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的黑蛇只想单纯的活着》 莫比乌斯 干员语音 该干员为特殊干员。 信赖值上限150. 需完成章节【我是谁】，可解锁200信赖值上限。 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异格干员——【不死的黑蛇】 任命助理： (信赖值0~50)博士，身为莱茵生命的顾问以及股东，我也有自己的事务需要处理，让我们一起安静的工作吧~（毫不掩饰地拿出工作之外的书籍阅读） （信赖值51~100）博士，加油，我会精神上支持你的。（对方拿出经过文件袋伪装过的书籍阅读） （信赖值101~150）行吧，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出现了两个莫比乌斯，其中一个完美完成你的各项要求，但另一个直接将书籍放到明面上看） 交谈1：你问我为什么加入罗德岛？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吗？是为了你呀~呃……你问我具体原因？就不告诉你~ 交谈2：问我对科技进步的看法？博士，科技的发展无疑是有益的，但可悲的是我的部分同胞依旧冥顽不灵，看不清时代的发展。明明身为长生者，更应该与时俱进，而不是墨守成规，让自己脱离时代。 交谈3：你问我对感染者现状怎么看？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因为我本身就不怕感染，所以不会理解非感染者对感染者的惧怕，不同的角度看待问题，会得到不同的答案，我不认为我的答案能够客观回答这个问题。我对非感染者对感染者的迫害持中立态度。 晋升后交谈一：感谢你对我的信任，那么同理，我也应该回报同样的信任，一个更好，更强，更优秀的“莫比乌斯”。 晋升后交谈二：竟然允许一个竞争对手的荣誉顾问担当你的精英干员？你真的很有魄力。能够让我捉摸不透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个。 信赖提升后交谈1：你问我为什么和耶拉关系那么好？当然是因为耶拉脾气好啦。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嘘，别告诉她。 信赖提升后交谈2：博士，小心阿米娅和那个老女人，我感觉她们瞒着你太多事情了，特别是阿米娅，我在她面前总有一种被读心的感觉……什么？阿米娅不是那种随便读心的人？博士，你有时真是天真的可爱，难道她们两个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信赖提升后交谈3：我讨厌伊芙利特，伊芙利特也讨厌我，所以为什么塞雷娅和赫默总是带着她在我面前晃悠？您能不能让我在您的办公室躲一会？ 闲置：容我闭目养神一会……别让耶拉靠近我。 干员报道：你好，博士。我是莱茵生命的荣誉顾问，也是股东之一的莫比乌斯博士。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罗德岛的一名普通干员了呢~我只会听从博士你一个人的命令哦~ 观看作战记录：活到老，学到老……但有些录像实在是太粗糙了。 精英化晋升1：古老的存在，也可以在新时代找到自己的位置。 精英化晋升2：博士，如果是你的话，也许…… 编入队伍：为什么科研人员还要上战场？ 任命队长：博士，你的信任真是令我感到害怕。 行动出发：我只是一个科学家，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行动开始：我讨厌死亡，那过于无趣。 选中干员：您可真是相信我啊~ 部署：你不会让我送死的，对吧~ 作战中1：无聊。 作战中2：……（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4星结束行动：不愧是你，博士。 3星结束行动：对你而言轻而易举，不是么？ 非3星结束行动：你不愿意展示自己的真实实力吗？ 任务失败：即使任务失败，也要把全员带回来，抱着这样的心思，对这片大地可不够尊重呢~ 戳一下：你想好了吗？ 信赖触摸：……通过肢体的接触来一步一步化解对方的心防吗？ 问候：向您问好，■■ 格伦布 格伦布 干员语音 该干员为特殊干员。 信赖值上限150. 需完成章节【我是谁】，可解锁200信赖值上限。 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异格干员——【不死的黑蛇】 任命助理： （信赖值0~50）博士，你为何要用这样狭窄的空间，来束缚住一个追寻自由的灵魂？即使我的躯体不得不呆在这里，但我的心已经飞向自由的远方。没有人能够束缚住泰拉最伟大的旅行家——格伦布。 （信赖值51~100）博士，老是呆在办公室这样沉闷的地方，你不会感到无聊吗？让我帮你分担一些，处理完这些文件后，我们找个凯尔希和阿米娅看不到的地方拿瓶酒，聊聊天……能够亲耳听见旅行家格伦布讲述自己传奇经历的机会，可是十分的难得啊。 （信赖值101~150）博士，处理完工作后，要和我去罗德岛内部探险吗？也许你能够发现一些有趣的事情哦~那些平时你因权限问题而被禁止出入的地方。放心，有我的源石技艺，不会被凯尔希和阿米娅发现的。 交谈1：为什么像我这样无拘无束的人愿意来罗德岛？拜托，你不觉得罗德岛是一个不错的探险地？这里有各国的知名人士、危险的巨兽、还有年幼的……呵呵。总而言之，我是来你们这里探险的。 交谈2：旅行的意义？博士，我个人认为，旅行的意义就在于体验自己平时难以体验的生活。无论途中的风景、有趣的故事、特色的美食……当然，也许会有短期的伙伴？ 交谈3：博士，你不觉得你的生活非常的无趣和苦闷吗？每天埋在文件堆里，只会让你的灵魂变得疲惫不堪，一个长期旅行也许能够缓解你的压力……什么？凯尔希不批准？拜托，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才是最浪漫的好吗？ 晋升后交谈一：身为泰拉大地最伟大的旅行家，当然要有强大的体魄，不然，怎么能够在这片混乱的大地上来去自如呢？ 晋升后交谈二：博士，不得不说，你挺有眼光的，能够发现传奇旅行家格伦布——也就是我的真实实力。 信赖提升后交谈一：博士，如果哪天你突然想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会用我的源石技艺帮你打掩护哦~我知道，在你那密不透风的服装下，隐藏的肯定是自由的灵魂。说句老实话，我觉得罗德岛在你身上更像是一道枷锁。击破它，你也许就会品尝到自由的美妙。 信赖提升后交谈二：你失忆后便一直呆在罗德岛？博士，恕我直言，我无法理解你的做法。过去归过去，现在归现在。被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过去束缚住，就像自己主动成为过往的奴隶一样……我无法理解为何你要这样做。你是不是被这个非法雇佣童工以及超龄老年人的可疑组织给pua了？ 信赖提升后交谈三：博士，你觉不觉得，史尔特尔很像一个武器挂件啊？会不会是类似炎国小说里面的剑灵，产生了意识……让我不要恶意揣测她？可是真的很像啊。莱瓦汀在其他人手上根本用不了。要不是她手上有着那把剑，我站在原地让她随便打，都不一定能打疼我。 闲置：事先说好，我吃完饭后一小时内，如果没什么大事，不想看见史尔特尔。这会让我回想起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糟糕的记忆。 干员报道：你好！博士。站在你面前的，是全泰拉最伟大的旅行家——格伦布先生。我所写的游记可是差一点荣获国际新书奖，可惜被一个叫卡谢娜的家伙给截胡了……总而言之，罗德岛也是我旅行的地点之一。 观看作战记录：学点防身手段。 精英化晋升1：这片大地就是一处囚笼，我自称为旅行家，但也不过是从一处牢笼转移到更大一处牢笼的囚徒罢了。 精英化晋升2：所谓旅行，当然是要在能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进行。 编入队伍：事先说好，我可不擅长参加集体行动。 任命队长：我格伦布会带领你们走向胜利。 行动出发：准备充分，精神饱满，出发。 行动开始：我用源石技艺了，让我们偷偷潜入进去。 选中干员：最伟大的旅行家，为你带来绝妙的旅途。 部署：其实，我不太喜欢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弹。 作战中1：你看不见我。 作战中2：我看见你了。 4星结束行动：真是一场不错的冒险。 3星结束行动：还可以。 非3星结束行动：旅途中面临难以预料的危险很平常，不要挎着一张脸，至少你将我们所有人活着带回来了。 任务失败：溜了溜了。 戳一下：干嘛? 信赖触摸：好家伙，你比我这个大叔还油腻。 问候：博士，今天又要工作啊？休息一下好不好。 撒旦 撒旦 干员语音 该干员为特殊干员。 信赖值上限150. 需要完成章节【我是谁】，可解锁200信赖值上限。 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异格干员——【不死的黑蛇】 任命助理： （信赖值0~50）你想要我帮忙处理文件？可以，但请你将加班费给我……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你不想罗德岛第二天就因为违反劳动法而取消营业执照的话，最好按着市面助理工作报酬的最高价处理……我的能力值得你付出这么高的价码。 （信赖值51~100）博士，你还真是信任我……你明明应该听从凯尔希的劝告，对我保持谨慎态度才对。毕竟在罗德岛内部，可是有不少巴别塔残党将我视作洪水猛兽。将这些文件交给我处理，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信赖值101~150）今天我心情不错，就不让你支付报酬了，毕竟向我【许愿】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不是萨卡兹？那又有什么关系？ 交谈1：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我就是科西切……也对，毕竟你们很难理解我的生存状态。你可以去问【教师】，她比这个躯体更擅长解答他人的困惑。 交谈2：不得不说，现在的你可比过去的你顺眼多了。我可曾经被你和特雷西娅给坑惨了……放心，我不记仇的。 交谈3：那些萨卡兹真有趣，即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依旧抱着他们天真的幻想……顾客果然还是多多益善好。 晋升后交谈一：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让我为你使用更为强大的力量。 晋升后交谈二：你好，这里是撒旦交易所，我是撒旦交易所的工作人员。我很荣幸地通知您，您已经成为撒旦交易所的vip顾客，从现在开始，您将享受货币贸易的八折优惠哦~ 信赖提升后交谈一：小心阿米娅，博士……我并非是对阿米娅本人有意见，在我看来，她充其量只是一个早熟的孩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罢了。但她的身上，可是存在着人类之敌，妄想支配一切的【魔王】……【魔王的传承】会慢慢改变阿米娅，让她逐渐沦为欲望的傀儡。随时保持警惕，不要轻易相信阿米娅，博士。 信赖提升后交谈二：w好烦，真的好烦……她老是想要找我要个说法，怀揣着某个天真至极、一厢情愿的想法，想要得到我的承认。但事情其实就是那么简单，我讨厌【魔王】，我企图干掉【魔王】，最后发现自己被当枪使了……这让我怎么说得出口？说出去的话，我撒旦还怎么吸引顾客？所以如果她下次再来烦我，我就把她吊在舰桥上，让她享受一下万众瞩目的美好时光！ 信赖提升后交谈三：闪灵真是一个不懂变通的家伙，我明明想要让她成为撒旦交易所首席大律师，一起赚“钱”，但她却拒绝了……我还想要在我的契约下面添加一句“一切解释权归撒旦所有”这句话呢。 闲置：那些萨卡兹平时会在哪里？ 干员报道：这里是撒旦先生哦~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商人。问我来岛上的目的？呵呵，看样子你确实失忆了……你会想起来的。这可是过去的你，和我签订的【契约】呢~ 观看作战记录：物有所值，博士。 精英化晋升1：说出你的愿望，博士……虽然可能实现的方式和你想得有些差别。 精英化晋升2：【魔王】太危险了，将它交给我，我会妥善保管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晚。 编入队伍：我只是一个商人，不要对我抱有莫名的期待。 任命队长：如果这是您的愿望…… 行动出发：时间就是金钱。 行动开始：事实上，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当然，仅对于我潜在的顾客。 选中干员：我是不会让每一个顾客“失望”的。 部署：准备好代价……当然，没到【契约】的程度哦~ 作战1：生命有价，只是在每个人心目中的价码不同罢了。 作战2：你的生命对我而言毫无价值。 4星结束行动：我乙方撒旦就喜欢你这种努力的甲方。 3星结束行动：交易圆满完成，博士。 非3星结束行动：给多少钱，办多少事。 行动失败：给这么点钱，你让我很难办啊…… 戳一下：你吓到我了，我要精神损失费……开玩笑的。 信赖触摸：想要和我共享下午茶吗？博士。 问候：你好，我的贵客。 科西切 科西切 干员语音 该干员为特殊干员。 信赖值上限150. 需要完成章节【我是谁】，可解锁200信赖值上限。 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异格干员——【不死的黑蛇】 任命助理： （信赖值0~50）博士，自己的工作请你自己完成……这种无聊的试探大可不必。 （信赖值51~100）介意我在你旁边审阅文件吗？呵呵，再怎么说，我也是乌萨斯的公爵，有自己的公务需要处理，虽然不用凡事亲历亲为，但至少大的方向还是要把控……放心，这些文件并不重要，你看了也没事。当然，如果不看最好。 （信赖值101~150）您获取了我的信任，博士。也许，你在对一些事情缺乏必要的信息时，可以来问我哦~虽然我可能见识没有凯尔希勋爵丰富，但是身为乌萨斯的永恒公爵，我还是有自己的一些消息渠道……放心，这不会让乌萨斯感到为难的。 交谈1：炎国的大理寺官员，伊比利亚的审判官，萨尔贡的部落酋长，维多利亚的合法继承人之一，萨卡兹的魔王，卡西米尔的天马家族……你们罗德岛可真是人才济济，卧虎藏龙啊~那加一个普普通通的乌萨斯公爵也没什么问题吧。 交谈2：整合运动的理念，罗德岛的理念，如今的世道……这错综复杂，不断发展变化的世界，有时候真是让我感到心累。 交谈3：你们不必过于敌视乌萨斯，乌萨斯不会成为你们的敌人，至少现在不会……说实话，我不看好你们罗德岛的理念，除非你们能够真正研发出治愈感染者的药物。但当然，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晋升后交谈一：在我漫长的一生中，我只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情，什么理念是这个世界不可或缺的……我只想要让自己存在的时间尽可能的拉长，我们既然能够从野蛮走向文明，那么从文明回归野蛮又如何？活着，才有一切。而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晋升后交谈二：我思故我在。 信赖提升后交谈一：娜塔莉亚那孩子挺好的，就是对我太热情了，我有几次去娜塔莉亚家做客，她父亲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拜托，这些短生种脑子在想什么东西……虽然我有意将她培养成科西切公爵的继承人，但是看来她想要自己另寻出路。现在的孩子想法真多。塔露拉？不要跟我提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能够让她活着，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信赖提升后交谈二：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乌萨斯内大量关于我的传说，其实是我自己编写的哦~就连乌萨斯火爆的玩偶系列【千变万化的科西切】中，每一个玩偶的介绍词也是我亲笔写的……什么？我很自恋？你怎么会这样想？形象经营很重要好不好，你看看那些统治者，哪个不是和我在做一模一样的事情？大家都在贬低对手，抬高自己。只不过他们让人代笔，而我喜欢亲自给自传添加一点点艺术加工罢了。 信赖提升后交谈三：当大家都在疯狂进步时，原地不动的那个人注定会被时代所抛弃……所以，你想不想加入【永恒委员会】？虽然目前内部成员比较稀少，但放心，我已经有很多人选，你也是其中之一。我没有颠覆诸国的打算，我只是觉得，与其让我们被动融入他们，不如让他们主动融入我们。主导地位可是很重要的。 闲置：维持自己在乌萨斯人心中的形象真累~ 干员报告：放轻松，我只是来访的一位客人罢了，娜塔莉亚承蒙你们的照顾，那么作为报酬，你们可以随意差遣我……这个借口听起来怎么样？ 观看作战记录：博采众长很重要，博士……但分辨好坏更重要。 精英化晋升1：再怎么说，这具躯体也是历经过大大小小战役的，虽然因为身体的衰老，战斗力明显下降，但是对于罗德岛而言足够用了，对吗？ 精英化晋升2：这个权杖，是乌萨斯开国皇帝送给永恒公爵——我的信物，还是有一点纪念意义的……当然，它最初并不是这副模样，如今的它已经被我改造的面目全非。唉~有时候改装这个权杖花费的资源，要比重新做一个更多。如果不想要引发战争，最好不要让我动用它哦~ 编入队伍：这些小事，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任命队长：身为我的队员，你们必须是我意志的延申……当然，只是打个比方，而且是暂时的。不必神经过敏哦~ 行动出发：充当生活的调味剂也不错。 选中干员：呵呵，竟然敢选我……如今的罗德岛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部署1：虽然这个躯体已经有点腐朽，但碾死你们还是很轻松的。 部署2：不选择逃跑，反而选择向我靠近吗？勇气可嘉，但也仅此而已。 作战1：你被强化了，快上！ 作战2：坚不可摧，蝼蚁。 4星结束行动：熟悉的战斗风格，陌生的战斗理念，您果然已经突破过去的枷锁吗？ 3星结束行动：你，不差……但这远远不够。 非3星结束行动：下次要不要将行动的指挥权交给我……开玩笑的啦~万丈高楼平地起，你还需要熟悉。 任务失败：放心，我有分寸，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罗德岛的干员，而不是乌萨斯的公爵……我不会给你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戳一下：博士，你想不想加入乌萨斯？有我的帮助，混个公爵可能有点难，但是侯爵还是没有问题哦~ 信赖触摸：……【公爵】原谅你的逾越，但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亚瑟·潘德拉贡 亚瑟·潘德拉贡 干员语音 该干员为特殊干员。 信赖值上限150 需要完成章节【我是谁】，可解锁200信赖值上限。 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异格干员——【不死的黑蛇】 任命助理： （信赖值0~50）博士，我觉得玛恩纳是个更好的选择，你看看他那社畜的样子……我真的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文书工作啊~博士，希望我看笑话书时控制不止的大笑没有打扰你。（故意影响你工作，企图让你放他走） （信赖值51~100）博士，加油！我先撤了。我相信像您这样富有才能，学识渊博的人，肯定能够独立完成工作……我相信你不会告诉凯尔希和阿米娅，对吧？当然，担任助理的加班费我一分不要，会全给你的~（签个到以后就溜了） （信赖值101~150）博士，你明明知道让我担任助理对你的工作无益，但却依旧让我担任助理……嘻嘻，工作做完了对吧？放心，我这里可是有很多卡西米尔骑士竞技的小八卦。来，让我们慢慢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吧。 交谈1：竞技骑士的感觉真不错，比当传统骑士好多了。你甚至不需要多么刻苦的磨炼自己的武艺，只需利用观众的喜好和口味，接受企业的赞助以及帮助，然后财富，名声，权利都会逐渐向自己涌来，这种感觉谁能抵抗呢？ 交谈2：凯普特集团是个不错的企业，至少，他们当时给我的广告费可真多……什么？我是独立骑士？拜托，独立骑士只代表身后没有企业的支持，又和打广告不冲突。不是谁都是临光家族的那群异类的。 交谈3：我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以我为原型的玩偶销量比卡谢娜少啊！明明卡西米尔的骑士竞技已经传播出去，我的名声应该远远大于某个普通的黎博利教师才对……是我的微笑还不够迷人吗？ 晋升后交谈一：讨厌骑士竞技？为什么？虽然卡西米尔的骑士竞技充斥着扭曲的规则和欲望……但那难道不是商业联合会的操控吗？至于骑士娱乐化，哈哈，这不是很好嘛~还是说博士，你希望那些骑士老爷重新出现到卡西米尔？ 晋升后交谈二：骑士精神很不错，但谁在乎骑士？反正这片大地总是这样……骑士团推翻天马的统治，但也没多久便成为下一个天马。而商业联合会的成功，也不过是又一个轮回罢了。说不定又会出现天马精神和商业精神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总是喜欢将一些毫不相干的东西强行绑定在一起。 信赖提升后交谈一：别让临光家族的人和我见面，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当然，像我这样修养很好的骑士是不会生气的，但是他们可就不一定了。真是的，公爵做的关我亚瑟什么事……佐菲娅？不熟，真不熟。博士，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否则小心我告你诽谤哦~哈哈，开玩笑的。 信赖提升后交谈二：你说赛诺蜜？那小家伙是我当时路过一处奴隶市场顺手【买】下来的，毕竟我这人心善，看不得别人吃苦……呵呵，没想到却是意外之喜呢。就是偶尔这孩子忠诚的有点过头了。 信赖提升后交谈三：对我的敌意？放心，博士，我的脾气可是很好的。而且这片大地上对我以及我们充满敌意的存在太多了，我和我们难道要一个个去应对？你要是为此寝食难安，那么可正如了敌人的意……但那个库兰塔接二连三的挑衅，也确实让我有点烦躁了。 闲置：无聊，找点乐子，看点笑话吧。 干员报告：先有黑蛇后有天，亚瑟更在黑蛇前。有我亚瑟的帮助，那么对于罗德岛而言，胜利的法则已经确定……哈哈，博士。我的台词帅不帅？ 观看作战记录：强是一时的，帅是一辈子的。 精英化晋升1：我重申一遍，我们没有精神分裂。就算我们这些化身之间的性格略有不同，但也只是思维比较活跃罢了。我们不是炎国那些过家家的碎片，我们的所见所闻是共通的，我们的所思所想是相同的……算了，我懒得解释了，亚瑟可不是好为人师的卡谢娜。你还是找别的化身去问吧。 精英化晋升2：为什么这么严肃呢？博士……他人的苦难，与我们何干？ 编入队伍：别让佐菲娅和我一起行动，为什么……因为看见她我就烦，这个理由怎样？ 任命队长：首先……我希望将某个库兰塔踢出去，博士，我没在开玩笑！ 行动出发：总算可以去找点乐子了。 行动开始：虽然我更擅长给观众带来欢笑…… 选中干员：选我，那么你已经赢一半了，博士。 部署：天黑了。 作战中1：你敢违抗身为黑蛇化身的我吗？ 作战中2：凡人，你们尽力了。 作战中3：天不生我亚瑟，骑士道万古如长夜。 4星结束行动：有我亚瑟在，那么胜利是必然的。 3星结束行动：一场不错的表演，怎么样，博士，我刚刚是不是很帅？ 非3星结束行动：有点瑕疵，但还好。 行动失败：有点小丢脸。唉~博士，下一次麻烦这种你没有把握的任务就不要叫我了吧……哈哈，开玩笑的！仅仅只是一场失败而已，为什么那么严肃？ 戳一下：（反戳回去） 信赖触摸：你知道吗？其实我讲给你很多笑话的原型，都是真实存在的。 问候：看见我理应面带笑容，博士。 凯普特·雷西 凯普特·雷西 干员语音 该干员为特殊干员。 信赖值上限150 需完成章节【我是谁】，可解锁200信赖值上限、 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异格干员——【不死的黑蛇】 任命助理： （信赖值0~50）：博士，你听说过外包么……哈哈，开玩笑的，你肯定不会同意的。（躺在沙发上开始刷通讯器） （信赖值51~100）：博士，工作时要认真工作，休息时就要认真休息，一昧地拉长工作时间并不能提高你的工作效率与质量……好吧，看来这次是我看走眼了，你还有很多的剩余价值没有被激发出来。（好奇地看了看文书） （信赖值101~150）：博士，又在努力工作啊？休息一下好不好。要是工作只是为了工作，而不是为了享受工作所带来的成果，那工作还有什么意义……来来来，给你速通的答案，今天带你去体验一下有钱人枯燥乏味的生活。（扔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文件） 交谈1：罗德岛和凯普特集团的合作完全取决于我个人对你们的看法……你们还能给我多少惊喜呢？ 交谈2：你如果能够与我感同身受，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在我眼中拯救与否都是一件相当没有意义的事情，毕竟所有事物的终点都是毁灭不是么……如果人人在你眼中从还活着，变成还没死，那么你也许能够稍微理解一点我。 交谈3：职业技术学校，完善的生活保障制度，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正式员工，或者集团眼里的预备役才有资格享用，至于那些耗材……呵呵，你真的以为集团能够让那些朽木也能够活出价值？投资如果回不了本，那有什么投资的必要？如果保障底层人民生活那么轻易且有益，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凯普特集团来触碰这片的蛋糕？ 晋升后交谈一：身为那些【生产资料】的恩人，是我帮助那些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保障的“废物”实现了生存和自我价值的满足感。【养殖场】将继续成长，用行动回击那些只会说风凉话，成天磨洋工的害群之马，以及某些只会动嘴皮子的伪君子……怎么样，博士，这是下周凯普特集团员工内部集会的演讲稿，是不是听起来就感觉很不错？ 晋升后交谈二：哈哈，诸国的货币？那些东西没有信用保障就不过是一堆废纸……资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而身为这片大地上最富有的企业家，钱对我而言已经只是一串数字罢了。情感，认知，知识……一切无论是具体亦或者是抽象的事物，都可以成为集团的财产。 信赖提升后交谈一：那些员工私底下的打算，难道以为能够瞒过我？只是没有必要打击她们的热情罢了……呵呵，吊着她们，让她们继续为集团贡献价值就好。毕竟谁会嫌自己养的狗不够多呢？ 信赖提升后交谈二：由内而外自发为自己的梦想和理念拼搏，可要比单纯地用金钱鞭策要高效得多……恼！你骂谁渣男呢？我只是吊着她们罢了！ 信赖提升后交谈三：呵呵，其实我有时候会通过能力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面，这让我在某些方面的忍耐力变得很高，能够容忍一些对我而言有价值的人的逾越……如果你看见身边绝大多数人都杀死过你，近乎无限且‘多姿多彩’的【未来】，那么你不想发疯的话，就必须学会宽容。 闲置：在？看看剩余价值。 干员报告：凯普特集团的总裁，控股权保持在百分之五十一的大股东，拥有一票否决权的董事长——凯普特·雷西向您问好……希望凯普特集团和罗德岛能够携手共进哦~ 观看作战记录：真有意思……推崇强者，模仿强者，将强者的一举一动，随口一言奉为真理，是不是绝大部分人的共性？ 精英化晋升1：未来取决于现在，现在取决于过去，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嘿嘿，但谁能够真正把握住这个定数呢？ 精英化晋升2：当集团的商队在这片大地畅行无阻，当集团的公司在每座城市蓬勃发展，当集团的商品让所有人都离不开……那么那些腐朽，保守，低能的存在，还能够成为我们的阻碍么？ 编入队伍：刚好我也想要体会一下新的生活方式。 任命队长：如果只做正确的事情，那么自我的意志就会泯灭于命运之中，成为所谓‘正确’的傀儡……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行动出发：来点生活的调味剂。 选中干员：你付得起让我出手的价钱么……哦，你确实付得起。 部署：:效率就是一切。 作战中1：劣等品就应该在垃圾堆里。 作战中2：天命在我。 作战中3：社会多你们几个不嫌多，但很明显，少你们几个也不嫌少。 4星结束行动：如果有人坚信自己的力量应当被用来拯救他人，并真诚地投身于这一事业，最可能发生的事是因自己的力不能及而被愧疚压垮……呵呵，但我好像没有看到您那一天的到来呢。 3星结束行动：在那么多通往胜利的道路中选择这么一条么？ 非3星结束行动：就算胜利也有价值上的区分。 行动失败：博士，需不需要一些外力，价格很公道，只需要你们最新研发的药物技术和凯普特集团共享……我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戳一下：老规矩，你七天的工资……哦，是博士啊。 信赖触摸：需不需要我介绍四个身体魁梧有力，浑身上下充满结实muscle的维多利亚菲林雄性员工给你认识认识？虽然我个人无所谓，但暂时还没打算把自己宝贵的第一次轻率地交出去……哈哈，开玩笑的。 问候：你好，我的合作伙伴。 格特鲁德·斯特罗洛 格特鲁德·斯特罗洛 干员语音 该干员为特殊干员。 