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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攻略晴雯第一步(习惯)...

作者:山花泡枸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别人看这画怪异,我瞧着却别致。


    世人不知子都之美,乃世人无目者也。


    贾景之,你说是也不是?”


    少年公子似乎早就认识贾琮,慷慨的付钱收画。


    亲自放入自己的尺宽大袖中,即使有意平和。


    但那种气势看着便不像普通人。


    “公子喜爱就可,飞鹰、浅鱼,并不希冀人人都赞同它们。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可称伯乐,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贾琮开口说话。


    满大堂的客人听见“贾景之”三字哗然一片。


    看稀罕物似的看着这位兰陵书社东家。


    “这话说得妙,不愧是能写出《儒林外史》的人。


    你所有的书本公子都要一份,包括时文集、笑林广记。


    粗则粗矣,能用心者就不粗了。”


    少年公子莞尔一笑。


    明明天然自带一种居高临下气度。


    言行举止,却莫名给人几分亲厚的感觉。


    “乐意之至。”


    贾琮微微一笑,便命铁牛打包一套。


    那公子爽快付钱,打量贾琮几眼。


    不作停留,略略作揖而去。


    金喜财、黄俊郎傻眼了:真有买椟还珠的傻缺买那些怪异的书画?


    贾公子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荣国府的清客相公不居府内。


    除贾政回府之时陪他下棋、看书、讨论经史子集。


    余下时间皆居住府外临近胡同,日子过得清闲。


    詹光、单聘仁、卜固修、胡斯来四名清客相公。


    被贾珍请到院落书房,起草奏折。


    当初贾珍被参。


    以他那时三品威烈将军之爵。


    自然能上告罪折,但罪名都有证据可查。


    他不是很通官场门道。


    就连贾政也缺乏实际操作的经验,就只能在家待参。


    写奏折也是有规矩、章法的。


    第一列怎么空,余下几列怎么写。


    措辞、语气这些,贾珍贾蓉都不会。


    所以吃闲饭的清客相公们派上用场了。


    “东府是宁国公之后,四王八公战功赫赫。


    宁国公老爷之子一品神威将军兼京营节度使、孙乃科甲出身。


    珍大爷今时今日想恢复爵位与宗族大权。


    其一;必是要提先祖功劳,以期圣上稍动恻隐之心。


    其二;认罪必要诚恳,这罪圣上业已定名。


    不能否认......”


    詹光老气横秋地沉吟道。


    卜固修下笔写完,捧起奏折。


    “若有李密的《陈情表》笔法。


    言辞恳切、催人泪下,铁做的心也能化了。


    合在下四人之力,时过境迁。


    想必圣上已经消气,有那么一点可能。


    也是值得一试的。”


    “好!”


    贾珍一抹胡子,吩咐贾蓉封银赏赐四人。


    四人得了钱,作揖告退。


    盖上印章。


    贾珍又命寿儿骑马疾驰通政司。


    喜儿、寿儿自大宗没落以来。


    私下里交谈也觉着那日铁牛请他们喝酒。


    有些不对劲......


    但这事儿能说给主子听么?


    当然不能说。


    这一说出去,依珍大爷的霸道脾气。


    第一遭罪的就是他们。


    贾珍背着手,在书房内踱步:“这几个蔑片相公。


    平时只会在西府二老爷房里,吃闲饭、瞎扯。


    奉承宝玉,今日看来倒不是一无是处。


    就盼圣上开恩,倘若还不行。


    贾琮这仇不能不报,也有用得着他们的时候。”


    清客相公是幕僚、师爷一类的人物。


    民间俗称“蔑片”。


    这类人多半有童生、秀才甚至举人功名。


    再不济也是会认字写字、有点脑子的。


    他们就专门靠这点手艺、脑子吃饭。


    最出名的师爷是绍兴师爷。


    厉害的师爷能成为知县、知府。


    以至于巡抚总督的左膀右臂、青史留名。


    “玄真观的太爷(贾敬)那里。


    你可去请安过?


    太爷的大寿要过不过?”


