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性啊,就连她最痴迷崔燕恒的那几年,每次去制造机会偶遇他、偷看他,都以己量人地有种错觉,认为他也在看自己,喜欢自己。,但事后拍醒自己,她也不敢如此任性地自欺欺人,清楚明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崔燕恒那个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对谁都温和柔情,但其实眼神疏淡有礼,对谁都不上心。
唯独她看过他看着微安公主时的眼神骗不了人。
他看着微安公主时,眼神是格外怜惜的。
她不禁小声地问:“郡主可是因为...知道自己斗不过死人,才竭力说服自己相信,奴婢才是那个被世子放在心上的人?”
“你...大胆!”昌平郡主怒道。
萧柔识相地立马跪下请罪。
这些时日她当奴婢已经当得十分得心应手,任何时候,说跪就跪,双膝一磕,干脆利索。
可这却恰好被回府的崔燕恒看见。
他满眼不悦地看着她,“萧柔,你给我起来!”
昌平郡主见自己翻墙之事被正主儿逮着,不但没有心虚,还大大咧咧地同世子埋怨院里的人不让她进来,不像萧柔,连宫墙都有胆子翻了,可见到他却红着脸连话都说不利索。
崔燕恒回想着那些事,一手把萧柔拉起,对昌平郡主道:“郡主乃是女客,这样进男子宅院怕是不妥,松墨,送郡主。”
“喂,你,不是...那她也是女的,怎么就可以在这里?”郡主气焰道。
“她是我的通房侍婢,自然能待在这里。”世子微笑不失礼貌。
郡主还欲再说,却被松墨拦住,目无表情道:“郡主,这边请。”
“你!哼!”郡主气得甩袖。
她走后,崔燕恒看着萧柔,脸上的笑慢慢凝固下来,又恢复了她往日里看到的冰冷模样。
他果然只会用这一面对她,对待别人从来是谦和有礼的。
“就那么喜欢跪,你是当奴婢当得很习惯了?”
萧柔从不认为跪一下有什么,她从善如流道:“回世子,郡主她是世子府未来的主母,奴婢自然是要跪的。”
“你说什么?谁告诉你她是未来主母?”他有些恼怒。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正如她总是琢磨不透,做什么才会让他觉得消气。
“世子...”萧柔揣摩着道:“你可是不喜昌平郡主,不愿结这门亲?可要...奴婢想办法替世子排忧解难,拒绝了郡主去?”
他睨了她一眼,“我喜欢不喜欢,不到你来管,你也别以为我到现在为止,只碰了你,就妄想可以霸占后院,昌平郡主是恭顺王的女儿,我若是得了恭顺王的势,于仕途上是有益无害的。”
萧柔便明白了,他这是,不得不借恭顺王的势力,但心里只有微安一个,接受不了旁的女子。
但故人已逝,活着的人再怎么也得往前看,她相信,微安在天有灵,也不愿意崔燕恒一直念着她终身不娶。
微安走了也有一年了,可他对她的恨意有增无减,可想而知微安是他多大的执念。虽然这样好像不大好,但如果人是他选的,要是能让他稍微顺意些,是不是会好?
于是,第二天她就悄悄守在长公主院必经的廊道上,等昌平郡主。
昌平郡主见到她时很意外,她板起了脸:“怎么,你是来求饶的吗?太晚了,昨日世子护你而驱赶本郡主的事,已经让我深深记恨上你了,日后等本郡主过门,可有你好受的!”
萧柔笑了,“回郡主,你也知道世子是特意在你面前护着奴婢,而驱赶郡主了,难道郡主就想不到,世子是故意这样做给郡主看,好让郡主日后磋磨奴婢的吗?”
郡主一愣,“他何苦做这种事?”
“郡主实不相瞒,昨日奴婢没有好好同郡主说清楚情况,其实,事情并非是郡主所看的那样,世子他虽然把奴婢留在身边当通房,但实际只是想报复奴婢。”
萧柔把微安和她,还有崔燕恒的事,去枝留干地简单告诉了她。
郡主听完,还疑窦重重。
“这样说来,世子他对你做得还真绝啊!明知你以前那么喜欢他,听你的描述,那几乎是把一腔真心全部托出了啊,他还忍得下手对你做这些,当真狠心啊!”
萧柔苦笑:“何止呢,他对一段不喜欢、不值得去经营的关系,从来都是不失风度地看着,等你费尽心思做完了一切,像个小丑一样,才不紧不慢地告诉你——”
她深吸一口气,模仿他语气道:“姑娘,请你自重,下次别这样做了。”
......
“萧姑娘,请你自重,下次别这样做了。”
五年前,世子乡试上成了解元,永安侯府给他设宴宴请,而长公主也在公主府设宴招待女眷。
萧柔上次在公主府赏花宴充当绿叶陪衬贵女们时,曾同崔燕恒承诺过,等他乡试结束,她就送他一份贺礼。
她为了准备的这份贺礼,花不少心思去找荣山寺的方丈开过光的。
本以为这次世子的庆宴上,长公主也会发帖子请一些商户女来充当绿叶的,可临到最后才发现长公主这次竟然一个商户女眷也没有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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