信赖值上限150 需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200信赖值上限、 完成章节【我是谁】后，可解锁异格干员——【不死的黑蛇】 任命助理： （信赖值0~50）让一个莱塔尼亚的伯爵来协助你处理问题……这可不是什么好点子。 （信赖值51~100）我不想说得太失礼，但我可是患有失眠症……我来这里是为了修养，而不是被压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偶尔还是愿意陪同博士加班） （信赖值101~150）博士，你试过工作的时候听歌么？实不相瞒，我最近练习的电子琴正缺乏聆听的观众……不听？那你可真没品味。 交谈1：一提到莱塔尼亚你会想到什么，是艺术，诗歌，还是凄美的悲剧与浪漫的传说？呵呵，但光光是依赖这些东西可不足以让莱塔尼亚成为如今的莱塔尼亚呢。 交谈2：维谢海姆的前因后果，车尔尼他们都应该告诉你，至于你们罗德岛对我当时举措的看法，我也并不在乎……不要妄想从我这听到一丝一毫的歉意和忏悔，我只是懊恼于自己的失败，仅此而已。 交谈3：你看，只需要寥寥几个月的沉默，维谢海姆的绝大部分人民就会忘记过去有一位叫格特鲁德·斯特罗洛的领主的英明统治，夕照区的大街小巷关于我仁慈的歌谣也只会剩下寥寥无几，他们是多么的健忘啊……那婆妈的双子，还好已经不是莱塔尼亚的统治者，否则莱塔尼亚便将衰弱下去了。 晋升后交谈1：莱塔尼亚贵族的社交礼仪？这里面可是有不少的学问……女皇视臣民如子女，健康人视感染者如手足，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假？假就对了！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将这些话语气正常的说出来，那么什么时候再学习莱塔尼亚贵族的社交礼仪也不迟。 晋升后交谈2：你知道么？人们很喜欢在某些私密的角落里对统治者的政策肆意评判，认为当权者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可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有牢牢的把握住自己的人生，在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这些挣扎于柴米油盐的普通人的目光和认知又有几个能够高高在上者相提并论？ 信赖提升后交谈1：你也注意到了我与黑键其妙的关系？啊。我确实与那孩子有一段长达十几年的孽缘……对于被囚禁于高塔的乌提卡伯爵而言，将他带到更广阔的牢笼中，也许同样不失为一种善良？虽然我过去确实将他视作为实验品，但我想即便是牧人面对养了十几年的卡普里尼兽亲，也会有点心软吧？你就当是我这个大龄单身老阿姨母性泛滥好了。 信赖提升后交谈2：博士，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知道黑键接下来一天的行程。这个臭小子既然敢直呼我阿姨，真是翅膀长硬了……不就是帮他报名了罗德岛的联谊会么？老是和白垩混在一起能成什么大事！我这可是为他好啊！ 信赖提升后交谈3：博士，如果条件允许，我不建议你踏上莱塔尼亚的任何一片土地……当然，我知道，您是不会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踌躇不前，但至少也应当做好万全准备。 闲置：今日无事，摸鱼听曲。 干员报告：说实话，我还以为在那场事故中我死定了呢，但没想到黑键那个孩子竟然会将我一路护送到这里……总之，现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被逐出莱塔尼亚的失败者哦~倘若像我这样的失败者也能够为罗德岛尽一些微薄之力，那我可真是再荣幸不过了。 观看作战记录：粗俗，将源石技艺仅仅局限于战斗真是暴殄天物。 精英化晋升1：将资源寄托在我身上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之所以站在你身边，只是因为我尚未背叛。 精英化晋升2：你应该庆幸自己的弱小证明了某些人的担忧不过是杞人忧天，毕竟旧时代的余孽总会引起新生事物的忌惮……放心，到时候你被抓住了，我会替你求情的。 编入队伍：喂！就算我丢失了斯特罗洛家世代相传的领地，我也是莱塔尼亚的伯爵！ 任命队长：你就这么放心我？ 行动出发：能不能把黑键也带上？什么？私人关系不能影响工作……啧，本来想偷点懒。 行动开始：别让我受伤，否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选中干员1：你信任我么？ 选中干员2：我值得你信任么？ 作战中1：俗不可耐。 作战中2：愚不可及。 作战中3：……陛下，我不需要您的帮助。 作战中4：……好吧，看来我还是需要一点来自朋友小小的帮助。 四星结束行动：这样的你也许真的会让一些人感到寝食难安呢。 三星结束行动：不错，保持住，这样的你还尚且在某些人的接受范围内。 非三星结束行动：博士，有些时候，藏拙反而比锋芒毕露更让人感到厌恶呢~ 行动失败：博士，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下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声……陛下，救我！（小声） 进驻设施：嗯，和莱塔尼亚的高塔完全不一样的风格……虽然不太习惯，但我觉得我马上就会喜欢这里。 戳一下：……最近我是不是对您太温和了？ 信赖触摸：呃，陛下，我还有事，先挂了（小声的自言自语）……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博士？ 问候：我有时候真的羡慕你们的精力，精神饱满对于我这位失眠症患者实在是过于奢侈……向您问好，博士。 :莫比乌斯 干员档案：莫比乌斯（只有最高权限才可游览） 【代号】莫比乌斯 【性别】男 【战斗经验】你猜 【出生地】你猜 【生日】8月8日 【种族】斐迪亚 【身高】190cm 【矿石病感染情况】参照医学检测报告，确认为非感染者。 综合体检测试 【物理强度】优良 【战场机动】优良 【生理耐受】普通/缺陷 【战术规划】■■■■ ps该干员的战术往往超过了常人，乃至正常伦理的认知，故不知如何测量。 他真的是人吗？ ——可露希尔 【战斗技巧】卓越 【源石技艺适应性】优良 以上测试结果由可露希尔和凯尔希完成输入。 “先不提他那令人感到离谱的战术规划，他的战斗经验和出生地是怎么回事啊！凯尔希肯定不会允许这个档案存在啊！” ——可露希尔 “直接将他的档案设置成最高保密级别……这个家伙无疑是一个麻烦。” ——凯尔希 客观履历： 莫比乌斯，莱茵生命的荣誉顾问，自称是一名追寻真理的长生者。在莱茵生命创立初期加入莱茵生命，在莱茵生命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掌握着部分沉埋在历史中的知识和技术，自身专注于克隆技术的研发，对莱茵生命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本身也是莱茵生命的大股东之一。但是让人感到不安的是，这个长生者就像凭空出现一样，没有过往的痕迹。 疑似是■■■的化身之一。（数据删除） 临床诊断分析：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该干员体内脏器轮廓清晰，未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未见异常，无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非矿石病感染者。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0%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2u/l 受试对象的数值趋近正常，并无检查必要。 “奇怪，虽然血液源石结晶密度很低，但是如果真的是■■的话，这个正常的报告本身就很不正常，而且不知为何，我对他的血液毫无食欲。” ——华法琳 “想尝尝看吗？(●?●)” ——莫比乌斯 “不不不，还是算了。” ——华法琳 档案资料一： 干员莫比乌斯是为数不多公开表明只听从博士本人命令的干员。 就像他来人事部递交入职申请时所说的那样： “你们罗德岛的事情我无所谓，我来罗德岛的目的只是为了博士。” 值班人员将此事上报后，直接惊动凯尔希医生，凯尔希命令值班人员撤离会客室，并令先前与莫比乌斯有接触的人员留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 凯尔希打开会客室的全部操纵设备，并远程与其沟通。 当天，sweep小队全体成员都待命于会议室外。 最终，警报解除，莫比乌斯与凯尔希医生达成协议。 “我不知道凯尔希医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觉得莫比乌斯博士除了对博士的态度有点奇怪，给我的第一印象还蛮好的。” ——当日人事部值班人员。 “马上让阿米娅检查对方有没有被■■” ——凯尔希 “凯尔希医生，我没有察觉到■■” ——阿米娅 （该对话记录已被消除） 档案资料二： 身为莱茵生命的股东之一，手握克隆技术专利的实权顾问，莫比乌斯博士在莱茵生命地位非凡。 不少来自莱茵生命的干员都对莫比乌斯博士表达出不同程度的尊敬，除了塞雷娅女士。 据莱茵生命内部的小道消息传闻，莫比乌斯博士和塞雷娅女士曾经是情侣关系。 二者同时否认该消息的真实性，并表示将严究造谣者的责任。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像塞雷娅这样钻石一样坚硬的女子，都会有恋爱的时候。” ——白面鸮 “请不要无中生有，白面鸮干员。” ——塞雷娅 档案资料三： 值得注意的是，干员伊芙利特对干员莫比乌斯非常惧怕。 如果在伊芙利特调皮捣蛋的时候，只要说出“我要让莫比乌斯来好好管管你”这句话，该干员就会安静下来。 只有干员赫默和干员塞雷娅同时安抚下，伊芙利特才敢出现在莫比乌斯的视野范围内。 这在某种程度上，缓和了赫默与塞雷娅之间的关系。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赫默以及塞雷娅并没有刻意禁止莫比乌斯接触伊芙利特，甚至可以说积极推动伊芙利特与莫比乌斯见面，前提是二者同时在场。 但干员莫比乌斯本人对此事并不热衷。 “我讨厌熊孩子。” ——莫比乌斯 档案资料四： 该干员从来不避讳自己长生者的身份。 和其他长生者不同，他甚至积极利用这个身份带给他的便利。 “你们想要一个年老体衰的人去搓金条和整理订单，懂不懂得尊老啊！” 每当轮到该干员值班时，他总会以此推脱。 令人感兴趣的是，即使他会偷懒，大部分干员对他的观感依旧不错。 可能这就是长生者的圆滑吧。 与干员耶拉私交甚好，经常能够看见两个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揣着茶水，一坐便是一整天。 晋升记录： “将塞雷娅与莱茵生命的联系切断，那个老女人真有一套。” “塞雷娅太重视那个孩子，她本能够走得更高。” “你以为她真的是来监视那孩子的情况？恰恰相反，她是在保护那个孩子。” “一个炎魔，就算成长了，在这片大地上也不过是微小的涟漪罢了。” “实际上，我自己就挺想要那孩子的躯体的，但是就像养蛇会养出感情一样，我现在竟然有一点点下不去手了。” “塞雷娅以为让我和伊芙利特经常相处会令我产生触动？放弃炎魔？一个颇具潜力的躯体？” “……” “我可不认为你们罗德岛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炎魔而受创，你们暗地里的力量让我也感到心惊呢~。” “说句老实话，我现在都没有把握将你们一网打尽哦~”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真心话？” “博士，你认为，古老的存在，一定要接受那些新生代的掣肘，而被时代抛弃，成为他们的养料吗？” “从遥远的过去醒来，发现自己与当今世界格格不入，很痛苦吧？” “博士，我们才是一类人。” “罗德岛不过是一个失败魔王的遗愿罢了。” “而我，■■■会让你立足于现在！” “你谢绝我的好意？” “……” “没事，我会等你。” “毕竟我们有漫长的时间等待，不是么？” :格伦布 干员档案:格伦布 【代号】最伟大的旅行家 【性别】男 【战斗经验】22年 【出生地】泰拉 ps该干员声称这是一个旅行家应该有的觉悟。 不要管他，这个自恋的家伙发起病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习惯就好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干员 这是赤裸裸的嫉妒，某位武器架子嫉妒我的才能！ ——格伦布（最伟大的旅行家） 档案不是你们随便乱写的地方啊啊啊！凯尔希看到这个档案会杀了我的。 ——可露希尔 【生日】2月2日 【种族】库兰塔 【身高】182cm 【矿石病感染情况】参照医学检测报告，确认为非感染者。 综合体检测试 【物理强度】优良 【战场机动】卓越 【生理耐受】优良 【战术规划】缺陷？ ps在撤离行动中，如果听从该干员的建议，有极高的可能成功撤离。 为什么这个家伙跑路这么熟练啊？ ——曾和格伦布组队的不知名干员 【战斗技巧】优良 【源石技艺适应性】卓越 客观履历： 格伦布，一个著名的旅行家，自称罗德岛是他的旅行地点之一，主动向罗德岛提交入职申请。虽然格伦布声明自己的合约是非正式合约，随时能够解除雇佣关系。但是干员史尔特尔却为格伦布做担保，保证他不会损害到罗德岛的利益。 经过多方面的考虑，以及格伦布身为旅行家那卓越的才能与见识，最终人事部批准他的入职申请。 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无拘无束，自由洒脱，但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史尔特尔 临床诊断分析：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该干员体内脏器轮廓清晰，未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未见异常，无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非矿石病感染者。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0% 受试对象没有被源石感染的迹象。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2u/l 受试对象的数值趋近正常，并无检查必要。 这个家伙也太会保养自己了吧？明明是一个走南闯北的旅行家，危险的地方也去过不少， 可是身上几乎没有留下暗伤的痕迹，体检报告显示的也是一个健康强壮的库兰塔。难怪敢自称为最伟大的旅行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华法琳 档案资料一： 这个黑发，留有胡须的库兰塔大叔自称是最伟大的旅行家。 伟不伟大我们不清楚，但的确是一个相当出名的旅行家。 他所编写的游记曾经差一点获得国际新书奖，这个奖项是给那些出版的处女作书籍所设，含金量极高。即使最终落选，依旧有广泛的粉丝群体期待格伦布的新作。 虽然因为游记的内容过于离奇，导致部分人将其当作幻想小说来看。 但是另一部分人也很清楚，格伦布游记所描绘的地点以及场景，是真实存在的。 也就是说，格伦布在旅行家这个领域，确实能够称之为专家。 格伦布！我是你的粉丝啊！ ——当天格伦布提交入职报告时的值班人事部工作人员。 档案资料二： 在加入罗德岛之前，该干员曾经多次出现过罗德岛执行任务的的地点。 令人感到害怕的是，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混入其中的格伦布。 他会和干员们一起吃饭，一起守夜，甚至会和干员们聊聊天。 只有在他离开后，众人才会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行人曾多出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同伴。 这曾经是一个近几年罗德岛内部流传的恐怖故事，没想到故事的正体正是这个看起来有一点邋遢的库兰塔大叔。 在该干员加入罗德岛后，部分曾与对方有过接触的干员们马上回想那时的经历，并且表露出负面情绪。 但其中大部分都被这名老练的旅行家给轻松化解。 “我只是想要提前了解一下接下来的旅行地点，对不住啦。”格伦布非常诚恳地道歉，并竭尽所能地补偿对方。 大多数干员都原谅了格伦布，因为格伦布在同行期间的确做了同伴才会做的工作，而离开后也将自己消耗的物资补齐。 但也仍有小部分干员无法接受。 “你不会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当我差点摔下悬崖，结果被格伦布救起的时候，我真的以为对方是我相交多年，能够肝胆相照的兄弟……但如今，你告诉我，我只是对方旅行中的一个过客，甚至可能只是被源石技艺给蒙骗的傻子……抱歉，我真的无法接受。” ——一位匿名干员 档案资料三 干员格伦布曾经与史尔特尔同行过一段时间。 但双方的关系非常的复杂。不能说融洽，也不能说彼此厌恶。 偶尔能够看到格伦布拿着史尔特尔的剑仔细研究。 这是史尔特尔信任格伦布的一种表现。 但他们偶尔还会去训练室打架，虽然很少有胜负。 毕竟一个一直追，另一个一直跑。 而当史尔特尔追累的时候，格伦布就会在一旁来回试探。 导致战斗的场面基本是一个人反复横跳，另一个人背后的类似灵一样的存在忽明忽暗。 这种战斗有什么好看的？ ——医疗干员嘉维尔 档案资料四 干员格伦布对待自由有一种极端的执着。 他无数次散播他那奇怪的言论，企图蛊惑干员们和他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虽然最后被凯尔希制止了。 但他并没有放弃，反而转向探索罗德岛的内部结构。 说真的，有时候感觉他就像一个间谍一样。 即使被凯尔希多次警告后，他依旧我行我素地执着于所谓的罗德岛历险。 只有博士的话，他才会稍微听取一些。 但他还会企图让博士加入他的大冒险。 “博士，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些凯尔希医生禁止你进入的房间，到底隐藏什么样的秘密吗……当然，我指的不是干员们的私人宿舍。” ——格伦布 “收起你那过剩的好奇心，■■■” ——凯尔希（数据删除） 晋升记录： “博士，我认为，真正的自由并不是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是我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过去的经历束缚着你，你丢失的记忆操纵着你，这让你简直就像一个囚徒一样。” “阿米娅和凯尔希到底是关心你本人，还是害怕你失控？” “你的心中应该早已有了答案。” “博士，罗德岛束缚了你的才华和你的自由，你应该打破这个枷锁。”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追寻属于现在的你的自由。” “什么？你说羁绊并不是妨碍自由的枷锁？你已经找到你自己的自由了？” “……你会后悔的。” :撒旦 干员档案：撒旦（只有最高权限才可游览） 【代号】撒旦 【性别】男 【战斗经验】无 ps“我只是一个商人！不是雇佣兵……当然，我的确是科西切公爵的化身，但是在你们面前的只是科西切的一部分，懂？” ——撒旦 【出生地】科西切公爵领 ps已确认为■■■的化身之一。 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但是通过【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玩偶系列的发布，以及撒旦本人对此坦率地承认……这位曾经活跃于卡兹戴尔双王之争的神秘商人，确实是那位乌萨斯的永恒公爵。 我们都被骗了。 ——凯尔希 【生日】7月7日 【种族】萨卡兹？ 【身高】175cm 【矿石病感染情况】参照医学检测报告，确认为感染者。 综合体检测试 【物理强度】普通 【战场机动】卓越 【生理耐受】缺陷 ps我真不知道那位科西切公爵在想什么。祂是不是觉得躯体就像机器一样，可以随随便便地改装？ ——可露希尔 难道不是吗？ ——■■■ 【战术规划】卓越 【战斗技巧】优良 【源石技艺适应性】■■ ps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源石技艺还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检测人员 客观履历： 一个将顾客视为上帝的商人。 一个慈善基金会的创始人。 一个游戏人间的长生者。 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家。 临床诊断分析：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该干员体内脏器轮廓模糊，可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异常，有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是矿石病感染者。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20% ■■■■■■■■■■■■■■■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 ps科西切疯了！祂难道想要成为■■吗！凯尔希！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赶快保护阿米娅，不要让她落到那位疯狂的长生者手上！” ——■■■■ “冷静……祂做不到那种事的。” ——凯尔希 “（卡兹戴尔粗口）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都知道，殿下遇刺时，祂肯定做了手脚……祂对【魔王的传承】早有图谋！” ——■■■■ “……” ——凯尔希 “我真想给你的脸上来一拳，看你还能不能维持你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 “有博士在，祂是不会这么做的。” ——凯尔希 （一段隐秘的对话记录） 档案资料一： 这位红发萨卡兹似乎永远都是那一身打扮——西装、皮鞋、白手套以及高礼帽。 这位自称撒旦的神秘商人最早活跃于卡兹戴尔双王之争的那段时期。 “有一位商人能够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这就是当时萨卡兹雇佣兵们关于撒旦的传言。 那场战役后期，甚至出现了撒旦基金会、撒旦教派、寻找撒旦团等一系列与其有关的组织。其中，只有撒旦基金会是由撒旦本人所创立，目的是为了处理一些撒旦不屑于做的琐事。 即使撒旦本人在战争结束后神隐消失，撒旦基金会依旧维持着运转，他们往来于各国战场之间，以中立的立场救助战争孤儿，而战争孤儿们长大后，大多也会加入撒旦基金会。 这在某种程度上，提高了萨卡兹一族的声誉。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的资金来源未知。 而随着乌萨斯官方发布的玩偶系列【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发布新产品，撒旦的真实身份被公布，导致卡兹戴尔的国际声誉大幅度下降，以及萨卡兹分裂加剧这些事…… 只能说，不愧是乌萨斯的永恒公爵。 档案资料二： 不知为何，撒旦对小孩子异常宽容。 有不少干员目击到撒旦会免费给予小孩子一些糖果，以及一些小玩具。 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这位商人向来都是十分吝啬。 不过有一个有趣的事，撒旦对于小孩子的认知，并非是根据年龄判断。 怎么说呢，类似一种纯真的感觉？ 反正就连刻俄伯都能够享受到撒旦的不限量免费糖果。 而阿米娅却从没有从对方手上得到过一颗糖果。 呃……莫非博士在对方的认知中，也算小孩？ 但是问到撒旦基金会的投身于救济战争孤儿这项事业中，是否有撒旦本人偏爱孩童的原因时，对方矢口否认。 “一开始帮助他们是因为我别有目的，后来产生了一些兴趣，持续到今天也不过是因为我的热情还没有消散。” “你不会以为，战争孤儿有多么的天真与纯洁吧？” “战场上，可是极少能够有‘孩童’活下来呢。” 档案资料三： 干员撒旦疑似与闪灵，夜莺是旧识。 经常能够看见撒旦拿着一张羊皮纸，跑去找闪灵商量什么【解约】之类的事情。 而闪灵会耐心听完撒旦的胡编乱造。 但也只是倾听。 “闪灵这个家伙，就是过于死板，这样怎么能够赚大钱，支付夜莺昂贵的治疗费用呢？” 偶尔能够听见撒旦故意来到闪灵周围，用闪灵能够听见的音量“小声”抱怨。 但闪灵总是装作听不见。 对了，夜莺也能够得到撒旦的免费糖果。 他对孩子的判定可真是古怪。 档案资料四： 若非必要，不要让撒旦和萨卡兹呆在一起。 撒旦是真的会实现萨卡兹一族的【愿望】。 但让撒旦永远不与萨卡兹见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罗德岛是不会限制干员们的人生自由。 所以必须要提醒所有萨卡兹，当撒旦问你是否有愿望时，一定要回答没有。 如果实在是忍不住，也请一定通过货币交易的方式。 如果你当时实在是昏过了头，选择了【契约】，请立刻去寻找闪灵。 事后一定要亲自向撒旦道歉，并给予一定补偿。 对了，如果你看见w企图袭击撒旦，请立刻报告凯尔希医生或者博士。 他们会去解决。 晋升记录: “对我的生存形态感到好奇？” “问我与【公爵】、【教师】、【骑士】之间的关系？” “呵呵……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都是科西切。” “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科西切，但科西切不仅仅是我们。” “【我】的意识是共通的，没有这方面体验的你应该难以理解我的意思。” “至于差异方面的问题……你的左手和右手肯定也有差异，对不对？但你不能说左手和右手是两个个体，它们不过是你的一部分罢了，都受到你的大脑控制。” “听不懂？” “呵呵……没关系，现在的你要比过去的你可爱多了。也许将来我会考虑实现你这个【愿望】。” “你说你不是萨卡兹？” “那又如何？我的朋友。” :卡谢娜 干员档案：卡谢娜（只有最高权限才可游览） 【代号】教师 【性别】女？ 话说，像■■■这样的存在，真的有性别一说吗？ ——可露希尔 【战斗经验】一个月？ ps虽然对方是永恒公爵的化身之一，但是她却坚持声称自己没有战斗经验……祂还沉迷于自欺欺人的角色扮演？ ——凯尔希 【出生地】科西切公爵领 ps已确认为■■■的化身之一。 【生日】12月12日 【种族】黎伯利 【身高】170cm 【矿石病感染情况】参照医学检测报告，确认为非感染者。 综合体检测试 【物理强度】普通 【战场机动】普通 【生理耐受】普通 【战术规划】优良 ps我不是很懂像你这样的存在，但是据我的观察来看，你们的意识不应该是共通的吗？ ——华法琳 做【人】要有仪式感。 ——■■■ 【战斗技巧】普通 【源石技艺适应性】卓越 ps呃……按理来说，你的躯体根本不足以支持你那么恐怖的源石技艺运转。 ——华法琳 没错，但是我的【笔墨】很贵。 ——卡谢娜 客观履历： 卡谢娜，乌萨斯的一名已退休的‘普通’历史老师。 是科西切公爵的化身之一。 以她为原型的乌萨斯官方玩偶非常的火热。 …… 可能是因为她本身就是科西切公爵为数不多的女性化身之一？ 总而言之，对方最开始是以病人的身份，来到罗德岛接受治疗。 治疗后，该干员提出以劳动抵消治疗费用的方案。 经过多方面的考虑后，以及对方本人强烈要求，正式将其聘请为干员。 ps话说，我们这算什么？雇佣卡谢娜，也就是科西切的一部分？那我们算不算直接雇佣了科西切？ ——华法琳 不算呦~只有‘我’才会执行合同上的义务呢~ ——卡谢娜 那如果罗德岛和科西切的其他躯体起冲突，你会帮谁啊？ ——可露希尔 你猜~ ——卡谢娜 这种话题的讨论是无意义且浪费精力的。即使你们没有更好消磨时间的方法，也不应浪费自己有价值的人生……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你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档案室并非你们能够肆意妄为的地方。 ——凯尔希 临床诊断分析：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该干员体内脏器轮廓清晰，未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未见异常，无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非矿石病感染者。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0% 受试对象没有被源石感染的迹象。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2u/l 受试对象的数值趋近正常，并无检查必要 档案资料一： 卡谢娜，乌萨斯著名的教育家以及历史学家。 也许还要加一个永恒公爵的化身这个身份？ 她所编写的著作一度畅销于国际，甚至还获得过数不胜数的奖项，不过，自从她公布身份后，她就再也没有动过笔写书了。 值得一提的是，据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德拉克所说，该干员在制止切尔诺伯格的暴乱中，起到了非同一般的作用。 “我不想和你们再谈论关于我的……总而言之，无可奉告！”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德拉克小姐 档案资料二： 该干员的源石技艺十分强悍，不过作为代价，她的那个羽毛笔形状的法杖，真的非常烧钱。 