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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天浩也笑：“那怎么会？找你来，告诉你‘边塞’的处境，自然就是信任你。要是怀疑你，我一个字儿都不会说的。”
“您给思明说了这个事吗？”
“没有。”
说着，曹天浩递给童钊一支烟，把打火机放桌上推到他跟前，自己叼上一根，童钊赶紧把给他点火，然后才自己点上烟。
曹天浩继续说：“我第一个把你叫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如果不可能是思明，那只能说延安现在对外来人员检查得比较严格。”
“我在想啊，是不是振麟和家春去到延安，给□□说了此事此人？”
童钊眼睛闪了闪：“有很大可能性，而最令人怀疑的是振麟。”
“家春说他被延安的保卫部讯问了大半天，你就不觉得是家春？”
“既然家春被叫去讯问，那振麟肯定也被叫去了。这样看，还是振麟的嫌疑最大。毕竟家春是第一次去延安。”
曹天浩岔开手指当梳子理了两下头发，眉头也蹙了起来：“这样说，难道要被振麟废了吗？他这趟去延安，是我安排的，如果我一直怀疑他，他可能会反弹，会叫屈的。不好办啊！这样，你去把家春叫来，我仔细问问他们在延安的情况。”
童钊起身出去找王家春。
曹茜茹在里间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这时候走了出来，对曹天浩说：“您这样怀疑高振麟，是不对的。您又要他去执行任务，又不信任他，搁谁都不高兴。”
“我只是问问家春，也许就像童钊说的那样，‘边塞’可能在这之前已经引起延安部门的注意了。”
这时，门外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曹茜茹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里间，关上了门。
很快，王家春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曹天浩要他把他们在延安的四天时间做个简短汇报，还提醒他：“不能遗漏细节。”
王家春就把那几天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末了还说：“那天我俩被叫去讯问，振麟比我先回去。”
“我了解了。”曹天浩说，“等会你做什么？”
“出去洗澡。”
王家春从曹天浩办公室出来后，直接下楼出了西安站。
楼上的窗户内，曹天浩的眼睛一直盯着，直到王家春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才回身敲开里间的门，对曹茜茹说：“你去把振麟叫来。”
曹茜茹面上怔了一下，随后起身出去叫高振麟。
宿舍里，高振麟正趴在桌前，看着陈茂鹏给他的名单，用铅笔在一张纸上一笔一划写着那四个人的名字，听见敲门声，赶紧把纸折好放进口袋里。他本以为是王家春，谁知开门见是曹茜茹，有些意外。
“站长让你去一趟办公室。”曹茜茹说完就转身离去。
高振麟锁好门，往楼上去。
曹天浩把刚刚问王家春的问题又问了一遍，高振麟也是一五一十说了，和王家春说的差不多。
“情况就是这样。”高振麟说：“如果说有泄密，也只有我和家春其中的一个人了。”
曹天浩没说话，只是看着高振麟，微微点头。
“另外。”高振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曹天浩，“这是我在家春的衣服里找到的。”
曹天浩接过看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只问道：“怎么找到的？”
“他那天回来很晚，我就怀疑他给延安保卫部说了什么，早上趁他睡着我悄悄在他衣服口袋里找到的。后来看他不见了这份名单，还四处翻找了半天。”
曹天浩再次看了眼那张纸条，发现名单上字迹确实是王家春的。待仔细再看时，曹天浩眉梢微挑，又很快恢复了淡然的表情。
难道是在上面看见了熟悉的名字？从递名单开始，高振麟就一直观察着曹天浩的细微表情，此刻，心里也有了计划。
曹天浩又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家春的？”
“我们在去的路上聊天，他说他没有积蓄，眼看着一家要来西安了，得想办法挣钱。我就问他怎么挣钱，他提到了倒卖情报。我当时就有点怀疑。等到了延安，保卫部找我们去核实身份，他半夜才回来，我更加怀疑。”
曹天浩看一眼高振麟，笑：“行了，你也辛苦了。家春已经去浴室了，你也去吧。”
“我也正准备出去洗个澡去乏。”
说着，高振麟站起来往外走，就听曹天浩在他身后问：“你没去看杨姑娘和晓光？”
高振麟转身，笑得很无所谓：“那只是我的护身符，现在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再说我要去看他们，不是自投罗网嘛？何况还会暴露此行的任务。”
曹天浩最后又嘱咐了一句：“家春的事情不要再对其他人说。”
高振麟离开后，曹天浩把那份名单放在桌上，又打开办公桌抽屉，拿出一份卷宗，从里面抽出一张纸——那是王家春去延安之前写的一份报告，和名单放在一起。细细比对了一遍，再次确认了是同样的笔迹。
难道，王家春真有问题？
要知道，在此之前，王家春从未被怀疑过，然而此刻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如果上面追查下来，这责任怕只能是身为站长的曹天浩来背。
受了打击的曹天浩在办公室枯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曹茜茹下班离开后，才起身出去，回到家里。
“晚饭准备两个下酒菜。”曹天浩朝着厨房里说。
这话让齐淑珍有些讶异。平日里曹天浩很少对饭菜方面提要求，都是齐淑珍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但齐淑珍也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点头去做准备了。
曹太太过去坐到丈夫身边。
“怎么了？心情不好？”曹太太关切地问，见他点点头叹了口气，又问，“具体是什么事情？”
曹天浩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打个比方，有天茜茹告诉我们她是□□，我们该怎么办？”
曹太太睁圆了眼睛看他：“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情。”
“这就是打个比方。”曹天浩说着，身子向后一靠，胳膊撑在扶手上，“可是现在呢，这种事情还真出现了，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番心血。”
“到底是什么事情？”曹太太追问道。
“唉……”曹天浩拍了一下脑门，“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信任谁了。”
“听说振麟和家春回来了，是和他们有关系？”
曹天浩点头，看曹太太：“一会儿晚饭你们出去吃，我和童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