    贾珍转头问贾蓉。


    依封建社会的礼法,他们父子愧对列祖列宗。


    去年没落之后,父子二人到玄真观的贾敬修炼之所。


    跪下来涕泪纵横。


    无奈贾敬只说:“知道了,我不愿到你们世俗场中去闹”。


    那种尴尬。


    父子不愿提起,同时贾敬超脱世俗。


    不责备他们败尽门风、祖宗蒽荫。


    倒让贾珍、贾蓉松了口气。


    今年九月半是贾敬大寿。


    按原著时间线也就是第十一回;“庆寿辰宁府排家宴”。


    秦可卿开始生病,沦为贾珍的玩物。


    当然自贾琮入局以来,已经完全改变。


    父亲、祖父的积威。


    在小蓉大爷心里根深蒂固。


    贾蓉恭敬答道:“太爷的进士之衔仍在。


    只是他老人家超脱红尘,不愿为官。


    寿辰家宴,孩儿问过了,太爷不回来。


    西府那边也不知排不排......”


    贾敬是实打实的靠本事考中进士。


    并非赏赐的,想要为官,出山运作一番即可。


    且科甲出身之人受重视。


    就算罢官也可以等着再次起复。


    他们这一支的重担。


    贾敬最有希望扛起,可贾敬偏偏选择了逃避。


    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


    贾珍、贾蓉爷俩变成这般、贾惜春备受冷落。


    贾敬是有第一责任的。


    “太爷即便有进士之身,横竖大宗宗子是被我们败光了。


    西府有一位入宫的大小姐怕是看不上咱们了......


    六亲缘薄,宗.....哎亲戚都靠不住。


    祖宗也靠不住了,只希望那边大妹子的娘家也能出点力。


    报了贾琮这仇,咱们继续过逍遥日子......”


    贾珍颇有唏噓:“去求老内相戴权一介阉人,真是屈辱!”


    口上是那么说,他可不认为自己有罪。


    还不是贾琮无事生非、为了一介女流闹的!


    古来都说红颜祸水,看来所言不虚!


    贾蓉心里对贾珍的“被我们败光了”。


    颇有微词,只是不说出口:哪里是我败的?


    说曹操,曹操到。


    喜儿才进来禀报:“琮三爷登门”。


    贾琮就先一步踏进院子,父子二人冷笑一声。


    走出书房俨然换了一副亲切表情:“难得琮兄弟过来一趟,记挂我们父子。”


    “一家人,珍大哥何须见外?”


    贾琮如往常一般笑哈哈的。


    贾珍、贾蓉请他进屋坐。


    贾琮环视一圈,长叹几声,故作沉痛关切地道:“不了,我才在芸哥儿家坐了一会子。


    今日来是有事的。


    我想着,去年我这弓马技艺是在东府会芳园学的。


    可巧这几天我要去西山拜访一位大儒。


    游学之余,不妨涉猎,今次我出钱做东。


    邀请珍大哥、蓉哥儿、琏二哥、薛大哥一场人。


    咱们好好游玩一番,如何?”


    贾珍、贾蓉闻言一愣,父子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顿时猜疑起来,没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已经被贾琮坑了一次,这次又会是套么?


    他们可不清楚贾琮知道他们起了疑心,已经提前布局。


    表面上仍旧一如往常,说着话还是亲兄弟一般密切。


    听起来有贾琏、薛蟠在。


    此事一点也不像是下套啊!


    .......


    贾珍享乐惯了,一年不出门纵情,很是手痒。


    又自恃有王熙凤帮忙,迟疑道:“那好,琮兄弟订个日子?”


    “就三日后吧。”


    贾琮嘴角微扬,人畜无害道:“三日后去西山,小弟先不打扰了。”


    望着贾琮彬彬有礼、还讲究地叫铁牛送了绸缎礼物。


    贾蓉若有所思道:“父亲,为何答应琮三叔?”


    “哼!”


    贾珍一拂衣袖:“咱们可不会再上当!


    不论他设不设局,不就是打猎吗?


    茂密深林,趁机乱箭射死了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也是。”


    贾蓉回房找新娶的正妻胡氏继续欢乐。


    贾珍玩了两个小姨子,但还顾忌一点尤氏的脸面。


    当众不做,他也不赖又新买了一个小妾文花。


    文花精通音律。


    一首萧笛吹得贾珍念念不忘地回房寻文花,探讨技艺。


    西小市廊房巡查一会、贾芸家又待一会。


    贾琮骑马绕到荣国府左近。


    在一处狭窄过道见到兴儿、昭儿、隆儿、庆儿、住儿几个。


    正围在一起暴打贾瑞,贾琏冷眼站在一边。


    说起来贾瑞,虽是贾琮利用了他。


    可在原著中贾瑞这人注定被王熙凤整死的。


    如今王熙凤又两次被贾琮整得死去活来,气得病倒了。


    这番阴差阳错又算救了贾瑞吧?


    这笔糊涂账,是算不清了。


    世上又哪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当了表子,还能立一座华丽的牌坊?