浓度为■■的源石液体，就装在她那小小的羽毛笔中。 因为这个缘故，不建议罗德岛在常规行动中，将该干员编入队伍。 如果你不想完成委托，反而倒贴钱的话。 ps大名鼎鼎的罗德岛，不会连干员保养武器的费用，都要自掏腰包吧？ ——卡谢娜 呵呵……你这个家伙的笔墨！只能从科西切公爵领买！我强烈怀疑其中价格的合理性！ ——可露希尔 你就说好用不好用吧！ ——卡谢娜 ……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破解你笔墨的配方。 ——可露希尔 档案资料三： 值得一提的是，不少干员对卡谢娜的态度十分奇怪。 她们对卡谢娜露出明显的抵触情绪。 至少，当卡谢娜准备参加罗德岛女子选美大赛时，遭到了许多干员，甚至还有与我们罗德岛有合作的整合运动成员联合抵制。 ps我实名反对！当然，尊敬的……卡谢娜小姐，我并没有针对您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让您屈尊参加这种比赛，可能对乌萨斯造成不好的影响。 ——早露 我代表我们谢拉格集体同意干员早露的看法。 ——【谢拉格圣女（重点标注，一定要重点标注！）】初雪 呃……呃……对！我们整合运动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对我们首领的坏影响，不可估量！ ——某不知名的整合运动德拉克成员 档案资料四： 不管怎么说，卡谢娜的存在都有些过于奇妙。 怪不得乌萨斯内部，有一部分人将科西切公爵称之为【国母】。 原来祂真的可以是女性。 呃……据我个人的看法，卡谢娜要比很多人更有女子魅力。 但她又只是科西切的一部分，那就意味着，那位长生者很可能依旧处于犹豫当中。 奇怪，我从祂的身上感觉不到痛苦，我明明记得■■给■■带来的折磨是难以忍受的。 至少绝对不允许‘文明’在祂的身上有所体现。 ps话说，我有点好奇，如果科西切的雌性躯体与雄性躯体结合，生下的孩子到底是普通孩子，还是一位直接被黑蛇■■的躯体？ ——华法琳 那只会进一步加深科西切的混乱。很多人都在盯着科西切，希望祂能趋向稳定。如果你胆敢将你的大胆想法付诸于行动的话……我只能说，我保不了你。 ——凯尔希 晋升记录： “博士，你应该已经理解了我这种存在。” “那么也应该清楚，像我这种存在，不必拘泥于简单的两性之分。”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躯体，可不简简单单局限于人类。” “嘘~不要告诉别人哦~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呢~” “……” “我为什么要为此感到迷茫？” “呵呵……这不过是你们的一厢情愿罢了，但我无所谓。” “我可没必要给自己添加那么多的限制。” “……” “无用之功。” :科西切 干员档案：科西切 【代号】公爵 【性别】男 【战斗经验】五十年 ps虽然五十年的战斗经验看起来的确很多，但对方明明……算了，这比某个‘三年’好太多了。 ——华法琳 战斗经验对于个别存在并不适用，华法琳医生。战斗的本质是个体之间的冲突，那么人踩死蚂蚁是否算战斗？亦或者指挥官和士兵，到底谁更有资格讨论战斗…… ——凯尔希 别念了别念了！ ——华法琳 【出生地】乌萨斯 【生日】1月1日 【种族】斐迪亚 【身高】180cm 【矿石感染情况】参照医学检测报告，确认为非感染者。 综合体检测试 【物理强度】标准 【战场机动】标准 【生理耐受】标准 【战术规划】■■ 【战斗技巧】卓越 【源石技艺适应性】卓越 客观履历 科西切，乌萨斯帝国的永恒公爵。 身为长生者，他的知识阅历达到某种令人吃惊的地步。而身为一个从开国时期一直活跃到现在的长生者公爵，其政治手腕，也并非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 他的加入，毫无疑问能够极大的推进罗德岛的发展。 前提是他真心加入，而不是暗藏祸心。 建议交流时，采取被动不合作的态度。 临床诊断分析：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受验人员体内脏器轮廓清晰，未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未见异常，无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非矿石病感染者。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0%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1u/l ps虽然科西切经常与感染者接触，但他保护措施做的非常好，甚至可以说好得过了头…… ps我要对以我为榜样的乌萨斯人民负责。 ——科西切。 档案资料一： 科西切，是乌萨斯帝国的一位公爵，同时也是最特殊的一位公爵。 具体有多特殊…… 这么说吧，他的领地简直可以称得上国中国。根据乌萨斯帝国的开国法典，乌萨斯皇帝无权干涉他的领地。 当然，名义上科西切公爵领仍然是乌萨斯国土的一部分，它依旧需要像别的城市一样上缴税收，提供人力和物力。 可是即使是乌萨斯皇帝，也不能够干涉领地的运转。 令其他国家吃惊的是，乌萨斯的人民对此都习以为常。甚至其中不少人认为科西切公爵是乌萨斯帝国意志的人格化。 这从某种意义上，也没错。 纵观乌萨斯的历史，这位公爵从来都是顺从时代的潮流……呃，也许可以叫墙头草？ 祂在乌萨斯的政治立场就是没有立场。 况且科西切的确是乌萨斯的【神灵】。 至于为何贵为公爵的他，会屈尊来罗德岛当一名挂名干员，我们不得而知。 但也许，我们也没有拒绝的选择？ 不管怎么说，光明正大的加入，总比偷偷摸摸地潜入强。 大概…… 档案资料二： 该干员的源石技艺……在记录中，曾经在某一场战争中使用过。 而也正是那场战争，乌萨斯的军团，赢得了钢铁洪流的称谓。 坚不可摧的盔甲，锋利的武器，以及如同小型炮弹一样威力的弩箭…… 那是如同玩笑一般的战争，因为那场战争中，乌萨斯一个伤亡都没有。 不……这不是战争。 而是一边倒的碾压。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科西切公爵被禁止出访与各国的领土。 没人愿意在自己的后方突然冒出一个军队……就算那只是一群暴民，在科西切的源石技艺下，也能够得到巨大的身体强化。 然后制造不小的混乱。 不过近期，随着乌萨斯逐渐停止对外战争，开始休养生息后，诸国对科西切的限制少了许多。 当然，他那个堪比国之重器的权杖还是违禁物品，不被允许携带。 至少，肯定不能够被当地的官方人员发现。 档案资料三： 不必多说，身为乌萨斯象征之一的科西切在大部分来自乌萨斯的干员心目中，处于非凡的地位。 对方公爵的身份以及部分相关的传说，也让人在与其相处时倍感压力。 但让人意外的是，许多干员与其接触之后，纷纷表示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严厉谴责了那些胡编乱造的传说，认为这只是世人对科西切的误解。 他们觉得科西切知识渊博，幽默风趣，虽然讲究贵族礼仪，但对待他人从不苛刻。 至于来自乌萨斯的干员…… 那更不用说了。 建议博士加大力度打压某个白发异色瞳乌萨斯干员举办的非法集会，罗德岛不是她传教的地方！ ps我没有传教！我只是想让你们更多的了解科西切公爵的伟大之处！ ——早露 档案资料四： 【机密档案】 《与科西切相处的准则以及禁忌》 【请不要和科西切讨论政治敏感的话题】 【科西切不喜欢过于天真的孩子，但同样，他也不喜欢老谋深算的家伙】 【尽可能避免与科西切陷入单独交流的处境】 【和科西切交流时，可以保持沉默，但不能说谎】 【禁止探讨关于科西切公爵的性别问题】 【请不要和科西切公爵探讨有关于道德悖论的问题】 【如果你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你必须第一时间向凯尔希/博士/阿米娅报告】 【记住，科西切本身非常容易受到大环境的影响，所以维持积极向上的环境非常重要，建议平时让一些神经大条以及活泼开朗的干员与其接触】 ps加一句，分身的行为要分身自己负责！不可牵连无辜！ ——科西切 ……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理解，你到底是精神分裂，还是沉迷于角色扮演，自娱自乐？ ——凯尔希 这很重要吗？说不定我会像炎国的■■一样，分成很多碎片呢~到时候一定要支持我这个【公爵】哦~ ——科西切 晋升记录 “【永恒委员会】诚挚邀请您加入，博士。” “我们励志于保护巨兽，长生者，以及其他具备思维能力异类的基本权益。” “身为古人类的您，一定很孤单吧？” “没关系，博士，我们委员会会让您体验到如同家一样的温暖。” “诸国的力量，我们的确已经体会过了。” “可是那又如何？” “强大的是泰拉诸国。” “他们集体的力量很强，但这无法掩盖个体的缺陷。” “只要是集体，那么就可以分化，然后逐个击破。” “更何况，难道只有他们才会进步吗？” “呵呵……这当然不是强迫的。” “我只是想要让所有异类明白，我们从来不是孤单一人。我们背后也有坚强的后盾。” “……乌萨斯？” “呵呵……我为何要为他们付出一切？” “你凭什么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看来，你被世俗影响太多了。” “但没有关系！” “毕竟，你总有一天，会对他们失望。” “说到底，他们和我们又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呢？” “他们之间财富，名声，权力造成的差距……” “难道不一样天差地别吗？” 异格 莫比乌斯 干员档案：莫比乌斯（异格：无限的思辨者） 【分歧点】塞雷娅并未击杀初代女性莫比乌斯 【代号】莫比乌斯 【性别】男/女/你怎么敢假定莫比乌斯的性别！ ps塞雷娅，我需要一个解释。 ——凯尔希 【战斗经验】0~∞ 【出生地】莱茵生命哲学科404号实验室。 ps哇塞，明明是成立不久的哲学科，但却已经有那么多实验室了吗？ ——梅尔 ps呃……不是，是因为莫比乌斯主任觉得这个数字比较吉利。 ——多萝西 【生日】每天 【种族】莫比乌斯克隆体 【身高】1.2~2米 【矿石病感染情况】感染，但没有完全感染。 ps说实话，真的有必要对它们进行体检吗？ ——华法琳 【物理强度】优良 【战场机动】优良 【生理耐受】优良 【战术规划】无 ps气抖冷，人海战术就不是战术吗！ ——莫比乌斯（指挥者型） 研发出克隆技术后不需要思考战术……这也太现实了吧。 ——可露希尔 【战斗技巧】卓越 【源石技艺适应性】优良 客观履历 不能放任他……她……它……祂继续下去了。 莱茵生命哲学科404号实验室必须摧毁！ 只需要充足的蛋白质，矿物质，糖分……几分钟后，就会有一个【全新】的莫比乌斯从404号实验室走出来。 莫比乌斯们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差异也越来越大……再这样下去，我们将丧失与莫比乌斯交流的能力。 …… 他们在学习，在思考，在争斗，在联合……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祂难道想要成为下一代文明么？ 莫比乌斯文明……这听起来可不怎么好笑。 临床诊断分析： 塞雷娅，这不好笑。 你是让我分析什么？分析一个种群？ 你知道最近莫比乌斯又宣称什么吗？它……对不起，我除了这个词以外想象不出别的词。 它借助莱茵生命的影响力，甚至硬生生地创造出一个新的学术名词。 【莫比乌斯族】 一个全新的族群！ 然后你跟我说，让我去给莫比乌斯们做临床诊断，去判断它们的情况…… 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受试人员体内脏器轮廓清晰，未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未见异常，无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非矿石病感染者。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0%.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012u/l 我只能取数据库中记录地数量最多的那种莫比乌斯，该死，它们还在不断的增加。 你知道，当得知我们想要为它做临床诊断时，它是怎么做的吗？ 它直接送给我们几十具形态各异的莫比乌斯尸体，让我们慢慢解剖。 它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 档案资料一： 不断吆喝的商人。 蹦蹦跳跳的孩童。 互相依偎的情侣。 大腹便便的老板。 满头大汗的工人。 苦心钻研的学者。 街边撒欢的菲林与佩洛兽亲。 翱翔天空的羽兽。 …… 很普通的一幕，对吗？ 但如果它们的左眼上，都佩戴着单片眼镜，头部毛发都是幽幽的荧绿色。 你还会感到普通吗？ ——一位参观莫比乌斯城的不知名人员 哪来的黑子，叉出去！ ——莫比乌斯（网络公关型） 档案资料二： “哪来的熊孩子？” “我们认识吗？” “抱歉，你可能找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位莫比乌斯。” “莫比乌斯和莫比乌斯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我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对着莱茵生命防卫科的主任一个滑铲，就把她绊倒在地……啊，哪来的小鬼，我不认识你。” “别哭啦，孩子……爷爷也不是你要找的那个莫比乌斯。” “呦，伊芙利特，你怎么在这？当初你给姐姐我烤的烧烤，姐姐很满意。” “抱歉哦，但姐姐也不是你想要找的莫比乌斯。” “不过，实际上每个莫比乌斯，又都是你想要找的莫比乌斯一部分。” “为什么不认识你？嗯……看在我曾经尚未【独立】的时候，和你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告诉你好了。” “我们都记得你，但也都不记得。” “虽然我们目前远远称不上是【文明】，但莫比乌斯们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而【文明】从来都不会为个体驻足。” ——一段隐秘的通话记录。 档案资料三： 博士，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 我们早就知道那位长生者的真实身份，但那又如何？ 黑蛇已经失控了。 祂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即使那条道路实际上会伤害到所有人。 莫比乌斯，是祂认为最理想化的自己。 祂不再认为自己是个个体，反而认为自己是一个文明。 不过还好，事情并没有变得无可挽回。 404号实验室，必须被摧毁！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莫比乌斯们建造更多培养皿之前，将最初的‘完美培养皿’摧毁。 档案资料四：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 我看见谢拉格的神灵呼唤漫天飞雪，战友们化作冰冷的雕塑。 我看见大海的潮汐入侵我的家园，狰狞的触手将战友们撕成碎片。 我看见从画中走出的女子，挥毫中，便出现千军万马，践踏我们的防线。 我看见黄昏中的巨人，焚烧我脚下的这片土地。 我看见粉色头发的魔王，操纵着我的战友，让他们自相残杀。 我看见乌萨斯的异瞳议长，率领着军队，如同钢铁洪流一般席卷我的家园。 我看见感染者的暴君，那傲慢的红龙用她的法术，毁灭一切让她感到不喜的事物。 我看见…… …… 我看见太多太多了，但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笔墨继续书写。 他们已经抵达这里。 但我不能退缩。 因为我的身后，就是我的家，我以及我的同胞们诞生的地方。 404号实验室，是绝不会被攻破的！ 莫比乌斯文明永存！ ——《404号实验室的一位普通士兵莫比乌斯的遗言》 晋升记录： “我为我当初的心软而感到抱歉。” “不……那并不是我心软，而是我的懦弱。” “我明明当时已经意识到，让莫比乌斯维持那种状态十分危险，但我却依旧什么都没做。” “……也许，当时的我如果有足够的勇气，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莫比乌斯们的镜片，我会看管好。” “祂并没有死。” “只是疯了。” “但我会尽我所能，让祂回归原初的样子。” “即使这将耗尽我的一生。” ——一段隐秘的通话记录。 :亚瑟·潘德拉贡 干员档案：亚瑟·潘德拉贡 【代号】骑士 【性别】男 【骑士竞技经验】8年 【出生地】科西切公爵领 ps已确认为■■■的化身之一。 【生日】5月5日 亲，这边建议将所有生日数字为x月x日的干员重点标注！ ——可露希尔 ps该提议已被驳回。 【种族】斐迪亚 【身高】170cm 怪不得战斗和平时的他感觉有点不一样……原来狂笑骑士会穿增高垫啊？他那么有偶像包袱吗？ ——干员瑕光 闭嘴！临光家族的小辈真是太没礼貌了。 ——亚瑟 【矿石病感染情况】参照医学检测报告，确认为非感染者。 【物理强度】普通 【战场机动】优良 【生理耐受】优良 【战术规划】优良 【战斗技巧】优良/卓越（隐蔽） ps理论而言，该干员的战斗技巧绝对没有表露的那么简单……哦，天啊！又是这该死的仪式感！ ——华法琳 不过如果当他处于一种没人观察的状态时，战斗技巧会得到迅速提升……这个掩耳盗铃的家伙！ ——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库兰塔干员（手下败将） ps手下败将这四个字是干员亚瑟在审视自己档案时自作主张地填上去，已被凯尔希抹除。 【源石技艺适应性】优良 客观履历 亚瑟·潘德拉贡，曾经击败过称号为黑骑士的冠军后，成为蝉联卡西米尔骑士竞技两届的冠军。 后败北于耀骑士，但因为某种政治方面的原因，耀骑士因为‘隐瞒自身为感染者’被驱逐后，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的上三连冠。 但就在耀骑士被驱逐没多久，亚瑟的真实身份就被公布。 导致那一届的卡西米尔骑士锦标赛是唯一一届没有冠军颁奖的骑士锦标赛赛。 ps【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系列玩偶……建议罗德岛成立一个专门的分析小组，其中依旧有一部分玩偶的原型我们尚不清楚，也许这能够解决不少关于某些事件的疑问。 ——可露希尔 申请通过。 ——科西切 麻烦科西切先生和可露希尔小姐注意一下档案纪律……要是凯尔希医生发现就不好了。 ——阿米娅。 （对话记录已删除） 临床诊断分析：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受验人员体内脏器轮廓清晰，未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未见异常，无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非矿石病感染者。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0%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1u/l ps干员【骑士】甚少接触源石。 客观履历 亚瑟·潘德拉贡。 卡西米尔感染者骑士制度的发起者。 蝉联两届卡西米尔竞技骑士赛冠军的骑士。 曾经……或者说现在，依旧有着广泛的粉丝基础。 但同样，他也是【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系列玩偶原型之一。 档案资料二： 亚瑟·潘德拉贡非常喜欢笑，同样脾气非常的好。 ……他的脾气是真的好。 和表面温柔但其实非常小心眼的【教师】，小肚鸡肠且只对小孩子大方的【撒旦】，温和但又有距离感的【公爵】，以及其他■■不同……亚瑟的脾气好到甚至让人怀疑，这个家伙真的会生气吗？ 当然，没有多少人胆敢真的去试探一个■■的底线。一个安全系数高的炸弹本质上还是一颗炸弹。 可即使如此，在亚瑟的日常生活中，我们还是可以看出他的……宽容？ 不，不对。 那更像是一种不在乎……一种高高在上的仁慈。 ps那些性格各异的家伙……他们真的共享一个意识吗？ ——干员鞭刃 他们确实共享一个意识，但那个存在本身的思维方式就和我们有极大不同。佐菲娅小姐，请相信我身为医疗干员的专业素养……以及，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不要让玛嘉烈担心，请你离他和“他们”远一些。 ——干员闪灵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追寻的事物，对吗？ ——干员鞭刃 （该对话记录已被凯尔希记录后收藏） 档案资料三： 和干员临光不同，亚瑟对卡西米尔的骑士竞技有着极高程度评价。 他直白的表示自己喜欢骑士竞技，喜欢在骑士竞技场上表演，同样也享受万众瞩目的目光。 鲜花和掌声对他而言是生存的必需品。 亚瑟十分清楚卡西米尔骑士竞技背后有着那些大公司操作的本质……但他依旧沉迷于此。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骑士竞技能够让人获得惊人的财富，例如佐菲娅就已经拥有大手大脚挥霍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存款……可是名为亚瑟的存在，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有钱。 在他身份暴露后，监正会查封他的所有财产，同样追踪对方所有的收支记录。 亚瑟将他大部分比赛得来的奖金都捐给卡西米尔城市之外，那些贫穷落后的村庄。 同样在卡西米尔的那些鲜为人知的黑市购买了大量奴隶，然后那些奴隶就人间蒸发了。 监正会的征战骑士们无法追踪那些奴隶，但他们可以通过捐款记录去搜查那些逐渐富裕起来的村庄。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乌萨斯插入卡西米尔的间谍。 那些，就是普普通通的村庄而已。 这一度让征战骑士们疑神疑鬼了一段时间，甚至在那些地方造成了和当地村民不太愉快的冲突。 档案资料四： 我最后再说一次！别再让那个叫做赛诺蜜的粉毛扎拉克兜售那些手办了！ 我也不想在走廊突然被递给那些写满莫名其妙赞美词的小册子！ 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去看看我前些天从旧市场买的言情小说——《霸道强势的鞭刃霸凌外强中干的狂笑》 哇，不过这本书的男女主角好有既视感……算了，应该只是巧合。 嗯？格伦布先生，你怎么在…… （该对话记录已被删除） ps罗德岛干员之间禁止出手。 ——凯尔希 那你难道想要看见干员之间因为谣言而分崩离析？ ——格伦布 ……下不为例。以及，我并不认为你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谣言而分崩离析。 ——凯尔希。 喂喂喂，请不要将我和那家伙弄混好吗？我只是一个旅行家，不是在台上供别人观赏的竞技骑士。 ——格伦布。 ……对，你说的都对。 ——凯尔希 晋升记录： “博士，怎么样，你也被我迷人的笑容所迷住了吗？” “什么？没有？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拒绝我这完美的笑容！” “哈哈，好吧，开玩笑的，我还没那么自恋。” “可这片大地荒诞又滑稽，所以为什么不多笑笑呢，博士？” “你背负了太多本不用承受的负担，而想要活的高兴，就必须要学会闭上眼睛，忽视掉某些事物。” “比如我，我就不是很计较别人对我的冒犯……因为这片大地看我不顺眼的家伙太多了。” “难道我要把他们统统杀死？我只是一个竞技骑士诶！” “可你呢？博士？如今的你忽视了什么？” “经历过失忆的你，如今将所闻所见的一切都记在了心里，但这其实是不好的。” “你将一切都看得太重太重，而过于沉重的情绪会毁掉你。” “所以，为什么不抛下一些累赘，或者忽视一些东西呢？” “没心没肺才能乐呵呵地活着嘛~” “……” “哈哈！这真是我目前为止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那你就加油吧，博士，在你还能露出笑容的时候，多多地笑笑吧。” :凯普特·雷西 干员档案：凯普特·雷西 【代号】老板 【性别】男 【战斗经验】无 【出生地】维多利亚橡林郡 【生日】11月11日 【种族】菲林 【身高】175cm 【矿石病感染情况】未公开。 ps该访客拒绝接受罗德岛的任何医疗检测。 “毕竟你们知道的，像我这样优秀的人，哪怕是不小心掉的一根毛，都是寸土寸金的存在……什么？你说我尾巴掉毛？不可能！我用的明明是凯普特集团和莱茵生命合作出产的最新护毛素！” ——凯普特·雷西。 “就算是再高端的护毛素也承受不住你对自己尾巴的摧残……虽然我知道部分菲林的确对自己的尾巴有特殊的癖好，但是像你这样自己和自己尾巴打架的我开始头一回见。” ——嘉维尔 【物理强度】普通 【战场机动】普通 【生理耐受】普通 【战术规划】■■ ps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虽然对方的战术每一步都显得过于冒进，而且承担着巨大的风险，但是最后对方总能成功……可这太荒谬了，将胜利堵在敌人的失误？还是说在他眼中，没有所谓的偶然，只有必然？ ——杜宾 【战斗技巧】卓越 ps从虚假的未来得到的知识反哺于现在，然后经过变化的现在又促进更好的未来，这在逻辑上根本说不通吧？他将莫比乌斯博士提出的祖母驳论摁在地上摩擦……莫比乌斯主任，您怎么在这啊？ ——梅尔 莱茵生命哲学科主任，时不时看看有没有不想要升职加薪以及实验经费的后生说我坏话……而且你理解错了，那个商人的源石技艺可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我的祖母驳论条件是真正意义上的【时间】，而他可看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未来】 ——莫比乌斯 【源石技艺适应性】■■ 客观履历 凯普特·雷西，凯普特集团的董事长兼任大股东兼任总裁，这片大地最富有的商人，与罗德岛在多个领域方面展开合作。 现凭借凯普特集团与罗德岛对接人员的身份逗留于罗德岛。 鉴于其身份敏感，建议在交流中持保守态度以杜绝额外风险。 临床诊断分析： 凯普特·雷西坚持以访客的身份进入罗德岛，并且拒绝接受医学检测。 ps对方真是狮子大开口，接受医学检测反而还要倒贴给他钱……相当于罗德岛半年的实验原料经费，真是张口就来啊！ ——亚叶 档案资料一： 凯普特集团是这片大地规模最大，实力最雄厚的财团……没有之一。 数不胜数的公司背后都有这个庞然大物的影子，而凯普特集团的部分子公司同样是各个领域方面的佼佼者。 在哥伦比亚这个整体医疗水平不低的国家，【健康平安】每天的预约几乎被排满……而且和很多科研机构保持良好的关系。 而就算是在萨尔贡那样的雨林之中，也可以看到【幸福快乐】那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便利店……虽然装饰和城市相比更加简陋，商品的种类也被限制，但能在王酋们的眼皮底下脱离抱团的黑市单干，代表着当初几位王酋的死亡，还是证明了【幸福快乐】有能力从王酋手中保护集团的财产。 在卡西米尔繁华的城市中，【论迹不论心】和【论心不论迹】的律师们在法庭上口若悬河，甚至争锋相对的身影并不算得上少见……他们的咨询价格往往相差无几。 在莱塔尼亚充斥着艺术与音乐的街道上，【猫猫阅读】的紫色猫咪自由自在地在整个城市漫步……【猫猫阅读】的经理可是耗费巨大的精力去游说高塔上的贵族。 就算是在贫民窟中也能看到【填饱肚子】公司的销售人员忙碌的身影，在贵族的宴会上偶尔也能看见穿着西装出席的谈判人员正和宴会的主人谈笑风生，更别提【市场调研小组】，【收债人】这些奇奇怪怪的部门……除了【老板】，没有人能够窥见凯普特集团的全貌。 而罗德岛想要贯彻自己的理念，是无法忽视对方的。 毕竟…… 对方可是雇佣感染者总体数目最多的商业组织。 档案资料二： 值得一提的是，与干员银灰不同，凯普特直白地告诉罗德岛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兼并和收购。 罗德岛理所当然拒绝了这个不合理的请求后，又转而企图垄断罗德岛制药的销售权……很明显，将销售权交给这个垄断集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凯普特集团在很多理念方面和罗德岛存在极大的分歧。 凯普特集团旗下的【养殖场】在很多人眼中不是什么秘密，无论对方旗下【震惊小编日报】的传媒部再怎么利用舆论掩盖，事实是无法更改的……更别提，那些黑心工厂的规模不小。 凯普特集团的公司体系，秘书体系，收债人体系……总而言之，就算是在那些杂七杂八，关系错乱复杂的体系之中，也从未有像【养殖场】那样赤裸裸地压榨身为人的价值。 不过对于一些早就走投无路的人而言，也许那里也不算太坏？至少能够再多活一阵子……毫无尊严地活着。 但是我绝不认可凯普特集团的理念是正确的。 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由他人随意定性。 也许我们无法对抗生活带来的不公与苦难，但我们理应拥有为自己拼搏的权力……而不是成为他人的筹码，耗材。 ps恼！凯普特集团旗下的慈善组织【爱与和平】基金会你是完全看不见是么？律师呢？我要告这人诽谤啊！我们凯普特集团可是合法合规的正经集团……这片大地，没有比我更有爱心的企业家！ ——凯普特·雷西 档案资料三： 【权限记录】 不要让他靠近我，可露希尔，或者我的任何同族……我可不想被某个老不死当做小偷。我还想活更久一点。 ——华法琳。 