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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说这些是在威胁我吗？”
孔时雨大致地提了一下那个以酒名为代号的黑衣组织，万人桥翠听完之后只觉着头脑隐隐发胀。
“还是在身体力行地解释这就是你把那些电子记录处理掉的主要目的？”
“怎么能说是威胁呢，万人桥先生，我可是非常诚心地邀请你进行合作。”
“那你应该很清楚，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无论是怎么样的组织，既然你将这些都告诉我了，我自然可以将你推出去应付那些人。关于我施加在你身上的能力，想必你也从那段录音里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吧。”
万人桥翠展露出的态度如常。
“我当然清楚，但我也很清楚你并不是那样的人不是吗？否则你现在就不会安于在这种咖啡厅里工作了。”
孔时雨没有被那样强硬的话语迷惑，一转攻势。
“你也太低估我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出来的本事了，万人桥先生。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冷酷，那一天从楼上跳下去的绝对不会只有万野昌英一个人，我也就不可能还有机会还像今天这样站在你的面前。”
那样的术式，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创造出多少像万野昌英和他一样的“孩子”。孔时雨无从得知对方的咒力水平是如何的，不过单纯这样的术式能力即使有一定的限制也可以做成许多人都无法想象到的事情。
放任这样的人藏在普通人中真是太浪费了！
无法确定是不是万人桥翠的力量对其本身造成的影响，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孔时雨便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激奋，甚至可以掩盖他那被黑衣组织定为目标的处境下的急迫。
“承认吧，你其实比你自己想象的还要更疯一点，你没有办法在这样普通的生活中坚持一辈子的。”孔时雨继续游说道，“当时明明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但是你还是让那个奄奄一息的诅咒师跳了下去。”
片刻间万人桥翠开始把握不准孔时雨的态度，连带着也无法看清自己的想法。
或许真的被孔时雨说中了，那日的自己只是释放了自己的本性而不是突然变了一个意识清醒的疯子，在超越幻象的理智控制之下做出了自己真正想要去做的行为。
“……即便如此，即便真如你所言，那我又该如何信任你呢，或者你又打算以什么手段来说服我？”
万人桥翠不愿就这样让步，转而询问起了对方可以给出的诚意。
“要知道就在几天前你还用手枪指着我，现在光凭一句‘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这种单纯的理由是无法把我拉到你这条战线上的。”
“我们可以签下契约。”
见眼前的青年似乎有了点松口的意思，孔时雨自然不假思索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了契约作为束缚，想必你也会更加放心地将和我做交易吧？”
“不，这还不够，孔时雨。问题的重点不是你该如何取得我的信任，而是我为什么要将信任托付于你。”
万人桥翠轻轻摇了摇头，到此也不再说些弯弯绕绕的，直奔主题。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理解我的能力，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自你成为‘孩子’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主从地位就已经确定了。”
“我是‘母亲’，你是‘孩子’。”
“我拥有主导权，而你是接受支配的那一个”
“只要我愿意，遗忘、沉默、死亡，你没有拒绝的能力。”
“试问，在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的前提下，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交易条件？”
黑暗的小巷中，万人桥翠鲜红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中介人，如同在衡量着给予对方的最终裁决。
“哈哈，你或许是对的。”
孔时雨此刻也终于察觉出对方隐藏在话语背后的意思，他感觉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在试图剥夺身体的主动权，自己的意志正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边缘状态。
但还是太青涩了。
孔时雨面对着这样的威胁，脸上的笑意不减。
他可以从万人桥翠状似坚决的压迫之下敏锐地嗅到细微的动摇和迟疑，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透露出丝毫马脚。
香烟终于燃到尽头。
“让我想想看，你最需要什么呢？”
孔时雨长舒一口气，终于有了点把握。
“‘经验’，如何？这对于前二十年都生活在普通人包围圈中的‘万人桥翠’来说是最急需的东西，这样的报酬应该足够丰厚了吧？”
话音刚落，孔时雨看见青年脸上终于出现了惊讶的表情，这才将悬在喉咙口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你不应该做出那个表情的，好好想一下就知道了，我既然能找到你现在的位置，那么追溯到你的出生环境也很容易吧。”
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万人桥翠只觉着失策，之前在孔时雨表达出能调查那些公共环境中的摄像头时他就该做好准备的，果然是这种不同环境下的信息差距造成的结果嘛。
孔时雨这边倒是轻松许多，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青年的神态变化。虽然之前抛出的条件也不乏只是诈一诈对方的意思，不过显然他赌对了。
天秤的两端终于处于同一水平之上了。
“我本人在咒术界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知识、技能、感受，咒术界内部的框架体系，那些普通人绝对无法了解到的辛密，绝不是被控制时那种单一方向的问话可以回答出来的……你现在也很心动吧？”
孔时雨继续诱引。
“……你说对了，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我确实被你说服了。”
“我就说嘛，对于这次交易我可是很认真的，毕竟涉及到我之后的生命安全和职业路径。”
将有些出汗的手掌往裤子上擦了几下，孔时雨如释重负。
“但是在签下契约之前，我必须知道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万人桥翠出其不意地增添了一个附加条款。
口头上的交谈内容依旧无法让他明晰这位中介人的真实立场，为了杜绝潜在的其他威胁，万人桥翠必须直接获取罪歌之子状态下的百分之百的坦白。
“可以。不过万人桥先生你提出了这个要求，公平起见，我也要多问一个问题。”
“这要看你打算问什么。”
孔时雨连连表态，“不会涉及到你的术式的，是关于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