    在这两墙之间的夹道。


    两侧树木的枝叶覆有灰尘。


    贾瑞抱头躲在一棵树下。


    贾琏人多,两头皆逃不出去。


    头顶狭小的天空,晚霞映红,如梦似幻。


    这里却上演着黑社会的暴力。


    铁牛、曹达华簇拥贾琮下马走来。


    贾琮扫视一圈,劝说道:“二哥,瑞大哥哪儿得罪了你?


    同宗之人,还是留点情面罢。”


    故意装作不知“贾瑞情书”的事,毕竟利用了贾瑞。


    经此一役。


    贾瑞受到教训应该不会作死了,积点阴德吧。


    贾琮做事并非到了冷血无情的地步。


    异世的环境逼着人不得不做。


    而后才能利用环境。


    大事上得狠辣、果断、有魄力。


    贾瑞不过是小事,念在贾代儒份上。


    留他一命罢,虽然贾瑞这时看起来没有任何用处。


    贾琏亦不知如此有损他自尊的事是贾琮策划并一手主导的。


    他犹豫少许,脑门的黑线消逝:“瑞兄弟也太不成体统了,成日家赌坊、酒楼乱逛。


    因他赌输了,对我的人不认账。


    我不过教训他一回,琮兄弟打哪儿来的?”


    “琏二哥说的是,合该教训一下,长长记性。”


    贾琮顺着贾琏的话走,暗觉好笑。


    贾琏这会儿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特憋屈吧?


    “我打芸哥儿家回来,这就进府,怕锁门了。”


    “嗯,晨则省/昏则定,这才是正经人。”


    贾琏摆摆手,示意昭儿、柱儿等人打住。


    柱儿是王嬷嬷之子,他母亲由于贾琮才撵出去。


    此时看见贾琮便来气,小小哼了一声。


    “谢琏二哥收手,谢琮弟说情。


    我下次再也不敢在外厮混、胡乱坑人了。”


    贾瑞一副可怜兮兮、弱声弱气的模样,鼻青脸肿。


    “再有下次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贾琏警告毕,方才带人走。


    贾瑞满面羞愧的低着头。


    贾琏终究不是毒辣之人,没打算整死他。


    三人个个明白,皆是那份“情书”惹的祸。


    “瑞大哥,真是对不住你了,哪里想到此事竟被琏二哥知晓?”


    贾琮拍拍半靠在树上的贾瑞肩膀,假意歉疚:“瑞大哥,你家是比不上府里阔绰。


    可冷不死、饿不死,学里太爷尚有些学问。


    这是多少想读书的寒门羡慕不来的。


    有志不在年高,你就算不想读书,经商、跑腿。


    总有事可办,等有钱了,不说豪门美眷。


    买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还不容易吗?”


    “哎,琮兄弟你有所不知.....咳咳......”


    贾瑞悲叹道:“祖父严厉,父母早亡,我读不进书。


    祖父的银钱,都是府里有爵位之人出的公费。


    珍大哥被削爵了,如今就指望西府大老爷。


    可那钱经手下来,实际并无多少......”


    贾琏、贾琮,两人他都惹不起,得罪不起。


    是以即便“吃饺子”失败,他也不敢迁怒于贾琮。


    贾府的族学,费用由有爵之人出,去了贾珍。


    贾赦的钱,邢夫人一经手。


    吝啬抠搜的大太太,能放多少来?


    四五十两对贾瑞来说是巨款。


    对这时代的平民也是巨款。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读书。


    好话赖话我都说到这,听不听由你,告辞。”


    贾琮翻身上马,离去。


    贾瑞一脸失落,担惊受怕地回到家。


    对祖父贾代儒撒谎说“喝醉酒。


    被市井泼皮堵住抢了并打了”。


    一听是喝酒。


    贾代儒怒气勃发,惩罚他不许吃饭、跪在院子树下读书。


    “大声读!觉也别睡了!”


    经受此番波折、贾琮的苦心劝言。


    贾瑞内心陡然升起耻辱感、不甘心。


    口里念着四书。


    心里却仍旧念念不忘地想和好嫂子“王熙凤”一朝富贵。


    .......


    .......


    入秋的夜晚开始显冷。


    西厢屋里隔三差五燃起碳火,满室温暖。


    晴雯整理出来贾琮中生员那天各人表送的礼物。


    迎春的诗书。


    探春的笔筒。


    惜春的字画。


    宝钗的宣纸等等。


    但“状元及第”的金裸子。


    老太太还是赐给了宝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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