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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私下里同萧柔交好,诚心建议她找世子商量。
萧柔这年里想过无数次要把飞墨接来身边的办法,她想过直接找世子谈条件,也想过跟远在南淮的小钊联系,请他帮忙。
可这年来她给小钊写的信总是石沉大海,而小钊也始终没有给她捎过只言片字。
而跟世子谈条件的话,无异于与虎谋皮,先前刚当上管事时,就曾好几次为了飞墨找他,都差点被他剥一身皮肉,狼狈而逃。
如今再找他商量,她得先想好手里的筹码够不够。
萧柔趁着出府查账的闲暇,找萧牧帮忙物色一些青楼美人,顺便帮她再弄一些先前熬煮补药的药材,萧牧问她:“之前姑娘停了好一段时间不熬那种补药了,现在为何又要熬了?”
她叹息道:“先前好一段时间是怕连累了飞墨,现在不用不行。”
“怕那色`批耗空了身子,关键时刻不行了!”她没好气。
回去的路上,她顺便到侯府名下一家最大的玉石商号查账。
最近府里收紧了开支,崔管事把一笔开支拨出去,说是最近府里名下有商号急需进一批货,说是年底就能把这笔款回回。
萧柔觉得蹊跷,顺藤摸瓜一路查着查着,就查到了那家玉石店。
“我是侯府的萧管事,叫你们掌柜把最近进货的单子拿出来,我比对一下。”
“可我们这边没有收到任何通知要查账,萧管事你是不是跑错地方了?”店伙计笑着亮出了店里辟邪的大刀。
“这不是每月循例查账,我能找得你们查,自然是有发现问题了,你可以拒绝,但若我把证据提到长公主那,到时候再申请查账的话,只怕你们掌柜面上不好看。”
萧柔一点也不怕他们。
店伙计只得到后方去找掌柜,掌柜正在陪刚从城外庄子回来的崔明义喝茶。
崔明义是崔管事的儿子,年轻有为,早年就被世子提携,让他去管城外大片田庄。
掌柜有些慌,崔明义喝了口茶,让他把账目拿与他一看。
“无碍,你就拿去让她查个够吧。”崔明义道。
“那怎么行?”掌柜慌道:“这些钱是世子...”
“查,你让她查,查到一些秘密最好,到时我想解决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掌柜听完他的话,顿时舒展了眉目。
萧柔再次趁着查账跑出去找萧牧的时候,在路上遇上崔管事,崔管事与她口角了一阵,败下阵来,气得骂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过是靠着男人爬到这位置上!”
萧柔不甘示弱横他一眼,“你也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不然也不会被个靠男人爬上位置的人给比下来。”
“你!!”
一个穿靛青色锦服的青年男子从暗处走出来,“这位就是新提上来的萧管事吗?久仰大名。”
萧柔看着他脸,确定自己不认识:“你是...”
“在下是你口中被靠男人爬上位的人给比下来的人的儿子,在下崔明义,刚从城外田庄回来。”
这个崔明义一看就一副精明相,萧柔看着他,突然想起先前在府里听人提起过他这么一个人。
说是早年崔明义和崔正父子都是侯府最得力的人,对于做生意颇有手腕,像是侯府名下有好些在京城叫得上名号的商铺,当年可是萧家生意上的劲敌呢,便是崔明义和崔正父子代为经营的,后来世子看中崔明义的能力,把他调去田庄打理。
“萧管事指出的问题都很对,那确实是崔管事的不对啊,回头在下会帮着父亲再理理账目,请萧管事放心。”
萧柔觉得这人看人的眼神很怪异,明明是笑着却给人一种毛毛的感觉,她赶时间,只能快速应了句,赶紧离开。
等她离开后,崔明义脸上的笑垮了下来,看向崔正。
“爹,你这些时日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会连这么个丫头片子都摆不平呢?”
崔正严肃道:“这事你就别管。”
“那怎么能不管?我们父子两在侯府经营这些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轻轻松松霸占了?”
“爹,这事你就交给儿子吧,儿子有法子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你!你想做什么??”崔正神色有慌,“别乱来,这事你别插手!”
“我以为爹的能力还不至于弱得没法弄走一个丫头,既然爹是如此无能,儿子帮帮你又如何?”
“不行!这事不用你!爹自有主张,你快回你的田庄!”
“爹!”
崔正喝止他,崔明义只能忿忿不平甩袖子离开。
萧柔来到工坊找萧牧,发现工坊正在忙着出货。
“牧爷爷,工坊最近接到大单了?”她喜出望外问。
“是呀,”萧牧声音里充满了愉悦,“今天刚接的,那人一来,没怎么讲价,立马就签订合同了,还给了定金,还是好大的一笔单子啊!”
萧牧把数额给萧柔一看,“哇,果真好大一笔单子啊!”
主仆二人都笑了。
萧柔是来找萧牧问上次帮她物色美人的事,萧牧叫她过几日来领。
几天后,萧柔再度去工坊找他时,他正露出神慌的脸色。
她问:“怎么了?”
萧牧一脸不安地告诉她,“前几天来下了大单那个主顾,今天突然一声不吭把尾款缴了,可我们货还没做出来,回头一找合同,发现合同也不见了。”
“这么蹊跷?”萧柔皱起眉头。
这时旁边一位伙计不明所以地问道:“给了钱,不要货就不要货,你们干嘛这么忧心?”
以前跟着萧参见过些世面的萧牧道:“问题就出在这不正常啊,常人谁会突然给一笔货款,然后一声不吭跑掉呢?”
以前跟着萧参时,有听闻过生意道上一些见闻,一些竞争对手会把不干净的钱栽赃到对头手里,以此弄垮对手,这是萧牧最担心的事情。
找不到合同,又没法联系上那位主顾,萧柔让他把那笔钱款先收起来,容后再商议,然后就回去了。
今天她就要带着准备好的筹码,同崔燕恒谈条件,让他放了飞墨。
此时,已经在碧落院等了她几天的世子,有些按耐不住,见青墨从门外经过,喊住他:
“你确定,有跟她传达清楚意思?”
青墨愣了愣,缓缓意识过来世子是问几天前,他让他去侯府找萧姑娘委婉地提,让她来公主府找他的事。
“已经按世子意思传达了,萧姑娘当时咬牙切齿着呢。”
“那她...”世子又急又气,“她当时没有说什么吗?”
暗想她该不会是被他吓得临阵脱逃,连飞墨的死活都不顾了吧...
青墨很是无语,“世子,既然你想见萧姑娘,那就好好同她说话啊,这一年里,你看见她就绕着走,明明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却偏偏把自己弄得好像很重`欲一样,小的就奇怪了,世子你这样到底是想做给谁看啊?”
他这话彻底把崔燕恒惹怒了,他周身的气息突然沉下来,“你说谁想见她?”
青墨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