档案资料四： 【凯普特集团员工手册】 1：【集团是我家，爱护靠大家】 2：【严禁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年龄歧视，地域歧视，文化歧视，宗教歧视等一切无意义的内耗，良好且富有效率的工作环境，你我都需要】 3：…… …… 100：【此手册的一切解释权归于凯普特董事长所有】 晋升记录： 【万千可能性在他睁开眼的那一刻凝聚成唯一】 ——《大型纪录片：凯普特·雷西传奇》 :格特鲁德·斯特罗洛 干员档案：格特鲁德·斯特罗洛 【代号】女士 【性别】女 【战斗经验】无 【出生地】莱塔尼亚 【生日】6月6日 【种族】佩洛 【身高】175cm 【矿石病感染状况】 参照医学检测报告，确认为感染者。 【物理强度】普通 【战场机动】标准 【生理耐受】普通 【战术规划】优良 【战斗技巧】标准 【源石技艺适应性】卓越 客观履历： 格特鲁德·斯特罗洛，莱塔尼亚伯爵，移动城市维谢海姆是其领地，但因为一场意外的事故而不幸感染，暂时辞去维谢海姆领主一切事务，专心在罗德岛修养。 对能量的诱导方面颇具研究，出于本人的意愿，通过干员测试，现为战斗提供法术支援。 ps疑似有更深层原因，事故已记录于罗德岛机密档案，需要得到凯尔希，博士，又或者是至少三名精英干员的许可，才拥有阅读那场事故资料的权限。 造影检测结果显示，该干员体内脏器轮廓模糊，可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异常，有矿石病感染迹象，现阶段可确认为是矿石病感染者。 临床诊断分析：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1% 体表无源石结晶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2u/l 这是寻常但却令人吃惊的一种数据，毕竟血液源石结晶密度要是只有这种程度的话，根本不应该称其为感染者……大多日常生活远离源石的非感染者的数据也就这样！ ps华法琳：有点想尝尝这种血是什么滋味……当然，也就是想想。 ps华法琳：真的！（补充） 档案资料一： 看起来很好接近的莱塔尼亚贵族，但请注意，也仅仅是看起来。 如果向她搭讪，她很快就会用礼貌的言辞终结一切对话的可能性。 只有博士和少数几位干员能让她敞开心扉。和他们聊天时，格特鲁德会展露出不常示人的另一面，毫无顾忌地发表自己的意见，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去讽刺一切她看不顺眼的东西。 对了，从干员车尔尼和干员黑键了解，自从维谢海姆的那场意外之后，她就不再喜欢听莱塔尼亚古典乐曲，反而喜好更偏向于哥伦比亚开始流行的电子音乐。 这可一点都不像莱塔尼亚贵族。 档案资料二： 干员格特鲁德与干员黑键的关系十分……奇妙。 虽然当初是由干员黑键将处于昏迷状态的格特鲁德带到罗德岛本舰，在芙蓉的介绍下接受治疗，但医护人员们在检查时吃惊的发现，她虽然感染了矿石病，但身体却好的不可思议。 她当时的昏迷跟类似于一种……精神方面疲惫的感觉，和生理因素关联甚少。 而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自格特鲁德苏醒后，干员黑键就常常躲着她……若不是在干员车尔尼以及干员白垩的劝说下，他连刚刚苏醒的格特鲁德一面都不想见。 他好像很害怕格特鲁德，但当初接待黑键的工作人员不会忘记那一天他焦急担心的模样。 而和冷淡的黑键相反，格特鲁德则一直都在积极尝试与其交流，或者说……戏弄。 虽然格特鲁德本人对罗德岛举办的各种用来丰富干员日常生活的活动不感冒，但她每次都会偷偷帮黑键报名。 然后用一种，呃，用比较别具一格的方式给黑键加油鼓劲。 劝干员黑键别闷在宿舍，只和几个人说话，多出去和别人交流沟通。 总之内容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言语有点阴阳怪气，尖酸刻薄，盛气凌人……但说不定这就是她表达关心的独特方式？ 毕竟二人好像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且说话方式真的好像啊。 ps能不像么？如果不是乌提卡伯爵是那位的血脉，我都怀疑他是格特鲁德的私生子了，阴阳怪气和话中带刺的说话方式真的让人有时候想一巴掌呼过去！ ——匿名干员 呃，先生，麻烦您近期找一些外派任务，女士正在找您。 ——匿名干员 干员车尔尼、干员白垩，档案室不是你们用来同僚坏话以及秘密交流的地方，既然有些人的习惯纵使是正大光明的沟通也改变不了，那么暗语中伤除了会导致你们自身难保，又有什么意义？ ——凯尔希（对话记录已删除） 档案资料三： 值得注意的是，干员格特鲁德虽然卸去了维谢海姆领主这一职位，并且对踏入莱塔尼亚土地表现出轻微的抗拒态度，但是莱塔尼亚官方对这位伯爵持奇怪的态度值得罗德岛考量。 那位选帝侯的使者在面见干员格特鲁德的惶恐与卑微的姿态实在是耐人寻味，选帝侯的使者可不会惧怕一个丧失领地的伯爵，罗德岛又不是伯爵的高塔。 而根据近期从莱塔尼亚传来的一些上层变动的消息，以及某些匪夷所思的传闻……格特鲁德能够让选帝侯的使者如此放低姿态的原因，恐怕并不是因为她的伯爵身份以及暂且停职的维谢海姆领主这一职位。 而纵使是双子女皇，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双子执政官，她们所看重的贵族也不会让一位选帝侯的使者谦卑到如此地步……哦，该死，我在想些什么！ 千万不要是我想得那样。 否则会让我觉得拉特兰牵头的万国会议干脆在罗德岛上举办得了！ 档案资料四： “啊啊啊！我都跟那些同僚说过多少遍了！研究格特鲁德是没有意义的！” “是，我知道，一个明明身患矿石病的感染者为何血液的源石结晶密度甚至小于一些非感染者，但研究她真的没有任何的意义！” “岛上更加奇怪的病例又不是没有……好吧，也许格特鲁德确实看起来比那些怪胎更像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攻破矿石病的契机。” “但实际上，那不过是痴心妄想。” “我们都知道□□的血液同样能够抑制甚至减轻矿石病，我们也确实取得了一些良好的进展……可格特鲁德的情况和□□不一样。” “她的身上有着和干员黑键和白垩一样的旋律……一段我们无法认知的旋律。” “那段旋律在保护她，利用她体内已经感染的源石驱逐外界的源石……这是凯尔希医生的判断。” “联想到莱塔尼亚最近的一些活动，以及干员芙蓉的报告……” “唉！为什么抛弃伦理道德的刽子手，不顾一切的研究者，狂妄自大的暴君，要比我们这些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生更容易接近真理？” “虽然我不会否认他的创举，但比起乞求一位喜怒无常的天才随时能够回收的恩赐，我还是更倾向于让我们这些‘平庸’的医生脚踏实地研究出一些‘普通’成果更好。那种天才创造没有普遍适用性的案例对这片大地的多数人可没什么意义。” “个体素养是构成源石技艺不可缺乏的条件。” “而能够引领，甚至超脱一个时代的天才……从来都是极其稀少的。” 晋升记录： 【友谊如同无处不在的微风】 【你握不住它】 【闻不到它】 【尝不到它】 【你无法得知它何时光临】 【但你总能够感受到它】 【它可能离开而又回来】 【但你知道……】 【它总会离开。】 新晋内卫来到公爵领土,竟发现…… 斯米尔诺夫，是一名新晋皇帝内卫。现在，他正踏入帝国公爵科西切的领土。 “喂，那边的感染者，给我看看你的证件。”一名穿着警察制服，头上长着熊耳的男子气势汹汹的拿着警棍，对着一位脸上长着奇怪石头的年轻人说道。 “好麻烦啊，给你。“年轻人一脸不耐烦的从口袋中拿出证件放在地上，并后退四米。 斯米尔诺夫不禁有些惊讶，他隐藏在阴影中，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在乌萨斯，竟然还有感染者看到警察不转身逃跑。他难道不怕被抓去挖源石矿吗？ 警察小心翼翼地用专业器材夹起证件，戴着手套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便将证件抛给年轻人。 “给你检查是看得起你，还嫌烦！要不是科西切大人创立什么 【感染者与未感染者共存实验特区】。你以为像你这样的感染者还能在街上大摇大摆走来走去？“警察不满地呵斥道。 “是是是。”年轻人小声嘟囔几句，便转身离开。 “公民，我需要你提供情报。”伴随着一阵黑雾，内卫现身在警察面前。 看到内卫穿的制服，警察一下子就明白眼前之人的身份。在乌萨斯，没有人愿意承担伪装成内卫后，被追杀至天涯海角的风险。 “遵命，大人。”警察向内卫敬礼，警察很敬畏内卫，因为他们保卫国土，对抗外敌，为了国家牺牲自我。他们是乌萨斯帝国的利刃。 “那么，向我讲讲【感染者与未感染者共存实验特区】的事情。” “大人，这是科西切大人今年的创建的地区。好像是为了什么人文实验观察。我不太清楚具体事项，只知道因为科西切大人颁布的法令，感染者可以和非感染者生活在这座城市固定的一片区域…” 听完警察粗略的讲述，内卫感到困惑。 在乌萨斯，感染者更多的被视为一种资源，而非人。因为他们被源石感染的同时，还会感染别人，理论致死率百分之百，所以被非感染者恐惧，远离甚至迫害。这种情况在乌萨斯显得尤为突出。 “公民，你们不会感到害怕吗？那些感染者很可能也会感染你们。莫非是科西切强迫你们和非感染者生活在一起？” “不不不，大人。” 警察急切地摇摇头。他有些迟疑地看向内卫，似乎不太想回答。 “公民！回答我的问题！” 内卫面罩底下的红光开始闪烁。 “科西切大人没有强迫我们，事实上，科西切大人颁布了严格的法令，甚至非感染者与感染者接触的行为规范都是经由莱茵生命保证，理论上可以使感染率降到最低。” 警察有些害怕，回答了内卫的问题。 “公民，这不是你真正的理由。” 内卫看向警察的脸，身为一名合格的内卫，即使警察故作镇定，他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警察在避重就轻。 感到内卫的气息变得危险，警察的脸开始涨红起来，支支吾吾地说： “大人，其实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在一次行动之中，她为了保护我，被罪犯的源石武器伤到，成为了感染者。我听说科西切公爵开创了一个感染者也能生活的地方，所以带着我的朋友安顿下来。“ 他的脑海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当时他被一名罪犯用弩指着，是他的朋友在危急时刻推开了他，才让他捡回一条命，可是朋友却被弩箭擦伤。那该死的罪犯在弩箭上安装了源石…… 自那以后，朋友被警局开了，流离失所，一天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警察只能自己悄悄地救济，还要以免被自己的同事，也是朋友以前的同事发现。 曾经在众人口中优秀的警察，变成了一个卑劣的感染者。而她原先的亲戚朋友，也纷纷远离。只有警察因为自身的愧疚还不离不弃。 内卫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如果不是因为公爵是科西切，自乌萨斯诞生以来就存在的长生者，他早就应该在出发前收集到足够的情报，而不是现在和一个中年警察在浪费时间。 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向着这座移动城市的最中心前进。 那是一座阴冷的宅邸，那里居住着泰拉最诡异的长生者、不死的黑蛇、乌萨斯的公爵、千人千面的无形者——科西切。 …… “我回来了。“警察脱去制服，走进家中，便看见一名体态丰腴，长发及腰，头上长着羽毛的女人，坐在餐桌旁。 桌上是已经凉掉的饭菜。 “回来啦，需要我再给你热热吗？“ “不必，这么晚了还让你等真不好意思。“ 警察坐到女子对面，开始狼吞虎咽。而女子也开始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第二章:公爵大人不务正业,上班时却在画画 内卫进入府邸之中，便感受到了一道道窥伺的目光。 宅邸中的草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可是总让人感到不安，让人感觉这不是植物，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里的仆人每个人都散发着不弱的气息，虽然肯定比不上内卫，但也比普通的战士强大许多。 更奇怪的是，地板上时不时有蛇游过，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但是对于经过专业训练的内卫来说，不值得惊讶。 毕竟，身为一名长生者，有一些底蕴和独特的爱好再正常不过了。 长生者有悠久的生命和丰富的知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能力打理自己的巢穴，防止外部的袭击。 “尊贵的客人，科西切大人正在画画，如果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能否请您等大人作画完成，我们为您准备了茶点。” 一名穿着黑西装的管家面带得体的笑容，将内卫领进待客室。 内卫虽然有些许不满科西切公爵的怠慢，可是也无可奈何。 这次派斯米尔诺夫这名新晋的内卫过来，主要是替换先前待在公爵的老内卫，保持科西切与皇帝的联系，顺带稍稍监控一下科西切，确保情况。 毕竟，身为自乌萨斯建国之初就存在的长生者，对整个乌萨斯的影响深远，因此有必要适当的监控和联络。 几个小时过后，那位管家带领内卫走进科西切公爵所在的房间。 终于，内卫看见自己此行的目标。 那是一个白发尖耳身体修长的斐迪亚男子。 他坐在座位上，欣赏着面前的画作，那是一幅颇具炎国风格的山水墨画，墨痕未干，是刚刚完成的。 看到内卫，男子轻轻点点头，之后，便沉默地看向内卫。 那是一双充满浓浓恶意的眼睛，好似是在表达对内卫到来的不满。 内卫也沉默地盯着男子，可是很快就败下阵来。 “帝国需要我保卫您的安全，公爵大人。” 内卫沉声说道，他不希望与科西切起冲突，这个长生者是帝国的基石，是千年的陪伴，在他做出危害帝国的行为之前，他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 “我知道了，我已为你备好了住处，从明天开始，我允许你待在我的身边，就像你那几十代的前辈一样。” 男子笑了笑，但是眼底的恶意还未散去，他身为一个精通灵魂操控的长生者，很轻易地知晓内卫的恐惧。 “愿您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内卫做出告辞的姿势，便跟随先前的管家，离开了房间。 …… “或许，我应该买一副眼镜了。” 科西切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卫之所以感觉到恶意，是因为身为意识流长生者的【沉淀】，它会导致情绪的混乱，虽然科西切和其他长生者稍微有点不同，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但是部分【沉淀】仍会不小心显露在外面。而眼睛是最容易表露情绪的部位之一，所以内卫看到的恶意并非针对他，而是属于过往的回忆。 “我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宅女的比试，为什么要拿自己的短板去挑战她的长处，应该让她和我比抽象画和印象派的！” 科西切恼羞成怒地心想，他曾在炎国旅游的时候结识到了一位和自己一样是长生者的画家。当时自己不小心闯入对方的地盘，一时间灵感大发，画出一幅写实派的画，结果被对方批的一无是处。 对方明明就是一个住在山林与时代脱节的野人，连写实派和抽象派都不懂，竟敢大放阙词！ 科西切能忍吗？肯定不能，当下就和她大战三百回合，最后差点把炎国的监察司吸引过来，只好和她交换联络方式，日后再战。 他挥手示意，一名侍立在旁边的仆人立刻会意，拿出一直装着羽兽的笼子。 笼里的羽兽非常不安，对着科西切尖叫。 科西切一把抓着羽兽的翅膀，将它放在面前，眼睛与羽兽的眼睛对视。 他将自己的意念传递给了羽兽。 “你喜欢自由，我也喜欢自由，那么——你，就是我。” 话音刚落，只见那只羽兽不再挣扎，而是安静的呆在科西切的手上。 科西切将画作仔细包装，放到羽兽的身上，而羽兽人性化地点了点头，便转身飞走了。 “希望一路平安，毕竟，【我】还是很怕疼的。”科西切站在窗前，目送羽兽飞去。 …… 炎国，尚蜀一处偏僻的地方，一名墨绿发色的女子，在案上认真作画。 她拿着油笔，小心翼翼地涂抹着。 她身材曼妙，长着一条长长的龙类尾巴，一只手撑着画板，另一只手拿着油笔。 看着面前的画板，这个名叫“夕”的女子皱眉沉思。 “虽然尚不通透这个名叫”油画“的艺术，但是其与水墨画不同的特色的确值得品味。” 她收起画笔，图上是一名长着蛇类尾巴的类人型生物。 这个生物面容不清，只能让人看到人形的轮廓，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既像老人又像少年，但是那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神，彰显出他的身份。 “下次和他比比油画好了，这一副试水作，就送给他了。” 夕拿起墨笔挥洒，一只蓝色的鼠类生物被随手画出。 “哼！我的画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让他好好珍惜。” 这个生物将画作吞下，便飞快离开了。 …… 司岁台，是炎国专门负责处理神明“十二碎片”相关事务的机构。 这时，一名龙族男子在听下属报告 “大人，近期十二碎片之一，夕，疑似与外界产生未知联系，是否需要进行介入？” “不必。”龙族男子摇了摇头。 “只需观察就好，若对方产生反感，可以终止调查。夕在碎片之中算得上最安分的，比起在她身上大费功夫，不如集中调查最近年兽现身的传闻。” “遵命。” 待到下属离开房间，龙类男子进入一道暗室。 龙类男子坐在太师椅上，运用源石技艺将消息传递给那些炎国的大人物。 一道道投影出现在放在椅子上 “这是好事，这是夕人性的加强，能够让她更加稳定的融入社会。“暗中传来沙哑的声音。 “我反对，这让她脱离我们的掌控，你们难道还想让炎国回到巨兽统治的时代吗？！我们牺牲了八十万士兵，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一个人影厉声喝道。 “司岁台的建立的目的是加强与他们的沟通，让他们也成为大炎的一部分。而不是让他们反感，我支持对夕仍保留观察，而不是监视。”一个人影冷静说道。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吵，他们同意龙类男子的措施，随后便纷纷消失。 哼！ 有些家伙还是不懂，巨兽之所以被称作巨兽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强大，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寿命长，而是因为他们对人们毫无所求，导致他们游离在社会之外。而他们拥有的力量，却可以轻易伤害到这片大地。 一个个体，若是独自便能满足自身所有需求，那么便不必和外界沟通，而夕明显不食人间烟火，长而久之，便会丧失与短生种的共情能力，给大炎带来隐患。而大炎只能出手镇压。 “希望这次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吧。”龙族男子喃喃自语道，面色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好似换了一个人 “让我看看令我妹妹在意的是哪位【老朋友】。” 第三章:爱国者,你的儿子真好用. 第二日，内卫跟随着科西切离开了府邸，进入一座大厦。 大门外，有重兵把守。大厦内，有很多职员匆匆忙忙地抱着资料走来走去。 看到科西切，他们的神情变得有些狂热，部分没拿资料的职员恭敬地对他行礼，眼中满是尊敬。而拿资料的职员想把资料放下，也随着一起行礼。 科西切看着这些职员认真工作，轻轻点了点头，并示意他们不必行礼。 内卫看着眼下的场景，心想： 看样子科西切公爵对自己的领地掌控力很强，下属都很敬畏他，只是不知道这对帝国是否是一件好事。 对于内卫而言，他一边希望科西切公爵能够将自己的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又担忧他治下的人民到底是效忠于他本人，还是乌萨斯帝国。 进入其中一间办公室，内卫看见一个温迪戈戴着金丝眼镜，在那认真写字。 温迪戈是萨卡兹的一类，相传是会吃人的种族。他们战力强大，传说三个温迪戈就能毁灭一座小城。 “大人。”温迪戈停下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向科西切行了一个礼。 内卫知道这个温迪戈。根据情报部门的信息，他是乌萨斯前上尉【爱国者】的儿子，一位学者，在一次为感染者的游行当中被部分贵族陷害，差点命丧黄泉。 看到眼前这位被自己所救的温迪戈青年，科西切满意的点点头。 当初科西切救他只是随意为之，没想到却收下一个人才。 这个温迪戈的理念虽然和自己白捡来的女儿一样稚嫩，但经过科西切的教导下，已经成熟起来，能够协助科西切治理领地。科西切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共存实验特区】大部分事项交给他，而他也证明自己的能力。况且能够让那位大名鼎鼎的【爱国者】欠下自己的人情，也是非常值得的。 “你的父亲回信了吗？”科西切问道。 他曾经在先皇已故，【爱国者】因感染者的身份饱受迫害时递出橄榄枝，可是【爱国者】却拒绝为他效力。 “我是不会为您所用的，您的野心让我感到害怕。”当时面对科西切开出的丰厚条件，他直截了当的拒绝。 科西切知晓他恐惧什么，【爱国者】和其他人一样，被一些流言蜚语影响。 但是科西切只是渴望过平静生活——不会被短生种集体敌视，不会因意外死亡，不会失去自由，能够安安稳稳度过一生。 当然，那位老迈的温迪戈知道这种拒绝行为意味着什么。拒绝曾经的荣誉，拒绝良好的生活条件，拒绝一位公爵的庇护，只会让自己不得不离开自己守护的地方，离开家人，离开朋友。 但他绝不会答应科西切的招揽。 因为，乌萨斯先皇曾经接见过【爱国者】，警告他小心科西切公爵。 乌萨斯先皇收留过这位想要逃避来自卡兹戴尔，想要逃离双王之争的可怜温迪戈，出于对先皇的忠诚以及怀念，他拒绝科西切的招揽。 “父亲回信了。”那位年轻的温迪戈将一封信递给了科西切公爵。科西切当着内卫的面打开信封。 “不出大人所料，您的继任者果然找到我，让我加入她成立的组织【整合运动】，这个组织虽然稚嫩，但她的信念触动了我，我会加入她，为她效力。你的继任者成长良好，虽然仍然稍显稚嫩，但已经是一名相当合格的领袖……” 但是【爱国者】还是一名父亲。 虽然他仍然拒绝成为【蛇鳞】，但是他果然因为自己的儿子而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软化。毕竟，在他妻子已经离世的现在，儿子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科西切让他去监视塔露拉，他肯定会拒绝。 但是如果是一以一位关心叛逆女儿的老父亲的形象去请求【爱国者】将自己女儿的境况告诉他，那么他便会答应。 塔露拉，这个孩子对科西切而言意义非凡。她是科西切的故人爱德华·雅特利亚斯之女。可惜其父被舅舅魏彦吾以赤霄杀死。为了避免炎国拥有对维多利亚的强宣称，乌萨斯的部分贵族强行掳走塔露拉到乌萨斯，最后决定由科西切公爵收养。 科西切并没有参与他们的阴谋之中。 因为科西切，有一份在他看来来自另一个未来，支离破碎的记忆。 看到记忆之中那位拿着红龙身体，疯狂地想掀起战争，然乌萨斯重回往日的荣光的自己，科西切感到非常的陌生和恐惧。 我为何要为乌萨斯奉上一切？ 对于大部分短生种而言，国家意义非凡。他们在国家内出生，在国家内长大，在国家内死去。他们的父母在国家抚养他，他也会在国家内抚养自己的孩子。他们一代一代传承下去，生生不息。 可是对于长生者而言，国家的意义和短生种是不同的。部分长生者的年龄甚至比国家还要大，他们可能亲手帮助过一个国家成长，也可能随手掐灭国家的萌芽。在国家存在的历史中，他们可能拯救过短生种的祖辈，又伤害过短生种的新生代。沉重的功和过压在一个个体身上，让短生种不知应该感激还是怨恨。 而在科西切看来，乌萨斯帝国只是生活巢穴中的一个罢了。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巢穴就付出自己的一切，就像短生种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房子就献上生命一样。也许部分长生者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科西切没有。 即使在泰拉诸国崛起，巨兽和长生者时代结束的现在，也没有任何国家敢小瞧祂们。诸国之所以能够崛起，是因为祂们难以组成一个国家一样的团体。如果祂们联合，那么泰拉便会大有不同。悠久的寿命，能够轻易摧毁群山的躯体，能够镇压天灾的力量以及长生者丰富的知识，这既是祂们的强大之处，同样也是让祂们无法合作的原因。因为，祂们不需合作就能得到大部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在泰拉诸国崛起的时候，祂们还在各自为营。 最终，战败的祂们只能成为诸国文明的一部分。 但诸国也不可能逼得太狠，因为一旦让祂们不得不合作反扑的时候，就是诸国消亡之时。 …… 我科西切绝不会成为那样的疯子。 所以，他在乌萨斯帝国只是单纯的活着，最多随手装饰自己的巢穴，让自己的生活舒服一点，从来不做那些画蛇添足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命运还是让他与年幼的红龙相遇了。 第四章:科西切,你也不希望你的女儿被…… “塔露拉，科西切是什么样的人啊。”一个长着鹿角的白发埃拉菲亚女性织着毛衣，坐在火堆旁问道。 一位穿着白色军装，尾巴一晃一晃的德拉克女子百无聊赖地看着少女织衣服。 “阿丽娜，你今天怎么突然对那个老不死感兴趣了？” 阿丽娜温柔地笑了笑。 “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你以前很少提到你的养父,或者说养母……” “他才不是我的父亲！” 塔露拉涨红了脸，选择性地没听见养母二字。 她才不会承认那条老蛇是他的养父。怎么会有像科西切那样对自己孩子的事业冷嘲热讽，每天面色喜怒无常的父亲。 “难道你被他虐待吗？”阿丽娜关切地问道。 阿丽娜居住的地方流传过关于那不死的黑蛇的传说，在传说中，那位尊敬的公爵既像慈母，又像严父。他会严厉惩戒那些迫害平民的贵族，让他们变回他们所轻视的平民；也会耐心引导充满才华与能力的平民，让他们也能享受贵族的光辉。他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乌萨斯人，不论是贵族，平民，还是感染者。看样子事实可能和传说有所不同。 “……没。”塔露拉不甘地撇了撇嘴。 “我懂了。”看到塔露拉这副样子，阿丽娜眼睛一亮，完全明白了！ 为什么塔露拉身为科西切的继承人（虽然可能一生都继承不了）却没有被军方派人抓回去，为什么有好几次整合运动支撑不下去时，就会有神秘的物资。 答案只有一个！ 一定是科西切公爵身为老父亲，害怕女儿受伤，不支持塔露拉艰难的感染者事业。而塔露拉就像一个逆反的女儿一样，没有好好沟通，反而偷偷溜走，导致父女关系紧张。但即使这样，身为一名父亲，他仍然默默关心女儿，哪怕女儿并不理解他。 身为塔露拉的好友，阿丽娜觉得自己有义务缓和他们紧张的父女关系。 “塔露拉，有时候为人子女……” “听不见！不想听！”塔露拉逃一般地回到自己的帐篷。 她缩回自己的睡袋中，却怎么也睡不着，脑中浮现出一些略显陈旧的记忆。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塔露拉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白发男子，眼中满是愤恨和不安。 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却被迫离开自己的故乡。父母，发小的离去，让这位年幼的红龙惶恐不安。 “不必害怕，塔露拉，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你。” 听到这道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塔露拉更加害怕起来。 被仆人带走后，塔露拉发现那些仆人对待她并没有像她曾经偷偷看的小说一样，什么对待自己冷嘲热讽，阳奉阴违。反而像她以前曾经和父亲呆在维多利亚的服侍自己。 ‘塔露拉啊塔露拉，你不可以被糖衣炮弹所迷惑！说不定后面还会有什么下马威，你要隐忍！’ 就这样生活几天，塔露拉的神经从一开始的紧绷逐渐放松下来时，那个面色苍白的像鬼一样的菲迪亚公爵又出现了。 “从现在开始，身为我的继任者，你至少要掌握贵族礼仪、统治学、如何平衡不同人的不同需求……” 看到男子充满恶意的双眼，以及那一个个穿着教师服饰的仆人，坐在餐桌上，正在一手拿着刀叉，一手拿着筷子，嘴里还大嚼特嚼牛扒的塔露拉知道， “下马威”来了（悲）。 …… ‘这具新换的躯体真是麻烦，我还不能熟练的控制面部表情和声部，面对幼崽，我应该更加温柔一些的，看来要花费更多时间熟悉它。’ 科西切心想。 看到面前的年幼红龙，科西切不免有些唏嘘。她本应生活幸福，却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不得不生活在异国他乡。乌萨斯是不会允许一个对维多利亚有皇位继承权的德拉克亲近炎国，那会给帝国制造极大的威胁。所以他们会想方设法地破坏它们之间的关系。 科西切挥了挥手，示意仆人将她带走。自己进入待客室。 待客室中，几位贵族装扮的乌萨斯族起身迎接。 “尊敬的科西切公爵，感谢您对帝国的付出。相信有您的教导，那位德拉克小姐也会成为我们一名伟大的【科西切公爵】。” 几位贵族面带微笑，赞美科西切公爵。 他们清楚不死的黑蛇可以夺舍别人，而如果他夺舍了那个德拉克，那么帝国便拥有入局维多利亚的机会。毕竟，维多利亚现在的摄政王，可是一个萨卡兹，而维多利亚的贵族纷纷抱团，王位摇摇欲坠。