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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蓄谋已久

作者:陈洛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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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策论》,你有带来京城吗?”栖月问。


    慕少辞着手收拾卷宗,“在书房里,你与我同去?”


    “行。”


    栖月看他忙活,不知他怎么想的,搬了一大堆东西来她屋里,眼下全部堆叠起来,他抱着有些摇摇晃晃,想着反正顺路,干脆给他搭把手。


    没想到,慕少辞突然放下手头的卷宗,扣住栖月的手腕,霸道的把她拉进怀里。


    瞬间被人圈住,栖月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把人推开,还没来得及动作,慕少辞像是有所察觉,闷闷道:“就抱一会,别推开我。”


    栖月举到一半的手一绕,搭在他腰上,手指无聊的在他腰间的玉带上画着圈。


    慕少辞反手抓住她调皮的手,很是无奈:“走吧。”


    “哦,你今日不去衙门?”


    “我让温岳把东西都拿回来,今天就不去衙门了。”


    慕少辞边说,边把带来的卷宗全部拿起,托的稳稳当当,冲栖月偏了偏头,“走吧。”


    两人一路无言,到了书房,慕少辞放下卷宗,在书柜上翻出一本一指厚的书递给栖月。


    栖月抬手接过,入手沉重。书的封面平平无奇,除了格外厚重的书页外,与其他书没有明显区别。


    栖月双手捧住书,“谢了,过几天还你。”


    “何须同我客气。”


    “也是,早晚都是一家人。”栖月笑的无害极了,你早晚都会是我的。


    她的视线快速扫过慕少辞的耳廓,同时缓声说:“书借我几日,你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一下。”


    栖月转身,疑惑的视线投向慕少辞,眉梢微扬,等他说话。


    他欲言又止,良久未语,栖月问:“怎么了?”


    “咳……我这里挺空的。”


    栖月轻笑:“阿辞,想让我留下来可以直说的。”


    “嗯,我想与你待在一处。”他的声音细如蚊蝇,栖月还是听了清楚。


    打趣着:“行啊,既然阿辞盛情相邀,我当然不会拒绝你了。”


    她把书搁在桌上,“你这有空白的纸吗?给我几张。”


    慕少辞指了个方向:“在你手边的柜子里,你需要多少自己拿。”


    他说完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栖月打开柜子,里头整齐的叠放着一沓宣纸,只是最上方压着一本册子。


    鉴于上次慕少辞说,他书房里没有不能触碰之物,栖月一时没有多想,直接将册子拿了出来。


    她侧身对着慕少辞,还没来得及翻看册子,背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只修长的手突然从后方出现,抽走了她手中的册子。


    “阿辞,这么紧张做什么?”


    慕少辞尴尬一笑,“这个不能看。”


    要是让她看见册子里的东西,不知该怎么看他。


    “哦,可是我已经看到了。”


    慕少辞:!


    方才栖月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情急之下没来得及注意她是否翻动了册子。


    她神色认真,他便信以为真。


    “你,你都看见了?我……”他自知失礼,不知该如何解释,一时间反而没有注意到栖月眼底的狡黠。


    趁他的注意力转移,栖月直接把册子拿了回来。慕少辞反应过来自己被诓了,朝着册子抓去。


    栖月早有预料抬手挡住他的手,然后不紧不慢的翻开册子。看清册子的内容后,她得意的表情有一瞬呆滞。


    她原是想,慕少辞年轻气盛,要是悄悄在书房里看春书什么的不是没有可能。主要是他有意思极了,她忍不住想小小的欺负他一下。


    只是没想到,这册子根本不是春书,里面全是女子的画像。


    她要是没有看错,画像上的主角都是她。


    有她一身红衣端坐于白马之上挽弓搭箭,尚且稚嫩的眉宇间是满溢的傲气与自信;有她吃糕点时,笑的眉眼弯弯的模样;还有温书时,一脸认真的、纠结的样子……甚至还有她现在这张易容后带着疤痕的脸。


    这些画零零总总的积攒下来居然集了两寸多厚。


    画像上的人物惟妙惟肖,形神兼备,就连细枝末节处都被作画者精心处理了。


    每一次落笔,每一张画都倾注了少年满腔的爱意,而现在他隐秘的心思全部坦露在他的心上人眼前。


    这些画承载的情感远比他言语表露出来的更刻骨。


    “我……”


    “阿辞还夸我的画技好,如今我瞧着你这画也做的极好。”


    栖月把册子还给他,“画的不错,这一张……”


    她指了指那张红衣白马的画,“我要是没记错,这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那阵子吧?你莫不是那时便对我动了心?”


    她危险的眼神锁定住慕少辞:“那你还总是避着我?”


    几乎是看见她就找各自拙劣的借口离开,害得她以为自己有多招人讨厌。


    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气的她加练了大半个月的剑法,暗暗发誓要把他打趴下,然后狠狠欺负他。


    扑面而来的怒意过于清晰,慕少辞明白自己不能再沉默了,他试探的握住栖月的手,低声解释:“我那时还不懂感情,只知道见到你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见不到人又觉抓心挠肝。


    而我自幼习的君子之道不允许我对姑娘无礼冒犯,我就只能……”避而远之。


    后来,两人有了婚约,虽然只是口头上的,但他总算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靠近她。


    她周身光芒太盛,他知晓自己只有不断的努力才能追上她的脚步。


    再后来,外界盛传她的死讯。他心里总觉得她还活着,苦寻不得,只能通过作画来寄托对她的思念。


    他神情落寞,垂下脑袋,委屈又可怜。栖月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好了,赶紧去处理你的事。还有,把这些画收好,别叫旁人发现了。”


    “你放心,我那柜子平日里都是关的严实,里头装的都是没用过的白纸。没有人会特意去翻找。”


    何况,他的书房不是坊间闹市谁都能进来。


    栖月晃了晃手:“我要看书了。”


    慕少辞依依不舍的松开手,栖月拿了纸笔,寻个舒适的地方便开始翻阅《时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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