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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俞随

作者:一只芰荷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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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琅不可置信:“他挑了琉璃熏炉,还想要别的?”


    “他拿走了许先生家里的那套笔墨,也不是......”素珠绞尽脑汁地想把谢致的话传达得委婉点,最后她支支吾吾半天,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说他这人有怪癖,就喜欢残缺的东西,要是殿下愿意把这琉璃熏炉磕个豁口,包好给他送去,他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接受殿下的还礼。”


    江琅原本吸取教训,把热粥推去一边,夹了一个水晶包,刚送进口中,差点没把自己一口噎死。


    素珠连忙给江琅倒了杯温水:“这人说话不中听,殿下以后不理会他就是了。”


    江琅脸色又白到红,嘴里喉咙里都火辣辣地热。


    那砚台是上等的歙砚,许知谦当成宝贝一样藏着的,这次走得急没来得及带走,他是从哪翻腾出来的?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一声招呼不打,说拿走就拿走了,还把琉璃熏炉磕个口子,包好了给他送去,他考虑考虑接受不接受?!


    江琅憋了半晌,早饭也吃不进去了,含了个冰块在嘴里,衣着单薄地在院里吹了半天的冷风,最后愤愤地给院子里的枯树来了一脚。


    她咬牙切齿道:“算你狠。素珠!去找太医来!”


    永王大婚第三日,宫外传来消息,明昭公主高热不退,太医院的太医一半都被皇上派去了公主府。


    皇上有旨,务必要医好公主,一点毛病都不许落下。


    沈贵妃的长明宫里,启成帝沉着脸坐在软塌上,沈贵妃带着裴语念出去,只有江放满脸不服地跪在下面。


    “你就不能跟你妹妹好好相处?”启成帝斥责道,“她从牢里出来,病都没好全,竟然在你府上被追着灌酒?”


    江放嘴硬道:“那又不是我灌的。”


    “胡扯!”启成帝拂袖把茶碗摔在江放脚边,“没有你的授意,她们能敢在你府上放肆地刁难阿琅,你糊弄谁呢!”


    江放这下闭嘴了,他无所谓地低着头,听着启成帝劈头盖脸地骂。


    “只怕不止是你,你那新娶的王妃也未必不知情,你们夫妇倒是和睦,这桩婚事朕还真没成全错,是吧?”


    江放拿捏了一阵言辞,又挺直腰杆:“跟语念没关系,她不知情,不然江琅哪能那么容易就......”


    又一个茶盏摔到江放脚边:“你闭嘴!”


    江放又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启成帝拍着桌子叹气:“阿琅在刑部大牢受了委屈,朕处置刑部侍郎却没和你算账,内阁已经颇有微词。这次你还去招惹她,朕听说你还砸了她名下的店面,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放嘟囔了一句话,声若蚊鸣。


    启成帝翻下软塌,几步走到江放跟前,抡起巴掌就打。


    江放一下子跳起来,抱头鼠窜,边跑边喊:“父皇,我都成婚了,你怎么还打我!”


    “打得就是你,南郡那边的灾情你料理不清楚,倒在家欺负起妹妹来了!你站住!”


    江放不敢跑了,抱着头蹲在原地,等启成帝消了气,才挠头道:“父皇你不打江琅,也不打江逐,一不高兴就打我,小时候打,现在我都成亲了,多没面子啊!”


    启成帝朝他后脑勺重拍一下:“他们哪个有你能惹事?说的你记住没有?”


    江放满是不情愿地说:“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了你!”启成帝抬手又要打。


    江放捂着头躲到一边:“我不惹她了还不行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启成帝长叹一口气:“儿啊,你也娶亲了,过两年说不定就要当父亲了,你这心性什么时候能收一收,说话办事都稳妥些。”


    见江放皱着眉头不说话,启成帝走到他身边:“不管是阿琅,还是逐儿,朕都没带在身边教养过,只有你。可你最不让朕省心,朕真想......”


    启成帝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样,朕怎么放心......”


    江放眉头拧在一起,他看着启成帝鬓边的白发,揉了揉头,最后别别扭扭地说:“父皇你别生气了,南郡那边我在着手办了,我真不招惹江琅了,不过也别让她来惹我,就平安无事了。”


    启成帝没好气地说:“你不惹别人,没人来招你!”


    江放瞧启成帝神色缓和,连忙摆上一局棋盘,扶着启成帝坐下,父子两人临窗对弈,江放巧输一子,又把启成帝哄得高高兴兴。


    等启成帝一出长明宫,江放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江放沉声道:“哪个不想活了!敢去给父皇报信。”


    沈贵妃长叹道:“今天一早公主府就闹起来了,说江琅连床都下不了,还用别人?云琴晌午就进宫来回话了。”


    江放忿忿道:“这次便宜她了。”


    “我的儿啊,你做什么别明火执仗地来,那江琅横竖越不过你去,你老盯着她不放做什么?有时间多想想南郡的灾情,赶紧料理干净了,别惹你父皇生气。”


    “哎呀我知道了。”江放不耐烦地挥挥手,不等沈贵妃说完,就迈步往外去。


    出了宫门,高重忙牵马追来,江放翻身上马,随口问道:“谢致呢?”


    高重目光躲闪:“啊,他啊,说是病了,今日都没去当值。”


    “病了?怎么都病了?”江放轻哼一声,“你回府后去瞧瞧,平日里闷不吭的,关键时候还真能说点有用的,别病出个好歹来,南郡那边的事情本王还要问他呢。”


    春日里草长莺飞,王府园子里的池塘里投了新鱼,谢致路过时找管家要了两尾,在卧房外垒起一个不大的水池,十分有闲情雅致地养起了鱼。


    谢致环臂倚在门边,瞧着两尾活蹦乱跳的锦鲤在水池里东碰西撞,唇边不自觉地浮起笑意。


    “哟?”来者的语气不善,上扬的尾音带着挑衅,“这不是咱们谢大公子吗?怎么今日没跟在王爷和高哥身边,倒在这看两条臭鱼?”


    谢致扫他一眼,揉揉腕骨,没吭声。


    旁边当即有人附和:“天问兄,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能跟咱们似的?病了,金贵着呢。”


    宋天问走到水池前,抬手捞起一尾鱼,那锦鲤在他手里扑腾挣扎,他手上力道一松,锦鲤摔落在地上,干净漂亮的鱼鳞上沾满灰土。


    “金贵?有用吗?巴结着高重往上走,到现在不还连个百户都没混上?在锦衣卫里吃闲饭,心思龌龊,看看他给王爷出的都是什么主意,倒卖官职。”


    宋天问望向谢致的手腕,讥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锦衣卫早就不比二十年前,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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