一个德拉克可以让帝国影响局势，甚至吞下维多利亚也并非不可能。 但他们不会想到，科西切并不在乎帝国能否得利。 身为一名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长生者，他深知不要轻易卷入大国之间纷争的重要性。虽然巨兽和长生者可以让那些大国付出代价，但是大国是不会容忍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就像几千年前，大炎那位【神】被炎国付出八十万禁军的生命为代价打成碎片，全然不顾那位【神】以前帮大炎将其他不顺从大炎的【神】驱逐的情谊。 所以科西切，愤怒了。 祂不会容忍有人不经祂允许便企图将祂拉入纷争，这次的行动完全是这帮贵族自己胡闹，皇帝肯定不会下达如此愚蠢的命令。 他们将其他国家的长生者当作摆设吗？ 闹大了反而想让自己兜底，已经不是一般愚蠢的贵族了，必须让这些虫豸有一个深刻的教训…… 在科西切打发走那些贵族之后，他坐在待客室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将这次行动的提出者和支持者全部查出，一个不留的清除掉！” “顺便给那些墙头草一些警告。” …… 命令发出后，一些贵族府邸的厨师，在情报部门工作的人员，衣着光鲜的贵族，带着眼镜的学者，仆人打扮的工作人员等，纷纷睁开眼睛。 今晚，蛇鳞，加入狩猎。 …… 在塔露拉渐渐进入梦乡的同时，一名正在给自己撰写有一点点艺术加工的个人传记的长生者打了个喷嚏。 第五章:首领,你爹来啦 一天清晨，蛇鳞带回一封密信，交给正在欣赏来自远方的油画的科西切公爵。 ‘不过如此。’科西切内心暗暗发酸。 没办法，对方可是拥有画方面的天赋和权柄，比自己这只是闲来无事，随手学学的业余画家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就算是长生者之间，也是存在差异的，对方的艺术天分确实比自己要好，自己只是对大部分艺术略知一二罢了，花费的更多是时间和精力，而非天赋。 ‘下次给她整点抽象派艺术。’ 科西切一边思考下次如何对敌，一边打开信封。 这封信开头就给他一个”大惊喜“。 “有部分贵族密谋将在切尔诺伯格以整合运动为名掀起暴乱，目的尚不明确。” 看完蛇鳞的报告，科西切无奈地摇摇头。 那些贵族总是想要搞事情，真是麻烦。 不过以整合运动的名义掀起暴乱，是要针对我吗？难道他们不知晓整合运动的首领是我的名义上的继任者？ 不，也可能单纯地想要激化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矛盾，掩盖乌萨斯国力衰弱的事实。 但是如今在位的皇帝强调休养生息，不可能同意这项提案。也就是说这些贵族自己想要捣鬼，趁机浑水摸鱼。 看样子，我要以科西切公爵的身份，亲自去见见那个又蠢又天真的孩子。 于是他回信写道， “密切关注这些贵族，必要时可以直接联系皇帝。” …… “阿丽娜，路上小心。”塔露拉站在营地外，向阿丽娜挥了挥手。 ”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已经交换过那么多次物资，哪一次没有平安归来？让你的部下呆在营地里，营地可是还缺好多劳动力呢。”阿丽娜笑着向塔露拉挥了挥手，便逐渐消失在塔露拉的视野中。 塔露拉还是不放心。 她曾经派几个人暗中保护她，可是被敏锐的阿丽娜察觉出来赶了回去，说是不要把劳动力浪费在她的身上。于是自那以后，塔露拉看到阿丽娜也进行过好几次物资交换，最终都安稳回来，便不再强求。 ‘可是为何今天，我的内心总是隐隐不安呢？’ 塔露拉心想。 …… “把你手中的所有东西交出来。”一个由蒙面汉组成的团体出现在阿丽娜的面前。 他们衣衫褴褛，仅用几块破布遮住面容，露出眼睛。 “不行，营地还有许多人饥饿着，我不能把它交给你。” 阿丽娜说着，但她知道一个弱女子是无法从强盗手中护住食物，于是便说道， “我可以将一半物资分给你们……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回到我们的营地，只要工作就可以混上一口饭吃……” 话没说完，之间其中一个壮汉猛地冲向阿丽娜，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阿丽娜半跪在地上，手上的物资洒了一地，那些强盗争先恐后的拿走地上的物资，就像恶狗抢食一般。 “搞快点，小心那个叫整合运动的一帮多管闲事的傻子过来。”那些强盗招呼那个壮汉同伙离开的时候，只见那个壮汉愣愣地看着阿丽娜趴在地上，拽着他的胳膊，上面有细小的源石结晶。 “你……你是感染者？!” 听到壮汉的尖叫，那些作势要走的强盗们又退了回来。 “什么……她是感染者。” “完了，他不会因为踹了感染者一脚被感染吧……” “该死，是感染者，今天真他娘的晦气。本来看这小妞姿色还不错……” 众人议论纷纷时，那个壮汉突然拿出一把砍刀。 “你这该死的感染者竟然敢碰我！你这胳膊不想要了！” 作势就要砍下去。 “杀了他。” 一道平淡的声音传到众人耳边，只见一个贵族摸样，双手倚着权杖，风度翩翩的中年菲迪亚男子，站在雪地上，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边界之中。 他那双充满恶意的双眼，让每个人内心如坠冰窟。 那是怎样的恶意啊！ 他们仿佛看见神明的陨落，大海的深邃以及天灾的可怖。 沉重的恶意压在他们的身上，让他们几乎动弹不得。 而内卫已经顺着阴影，走到壮汉身后。 砰！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那个壮汉便如同炮弹一般被打在树上，没了声息。 “剩下的,就等待帝国的审判吧。”随手命令跟随自己的蛇鳞，将因恐惧动弹不得的强盗带回去。 他缓步走到阿丽娜的面前。 “你就是阿丽娜吧，这些年塔露拉麻烦你照顾了。” 科西切看着倒在地上的阿丽娜，伸出自己的手。 而阿丽娜看到眼前嘴角带着温和笑意的男子，心脏不由地漏了半拍。 他……就是塔露拉的养父，乌萨斯的守护神，资助感染者生活的慈善家——科西切公爵。 在阿丽娜死里逃生，激动不已的时候，科西切一边悄悄在强盗们的心中埋下自己的一丝意识，用以增加自己【身体】的储备量，一边心想， ‘这个小鹿看起来好蠢，在冻原这样恶劣的地方，竟然独自一人交换物资，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面色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 “我可以去你们的营地叨扰片刻吗？” …… 其实科西切在阿丽娜劝说强盗们加入营地时就已经看见了，但因为不知自己的“好女儿”是否“诽谤”过他，让她的部下也认为自己是个大恶人，从而拒绝为他带路。于是他想到另一个办法——找一个忠诚的“带路党”。 虽然他可以强行查看对方的记忆，但是身为一名与人为善的长生者，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强行玩弄并非自己的敌人的人的灵魂。这样只会让朋友变少，敌人变多，这可不符合科西切寿终正寝的目标。 为了让自己的形象更高大一些，方便说服那个一根筋的塔露拉，他需要一个“朋友”帮他说话。 于是便耐心等待，在阿丽娜被袭击时，“恰巧”出现。 “当……当然可以。” 可怜的善良小鹿被卑鄙老蛇玩弄于股掌之间。 …… 就在塔露拉不安的来回踱步，想要出去寻找阿丽娜时，一个浑身包在白袍，面上戴着面具的士兵向她报告， “报告首领，阿丽娜回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说啊！”塔露拉催促道，深怕士兵给她带来了坏消息。 “还有几个外人也跟随她一起过来。” “让他们一起进营地，以前阿丽娜不也是带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回来吗？她是不会将敌人带过来的！”塔露拉急不可耐地说。倚靠她对阿丽娜的了解，如果阿丽娜被抓住，她肯定不会出卖整合运动。 “可是……其中有一个人自称……你的父亲。”士兵支支吾吾地说道。 完蛋了，塔露拉的心仿佛漏了半拍。 最大的敌人来堵门了。 第六章:关心在外创业女儿的好父亲 “哦！我亲爱的女儿，看到你许久未见的父亲，就不能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科西切的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张开自己的双臂，一双眼睛包含着一位老父亲看见许久未见女儿的喜悦。 这具身体经过好几年的磨合，已经能被科西切完美地掌握。连后空翻他都能轻易做出来，恶意地散发也已经能够收缩自如了。 “那就是首领的父亲……” “可是他一身贵族的打扮……” “蠢货，你不知道我们首领本身就是出逃的贵族吗？！” “对，我曾经听过爱国者老先生说过，首领的父亲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科西切公爵。” “什么，科西切公爵不是只是民俗故事中的人物吗？” “井底之蛙！科西切公爵可是自乌萨斯建国之初就存在的长生者！” “怪不得有几次我们快撑不下去时，第二天就有神秘的物资，然后首领就带领大家拿着物资转移阵地……” 听到周围整合运动成员的窃窃私语，塔露拉涨红了脸。 如果真的拥抱了的话，身为首领的威严就消失了吧…… “我现在可是感染者！” “哦！我可怜的孩子，看来离开公爵府之后，你将我教你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知识可是能帮助你破除愚昧者对感染者的偏见的好伙伴——只要不是直接接触感染者体外的源石结晶，就不会发生感染哦~” 看着依旧保持拥抱姿势的科西切，没有借口的塔露拉只能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拥抱她的“好父亲”。 至少别在外人面前啊！ …… 整合运动新建的木屋内， “塔露拉，你还没有决定好吗？” 科西切随和地坐在板凳上，身旁的内卫向一个雕塑般，守护在他的身边。 他给了塔露拉那封密信，并提供了两种选择。 一，带领着整合运动，回归公爵领地，让整合运动成为一个合法组织，接受他的庇护。坏处是塔露拉无法在像以往那样，能够为感染者事业一心一意地付出，她必须学会向现实低头。 二，拒绝接受他的庇护，自己继续在外面闯荡。坏处是面临部分贵族势力的攻击，但是可以保持自身事业的“纯洁性”。 屋内，一个充满军人肃杀气质的温迪戈，一个一直在冒冷气的卡特斯，一个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的埃拉菲亚，纷纷看向塔露拉。 “你怎么确保你所说的是真实的！”代号为霜星的卡特斯不客气地质疑科西切。 “叶莲娜，公爵大人，没有，必要，欺骗我们。”代号为爱国者，声部被矿石病感染的温迪戈忌惮地看向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内卫。 爱国者知道，如果科西切真的想要对付整合运动，根本不必耍什么花招，直接摇出一帮内卫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即使爱国者有信心对抗三个内卫，塔露拉和叶莲娜勉强能够应付一个，可是若是来了七八个,那么连逃跑也是一种奢望。科西切公爵身为一名自乌萨斯建国之初就存在的长生者，有这样的地位和能力。 而整合运动的效忠，在科西切眼里，更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像这种要武力没武力，要资源没资源的倒贴货，科西切绝不会接手。甚至这样的组织会成为他的负担。 “谢谢公爵大人您的好意，但是我拒绝。”塔露拉一脸坚毅的说道。 听见塔露拉刻意疏远的语气，科西切已经明白了她的决心。 她是一个斗士，一个为感染者而战的斗士。她是不会接受来自科西切的怜悯。 “好吧。”科西切点点头。 “那么，可以允许我参观一下你们的营地吗？” 叶莲娜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而阿丽娜看了看塔露拉。 塔露拉虽然有些许意动，但还是看了看爱国者。 “当然。”爱国者同意了。 看样子科西切果然如同信上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关心女儿的好父亲。正好和他交流交流育儿经验，能够培养出塔露拉这样意志坚定，令我折服，有伟大理想的女儿，想必他的育儿经验一定很丰富吧。 叶莲娜这个小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叶莲娜是爱国者游击队在一次突击感染者矿场遇见的孩子，看着她尚且年幼却被迫挖矿，爱国者起了怜悯之心，收为养女。 ‘那个老蛇给我的感觉很不安，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科西切公爵真是善良，对感染者也没有丝毫偏见，为什么塔露拉会讨厌他呢……’ ‘哼，哼，哼，啊~！决不能让他有单独行动的机会！如果被下属知道自己小时候的糗事，那么首领的生涯就结束了吧。’ 伴随着众人心思各异，科西切的带领内卫，施施然地离开营地大门。 “等等我！” 塔露拉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看到塔露拉急切的样子，众人心想： ‘难道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像塔露拉说得那么坏？’ …… 看到潜伏整合运动的卧底寄回来的情报，一个抱着菲林族女子，赤身裸体的贵族皱了皱眉头。 ‘科西切公爵和整合运动首领热情拥抱，疑似关系融洽。’ 看到情报的内容，贵族愤怒地将怀中的女子摔在地上。 女子感到非常疼痛，却不敢发出声音，以免触怒正在气头上的贵族。 “怎么会，怎么会！” 贵族穿好衣服，联系他人，急忙前往一处秘密场所。 场所中，有很多贵族早已等待多时了。他们有的头发斑白，有的面容年轻；有的身居高位，有的只有继承下来的爵位。相同的是，他们脸上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不是说那个整合运动首领与科西切决裂了吗？！甚至自己发疯主动接触源石！” “是啊！当时我特地拜访科西切公爵，发现他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对啊！这样忘恩负义的东西，科西切怎么可能和她关系融洽！ 在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之中，一个面色威严的中年军官发声呵斥道： “一群蠢货，一个科西切就将你们吓成这幅不堪的模样，你们还要如何光复先皇的荣光！计划照旧进行！” 看到众人议论纷纷的混乱场景得到遏制，中年军官满意地点点头。 一群蠢货！就算是科西切的养女又能怎样！就算是科西切本人，面对这么多的贵族，也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发动战争，国内激烈的矛盾将会得到转移，我们又能回到那个充满荣耀的先皇时代！ 就在中年军官畅想未来的时候，有几个老年贵族站了出来。 “乌萨斯粗口！你们根本不知晓那位大人的可怕！我们是听信你所说，整合运动首领已经与科西切决裂，才参加这次的行动！” 一个老年贵族甚至从口袋里拿出药片，吞了下去。 “你们难道忘了十几年前的大清洗吗！祂发起怒来，在座的各位都别想逃掉！” “消消气，尊敬的伯爵。”军官看到这位身份显赫的贵族，他可是这次行动的主要投资者之一，可不能让他在关键时刻撤资。 “我当然不会忘记祂的残忍与狡猾，但是，我们有这个呢~” 说罢，军官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文件。 一份内卫调令。 在座的贵族都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皇帝终于要对科西切下手了？ 第七章:写日记还被人发现的黑蛇,他的行动是…… 皇帝要对我下手了？ 在营地某处来自“孝顺”的女儿“自愿”贡献的木屋中，科西切接收到分别来自潜伏在贵族内部的蛇鳞，以及部分投诚贵族的情报。 不可能！我在内卫中安插的人手根本不知晓这个调令！ 科西切有些许不安，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现任的皇帝真的想对他动手，发现埋伏在他身边的间谍，绕过他们，直接向他部分忠诚的内卫下达指令，的确可以让科西切无法知晓他的动作。 但是，现在的皇帝没有理由这样做。 因为现任皇帝和科西切是一伙的，与好战的鹰派先皇相比，他们两个都是妥妥的鸽派。 现任皇帝想将乌萨斯从过去战争的泥潭中解救出来，恢复国力；而科西切只是单纯讨厌大规模的战争，因为这会让他平静的生活受到威胁。 况且，如果人都死了，祂在哪里再找合适的躯体？ 在科西切的眼中，大规模的战争会导致大量生命的逝去，让一切归于死寂。 而人，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可能。 科西切是一条贪婪的蛇，祂一边想要保全自己，一边又想体验多姿多彩的生活。 所以，像这种祂无法从中收益的战争，祂会尽力而为地遏制。 ‘实在不行就跑路吧，大不了去给那个宅在雪山上，用自己的力量镇压天灾的老好人帮帮忙，听她最近抱怨自己的子民有些不思进取……’ 科西切读完这些情报，扔进火炉之中，把避嫌的内卫召了过来。 “斯米尔诺夫，皇帝派你来，到底是信任我，仍然想要维持我们自古以来便亲密无间的关系……” 科西切摸了摸自己的权杖，露出阴冷的笑容，盯着内卫。 “还是说，他在怀疑一个，为了乌萨斯鞠躬尽瘁千年的老人？” 噔噔咚！内卫内心狂跳。 他仿佛看见一条黑色的巨蟒在他面前，张着血盆大口，散发的气息甚至让体内的邪魔碎片开始狂燥起来。他感觉自己只要回答出错误答案，便会被吞噬掉。 “科西切公爵！请停止你那无端地揣测！皇帝是不会忘记每一个公民对帝国做出的贡献！”即使顶着巨大的压力，内卫还是回答了祂的问题。 科西切静静地盯着内卫，好似要将内卫里里外外看得通透。 而内卫强作镇定，甚至双手连武器都没触碰，坦然地接受公爵的审视。 “不好意思，是我多心了……唉，人老了，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让你见笑了。” “公爵大人日日夜夜为帝国操劳，难免会有压力过大的时候，不必挂心。” 内卫顺着科西切给的台阶下，退后告辞，消失在科西切面前，就是显得有一点狼狈。 ‘奇怪，我没有从他的意识当中察觉到不对。’ 科西切陷入沉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个内卫调令，是假的？ …… “大人，我们真的要伪造内卫的调令吗？如果被人发现是假的……” “怕个屁！”一个军官打扮的乌萨斯狠狠地给了多嘴的下属一拳。 “老子就是靠当兵起家，当年先皇征兵，老子是我们那第一个辍学当兵学生！” 军官端详着自己柜子里那一排排勋章。 “我不晓得什么狗屁科西切，什么狗屁贵族，他们就是贪生怕死的废物罢了！老子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这帮贵族在后方干什么？吃喝玩乐！” “科西切大人有上过战场，还有部分贵族……” 下属小声争辩道。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翅膀硬了是吧，敢顶嘴了是吧？要不是你是我侄子，我真想现在就把你枪毙了！” 军官呵斥道，他不爽这个软弱的侄子很久了。这孩子学业比当时不学无术的军官好得多，老是摆出一副高级知识分子的模样，与军官辩论。 他的侄子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真的以为他想要干掉那些贵族？他只是恨自己不是他们的一员罢了。 军官最初是一名普通的士兵，但是从先皇发动的战争中，冒领了替他而死的战友的功劳，从而成为现在的军官。 但论权利和地位，还是比不上那些贵族。 ‘不过，只要再次发动战争，将手下士兵的军功贪掉部分，那么就算我不是贵族，也会拥有比贵族更高的权利和地位！’ 他打发走了自己的侄子，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封古老的羊皮纸。 这张羊皮纸是他偶然得到的，上面记载了一段秘辛。 【科西切公爵七大准则】 一：除非被短生种询问，否则不要发表意见或给予建议。 二：尽量少介入短生种内部的纷争。 三：当短生种决策层支持行动者超过四分之一时，不再干预该行动。 四：不要轻易与人结仇。 五：不要伤害小孩。 六：不要抱怨与自己无关的事。 七：不要拿不属于你的东西，除非这对其他人是种负担，且他们哭求解脱。 根据军官分析科西切公爵历来的行为，发现完全符合这张羊皮纸所写。 ‘只要把更多的人拖下水，科西切就不会采取行动。’ 军官自以为是地心想。 …… 科西切做了一个噩梦。 祂很少做梦，因为睡眠对祂而言并非必需品。 即使这具身体疲惫了，祂也可以换另一具身体接着活动。 但祂偶尔也会想小憩一会，以舒缓现实带来精神上的压力 在梦中，祂尚且年幼，心态还不成熟时写的日记被人发现，并传遍了整个泰拉。祂所有认识的人都知道祂的日记。 “没想到父亲你还会写日记啊，还有其他日记吗，让我康康！”塔露拉一脸兴奋。 “我一直以为日记这种东西，只有那些记性过差的短生种才会写，但没想到笔友……”夕则满脸嫌弃。 “没有关系，写日记可以有效舒缓自己的情绪，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名为耶拉冈德的老好人安慰道。 …… 科西切被惊醒了。 看到木屋中的壁炉仍在安静的燃烧，略显破败的桌子上已经放着的早餐，他舒缓了一下心情。 ‘还好只是一个梦。’ 第八章:年轻父亲的贴心关怀 科西切吃完简陋的早饭，稍加思索，决定不将此事告诉内卫。 如果皇帝真的想对他动手，那么告诉内卫无异于打草惊蛇。 如果这封调令是假的，那么不必皇帝出手，自己就可以将他们统统消灭。 ‘这具身体已经有点腐朽了，也许可以给它一个光辉的落幕。’ 他走出屋子，外面是一直伫立在门前守卫的内卫，他们默契的不提昨天发生的事情。 还没有离开屋子几米远，塔露拉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她一脸扭捏，想和科西切搭话，又不敢做出行动。只敢如影随形般的跟在科西切的身后。 ‘这孩子，真麻烦。’ 身为塔露拉十几年的父亲，他甚至不用读心，便能轻易大致猜出她在想什么。 “我可爱的女儿，可以浪费你一些时间，陪陪你许久未见的父亲吗？”科西切得体地向四周看热闹的整合运动成员笑了笑，而他们也识趣地离开了。 毕竟不好窥探别人的私事，特别是领导的家事。 “当……当然可以。”塔露拉结结巴巴地回答。 他们回到了木屋内，围着壁炉坐着。 而内卫又被科西切勒令去看门。 “谢谢。”塔露拉低声说道。 她抱着自己的双腿，龙尾一摇一摆，像一个软弱的小女孩，而不是坚强乐观的首领。 塔露拉昨日从阿丽娜那知晓了她的遭遇。她不敢想象，如果科西切没有及时到来将会发生什么事。 如果失去阿丽娜的话，怒火可能会支配她，让她成为一个只想复仇的暴徒。 她抬起头来，仔细端详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他有着苍白的头发，左眼还有一道刀疤，却并不显得苍老。 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深入了解他。 即便听说过科西切拥有很多个躯体，是不死的黑蛇，但她从未见过科西切这具躯体以外的其他躯体。 小时候，自己生病卧床时，睁开眼睛，总能看见祂的这副躯体坐在自己的床头，仔细审阅手中的文件。 当她第一次参加社交舞会，差点被人摆了一道时，祂只会在旁乐呵呵地看自己出丑，然后在自己真的要吃亏时，替她出头。 祂从不强迫塔露拉，而是给她选择的权利。 塔露拉不想帮祂打理领土，祂便默许塔露拉逃离。 她想和自己童年的好姐妹陈晖洁上维多利亚同一所大学，是祂精心准备了假身份，让她和陈晖洁能够度过愉快的大学时光。 在整合运动濒临饥荒的时候，是祂提供的物资让他们走出危机。 …… 她大抵可能对科西切有些许好感的。 但塔露拉感到害怕。 祂对她太好了，好的就像普通人对待自己的宠物猫那样。 祂了解塔露拉，塔露拉却不了解祂。 祂到底真的将我视作祂的女儿，还是仅仅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宠物？ 复杂的感情交织在塔露拉的心中，使她无法完全对科西切敞开心扉。 …… “哦，我亲爱的女儿，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科西切露出标准慈祥的笑容。 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塔露拉到底在想什么，而且他也不愿去读塔露拉的内心。 ‘那太无聊了。’ 科西切想让大体上能够保证自己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让祂漫长的生命变得丰富多彩，而不是处处算计的一成不变。 而现在的塔露拉，显然无法伤害到祂 …… 二人一直从上午，聊到了中午，从乌萨斯国家大事，聊到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的矛盾。 塔露拉虚心接受科西切的一些建议，祂渊博的知识确实能够解答塔露拉的部分疑惑，况且有了科西切许许多多的经验，可以少走很多歪路。 而科西切也耐心的聆听塔露拉的一些抱怨和诉苦，就像过往一样，显得像一个可靠的父亲。 午饭过后，塔露拉不情不愿的离开木屋，前往工作。 而这，也给了科西切闲逛的机会。 ‘让我看看，【记忆】中未来大名鼎鼎的整合运动，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吧。’ 科西切开始带着内卫考察。 他看见营地上四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中壮年们认真锄地、板砖、建造房屋；而老人则在带孩子，教导他们知识；妇女们则手脚娴熟地织着毛衣，以对抗冻原苛刻的生存环境。 士兵们在爱国者游击队的操练下有模有样，视线内，每个士兵都在全力以赴地锻炼自身。 他们的衣服显得陈旧，甚至上面有许多污渍，但他们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乐观的笑容。 甚至部分人对他还善意的打招呼。 看到他们眼里充满希冀的光，内卫不禁有些许触动。 这些人和年轻的内卫先前遇到的感染者完全不一样，他们有着理想与希望。 “科西切大人，您的孩子也许可以创造出一个伟大的组织。” 科西切听到内卫的评价，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但愿吧。” 科西切和专注于感受整合运动积极向上，没经历过多少事的年轻内卫不同，身为见多识广的长生者，他敏锐的察觉到光芒之下的黑暗。 科西切相信人性中的善良，但更加相信人本身的欲望。 ‘看样子塔露拉要吃一点苦头啊。’ 感受到从他们部分人的意识当中散发怠惰，背叛，贪婪，嫉妒的气息，科西切不以为然的继续考察。 ‘拥有红龙血脉的你，真的能够反抗命运吗？’ …… 在哥伦比亚的一处大厦内，一位白发的瓦伊凡女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仔细审阅文件。 她是莱茵生命的防卫科主任，一个年少有为的企业家和学者，是莱茵生命的创始人之一——塞雷娅。 【论巨兽和长生者性别的设想】 看到这个报告，塞雷娅不禁皱起眉头。 她仔细研读这份研究报告。 “经过多方面的考察，我发现大部分巨兽和长生者的化身是有形象的固定的，甚至有明确的性别之分，只有极少部分存在性别不明的现象，可是这是为什么？ 身为寿命悠久，不知从何而来的祂们，也许根本不必繁衍后代，因为祂们目前来看没有走向自然死亡的个体。 若祂们也会繁衍，那么祂们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而不是像如今这样稀少，毕竟杀死祂们过于艰难。 我希望总部分配给我一些人手与资源，研发这个项目，可以让我们对巨兽的了解更深一层。” ‘哪个天才想出这个玩意？’ 她准备把这个项目划掉时，脑海却浮现出一个带着单片眼镜，穿着白大褂，嘴角总是带着若隐若现的微笑，绿色头发的年轻菲迪亚的形象。 在莱茵生命刚刚建立的初期，这个男子找上门来。 祂提供大量的支持，让莱茵生命度过艰难的创业初期。 “我是一名醉心于真理的长生者，你们可以称呼我这副躯体为【莫比乌斯博士】。” …… 塞雷娅批准了这个项目。 第九章:身为一名长生者,有博士学位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都已经几点了！你们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啊！” 让待在整合运动的身躯在内卫的守护下沉睡，用着新身躯的科西切，看到会议下的部分打瞌睡莱茵生命工作人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时间就是生命！你们要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投入到对真理的探索之中，这样才对得起你们的一生！” 塞雷娅一进会议室的门，就看到在员工大会上发表言论的莫比乌斯博士。 他坚毅的眼神，富有感染力的姿态，让底下平时摸鱼的员工心怀愧疚的低下了头。 ‘说这种话的时候，希望你能认清自己只是一个工作半天，放假一个月的混子。’ 塞雷娅无奈的心想。 一开始，莫比乌斯博士的加入，的确让莱茵生命能够蓬勃的发展。 但随着莱茵生命越做越大，特别是莱茵生命完成克隆人技术的之后，莫比乌斯却越来越混。 “我只是倚仗着自己活了很多年，积累了许多知识，才能够在前期给你们帮助，让你们能够分享我的劳动成果。” 当时总辖和塞雷娅企图让他振作起来，甚至是把人力资源考察科的主任这项职位交给他，他却拒绝并振振有词地回答。 “我目前还在其他国家当公务员，最近休假时间结束了，没那么多时间帮你们。现在是你们独立奋斗，而我享受成果的时候了。” 