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烛九阴安慰夕的那段时间。
“喝啊,烛九阴!你为什么不喝!”
夕满脸通红地端着一壶酒,企图强行给烛九阴灌酒。
她好心痛,她寄托许多心血的得意之作,被那个老天师毁掉。
至于老天师毁掉那幅画作的原因?
她不知道。
但夕觉得自己好委屈。
特别是某个家伙拿着赝作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会,这无疑是在夕的伤口上撒盐。
“好好好,我喝就是了。”
烛九阴无奈地接过夕递过来的酒杯。
“喝!给我大口喝!”
“行行行。”
烛九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他并非不会喝酒,只不过他从来没有醉过罢了。
他能够精确地说出每种酒的口感,像品酒大师一样向他人抒发感想。
但他也清楚,自己只是模仿那些会喝酒的人,发表感言罢了。
……
“嗯~痛快!”
夕不禁有些醉了。
烛九阴带来的酒,确实带劲。
看着面前那一脸无奈的龙类男子,迷迷糊糊的夕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让我看看!”
“看什么?”
“看看你的真身!”
夕伸手企图去掐烛九阴的脸,但却被对方闪开。
“看来,你真的醉了。”
烛九阴嫌弃地看了一眼耍酒疯的夕。
‘不过,看来我已经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毕竟,如果夕不信任自己的话,怎么会露出这样懈怠的姿态?
至少,如果黑蛇真的图谋不轨的话,现在无疑是夺舍的最好时机。
‘但我可不想被大炎一直追杀……而且我没事干嘛给自己树立那么多敌人?’
黑蛇自己有自己的考量。
‘再等等……等我进一步了解‘岁’以及‘碎片’的生存形式,我再考虑一下吧。’
就在烛九阴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逐渐接近他。
“自在!将他绑起来。”
夕其实相当好奇,烛九阴的真实模样。
但平时的她,只会把好奇牢牢地按在心底,毕竟她和对方只能算是比较聊得来的同好,虽然对方的绘画技术不如自己,但是其独到的鉴赏品味还是能够让夕受益匪浅。
平时烛九阴和夕的交流,一般都默契地局限于绘画方面。
但是醉了的人,可不会想那么多。
‘这就是巨兽醉了的模样吗?感觉和普通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烛九阴看着自在那张脸人性化地表现出纠结的样子。
毕竟它也知道,它的主人现在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而烛九阴算是为数不多与主人比较合得来的朋友,强迫对方好像不太好吧。
“夕,不要让这个小家伙感到为难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看就看,不要动手动脚。”
烛九阴摸了一把自在柔顺的‘毛’。
他的身体开始裂开,一道道虚影开始重叠在这副躯体上。
‘嗯~看来,我和对方的关系应该又加深了一点……坦诚相待算不算?’
黑蛇单纯的社交能力,不能说很强。
毕竟祂已经习惯时不时的感应对方的想法,情绪,以及记忆,来调整自己与对方的接触方式。
而对待朋友,自己可不能随便读心。
至少要用对方难以察觉的形式……可惜这太难了。
就像玩游戏开作弊器开久了,一旦关掉,科西切的社交能力就有断崖式般的下降。
更何况,巨兽以及长生者和那些短生种的思想观念都有极大的区别。
这让科西切无法用短生种的经验套用在祂们身上。
……
夕是第一次看见黑蛇的本体。
给夕的感觉,就像是一堆颜料混合在一起,令人感到非常的不适。
“你长这样?”
“对啊。”
黑蛇放下酒杯,边品茶,便抚摸自在有点炸起来的‘毛’。
“放轻松,小家伙。”
黑蛇安抚着有些躁动的自在。
自己的本体毕竟带有强烈的污染性,除了同位格的存在以及少数意志坚定的个体能够抵抗,其他有意识生命体都或多或少会被自己侵蚀。
这导致黑蛇很少展现自己的本体。
祂当然可以选择不侵蚀对方,但那种感觉,就像那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走钢丝一样,非常的折磨。
黑蛇讨厌那种感觉。
……
‘原来你长在这个样子。’
夕呆呆地看着。
一个由重重叠叠的虚影构成,不可名状的类人型身影,一只手摸着自在,另一只手将茶水抵在嘴边。
‘……还挺有美感的。’
夕想要将面前这幅景象画下来。
但很快,因为过度饮酒,她开始有点头晕犯恶心。
“呕~”
‘……’
虚影马上散去,显露出了烛九阴的模样。
他有些不满地看着跪在地上,呕吐的夕。
‘我有那么难看吗?’
黑蛇很不高兴。
于是,他趁着夕呕吐完,昏昏沉沉入睡的时候……
在她的脸上画了几条的蛇。
顺便教自在如何拿起画笔。
在夕的作品旁边留下自己的评价。
然后第二天,烛九阴就被醒来后,又羞又怒的夕赶了出去。
‘(乌萨斯粗口)这家伙真难伺候。’
……
‘……’
‘奇怪,我明明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睡过那么安稳的觉了。’
‘莫非喝酒有助于睡眠?’
随后夕从她的一位姐姐那里,要了几壶酒。
只可惜,她即使喝醉了,也没再有入睡的感觉。
‘……’
‘那条可恶的长虫……’
……
过了一段时间,科西切公爵的府邸里多出了一幅水墨画。
画的内容,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类人型生物,坐在一个青色的巨型怪物旁边,端着一杯茶,眺望着远方。
‘不错,画的非常不错。特别是那个类人型生物,非常的有韵味……看来那些酒没有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