敲响。


    叩叩两下,不轻不重。


    盛枝郁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顾望舟。


    走廊的灯光较之昏暗,顾望舟半张脸遮在阴处,开门时先看了眼书房内。


    陈依晚猝然和他对上视线,被他眼底藏着的冷骇了一下。


    像是被蝮蛇凝视,有种浓烈的警示意味。


    而在看清书房里就两个人后,顾望舟垂下眼,语调轻了三分:“怎么在这里?”


    “遇到陈先生,见他受伤,帮忙处理一下。”盛枝郁仰头看着他,“你在找我吗?”


    “嗯,问了一圈说你不见人。”顾望舟说,“拍卖快开始了,陪我去看看。”


    “好。”盛枝郁抬手挽上他的袖子,“那走吧。”


    顾望舟嗯了一声,再看了眼陈依晚,忽然笑:“联系不上祁返?”


    陈依晚滞顿了一下,小幅度点点头。


    顾望舟:“兴许是把你忘了,你先回去吧。”


    书房寂静下来,灯光将陈依晚的脸灼得尤为苍白。


    正当他准备带上东西离开时,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赫然是——祁返。


    陈依晚顿时什么情绪都忘了,飞快地接起电话:“祁返?”


    “……在哪。”祁返的声音却格外沙哑,连呼吸都是急促的。


    “在拍卖晚宴的庄园里……你怎么了,你声音怎么这么虚弱?”


    “哦,那不远。”祁返轻之又轻地笑了一下,“来车库,就你一个人。”


    陈依晚先前意味自己真的被祁返遗忘了,这通电话驱散了他的落寞,他便飞快地走下停车场。


    很快,他就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找到祁返。


    祁返换了身衣服,脸色微白地靠在后座,见他来时懒洋洋地掀起眼皮。


    “跑那么急干什么,我又没催你。”


    陈依晚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又看到车座下染血的红布。


    他脑子里瞬间一团乱麻,下意识道:“你受伤了?”


    祁返没应是与不是,只问:“城南那套别墅的地址,你还记得吗?”


    陈依晚内疚地摇摇头。


    看样子是不记得了,祁返按了按眉心,正在想如何描述路线时,又听见他低轻的声音:“是不能回家吗?”


    “嗯,有点麻烦。”


    “那先去处理伤口。”陈依晚扶着他,“我……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处理。”


    拍卖开始了,盛家的宾客都在会场,陈依晚扶着祁返一路都没遇到人。


    直到书房,祁返看到那个被他落在桌子上的袋子,才明白陈依晚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里。


    “你见到盛枝郁了?”


    陈依晚把盛枝郁刚刚用过的药箱抱出来,快步走到祁返身边:“嗯,盛先生托我给你带东西。”


    祁返淡笑了一声,靠在椅子上低声道:“把门关上。”


    陈依晚道了句冒犯,反锁上了书房的门。


    “会处理刀伤么?”祁返问。


    陈依晚吓了一跳:“什么?”


    “嘘,小声点。”祁返没有细说,而是接过了医药箱,“他只让你给我带东西?”


    陈依晚看着他先开了外套,里面的内衬一片血红,一指长的刀口鲜血淋漓。


    他大脑空白一片,又想起留自己在庄园时说的话——“不方便带你,可能会有危险。”


    祁返先用蒸馏水洗了一遍伤口,微微蹙着眉:“怎么又哑巴了?”


    陈依晚回过神,想帮他却又无从下手,只好回话:“没,没说什么。”


    “没什么你来这里,还知道药箱放在哪?”祁返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瞒我什么?”


    陈依晚有一丝被看穿的挫败,只好把手摊平:“盛先生看到我手上的伤,带我来处理一下。”


    祁返清理的动作顿了一下,扫过他的伤口,声音带着点不着调的笑意:“珠宝师不去摆弄钻石,去干什么粗活了?”


    陈依晚脸颊红了一瞬,只好把自己口袋里的另一枚半成品袖扣拿出来。


    “……你昨天不是问我,仿一枚珍珠袖口要多久么?”陈依晚说,“我尝试了一下,有点着急,把手弄伤了。”


    祁返看着那枚大致同款,但细节上还是略有差别的袖口,笑了下:“你倒是挺努力的。”


    陈依晚垂着眼。


    祁返调整了一下姿势,才重新换了干净的纱布:“手给我看看。”


    意识到他是要帮自己处理伤口,陈依晚摇摇头:“没,盛先生帮我擦过药了,你先看看你的伤口……出了好多血。”


    “他帮你擦药?”祁返却好像没听到他后半句话,“不是他带你过来,让你自己上的?”


    陈依晚没明白他忽然转变的情绪,点了点头。


    祁返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处理伤口。


    陈依晚虽然被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反应过来,祁返现在处理伤口的手法太过粗暴。


    “……不能去医院吗?”他小声问,“刀口很长。”


    “哦,忘带医保卡了。”


    陈依晚:“……”


    “开个玩笑。”祁返把纱布简单盖在伤口上,随后盖下了衣服。


    这是不能去,又不和他说的意思了。


    陈依晚犹豫了片刻,低声道:“要……找顾先生帮忙吗?”


    祁返轻阖的眼慢慢睁开,垂落的眼睫拢着一片暗光。


    “不了,没多大点事。”


    【……说了别让你去招惹变态,后悔了没?】


    虽然伤口在脱离副本后就会消失,但经历的痛是实打实的。


    系统长叹一口气,


    【身穿的刀伤没有办法通过系统止痛,你要是实在是疼……我刚刚看到盒子里有一盒布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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