说完，就丢下能量科、源石技艺应用科、结构科等方面重要的研究，反而依旧保持对克隆技术的优化以及哲学思想的应用领域的掌控。 人也经常玩失踪，找也找不到。 …… 看到科西切在台上越说越激动，底下的员工也越来越狂热，塞雷娅感到非常无语。 她敲了敲门，示意会议暂停，拉着科西切的手，强行招呼科西切离开会议室。 “借你们的博士用一下。” 待到科西切与塞雷娅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一个新来的研究者疑惑的问道： “塞雷娅主任和莫比乌斯博士很熟吗？我第一次见到塞雷亚主任对一个人这么亲密。” “小声点！领导的事也是我们能够揣测的？” 一个面容方正严肃的丰蹄族老前辈提醒道 “你们知道吗？据说他们两个人是情侣！” 一个穿着白大褂，脸上却带着八卦笑容的菲林族研究人员低声说道。 “细说。” 周围的人起哄道。 “这是我偶然间发现的，你们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我的工作不保。” “当然。” “没问题。” “放心，我们嘴很严。” 菲林男子喝了杯水，低声讲到： “我很早以前就加入了莱茵生命，那时候，我们莱茵生命规模还没有那么大，只有总部一个地方。” 他谨慎地瞄了几眼摄像头，确认四周没有监听器之类的存在。 毕竟像莱茵生命这样的科研组织，适当的防备措施必不可少。 “那时，莫比乌斯博士和塞雷娅主任天天形影不离。莫比乌斯博士吃饭时，塞雷娅主任一定会坐在他的身旁；莫比乌斯博士进行危险的研究时，她一定会在旁认真保卫；莫比乌斯博士睡觉时，她也守在隔壁。” “嘶~” 周围的吃瓜群众倒吸一口冷气。 那可是如同钻石一样坚不可摧的塞雷娅啊！ 怪不得菲林男子让他们不要声张，万一传到塞雷娅主任耳中，在座的所有人都会被干掉吧。 “更劲爆的是，据说是塞雷娅主动追求莫比乌斯博士，天天像痴汉一样跟着他。据我的一位决策层的朋友说过，在一次会议上莫比乌斯博士还曾对塞雷娅主任的纠缠表示不满！但是会议过后，塞雷娅主任依旧我行我素。” 菲林男子对众人的震惊非常满意，得意地补充道。 “可是，现在没怎么看见塞雷娅主任和莫比乌斯博士在一起啊。” 那个刚来的研究者弱弱地反驳。 “蠢！你没谈过恋爱吗！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塞雷娅主任得手了，所以她才没有像以前追求时的狂热啊！” 菲林男子呵斥道。 “今天我说的事不要外传。你们也不想被主任用拳头删除记忆吧……” 在座的听众都斩钉截铁的保证，自己绝不会向外透露一丁半点消息。 “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很多公司内部的八卦，以后慢慢聊……” …… 在科西切刚加入莱茵生命的时候。 “从今天开始，麻烦你负责监视一下那个来历不明的长生者。”总辖坐在办公室桌上，命令站在桌前，全副武装的塞雷娅。 “你是我们目前最强的战力之一，而且手头上也没什么紧要的研究，监视那个长生者的使命非你莫属。” “明白。”塞雷娅坚定地回答。 身为莱茵生命的创始人之一，她对莱茵生命的感情很深，她不会允许别人破坏它。 从接到命令开始，在莱茵生命内，塞雷娅天天与莫比乌斯一起行动，认真监视祂的一举一动。 “我们之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科西切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苦笑道。 而塞雷娅并没有接话，仍然坚持自己的任务。 就这样，他们一起共事了一年左右，期间，只要科西切用莫比乌斯博士这具躯体踏入莱茵生命的大门，塞雷娅就一定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我对你们莱茵生命并无恶意，你看，我甚至帮助你们完成多项研究，让你们的资产翻了十倍！”科西切朝正盯着祂的塞雷娅晃了晃手中的报纸，上面记载莱茵生命目前的市值。 “谢谢，但是你也是股东之一。”塞雷娅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又投入到自己的监视任务。 “好吧。”科西切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瓦伊凡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 …… “我觉得，我已经足够证明自己的诚意了吧。” 科西切在会议桌上站起来。 这次会议中，各个科的主任都齐聚一堂。 ”是啊，总辖，我觉得这样对待莫比乌斯博士不太好吧。他可是为了莱茵生命立下了汗马功劳，况且浪费一个防卫科主任监控自己人，是对人力资源极大的浪费……”部分与科西切交好的主任帮科西切说话。 总辖也开始犹豫，决定再观察一会。 塞雷娅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 第十章:铁面无私的塞雷娅主任不会遇见诡计多端的科西切博士 “哦，我忠诚的保镖，我可以邀请你这位美丽的女士，与我共进晚餐吗？” 在二人的办公室内，科西切手上拿着两个莱茵生命内部食堂的饭盒，语气浮夸地对坐在一旁认真阅读文件的塞雷娅说道。 “谢谢。”塞雷娅白了科西切一眼。 经过和这个正体不明的长生者几个月的相处，她已经逐渐习惯这个不着调的身影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时不时犯病。 ‘就当陪小孩子玩了。’ 塞雷娅心想。 据她所知，部分长生者和巨兽的确会出现这种幼稚的行为。 但这其中，绝大多数祂们，并不是因为心理年龄小而导致行为的幼稚化，而是因为祂们丧失了共情能力，以一种游戏人间的态度对待世界。 你玩游戏时会一板一眼的玩吗？肯定是怎么离谱怎么来。 当塞雷娅打算继续处理文件，等到工作结束后再吃时，科西切挑衅般的把饭盒放在她头上的双角中间。 “吃饱饭才有力气工作哦~” “莫比乌斯！你这家伙——” 为了避免饭菜撒到文件上，她只能慢慢起身，用手从头顶上拿下饭盒。 而科西切则趁机将文件拿开。 “不好好吃饭的话，对身体可不好哦~工作效率也会降低呢~” 听到科西切刻意用矫揉造作的嗓音说话时，塞雷娅的拳头硬了。 她很想一拳锤在科西切清秀的脸上，拽着他的衣领，问他先前那一副“我只爱真理”的狂热求道者的样子是不是装的。 “尊敬的塞雷娅女士，你也不想你的文件受伤吧~” 听见科西切特意用充满东国风格的语气威胁她，只是为了让她好好吃饭，塞雷娅感觉自己多年以来对长生者的认知出错。 ‘怎么会有这么故意恶心人的长生者，祂以为自己披个马甲，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吗？’ 她打开饭盒，先用随身准备的专业仪器，当着科西切的面测试食物中有没有毒，然后才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便携式餐具。 “哦，我原本以为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们已经情同手足。没想到，你还在怀疑我。” 科西切故意做出震惊的样子，单手捂住心口，瞪大眼睛，让塞雷娅额头青筋直跳。 看到塞雷娅生气却不能动手的憋屈样子，科西切感到自身的恶趣味得到极大的满足。 在漫长的生命当中，科西切非常喜欢给自己找些乐子。 而什么乐子，比看到对方难受更能让祂感受快乐呢？ 恶心别人又不一定非要把对方变成敌人，只要让他们难受，科西切就很开心了。 以他人的痛苦为乐，科西切就是这样的屑人。 况且如今，总辖那边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 在自己不能硬来的情况下，让塞雷娅自己主动提出退出监视，能够让自己有更大的自主权。 一切，都是为了利用【记忆】中，莱茵生命在整个泰拉也是数一数二的科研能力，研发出能够为祂所用的克隆技术。 一旦成功，祂就能让自己的安全系数提高好几倍。 ‘毕竟现在，能够让我舒心夺舍的人太少了。’ 科西切讨厌夺舍好人。 因为这样只会让好人越来越少，让祂无法利用他们的善良；还会让受过好人恩惠的其他人记恨上祂，帮好人报仇。 这对祂所追寻的寿终正寝而言，并非好事。 而形单影只的恶人，就是科西切最好的夺舍目标。 可是如今这个时代，纯粹的恶人太少了。 即便是纯粹的恶人，也会有一些愚人被他们善良的外衣所迷惑，从而与祂为敌。 但是如果克隆计划成功，那么科西切便不用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合适的躯体，从而可以去追寻更多对祂而言有意思的事物。 【海底大冒险】【炎国的江湖骗子】【卡西米尔的蛇骑士】【卡兹戴尔的魔鬼撒旦】【莱茵生命的疯狂科学家】等等……这都是科西切在计划中已完成，或因客观条件未完成的假期规划。 祂总不可能天天待在乌萨斯，像个保姆一样，做着乏味的公爵工作。 ‘只要克隆技术成功，我的生活想必会更加安全，更加有趣。’ 看到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塞雷娅，面带怒容地吃完饭，乐呵呵地把文件递过去的科西切心想。 ‘况且这惹塞雷娅生气，多是一件令人舒心的美事啊。’ …… 时间回到现在。 塞雷娅将科西切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递给他一份文件。 【论巨兽和长生者性别的设想】？ 科西切皱起眉头，知晓了塞雷娅邀请祂过来的意思。 但是这就触及到科西切的知识盲区了。 祂自身是不在乎自身的性别，因为这对祂而言毫无意义。 祂的性别随着躯体的更换而变化，男女之间的差异在祂看来各有各的好处。 如果祂愿意，祂甚至能自己组建出一个科西切家族，子子代代传承下去。 可是这只会浪费祂宝贵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况且自己和自己玩过家家，容易把自己搞成神经病。 即使近些年来，祂用男性躯体的频率远比女性躯体多，但也不能证明祂自身的性别是男是女。 ‘哪个天才想出这个玩意？’ 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的莫比乌斯博士——科西切，陷入了混乱。 …… “喂，凯尔希，问你一件事。” 一个衣着清爽，白发紫瞳，长着红色双角的女子晃着尾巴，百无聊赖的坐在一个正在审阅文件，白发绿瞳的菲林女子前。 “你说，像我们这种存在，真的有性别不明的同胞吗？” “不知道！” 凯尔希不耐烦地回答年的问题，她正在处理罗德岛的重要事务，没空搭理年。 “别生气嘛~我知道在你工作时打扰是我的不对，可是你每天都忙，我根本找不到你休息的时候。” “况且，这个问题真的对我很重要。” 凯尔希无奈的看着双手合十，面带诚恳的年，只好无奈地回答： “当然有。” 她一边审批文件，一边回答年的问题。 “首先，你要确定你所说的“同族”的确是【巨兽】，而不是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顿了顿，记忆里闪过一些散发危险气息的身影。 “除非自诞生以来，祂从来没有遇到过重大的挫折、致命的危机、内心受到冲击等对祂影响很大的事件。” “那么祂，的确没法回答一个你们兄弟姐妹早有答案的一个问题。” 年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凯尔希一字一顿地说出那三个字。 “【我是谁？】” 第十一章:生而知之科圣人 大虚 科西切有一个只有祂自己知道的秘密。 那就是祂好像知晓【自己】的未来。 从祂诞生之初，破碎的画面就出现在祂的脑海中。 衰败的帝国，年幼的魔王，巫王的陨落、深海的静谧等…… 这些场景就像幻灯片一样在祂的脑海中闪过。 但祂无法体会其中那条看起来像长大后的黑蛇——也就是自己，心中那强烈的情感。 ‘祂为何如此投入？’ 疑惑在年幼的黑蛇心中蔓延。 刚诞生的祂，听从自己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经过多方面的考察，确定脑海中的【未来】，的确可能是真的时候，便协助充满朝气的乌萨斯帝国，推翻腐朽的骏鹰帝国。 当乌萨斯帝国成立后，祂在皇宫内，在万众瞩目之下，接受祂的战友——乌萨斯的开国皇帝册封。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乌萨斯永远的科西切公爵。” 皇帝面带笑容，激动地向全体乌萨斯公民宣布道。 看到皇帝的笑容，在场的人兴高采烈的祝贺这位伟大的长生者成为帝国的一份子。 祂的内心有所触动，但也仅此而已。 因为先前自己脑海中来自未来的【记忆】，使祂对眼前的一切有一种剥离感。 那些记忆对祂而言，不过是一场第一人称的电影。 你看电影的时候能够完全体会到主角的感受吗？ 祂的确经历【记忆】中的生死危机，但祂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祂也遇到过【记忆】中未曾显示的袭击，但凭借【记忆】中记载的权术和战斗意识，也基本能够轻松解决。 感情无法继承，但阅历和知识可以。 即使因为祂的行动，未来已经不确定了，但【记忆】中的知识和阅历仍然让祂过的顺风顺水。 过于轻松的经历，让科西切对乌萨斯的情感并不深。 协助乌萨斯帝国也只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安稳的巢穴。 当皇室内部纷争时，祂冷眼旁观的态度和【记忆】中火急火燎的自己完全不同。 当贵族与平民矛盾激烈时，祂只是守好自己的巢穴——乌萨斯开国皇帝所赏赐给祂的领地，而没有像【记忆】中那样，站在台前指手画脚。 祂故意将自己的存在公之于众，而不是藏身幕后。 祂向乌萨斯人民宣扬自己的伟大，保持自己中立的态度，使自己成为乌萨斯的象征，让自己可以游离于权力的纷争外。 祂向帝国推举有才华，并且懂得感恩的平民；在贵族权力斗争时，保全贵族最后的体面，成为权力斗争的最后一个安全阀。 祂，永远无法理解【记忆】中，自己对乌萨斯的狂热。 有一天，祂终于明白自己和那【未来】的自己区别。 ‘没有【未来记忆】的自己，不是我自己。’ ‘【记忆】中的自己，对乌萨斯有非同一般的热爱。’ ‘而我目前，只想单纯地活着。’ …… “抱歉，这次的研究我可能帮不上忙。” 科西切扶了扶自己的单片眼镜，将文件还给塞雷娅。 “但我有一些朋友，说不定可以帮到你哦~” “可以麻烦你吗？” 塞雷娅把这份文件备份，发到莫比乌斯的联络终端上。 “可以呦~但是我的那些朋友可是非常注重隐私，所以到时候会匿名呢~” “……虽然很感谢你的帮助，但可以请你不要再用这让人火大的语气讲话吗。” “你生气了？” “有点。” “那就好。” “你这家伙……” 就在塞雷娅快要忍不住，想要给这个带着欠揍笑容的家伙一拳的时候，科西切已经走向办公室的门口。 “我今天真是太努力了，竟然来到莱茵生命辛勤工作了一个小时。我要给自己放假，好好奖励勤勉的自己。” “对了，工资记得打到卡上哦~” 科西切关上塞雷娅办公室的大门，走向莱茵生命的出口。 外面有早已等待的【蛇鳞】，准备接管和照顾这具躯体。 祂的这个【蛇鳞】经过专业训练，百里挑一，可以让莱茵生命无法追查这具身体的行踪。 砰！ 听到办公室内传来用拳头击碎桌子的声音，科西切乐呵呵地离开，并唤醒依旧待在整合运动，以睡午觉作为伪装的躯体。 …… “科西切大人，爱国者求见。”科西切听见内卫的声音从木屋外传来。 “让他进来。” 名为博卓卡斯替的爱国者一进门，就看见科西切坐在木凳上，手里握着针和线，手法娴熟的织着毛衣。 “公爵大人，你这是……” 博卓卡斯替欲言又止，看到这反差极大的景象，不知该说什么。 “我正在给亲爱的女儿织毛衣。” 看着博卓卡斯替震惊的样子，科西切非常的满意。 身为一名长生者，祂有许多时间去学习新技能。 况且他还是没有放弃对爱国者的招揽之心，毕竟爱国者的战斗力和游击队都很强大。 科西切猜到爱国者会来拜访他，而对于如何击破这个顽固的老温迪戈的心防，科西切早有准备。 有什么比操心孩子的父亲这个身份，更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呢？ “你要知道，虽然作为一名公爵，我无法支持我女儿的事业，甚至不能给你们整合运动每个人增添一件保暖的毛衣。” 他调控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深情地说道： “但是我至少，作为一名父亲，可以用你们这里的针和线，亲手制作一件毛衣，将它送给我最亲爱的女儿。” ‘感谢你，好用的塔露拉。’ “我只是没有想到公爵大人这么多才多艺……” 看到科西切手中，那不管怎么看，都让人感觉精美的毛衣，爱国者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这就是科西切公爵身为父亲的器量吗？’ 先前犹豫不决的内心，也再次坚定下来。 “科西切公爵，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萨卡兹的【预言】。” 听到【预言】二字，先前还抱着乐子人心态的科西切严肃起来，但表面上依旧维持一个关爱女儿，笑容慈祥的父亲形象。 “不知博卓卡斯替上尉所说的，是哪一则预言？” “实际上，是两则。” 爱国者低声说道： “我见诸城，满目疮痍。我见源石，布满大地。我见你，头顶黑冠，将千万生灵，熬成回忆。我见魔王，将所有种群，尽数奴役。” “但是我来科西切公爵这里，其实主要为了另一则预言。” 科西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最后的纯血温迪戈死于魔王之手。” 而如今，纯血温迪戈只剩下爱国者父子两个。 第十二章:我们选择面容和蔼的慈祥白发老爷爷 “我希望您能庇护我的儿子。” 在火炉旁，爱国者高大的身躯，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一丝苍老。 他很相信萨卡兹的【预言】，因为历史记载上，萨卡兹的【预言】很少出错。 而对于【魔王】，可能只有同样位格的【不死的黑蛇】才能够打破预言。 爱国者想起乌萨斯先皇当时秘密接见他，并告诉他为何忌惮科西切公爵的原因——祂太强了，在乌萨斯的记载中，这位公爵从来没有处于困境之中。 每次一位科西切的死亡，就会冒出更多的科西切将敌人撕碎。 祂总是游刃有余的对待一切危险。 最让那位先皇感到恐惧和愤怒的原因，是科西切可怕的能力。 “是不是只要祂愿意，甚至能随时窃取乌萨斯帝国的皇位！” …… 科西切皱了皱眉头，凭借他的经验，爱国者的确源石感染程度很深，但是凭借爱国者强大的身躯，爱国者应该还有很多年可以存活。 毕竟萨卡兹一族天生就对源石有超强的耐受性，跟别提还是其中佼佼者的温迪戈了。 “并不是因为矿石病，大人。” 爱国者缓缓说道： “我知道，这个时代，难以支撑您女儿的事业。她的行为在您的看来，就像自寻死路。但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激昂起来，甚至因为声部受损，显得有几分歇斯底里。 “总有人要为感染者做些什么！在这片大地上，感染者不应该只是廉价的资源，他们更是人！一群生病的人！” “我会追随塔露拉，即便这条路上充斥着苦难，存在许多难以战胜的敌人，我也会用自己的生命，为您女儿的事业铺平道路。” 感受到爱国者那意识之中耀眼的光辉和坚定的信念，科西切的心理有些许不适。 祂见过许许多多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冲向绝境的人。 他们中既有卑微如尘土，没权没势的短生种；也有承载万年使命，拥有丰富阅历的长生者。 祂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些人眼中，有些事物能比生命更重要。 ‘活着，才有一切。’ 这才是祂的人生信条。 ……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会因为你的死亡，而恰好成为对应【预言】的最后一只纯血温迪戈呢？” 科西切整理自己些许不适的心理，尖锐地指出爱国者话语中的矛盾。 “你一方面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另一方面却想让自己的生命为整合运动燃烧……” 科西切面带微笑，平静的看向爱国者的眼睛。 ”如果你安安稳稳地度过自己的余生，和自己的儿子团聚，安享天年，说不定可以推迟【预言】的发生哦~” “你到底，是更重视自己的儿子，还是整合运动呢？” 感受到科西切透入灵魂的目光，爱国者沉默不语。 也许，他自己也无法得知自己内心的答案。 “但是没关系，你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科西切将手中的针线放下，移开视线，仔细欣赏自己制作的毛衣。 “我答应你，在你死亡之后，会庇护你的儿子，让他不受魔王的伤害。” 他轻声笑道： “你在活着的时候，也请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宝贝女儿。” ‘就当对塔露拉的投资，看她是否真的能打破感染者的命运，让我见证传奇的诞生，给生活增添一些调味剂。’ ‘反正最后挨打的不是我。’ …… 雪地上，两个小男孩看到营地里的火光。 “再坚持一下，伊诺，前面有一处营地，我们有救了！” 有着深青绿色有些凌乱的短发，尖耳朵，皮肤有些泛青灰色的男孩，对背上身材矮小单薄，面色苍白，有着白色的短发，浅金色的眼睛的男孩说道。 “萨沙，我好困……” “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得救了。” 感受到背上男孩的虚弱，萨沙咬咬牙，一步一步地向营地走去。 ‘不管营地内是好人坏人，都比在雪地外冻死强。’ 在他们快走到营地大门时，终于坚持不下去，跌倒在雪地上。 “喂，快看！哪里有两个孩子。” 在萨沙闭上眼睛昏过去之前，她看见两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整合运动成员，向他们飞奔过来。 ‘我们得救了，伊诺。’ …… “他们醒了。” 游击队的一名军医向门外的众人说道。 从来没有遇见过在营地外迷失的孩童，营地内所有的人都非常紧张。 在乌萨斯冻原上，很少有孩童胆敢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行走。 而这两个孩子还是感染者，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孩子，你们好一些了吗？”塔露拉走进屋内，急切地问道。 看到两个孩子面黄肌瘦的样子，以及感染者的身份，塔露拉非常地同情他们。 ‘他们一定有悲惨的过去，真不知道两个孩子是如何在冻原上生存。’ 伊诺和萨沙刚刚从昏迷中醒来，头脑还不够清醒，被这么多人围着，显得有些许紧张。 他们看到四周的一切，感到非常害怕。 面容恐怖，体型高大的怪物眼冒红光；一脸冰冷，散发冷气的卡特斯面无表情地注视他们；腰间配着剑，看起来像这里的老大的女子，强行拽着他们的手，嘴里念念有词。 ‘好可怕啊！’ 只有那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穿着简陋围裙，站在外围的女子和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慈祥笑容，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些安全感。 特别是那个菲迪亚中年男子，他们好像从他身上既感受到母性的温暖，又感受到父亲般的安全感。 他们甩开塔露拉的手，从床上跳下去，躲到科西切和阿丽娜的背后，警惕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其他人。 塔露拉尴尬地收回自己的双手，霜星瞪了一眼科西切，爱国者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阿丽娜则在一旁憋笑。 塔露拉看着从笑容中明显有一丝幸灾乐祸，甚至故意透露出一丝优越感的科西切，正在摆出一副慈祥的样子，温柔地安慰受惊的两个孩子。 塔露拉迷茫了。 ‘我的亲和力竟然还不如科西切？！’ 善于鼓励教育的黑蛇塔露拉（雾） 第十三章:塔露拉:我独生子女的身份无了 ‘这孩子的源石技艺，真有趣。’ 在科西切安抚伊诺和萨沙的时候，他悄悄将自己的一丝意识探入二者的精神。 能够在冰天雪地之中存活下来的两个孩子，肯定不简单。 况且【记忆】中，也出现过二者的身影。 感知到伊诺可以治疗他人，并将其操纵成宿主的源石技艺，还有他内心潜藏的一丝疯狂，科西切起了“爱才之心”。 ‘这孩子，也许可以成为下一代【科西切公爵】。’ 男孩身上的矿石病所导致的寿命缩减，对于科西切而言，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凭借发达的医疗技术，即使无法根除矿石病，但是缓解还是可以做得到。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昂贵的治疗费用，对于积累千年人脉与财富的长生者而言不值一提。 身为与科西切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女儿，塔露拉凭借直觉，敏锐地感知到科西切慈祥的外表下，潜藏的一丝恶意。 她强硬地将两个孩子从科西切身边带走，吩咐阿丽娜带着孩子离开。 “爱国者先生，叶莲娜，可以请你们先出去一下吗？我和科西切公爵有要事相谈。” 感知到空气中的氛围有些许不对劲，爱国者和霜星离开了屋子。 “怎么，亲爱的女儿，你吃醋了？已经成长为大人的你，还会因为有人分走你老父亲的爱而生气？” 科西切依旧维持着慈祥的形象。 …… 在塔露拉小时候，曾经有一段时间，一个叫娜塔莉亚·罗斯托夫的小女孩曾经在科西切的公爵府邸呆过一段时间。 当然，那时候为了照顾塔露拉这个幼崽，整个公爵府的打扮都非常的普通。 普通的水晶吊灯，普通的黄金烛台，普通的园林风貌，可爱的小蛇们也被限制了自由，不能随处乱跑。 这太糟糕了，一点都不符合科西切的审美。 但没办法，为了年幼的红龙能够健康成长，他只能将自己的巢穴糟蹋成那副样子，和那些庸俗的公爵府邸别无二致。 ‘养孩子真麻烦，这就是绝大多数短生种必须经历的苦难吗？’ 祂从来没有养过孩子。 毕竟，祂连自己养的宠物蛇老死时，都会感到一丝伤感。 所以祂从来没有主动收养孩童。 本来祂也不是很想养塔露拉，想要随意丢给蛇鳞去养。 但塔露拉红龙的血脉实在是太香了。 这具身体不仅仅有对维多利亚的强宣称，潜力也非常之高。 而在科西切将塔露拉已经教育成一个合格的淑女时，一个姓罗斯托夫的新兴贵族将自己的女儿暂时寄养在科西切这。 当时科西切非常吃惊。 ‘真的有贵族会将自己的子嗣交给我保护啊？！’ 科西切公爵能够夺舍这件事，在科西切对这种消息的传播不做限制的情况下，大部分稍有名头的贵族都知道这件事。 虽然贵族在权力斗争时，可以祈求科西切公爵大人施以援手，保全自己家族的传承，但没人真敢将自己的后代寄养在一个能够夺舍的长生者家里。 鬼知道你的后代到时候会不会是下一代【科西切公爵】。 即使科西切公爵口碑良好，对待自己的敌人也很少做过这种事，但向祂申请庇护的贵族，也不是没可能成为第一个“幸运儿”。 他们不敢赌啊！ 就在大家都默契无视科西切曾经承诺的庇护时，一个新晋贵族，典型的愣头青，抱着赌徒一般的心态，梭哈一把。 ‘像我这种一穷二白，白手起家的新贵族，难道科西切公爵这样的大人物会费尽心思谋夺我那少得可怜的家产吗？祂大可以直接夺走。’ ‘我现在处于斗争最激烈的时候，那些顽固不灵的老贵族已经撕破贵族最后的体面，我的妻子已经被他们毒死，不能再将我的女儿牵扯进去。’ ‘况且也许科西切公爵，真的像我祖辈说得那样伟大呢？’ 这个新贵族在科西切公爵答应他的请求时，当天就把他比塔露拉年幼得多的女儿送过来。 看着那穿着小洋裙，打扮得像一个娃娃一样的白发异瞳小女孩，怯生生地躲在她父亲背后的小女孩，科西切露出慈祥的笑容，轻松安抚小女孩不安的情绪，一边心想： ‘还好有塔露拉练练手，我现在已经完全掌握照顾小孩的要领了。’ 正在专门的练剑室，被科西切勒令挥剑一千次，作为没有完成课业惩罚的塔露拉，浑身大汗地挥剑。 她心中一凉，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一半。 …… 塔露拉没有理会科西切的玩笑话，反而沉默地向前一步，站在坐在木椅上的科西切面前。 “科西切……” 她俯视着她名义上的父亲。 而科西切依旧保持着笑容，仰头与她对视。 “你刚刚，是不是想要夺走那个小男孩的躯体。” 听见塔露拉低沉的话语，科西切的笑容依旧保持不变。 “哦~我亲爱的女儿，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的老父亲。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是连孩子都不放过的大恶人吗？” 听见科西切否认的回答，塔露拉露出勉强的笑容。 科西切的伪装实在太完美了，即使是和他一起生活多年的塔露拉，也辨认不出他话语的真伪。 她不清楚这是不是科西切真实的想法，但她希望是。 “是吗……” 她吞吞吐吐的说道，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不安些什么。 “那对不起，我刚刚还以为你对那两个孩子不怀好意。毕竟我从没有见过你对素未蒙面的孩子那么好……” “没关系，塔露拉，你不了解的事情，还多着呢~” 科西切面不改色的将话题转移到其他方面。 “你知道吗，我还为你亲手制作了一件毛衣，不要让你的部下知道哦~要是他们知道你有这样一个由公爵大人亲手制作的毛衣，他们肯定会嫉妒发疯吧。” 科西切将包裹好的毛衣递了过去。 ”少自恋了，你这个给自己写传说的自大狂！谁稀罕你做的毛衣。” 塔露拉嘴上鄙夷着，但还是接过了科西切的包裹。 “你还会在这待几天。” “明天就走。” “……” “怎么，舍不得我吗？看样子我没有白疼你啊。” “……滚。” “说中了？” “谁会舍不得你？你快点给我走啊！” 第十四章:早露:我好想做科西切大人的…… “会长，早上好。” “早上好，会长。” 在切尔诺伯格某处知名中学内，一名白发异瞳，姿态成熟的少女，面带微笑，点头向那些向她问好的学生作出回应。 这个名叫娜塔莉亚·罗斯托夫的乌萨斯少女，是鲍里斯第四中学自办学以来最受欢迎的学生会长。 以往，很少有学生会长能够同时得到大部分的贵族学生与平民学生共同的爱戴。 对于看重出生的贵族学生而言，同样是贵族，出生于在切尔诺伯格最有权势的贵族家庭之一的罗斯托夫家族，且身为伯爵女儿的她，能够让这些贵族学生心服口服的支持她。 而对于平民学生而言，一名不以自己出生为傲，能够平等对待贵族和学生的贵族学生会长，无疑是能够取得他们绝大多数的好感。 即使那些贵族学生有部分人不满，这些人也会被她以计谋分化团体，以出身震慑宵小，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将他们收下当狗。 …… “孩子，单打独斗是无法存活与这片大地之上。像巨兽中强大的存在，也会被耗死于大国们源源不断的兵力输出。 所以，弱小的我们，必须要学会运用自己的魅力以及财富，去笼络那些持中立态度的人；运用计策，去分化我们的敌人。” 记忆中，那个气质优雅的男子，手上拿着他自己最近撰写的育儿教材——《科西切教你统治学：从入门到大师》，教诲着尚且懵懂的娜塔莉亚。 在她来到这里之前，父亲百般强调，一定不要触怒这座府邸的主人，也就是正在耐心教导她的老师，乌萨斯活着的传说——科西切公爵。 一开始，她每天在公爵府里面战战兢兢的生活着，生怕自己不小心惹科西切公爵生气，意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是科西切并没有让她如愿。 他会在娜塔莉亚睡觉时给她讲睡前故事，分享那些古老年代有趣的秘密；他会在娜塔莉亚思念自己去世的母亲时，耐心聆听她的迷茫与彷徨；在父亲疲于奔赴于和敌人的斗争中，是科西切在娜塔莉亚生日的时候，亲手制作的蛋糕，安慰了当时年少的她。 娜塔莉亚理解科西切，也明白科西切没有理由帮助自己的父亲。 但科西切还是答应庇护娜塔莉亚。 在母亲去世后，娜塔莉亚睡觉时常常做噩梦，梦见她会和母亲一样，被那些父亲的敌对贵族害死。 但是自从入住科西切公爵府邸，娜塔莉亚便再也没有做噩梦。 那些来自部分老贵族的恶意，好像彻底被拒绝在这个府邸之外。 …… 娜塔莉亚想要成为科西切公爵这样，地位高贵，却仍然保持一颗善良之心的贵族。 她曾经跟随过科西切公爵参观他统治下的领土，这里大体上一片繁荣，即使是少部分的穷人，也会每天发一定的救济粮。 当然，这些穷人也会有【幸福安心委员会】每天颁布的任务需要完成。 【幸福安心委员会】是由科西切公爵大人设立，已经有近百年历史的一个只存在于科西切公爵领的一个部门。 【幸福安心委员会】会给申请救济的人发放补给，并要求他们在摄像头存在的区域内完成他们的要求。 锻炼身体，清理城市垃圾，帮助有需要的人等等，都会被记录下来，成为他们下一次接受救济的前提。 这项制度总体而言利多弊少，能够大幅度提升了科西切公爵领民整体的生活水平，为那些生活贫困的人提供基础的保障，还能避免因救济导致大量混吃等死的蛀虫诞生。 娜塔莉亚喜欢科西切，喜欢他会在自己伤心时安慰自己；喜欢他教导自己时的耐心；喜欢他有时候会开几个小玩笑的幽默；喜欢他…… 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伯爵之女而已， 而他可是乌萨斯的【祂】。 …… 放学后，她在学生们尊敬的目光下，走进自己的学生会办公室，开始自己今天的工作。 鲍里斯第四中学对待学生还是很宽容的，每天上完的课程结束后，便允许学生们参加社团活动，挥洒自己的青春。 而乌萨斯大部分中学都是如此。 里面，有一个浅绿色头发，戴着眼镜的女子正在阅读书籍。 她名叫安娜。 …… 安娜是平民出身，酷爱读书，有很强的逻辑思辨能力。而娜塔莉亚看重她的才能，邀请其加入学生会。 安娜本来想要拒绝的，她本人对贵族也没什么好感，也不想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其他琐事上面。 但娜塔莉亚给的实在太多了。 “我家的藏书还蛮多的。” 就这样，安娜成为学生会会长的秘书。 …… 看到娜塔莉亚进来，安娜放下手中的书，拿出一份条理清晰的报告，向她汇报最近学生的状况。 “报告，会长，近期彼德海姆中学一个外号叫“冬将军”的家伙将我们学校由十名风评不好的学生组成的小团体打了。” ”原因呢？” “根据路人所说，好像是因为二者在路上起了冲突，小团体的其中一名学生仗着人多，嘴上调戏，甚至企图揩油冬将军几句，便被冬将军打了一顿。” 安娜顿了顿，她其实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娜塔莉亚，在她看来，那几个学生纯粹是活该，就应该得到教训。 但她身为会长的秘书，将这件事情告诉学生会会长，交给会长定夺才是她的职责。 ‘万一会长想对冬将军动手，我劝劝会长。’ “那帮家伙想要我替他们出头？告诉他们，下次再让我听见他们骚扰女同学的消息，我会让他们再也不用烦恼无法控制自己下贱的思想这种事情。” 娜塔莉亚不耐烦地说道。 像这种烂人，被人教训纯属活该。 ‘不过，近期冬将军很活跃啊，派几个人去打探一下对方的情况吧。’ “对了。” 安娜补充道： “就是会长你一直在收藏的玩偶，由乌萨斯官方发放，经由科西切本人认证的玩偶系列【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好像近期声明将推出新品——【黎伯利大学教师】……” “什么时候发布？!在哪买？!钱不是问题！事成之后，允许你去我们家族的藏书库一整日，甚至可以让你去看你一直想要的孤本——《高卢的秘密》！麻烦你了！” 看着面色潮红，莫名其妙就陷入狂热状态的娜塔莉亚，安娜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狂热粉真可怕。’ 第十五章:黑蛇偶像化计划 在科西切被塔露拉质问之后，科西切没有找到机会，将更多的意识侵入那两个孩子体内。 ‘算了，这种躯体本来就不是很好的目标，’ 第二天一早，科西切便和内卫离开营地，与在外面守护已久的蛇鳞汇合。 如果整合运动有人图谋不轨，凭借内卫和科西切自己难以突破他们的围攻。 毕竟爱国者太强了，而科西切这个躯体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斐迪亚，充其量只是一个术士。 但是在暗处，蛇鳞已经包围了这个营地，如果科西切想，现在就可以将还未完全成熟的整合运动彻底毁灭。 这只是一个保险。 毕竟这具躯体还有用。 …… 科西切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感受到巢穴中的熟悉，以及隐藏地底下，专门用来战斗的【躯体】，科西切感受到安全感又回到自己的身上。 虽然躯体被杀也不会死，但科西切仍然不想让自己的躯体因为意外而浪费。 祂还是很珍惜自己的“躯体” 每次开着躯体去作死，都让科西切感觉非常的刺激。 就像玩恐怖游戏那样。 …… 科西切回来已经有七天了。 除了第一天，内卫能够看见他坐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批改和审阅一堆文件。 剩下的六天，只能看见科西切公爵在那拿着画笔在纸上画奇奇怪怪的东西。 前些天，内卫还可以忍住不说话，认为科西切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但是自从他被科西切邀请，去欣赏画纸上的内容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纸上是一个q版黎伯利白发黎伯利女子的形象，旁边还标注着“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黎伯利族大学教师”这一行字。 ‘你把工作都推给属下，就为了这？’ 更让内卫憋不住说话欲望的是，他还被迫欣赏科西切亲手写的产品介绍： “科西切公爵，为了关怀帝国的新生代，特意以教师的身份，向我们阐述我们伟大乌萨斯帝国的历史。身为历史的见证者，饱受爱戴的科西切公爵在百忙之中，依旧心系我们乌萨斯的未来，关心我们新生代的成长。我们乌萨斯有这样伟大的长生者，实乃……” 一大堆赞美的话。 内卫忍不住说道： “莫非以前玩偶的商品介绍……” “没错，都是我亲手写的，怎么样，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出属于我的一丝痕迹？” ‘确实，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科西切公爵，会自己赞扬自己呢？’ 内卫在心中嘀咕道： “公爵，恕我驽钝，我不明白您这样行为有什么深意。” “当然是有趣了。” “……公爵大人，您今天的工作好像还没有完成。” “那种工作就交给我的下属好了，他们既忠诚，又有能力，可以担当更大的责任。” ‘这老家伙还真的像前辈说过的那样，有时候显得狡猾，又有时候显得幼稚……’ 内卫看着科西切依旧奋笔疾书的样子，以及他桌上摆着先前一系列的玩偶。 【卡西米尔的骑士】，这是一个q版，穿着骑士装，手拿长枪，脸上挂着阳光笑容的玩偶。 这个产品推出后，卡西米尔那帮天马可是气得够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曾被他们寄予众望的斐迪亚冠军，是与他们敌对的乌萨斯公爵。 乌萨斯本身与卡西米尔就有世仇，如今有一个奚落他们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 【卡兹戴尔的魔鬼】，则是一个q版，西装打扮，带着高礼帽，手上提着公文包，嘴角微微勾起的玩偶。 这个产品推出后，卡兹戴尔的摄政王甚至发信警告科西切公爵，让科西切停止这个产品的发售。 后来在科西切公爵“亲自”与他的秘密交谈中，默许了。 在摄政王特雷西斯入驻维多利亚时，特雷西斯本身处境就不太好。 维多利亚贵族的阳奉阴违，受人质疑的摄政王地位，还有萨卡兹本身内部的矛盾，让他没有精力去对付科西切。 特别是因为科西切在双王之争所起到的影响，以及这个长生者展现出的强大，让特雷西斯非常的忌惮。 …… 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产品，什么【普通的士兵】【某不知名教会的信徒】【某普通的商人】等等。这些玩偶相比较先前的限定玩偶，影响没有那么大。 ‘不知道这次发布的玩偶是不是所谓的“限定版”，希望科西切大人自有分寸吧？’ 内卫内心祈祷着。 每一次科西切公爵发布限量版玩偶后，都会有一些人气急败坏地前来刺杀科西切。 而科西切则将这些人统统丢给内卫解决。 那时候内卫的工作，就非常繁重了。 …… 感知到内卫的不理解，科西切根本不在意。 发布玩偶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因为有趣，而是祂对自身能力的锻炼和应用。 在【记忆】中，祂需要别人认同自己，才能霸占对方的身体。 但是条件过于苛刻以及繁琐。 经过千年的时光，科西切早就将自己的能力进行升级还有延申。 近些年，祂发布的那些玩偶，便是一种尝试。 现在，祂可以通过世人对于玩偶的看法，将自己的意志隐藏在其中。 如果你认同美德，那么你可以“被成为”【卡西米尔的骑士】——科西切。 如果你信奉弱肉强食，善良都是虚妄，那么你可以“被成为”【卡兹戴尔的魔鬼】——科西切。 如果你的身份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那么你也可以“被成为”【普通士兵】——科西切。 如果你…… 当然，依靠外物的提升，这个能力还是有些许限制。 但是与因发布玩偶，导致以前的敌人过来追杀，相比，这样做是值得的。 毕竟这样的话，即使科西切用过的躯体全被杀了，祂也可以在任何一个觉得自己能够和以上身份产生”共鸣“的人身上复活。 祂在苟命这条道路上，已经行走在最前列。 况且，祂又不会将所有以前用过的身份都发布出来，肯定是挑一些影响较小，却又受众较大的身份。 现在的科西切比起【记忆】中的科西切，已经强大太多了。 …… 特雷西斯与科西切的密谈中 “我是应该称呼你为科西切公爵，还是撒旦？” “都可以，我不在乎。” “……” “怎么，堂堂弑妹上位的摄政王怎么在意这种小事。” “你想要乌萨斯与卡兹戴尔的关系毁于你的一张嘴上吗？” “不不不，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但如果你不想听，我也可以不说……交易继续？” “交易继续……你这个野兽。” “身为卡兹戴尔的摄政王，既然对合作对象如此出言不逊。但没有关系，因为你的合作伙伴非常宽容，所以我原谅你了。” “……” “况且，我只不过没有找到答案而已。” 第十六章:少女砾的成绩并不理想 少女赛诺蜜的童年并不幸福。 很小的时候被拐到卡西米尔，然后被猎人拐走变成商品，身上被迫刻下耻辱的商品代码。 手臂上的条形码是永远无法消去的烙印。 这个奴隶商场以酒馆作为掩护，酒馆的老板，也是奴隶商场的老板。 而赛诺蜜是其中一名奴隶。 每天吃着最便宜的食物，居住环境也非常的糟糕，这对于一名孩童而言过于艰难和痛苦。 为了节约成本，老板甚至让她承受远远超过这个年纪的劳作。 ‘快救救我吧。’ 身体愈发衰弱，感觉自己快死掉的赛诺蜜心中祈祷着。 就在赛诺蜜的内心逐渐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一个脸上带着阳光笑容，金色头发，穿着华贵骑士装的菲迪亚男子，走进这个奴隶商场。 那男子的笑容是非常的刺眼。 他笑得太夸张了，嘴角的幅度也太大了。 可是在赛诺蜜的眼中，他却彷佛一束光，刺穿她内心的阴霾。 在一位孩童的眼中，穿着骑士装的男子，无疑是来拯救她的英雄。 “老板，这些商品我全要了！” 听着男子充满活力的话语，老板急忙迎上去。 这可是一个大主顾，可不能怠慢啊！ 就这样，在二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所有的奴隶，都被转交给这个菲迪亚骑士手中。 “从现在开始，这个骑士老爷就是你们的主人了。以后你们必须乖乖听他的话，明白吗！” 看见老板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鞭子，在场的奴隶都死气沉沉地点头。 就这样，他们拴着锁链，一步一步地跟着那个脸上一直带着夸张笑容的骑士走了。 老板将骑士送走之后，回到他的酒馆，却看见门口的招待脸上也挂着和那名骑士一样夸张的笑容。 “你小子在笑什么？” “我在为老板达成这么一大笔交易而感到高兴呢！这样一来，我的工资又能提高了。” “少来，”老板笑骂道， 身为一名奴隶商人，他深知笼络部下的重要性，所以每当他自己达成一笔大交易时，都会给部下发发福利，提高他们对自己的忠诚度。 而他对这个招待尤为放心，因为这个招待曾经救过老板的命，是最忠诚的部下。 “我哪次赚钱少了你那份。别再露出那副样子，你吓到我了。” “哦，抱歉。” 看到招待恢复到平时的样子，老板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 “今天早点歇业，晚上我带着弟兄们出去耍耍。” 老板说完，便背过身去，打算将钱藏在自己的秘密地下室。 老板却没察觉到，那名招待嘴角又夸张的上扬，手中握着酒瓶，悄悄跟在老板的后面。 …… “这位先生，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完成我们【幸福安心委员会】的任务指标呢？我们的任务，绝对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在一处阴暗的小巷，一个粉色头发，头上长着两个毛茸茸的半圆形小耳朵，穿着一身正装，名叫赛诺蜜的女子，对一名跪在地上，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男子问道。 “大人，我不知道这些任务有什么用，就这每天做100个俯卧撑，跑5公里这种事，又能有什么必要的呢……” “你一定是最近才来科西切公爵领的，对吧？” “是的，我是跟随我的父辈才定居在这的，只不过后来破产了……但我觉得既然科西切公爵大人慈悲，想要救济我们这些穷人，根本不需要去让我们完成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 ‘看样子，你已经没救了呢……’ 赛诺蜜心中暗自鄙夷，趁男子不注意，一个手刀便将这个男子击昏。 她拿出她的联络终端，向【幸福安心委员会】旗下的【帮您实现人生价值】小组过来，将这名男子收走，并冻结了男子的公民身份。 “让他在小组待一个月，用来偿还他欠科西切大人的债务，如果他还有下次，就让他强制工作一年，剥夺公民身份，然后把他踢出科西切大人的领地。” 她对着联络终端说道。 “收到，委员长大人，您今天还是奋斗在第一线……对了，您一直让我们追查你的故乡，现在终于有线索了，根据我们追查的人的情报显示，您的双亲好像还健在……” 滴~ 赛诺蜜挂断了通话。 她回到家中，大厅好像没什么奇怪之处，就是简约风格。 但一进卧室便看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架子上摆满了全系列千变万化的科西切公爵玩偶。 墙上贴满了科西切各种形象的照片。 甚至床上，还有一个巨大的超限量版【卡西米尔的骑士】。 她紧抱着玩偶，在床上缩成一团。 这个消息对她而言过于重大，所以她要好好冷静一下。 …… “终于搞完了。” 科西切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将画稿放到蛇鳞们严加看管的地方。 ‘这个身份不能用了，乌萨斯的大学都在寻找我的躯体，而黎伯利族的历史老师就那么多，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猜测卡谢娜那副躯体就是我，我得赶紧将那个身体最后一丝价值用掉。’ …… 一个白色头发，穿着黑红色的衣服，面色苍白的黎伯利女子在课堂上讲课。 这是她的最后一堂课。 维持这具身体的社交以及教书育人的成就感已经让祂不再感到新鲜，甚至有一丝厌倦。 或许多年以后，还会出现菲迪亚、乌萨斯、德拉克、札拉克教师，但现在，这个黎伯利教师应该退场了。 一尘不变可不符合科西切的美学。 “孩子们，这是我的最后一堂课了。” 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课本，站在讲台上，用慈祥且温柔的视线扫过座下的学生。 他们中有菲迪亚，有黎伯利，有乌萨斯，甚至还有其他种族，但此刻他们聚集在一个小小的教室，共同学习知识。 察觉到卡谢娜老师的气质改变，大部分学生都激动不已。 他们隐隐有些感觉，面前那曾经细心温柔向他们讲解历史的老师就是大名鼎鼎的科西切公爵。 这可是传说中的科西切公爵啊！没想到我们的老师真的是科西切公爵！ “嘘~” 察觉到课堂的骚动，卡谢娜将一根手指竖在自己那薄薄的嘴唇前。 课堂瞬间安静下来。 台下的学生们有所预感，这将是能够改变他们一生的一堂课。 第十七章 卡谢娜:这是老师能教你们的最后一堂课了 “你们，想要欣赏一下，一个长生者亲身经历的历史吗？” 卡谢娜注视着台下的学生。 台下的学生有的一脸激动，还有的犹豫不决。 毕竟科西切能够夺舍的消息不能说人尽皆知，但至少家庭环境优越的部分贵族学生还是可以知晓。 除了少部分狂热的崇拜科西切公爵的贵族，愿意为祂牺牲自己外，剩下的那些贵族，可不想成为祂的一部分。 他们犹疑地看向站在讲台上，让他们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老师。 “放轻松，孩子们，你们现在的眼界，还是局限于狭小的范围。” “你们的出身、家乡、各个种族的习俗等，都限制你们的能力，让你们的潜力不能得到完美的释放。” “而我今天，将打破这个限制，让你们能够体验到不同身份、不同阶层、不同种族的经历。” “如果不想体验的话，可以离开课堂，老师绝对不会强迫你们。” “但是机会难得哦~将来你们可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得到的【阅历】，只要一堂课的时间，就可以获得，并打开你们的思维局限性。” 台下的学生有骚动起来，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离开，包括那些害怕的贵族。 他们害怕科西切，但是身为年轻人，他们更有一腔热血。 一个一生之中可遇不可求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他们怎能退缩？ 况且，传闻中，被科西切夺舍的，都是触怒祂的敌人。 和可能存在的危险相比，这个利益实在太大了。 他们听从科西切的话语，闭上了眼睛。 而科西切，也将自己那厚重记忆中的一缕，分裂成好几十份，散入不同学生的意识中。 一个存活千年，能够多线操作，甚至生而知之的长生者，记忆自然十分厚重。 祂并没有在记忆当中做手脚，将自己的意志埋在里面。 这片大地上，能够看穿附身的人并不少数。 而祂的学生，经过祂的教导，大部分人日后必定能够成为对乌萨斯有巨大影响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一名长生者的教诲。 而为了避免日后出现师生反目等不好的局面，祂不会将他们推入自己的对立面。 通过附身得来的利益，不会大于他们发自内心的的感激所带来的报恩。 一个有权有势，不露颓态的长生者，是他们最重视的“人脉”。 况且，祂还是一个与人为善的长生者。 很少做出偷偷摸摸的事情（自认为）。 …… 一节课的时间，就在老师和学生们漫长的沉默中度过了。 学生们在【记忆】中，经历他们平时感受不到的事情。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经历一个因触怒贵族老爷，而被迫流浪的平民一生。 一个天天仇视所有贵族的平民，经历了一个在乌萨斯帝国成立初期，兢兢业业的伯爵的一生。 那名伯爵最终死在被他敌对贵族教唆的暴民手中。 一个宣扬感染者都是垃圾，应该全部被驱除的学生，经历原本有幸福生活，却因不知名原因感染，失去一切的感染者一生。 一个宣扬感染者与非感染者是平等，非感染者应平等对待感染者的学生，经历了一位一生都在救济感染者的善人的一生。 因为部分感染者不听从这个善人的规矩，认为这些繁琐的规矩使感染者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最终在一场他与感染者的争执中，接触不当，引发的感染，被迫成为感染者，失去一切。 …… “孩子们，该醒了。” 卡谢娜拍了两下手掌，将学生们从记忆中唤醒。 “老师，这……” 看到台下的学生纷纷摆出欲言又止，彷佛受到极大动摇的样子。 卡谢娜轻声笑了笑。 “放轻松，孩子。那只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的梦，梦境的内容也不过是老师观察到的历史罢了。就像读完一本书，你们有所触动一样。” 她安抚学生们的情绪。 她给学生们注入的记忆，就像电影一样。 如果给他们过于真实的【记忆】，让他们感同身受的话，那么他们估计就会迷失自己。 毕竟他们只是大学生而已。 “老师只是给你们提供另一个角度而已，并非是否决你们的梦想。如果你们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就不能只是低头走，偶尔也要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她深情的说道： “你们相信五月的阳光会融化冻原上的冰雪，也相信比冻原还硬的乌萨斯会在你们脚下改变。而我相信乌萨斯能够在你们掌心迸出星火。大胆的去做吧，孩子们，乌萨斯已经走过自己的第一个千年，而你们，包括未来和你们一样散发活力的孩子，会让乌萨斯走向第二个、第三个千年。” “而我，会见证你们的伟业诞生。” 先前的自我怀疑在卡谢娜老师动情的演讲下，已经一扫而空，甚至经由这次的洗礼，学生们的理想变更加坚定。 …… 卡谢娜离开了课堂，在蛇鳞的接应下，回到了科西切的府邸。 内卫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卡谢娜，和拿着画稿在那修修改改的科西切。 他忍不住问道： “公爵大人，我无意冒犯，但这个问题自小时候听过公爵大人您的事迹后，就困扰我很久了……” “你说。” 科西切头也不回地回答，他这次是最后一次修改玩偶的设计，让它符合卡谢娜这副躯体的特点。 如果成功，那么那些受过卡谢娜教育的学生，也会成为科西切的备选复活点。 这种方式比注入意志更隐蔽，基本无法被发现。 为了避免将来出现师慈徒孝的局面，祂决定埋伏几手。 ‘我可以不用，但我不能没有毁灭他们的手段。’ 内卫支支吾吾地问道： “您的本体——是男是女？” 最后四个字几乎像蚊子一样小声。 ‘完蛋了，我问这个问题，会不会让祂生气？’ 在问完这四个字后，内卫就已经有点后悔了。 但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多年，自他小时候听关于科西切大人的传说时，他就非常的好奇。 而帝国的情报部门，也没有搞懂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还没有想好。” 科西切随意的回答道。 这个问题对于祂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祂。 谁会对一个长生者问这么无聊的问题？ ‘这个内卫看起来怎么有点傻啊，现在帝国的利刃已经只有实力可看了吗？’ 第十八章 劳逸结合科西切 在科西切完成玩偶的设计后，祂又亲力亲为，励精图治地管理自己治下的领地。 “有人呼吁将感染者驱逐出去？将他们的请愿书放在一旁不管。回复就是正在审议。” “有感染者申请减轻感染者违反【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共处十项原则】的处罚？处罚照旧，将他们的意见放在一旁不管，顺便严加监视，看到底是他们自己真的没有脑子，还是更没有脑子地被人蛊惑的。” “有人申请一年后举办庆贺伟大的科西切加入乌萨斯帝国1000周年的祭典？这个可以有，对了，把名字改掉，叫做“与乌萨斯同行千年的公爵纪念日”。让他们认真准备，大量宣传。” 内卫看着科西切和卡谢娜两个躯体分别坐在不同的桌子上，同时在那奋笔疾书，让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击感。 毕竟自从他开始担当公爵的“护卫”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公爵这么勤奋工作的时候。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他的预感很快就实现了。 将如同小山一样高的文件批完，科西切和卡谢娜同时转过身来，注视着内卫。 “斯米尔诺夫，” 他们呼唤着内卫的名字，两种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内卫感觉有些脊背发凉。 他只是一个新晋的内卫，没见过这样诡异的情景。 “你还记得，我和当任皇帝订下的契约吗？最近的工作让我这个年迈的老人有点疲惫啊……” 两种不同声线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每个皇帝上位时，这位古老的公爵都要前往乌萨斯皇宫，和新皇签订崭新的契约。 这是科西切自从乌萨斯开国皇帝死后，单方面提出的，声明这可以有效沟通，防止出现一些令人尴尬的误会。 虽然每一个契约都会在双方协商下有所更改，但科西切公爵确实没有在契约生效的时候违反契约。 帝国里专门负责与巨兽和长生者相关事务的部门认为，契约可能是帝国对科西切公爵最后的武器。 但是没人敢去确认，也没人搞明白契约是否真的能限制住这位长生者。 内卫回想自己来这里的培训内容。 最新的契约，里面有几条这样的内容。 第一个遇到这个条约的皇帝认为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说非常的支持。 ‘这样可以避免科西切公爵老是霸占权力不放手了’ 【当科西切公爵提出休假申请时，必须先向内卫做出告知，经由内卫同意以后，方可休假。假期时间限制在一年之内，如果超过一年，需向皇帝报告。】 【科西切公爵在皇帝权力交接时，不可休假，直到新的契约成立。】 【科西切公爵可以自行决定是否需要内卫保护自己的安全。前提是祂必须留一个分身作为与帝国联络的传话筒。】 最后一条其实是帝国对科西切公爵的妥协。 毕竟，这个长生者度假的方式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内卫保护就太过于显眼了。 况且有时候这个长生者还喜欢找刺激，祂自己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就是有一点耗内卫。 如果这个长生者真心想要偷偷摸摸度假，帝国是发现不了的。 但是这明显不利于沟通，会为二者的关系埋下隐患。 况且对于科西切来说，一边工作，一边休假，对于他的精神而言是一种折磨。 祂的确可以理直气壮地摸鱼，但是很显然，还是光明正大的休假好了。 有些娱乐，需要祂集中注意力，就像玩游戏也需要带着脑子玩一样。 …… 很显然，科西切公爵们盯着他的原因找到了。 “公爵大人为帝国憔悴心力，难免需要适当的休息。” 内卫从心地帮科西切找台阶下。 他在卡谢娜温柔中带有一丝胁迫和科西切近乎威胁的目光中，僵硬地在那份请假条上签字。 ‘我今年的工资无了。’ 内卫心中悲伤的想着。 再出发之前，皇帝特意提醒他，让他尽可能少批准科西切的请假条。 让第一个答应的皇帝没有想到的是，科西切身为一名乌萨斯帝国公爵，特别是最具智慧的公爵祂每请一次假，帝国的税收就下降了不少。 “如果祂请假成功了，我就扣你的工资。” ‘有本事您当面拒绝科西切大人啊！’ …… 科西切打算去拜访自己多年未见的宅在雪山上，给别人当保姆的老友。 就算是长生者，也是有自己的社交需求的。 特别是科西切这种与人为善的长生者。 祂当然不会用公爵这个躯体去，不然很容易引起外交纠纷的。 祂也不会用卡谢娜这个躯体去，毕竟这个躯体需要在公爵府中固定与玩偶的联系，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投入使用。 最终，祂在余下的躯体中，选择莫比乌斯博士。 一方面，这个躯体与科西切公爵在外界看来没有任何联系。 另一方面，祂还能顺手完成那份莱茵生命的调查报告，给塞雷娅交差。 其实祂自己也很好奇这个问题研究的答案。 …… 雪山处，一个蓝色眼睛，黑色短发，短发末梢带有点蓝，正在围着火炉慢悠悠烤火的女子悠闲地看着书。 祂叫耶拉冈德，是谢拉格的神灵，目前伪装成圣女的侍卫长。 ‘不知道小恩雅和她的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唉。’ 就在她思考如何帮助自家圣女缓和紧张的兄妹关系时，她并没有注意到，一个不速之客悄悄潜入谢拉格。 …… “这里可真冷。” 科西切用着莫比乌斯博士的身体，穿着厚重的毛衣，裹了裹自己。 虽然这个躯体在祂现有的躯体中，算比较强悍的，可是身为菲迪亚怕冷的天性可不是那么好克服的。 ‘耶拉冈德怎么还没来，没有感知祂的老朋友正在冰天雪地受苦吗？’ 科西切在雪地中傻站许久都没有等到耶拉冈德，只好前往一处酒馆去取暖。 进了酒吧，点上一杯酒，科西切百无聊赖地听酒吧里酒客们的话语。 “听说了吗，希瓦艾什家族的族长，近期回到谢拉格，开办了一个叫做喀兰贸易的公司，办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其余二族，难道就这么看着？据小道消息说，这个族长的父母，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种事也是能在外面谈论的?” 在科西切一改无聊的心态，津津有味地听着酒馆里的八卦，一个凉手突然伸进他的衣领。 突如其来的冰冷，让本就讨厌寒冷的科西切脑袋一嗡。 “啊！” 第十九章 科西切:我能受得了这份气?我直接把她摁在那. 科西切从寒冷的刺激回过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攻击来者。 能够让祂这副躯体反应不过来的家伙，目前而言，只有处于谢拉格境内的耶拉冈德。 ‘毕竟这家伙在谢拉格境内可以瞬间移动到任何一处。’ 看到瞬移离开，坐在木桌对面，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耶拉冈德，科西切感到一丝无奈。 祂自从知晓科西切讨厌寒冷后，老是喜欢和科西切开这种不大不小的玩笑。 即使科西切和耶拉冈德闹出不小的动静，酒馆里的人也没有注意到祂们。 这归功于耶拉冈德的精神暗示能力。 “开个玩笑，别生气别生气。你可是胸怀天下的科西切公爵，就原谅我吧。” 耶拉冈德双手合十，乐呵呵地说道。 “嘘！目前这个躯体与科西切公爵的联系需要保密的！你要称呼我为莫比乌斯博士！” 科西切警告道，但显得有那么一丝无力。 毕竟在谢拉格境内，不将祂部分躯体挪过来，祂真的打不过耶拉冈德。 而且耶拉冈德是科西切为数不多令祂感到安心的朋友。 像耶拉冈德这样的好人，无疑是科西切合适的朋友目标。 ‘耶拉冈德有分寸的。’ 科西切在心里安慰自己。 “安心，我一直都在用精神暗示，让他们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我现在开始就叫你莫比乌斯博士，可以了吧。” 察觉到科西切真的快被撩拨生气了，耶拉冈德连忙安抚祂。 毕竟科西切是这个宅局于雪境的【神】唯一的朋友。 …… 时间回到科西切与耶拉冈德第一次相遇。 ‘好累啊！’ 耶拉冈德待在自己的“圣居”里。 这处“圣居”是那些受祂庇护的孩子建造的。 虽然对祂而言，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但是孩子们的心意，祂感受到了。 这让祂感觉自己帮孩子们镇压天灾是有意义的。 在祂打算打个盹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个不速之客踏入雪境的边境。 这个不速之客，是耶拉冈德自诞生以来，第一个让祂感到有威胁的生灵。 祂从迷糊中被惊醒，用雪境的雪，充当自己的眼睛，观察来者。 这个生物面容不清，只能让人看到人形的轮廓，既像男人又像女人，既像老人又像少年。但是祂的那一双眼睛，透露出的恶意、痛苦、恐惧、悲伤以及温柔、慈爱、希望、善意让耶拉冈德感到十分不适。 ‘好矛盾，好割裂。’耶拉冈德心想。 “就此止步。”耶拉冈德用谢拉格语说道。 雪山在传递祂的声音，想要凭此震慑住对方。 而对方，只是疑惑地停下脚步，观察了四周。 缓慢举起祂那双既腐朽又年幼的手掌，轻轻一拍。 啪！ 耶拉冈德就消失了对祂的视野。 耶拉冈德急忙从圣居中瞬移到对方面前。 而对方彷佛被吓到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摆出防卫的姿势。 对方吐出古怪的音节，是耶拉冈德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有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 过了许久，对方好像察觉出耶拉冈德的外强中干，抢先出击。 毕竟镇压天灾，牵扯消耗了耶拉冈德极大的力量。 而耶拉冈德没有凭借自己的瞬移能力逃走。 祂觉得，如果自己离开，那么孩子们就可能被这个诡异的家伙伤害。 况且，祂觉得即使自己不是最佳状态，自己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然后祂就被摁在雪地上。 对方好像没有伤害祂的意思，反而一直叽叽咕咕，用手比划着什么的样子。 但最后对方好像放弃了语言不同的交流，用手按在被打趴在雪地上的祂脑袋上。 察觉到对方的意志正在侵入自己的大脑，耶拉冈德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虽然祂有对自己意识的保护，但是被突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祂第一次面临生死危机。 祂的躯体已经被限制，无法瞬移逃走。 就在祂打算放弃对自己意志的保护，转而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声音传播出去，让孩子们快躲起来的时候，对方也突破祂意识的保护。 ‘……你好？’ …… 一回忆祂们之间的相遇，耶拉冈德还是有一些怒气。 祂可是被摁在雪地上整整三天三夜，以脸朝下的姿势！ 之后对科西切的恶作剧，只是小小的报复。 …… 当时。 科西切看着自己身下的耶拉冈德，低头沉思。 祂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蠢的巨兽。 帮助短生种镇压天灾，结果导致自己精力不足？ 什么老好人。 这本来给了当时的科西切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收获巨兽躯体的机会。 但科西切放弃了。 躯体和意志就像机器和操纵员，越高级的机器，越需要高明的操纵员。 而科西切目前的意志，不足以让祂发挥出巨兽的实力。 每一个巨兽都是独一无二的。 也就是说，祂们的操纵方式都是不一样的。 这对当时年少的科西切而言，过于困难了。 况且，祂本来和耶拉冈德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语言不通，而导致误会。 一个友善的巨兽，可比一个单纯的躯体要好多了。 ‘就用我科西切的口才以及个人魅力，让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吧！’ “……你好？” 没办法，【记忆】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都没遇到过这个情况啊！ …… “要不我带你去逛逛？放心，在我的精神暗示下，没有人会发现我们俩的。你上次来这已经是十几年前了，你不知道，这几年我们谢拉格的变化很大啊……” 在街上，科西切和耶拉冈德相伴而行。 二者在路上边走边聊，顺便买一些谢拉格独特的风色小吃。 “你不需要完成你那侍卫长的工作了？” “圣女早就知晓我的身份，她会帮我掩饰的。” “这是什么？我的上司是我的部下？你可真够无聊。” “比某个喜欢到处微服私访的公爵好多了。” 两个人边吃边斗嘴，缓慢地向圣山前进。 即使耶拉冈德可以瞬移直接将科西切带上去，但是二者其实都很享受这个过程。 两个长生者的友谊，和短生种也有相似之处。 那就是用废话消磨祂们漫长的时光。 也许，只有在面对科西切这个疑似同族的存在，耶拉冈德才不会像对待自己庇护的那些孩子一样，维持老母亲的样子吧。 第二十章 科西切:银灰此子恐怖如斯,耶拉冈德留他不得 在前往圣山的天路途中，耶拉冈德还是把手搭在科西切的肩膀上，带他瞬移回到圣居。 天路这段路程实在是太冷了，而科西切这副躯体非常怕冷。 ‘没有必要让科西切受罪。’ 祂们出现在圣居唯一一处火炉旁。 在耶拉冈德结识科西切以前，这里从来没有火炉。 毕竟耶拉冈德本身不惧严寒。 只是祂的这位朋友讨厌寒冷。 “我在酒馆听说，有一个负责谢拉格进出口的公司喀兰贸易成立不久……你的谢拉格终于打算和外部接触了？” 科西切随意地坐在火炉旁，将自己身上厚重的毛衣脱下，只剩下白大褂。 祂对自己每个躯体都有一种奇怪的仪式感。 “我从来没有禁止过孩子们和外界的交流，可是部分孩子可能在我的庇护下呆习惯了，越来越不喜欢面对外界的残酷。” 耶拉冈德则升起火炉里的火焰，往里面填了些柴火。 “你还是太心软了……如果你直接以【耶拉冈德】的名义下令，让他们学习外界的知识，积极与外界交流，凭借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难道会有人胆敢公然反对吗？” 科西切将双手贴近火炉，随意的说道。 “……我不会干涉他们的选择。” 耶拉冈德迟疑了一下。 “你对他们太纵容了……不过，你的孩子里确实出现了一个聪明人。” “是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对吗？” “确实……不过让我跟没想到的是，他是你现任圣女的哥哥。哈哈！挟妹妹以令哥哥，怪不得你没有插手喀兰贸易的运作。身为谢拉格的神明，你也看透了那小子冷漠的外表下，一颗仍保留对理想主义幻想的内心吧，这可是我当时在维多利亚的躯体闲来无事，观察到的，更不用说在谢拉格这块地无所不知的你了……这样的人，肯定很重视亲情。” “……你再用你那肮脏的内心揣测我，我就把你这个躯体埋在天路的雪地里。”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如果喀兰贸易不在你的掌控之下，谢拉格人民对你的信仰说不定会动摇。” “我从来都不需要他们的信仰，如果孩子们能够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我会感到十分欣慰的。” “……你对那些短生种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那些短生种的感情，是保质期最短的东西。 他们的寿命太短了。 他们会因为先前的庇护，为你铸造神殿，献上信仰。 但如果让他们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他们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舍弃。 更有甚者，他们会敲碎你的身躯，禁锢你的精神，让你永远只能为他们屈辱的贡献自己的力量。 所以我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们，也不会觉得他们嘴上的信仰有多么真诚。 如果你继续放任他们自由，终有一天，面对你所爱孩子们的背叛，你会一无所有。 你的神像会被砸碎，力量会被窃取，功劳会被抹除。 你对他们的爱，将会被他们遗忘。 他们从来没有将你当过他们的一份子。 但是没有关系。 在你被他们背叛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谁让你是我——不死的黑蛇的朋友。’ “什么？” “对了，这里有一份实验报告。麻烦你看一下呗~” 科西切生硬的转开话题，而耶拉冈德也没有穷追不舍地追问下去。 祂们清楚，二者之间的价值观是不同的。 科西切认为那些短生种能够威胁到自己，但也可以帮助自己的【生物】。 而耶拉冈德则认为那些谢拉格境内的短生种是可怜且弱小，仍需成长的【孩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二者的友谊有所瑕疵。 耶拉冈德知道，刚刚的那些话只是科西切担心祂，想要帮祂解决问题。 而科西切交耶拉冈德这个朋友，也是因为耶拉冈德的宽容与善良，让科西切感到了安全感。 祂们尊重双方价值观的差异性，求同存异。 …… 耶拉冈德看着手中的实验报告，皱了皱眉头。 科西切教过耶拉冈德泰拉上的其他语言，所以理解这份实验报告并不难。 “这个问题你不知道吗？” 耶拉冈德放下手中的报告，接过科西切泡的维多利亚红茶。 每次科西切来，都会带一些外面的特产。 “我知道的话还会问你吗？” 科西切翻看着谢拉格的藏书。 这些书里面记载着谢拉格的历史和文化，科西切对这些东西还蛮感兴趣。 “我是在庇护谢拉格人的某一天，突然找到自我的。” 耶拉冈德解释道，抿了一口维多利亚红茶。 “奇怪，我庇护了乌萨斯人民那么久，也没有确定啊。” 科西切疑惑的说， “……你说什么？不，不对！你是男是女？！” “我还没有想好啊。” 科西切身手敏捷地接下耶拉冈德因震惊而松手，差点掉在地上的红茶。 而耶拉冈德依旧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谁能想到，一个和自己相交多年的好朋友，甚至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以巨兽和长生者的眼光），是一个性别不明的东西！ 耶拉冈德先前一直认为科西切是男性，毕竟除了科西切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用着那让人感到诡异的躯体，剩下的时候，都是用男性躯体的。 科西切解释道： “因为我能力的缘故，我其实并不着急固定自我。” 毕竟对于科西切而言，性别其实没有那么重要。 甚至祂自己都搞不明白祂现在是以怎样的方式存活在这片大地上的。 为了苟活于世，直至万物终焉，祂将自己的意志发展成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愿意当一个志愿者填写这份调查报告吗？放心，关于具体身份等信息我都会帮你隐去。” 科西切对耶拉冈德的震惊表示不解，并尝试说服耶拉冈德在研究报告上填写祂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想法。 毕竟科西切对这个问题也蛮好奇的。 感受到科西切向她传递出“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目光，耶拉冈德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对于外界的同族而言，科西切这样的反而很正常？’ “……可以，但最后的研究结论需要告诉我。” “没问题。” …… “耶拉冈德在上，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快抵不住了。” 为了避免自己的侍卫长兼自己信仰的神灵摸鱼被发现，名为恩雅·希瓦艾什的圣女只能苦逼地将侍卫长的工作一并完成。 第二十一章:神灵也会有恋爱需求吗? 耶拉冈德和科西切闲聊了一个下午，勤勉的圣女也工作了一个下午。 “深海里这么危险？有那么多同胞都被海嗣侵蚀了？” “是的，那些滑不溜秋，像触手怪一样的生物就像永远不会停止进化一样，还好，防备它们的办法也并非没有。” “是什么？” “它们不会特意防备同族的攻击，而只要拥有它们的一丝血脉，它们便会将你视作同族。” “……听起来真的有够可怕的。” “但是据我的观察，意志坚强的个体是能够通过特殊手段，与寄生在自己身上的海嗣实现共存的……” “你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是你生活的太狭隘了，耶拉冈德。” 就在两个人躺在摇椅上，像是两个垂垂暮年的老家伙一样，边喝茶，边聊天的时候，门口传来阵阵敲门声。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必，外面是我现任的圣女。她可以信任。” 耶拉冈德用屋外的风雪传达自己的声音。 “进来吧，小恩雅。” 恩雅打开了房门。 这个圣居虽然显得和普通的屋子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为这个屋子附上不可亵渎的价值。 只有圣女才能够在神灵允许的情况下进来。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恩雅感到震撼。 一个绿色头发，戴着单片眼镜，盖着毛毯，手上还拿茶杯的年轻男子和耶拉冈德有说有笑。 这种画面对一名耶拉冈德虔诚的信徒而言还为时尚早。 “恩雅，别发呆啊，过来过来。” 耶拉冈德招呼恩雅走进一些。 之后，便像老奶奶介绍自己的乖孙女一样，兴冲冲地向科西切介绍道： “这就是我现任的圣女，她叫恩雅……” 随后，便向恩雅介绍科西切， “这位是我的朋友……莫比乌斯，就是那个你们自己编的传说【耶拉冈德收服作乱雪怪】里的雪怪原型。” “莫比乌斯大人，您好。” 恩雅拘谨地行礼。 其实这个故事，恩雅小时候也听说过。 内容好像是有一天，一个浑身雪白，让人看不清面容的雪怪从外界侵入谢拉格，结果被英明神武的耶拉冈德大人的魅力以及强大所折服，最终被耶拉冈德大人收服。 “你好……耶拉冈德，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谢拉格还有这个传说？你诽谤我啊！”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个传说像民俗故事一样，是民间自己创作的，已经流传了有些年头，甚至蔓珠院都有收录……我察觉到并想要制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听见耶拉冈德毫无诚意的解释，科西切感到一丝怀疑。 自己先前来着好几次，都没有发现记载这个故事的书籍。 莫非被对方故意藏起来？ “真的不是我！我不像你，喜欢自己给自己写赞美诗！” 听见耶拉冈德极力解释，恩雅只想赶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避免第二天因为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而成为被神灵亲自免职的第一个圣女。 “尊敬的莫比乌斯大人，需要我从现在开始禁止故事传播吗？” 恩雅谨慎地试探道。 没办法，对方看起来好像是和自家神明同级别的存在，如果不小心惹怒对方，凭借如今的谢拉格不一定能够承担住神明的怒火。 毕竟耶拉冈德能够镇压天灾，保不准对方能够制造天灾之类的。 “不必了……其实我不是很在乎这些虚名，你们想要将其当作你们文化的一部分，就用好了。” 科西切一改和耶拉冈德争论的激动，变得慈祥起来。 ‘明明自己在意的不得了。’ 耶拉冈德内心嘀咕道，但明面上仍笑着说： “放轻松，我和莫比乌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祂的确不在意这种小事，但是我希望，下次再有这种民间自己创作的故事，你们自己要把握好度。” “敬遵您的意志。” 恩雅行礼，本来打算拉神明大人回去工作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又向科西切行了一个礼，便急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话说回来，耶拉冈德大人和莫比乌斯大人面对面躺在摇椅上的画面还挺和谐的。 ‘怪不得先前几代圣女的记载中，都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存在时不时拜访耶拉冈德。难道神灵也……’ 啪！ 她急忙停下这个亵渎的想法。 …… “你的这位圣女素质不错啊，没有她的前辈那么大惊小怪。” “我确实很满意恩雅，但她的前辈们我觉得也不错。” “……对了，我这个躯体需要休息了，麻烦你帮我安置一下。” “你我这样的存在还需要睡眠?” “我不需要，但这副躯体需要，让他们不合理的运作，只会让躯体受损，寿命减少。” “你可以将意志附在我的身上，继续聊天。老是呆在雪境中，我都快无聊死了。” “……你的心可真大。” “哈哈，就凭你现在这点意志，你以为能够夺舍我吗？” “……说不定我是在故意示弱呢？” “但你不会那样做的，不是么？” “……戴上那个单片眼镜。” 坐在摇椅上的莫比乌斯闭上了双眼，而耶拉冈德将他左眼戴着的单片眼镜取下，戴在自己的左眼上。 “我原本以为你将自己的意志附生在这副躯体上，但没想到是在眼镜上，你对自己的能力研发又有新的进展了？” “比某个天天宅在雪山，只会像个野兽一样以本能运用能力的‘神灵’好多了。” “……你的躯体现在在我的左眼上，如果我把它扔到冰块中，会不会让你感到寒冷？” “……我们继续讲讲当今泰拉的局势变化吧。” 在昏暗的炉火照耀下，一个盖着毛毯的男子躺在摇椅上，像婴儿一般的熟睡。 一个左眼戴着单片眼镜的女子，坐在摇椅上，面对火炉，在那轻声呢喃。 ‘如果你的圣女看见这一幕，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信奉的神灵疯了？’ ‘科西切，你真的很会聊天。’ ‘谢谢你的赞美。’ 第二十二章 科西切:团结就是力量 科西切又在耶拉冈德的圣居小住几日。 期间，耶拉冈德给他制作谢拉格特色美食——奶酪火锅。 而科西切，也给耶拉冈德露了几手。 身为一个人生阅历丰富，喜欢到处乱跑的长生者，学几手地方菜也是很正常的。 漫长的寿命，以及多线程操控躯体的能力，足以支撑科西切将时间花费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身上。 维多利亚蛋糕、龙门叉烧包、乌萨斯冻肉等…… 实际上，如果不是条件所限，他甚至可以尝试一下炎国的满汉全席。 “外面的世界听起来真有趣。” 科西切和耶拉冈德一起收拾饭后的狼藉。 祂们总不能传声过去，让圣女过来帮忙吧？ 没有邀请对方吃饭，反而要求对方收拾残局。 耶拉冈德自问自己还不是这种屑神。 而科西切纯粹是无所谓。 祂一向不在意这点小事。 “觉得有趣的话，为何不亲自出去看看？” 科西切一边清洗餐具，一边应道。 “你现在又不需要常呆在这里，残留的力量依旧可以镇压天灾一段时日。” “况且，明年我要为自己举办一场盛大的祭典。你要过来参观吗？” 耶拉冈德将科西切清洗完的碗筷收好，回应道。 “这会给你添麻烦吗？” “不会，不如说，到时候我会主动惹麻烦。” “……他们不会长记性吗？怎么没过多久又闹一波。” “呵呵，所以说，你对短生种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我们眼里的不久和他们可不一样，他们也不会从历史上吸取任何教训……你来吗？” “可以，但我要怎么去？” “到时候你隐藏身份去就好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 “你的那些被你称作【蛇鳞】的忠诚信徒？” “我可不认为他们发自内心的信仰我，也不认为他们有多忠诚，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但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他们确实好用。” “……科西切，你其实可以对他们多一点信任。我曾经见过你的部下，我从那个年轻的孩子眼中，感受到他对你发自内心的敬爱。”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老眼昏花了？” “你真的很擅长破坏气氛，科西切。” 耶拉冈德和科西切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 科西切在耶拉冈德的圣居又小住几日后，便离开了。 ‘在祂所有活着的同类当中，耶拉冈德恐怕是最好相处的之一。’ 科西切用莫比乌斯这个躯体乘坐通往哥伦比亚的飞行器。 ‘这是一个良好的突破口。’ ‘一个可以让巨兽和长生者联合起来的突破口。’ 科西切坐在飞行器上，眺望着远方。 ‘在泰拉诸国崛起势不可挡的现在，【巨兽】和【长生者】也会意识到“团结”的力量。’ ‘他们从来没有将【神明】真正当作他们的一份子，对吗？’ ‘他们允许皇帝、总统之类支配他们的生活，但就是不允许【神灵】干涉？’ ‘这就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 莫比乌斯下了飞行器后，他前往隶属于自己的莱茵生命实验室。 身为莱茵生命手握克隆技术专利的荣誉顾问，兼大股东之一，他在莱茵生命有专门的实验室。 这里的实验室给人的氛围非常的阴森，恐怖。 一排排装满绿色液体的大型试管里，装着和莫比乌斯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不同的是，他们有幼年、有青年、有老年。 给人的感觉像不同时期的莫比乌斯。 “报告，目前克隆人的寿命已经有了极大的优化，可以达到1年。只是依旧无法让他们产生自我意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研究人员说道。 “没关系，技术的发展不是一蹴而就的，要脚踏实地，有进展已经很不错了。” 莫比乌斯温和地笑着说。 “让他们产生自我意识这件事还不急，这会导致伦理难题，像这种问题，我们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当务之急，是继续优化他们的寿命长度。” “是！博士！” 研究人员回应道： “对了，博士，总辖找您，希望您能够前往莱茵生命总部，具体事情她会向您当面说明。” “知道了。” 莫比乌斯仔细检查工作人员递交给他的研究报告，发现克隆技术进展缓慢。 那些克隆体无法产生自己意识，这其实正是莫比乌斯所需要的。 有自我意识的生物，会让他耗费一些力量才能夺舍。 但是这些克隆体的身体素质就很令人堪忧了。 莫比乌斯这个躯体本身的生理耐受算不上出彩，他的战斗力不在这方面。 而这，导致莫比乌斯的克隆体身体素质更差。 虽然不能说一碰就碎，但是也无法支持剧烈运动。 ‘看样子，这个技术还要花费一段时间完善。但是目前而言已经可以投入使用，就是实用性大大下降了。’ 莫比乌斯放下报告，在一些实验申请上面签字，为后期的技术重点发展做出了一些规划，便离开自己的实验室，前往莱茵生命总部。 …… “尊敬的克里斯滕女士，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进入总辖办公室后，莫比乌斯博士面带微笑。 总辖的办公室非常大，而暗处也藏着一些用来保护总辖生命的“小装置”。 “听说，你最近正在处理一个研究报告，有结果了吗？” 总辖注视着莫比乌斯。 她其实本身并不在乎莫比乌斯的目的如何，前提是不打扰她的研究。 克里斯滕·莱特对手底下人都是很宽容，甚至可以说是放纵的地步了。 而莫比乌斯的目的从来没有掩饰，就是借助莱茵生命的科技技术以及科研人才，再凭借他本身所掌握的知识，创造出克隆技术。 自那以后，他除了监管克隆技术的研发以外，就很少出现在莱茵生命里。 “有，但只有一点点……不知道这么有创意的天才是哪位？可否让我见一下？” “你口中的天才其实只是一个刚毕业学生罢了，甚至不久前才因为实验操作失误，英年早逝。” “呃……” “闲聊到此为止，我叫你过来只是为了让你看一份文件，我觉得这会对你有所帮助……” 克里斯滕递给莫比乌斯一份合同。 封面上写着四个字。 “炎魔计划” 第二十三章 美名远扬科西切 ‘炎魔计划？’ 莫比乌斯拿到档案后，并没有立即打开。 炎魔，是最为强大的萨卡兹种族之一，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萨卡兹王庭的王庭炎魔，传说他们甚至可以让岩石高温融化成液体，相当棘手。 ‘炎魔？他们不是早已没落了吗？’ 莫比乌斯依旧保持着笑容，不动声色的将档案放下。 ‘况且，她为何说这个实验会对我有所帮助？’ “不知道总辖大人为何认为这个实验对我有所帮助？” 莫比乌斯直截了当地问了。 “你不是在找合适的躯体吗？我想，生物兵器也许能够引起你的兴趣。” 总辖注视着莫比乌斯的面部表情，但是莫比乌斯脸上的笑容依旧让她琢磨不透。 不要小看一个莱茵生命创始人的智慧，凭借多年的观察，以及莱茵生命的渠道，她能够推测，莫比乌斯有极大可能是一种以特殊方式寄存于他人身体，或者能够操纵他人的长生者。 这可以很好的解释他为何掌握着古老的技术，以及为何对克隆技术的开发如此重视。 但这给了克里斯滕一个很不好的预感。 她想到一个名声远扬的长生者。 要说这一类长生者中，最为出名的那一个，那便是为数不多的主动公开自己长生者身份，掌握雄厚政治力量的乌萨斯公爵，千人千面的无形者——科西切。 那位长生者的恶劣之处，便是喜欢伪装自己。 祂甚至非常的自恋。 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祂以乌萨斯官方的名义，发布的玩偶，让卡西米尔颜面尽失，让卡兹戴尔双王之争的胜利者低头。 一个长生者并不可怕，以莱茵生命的势力和技术，并非没有对抗的办法。 但是科西切不一样。 祂是乌萨斯受人爱戴的公爵。经过祂多年的经营，崇拜祂，乃至以祂为荣的乌萨斯人是不会允许祂受到侵害。 祂手中掌控的政治力量甚至能够影响乌萨斯帝国的决策。 与一个长生者为敌，和与武德充沛的乌萨斯帝国为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况且，祂表面公开的化身就有这么多，谁知道背地里还隐藏多少。 ’莫比乌斯会不会是科西切？‘ 这个念头扎根于克里斯滕的脑海中。 只是一个长生者的话，不会让克里斯滕费劲心思试探。 毕竟她对莱茵生命的同僚一向很宽容，甚至达到放纵的地步。 但如果真的是那位长生者的话，克里斯滕便必须认真对待。 因为莱茵生命有极大可能变成对方的玩具，会影响自己的实验研究。 虽然事无绝对， 她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莫比乌斯就是科西切，只能大胆猜测。 就算对方的确是那位长生者，也不一定会影响自己的研究。 对方掌握的知识，也的确让莱茵生命受益匪浅。 但身为科学家的谨慎，还是让她想要做多手准备。 她只能不断地试探，企图通过蛛丝马迹，推导出莫比乌斯的真实身份。 毕竟科学的精神之一，就是大胆推测，小心求证。 …… “那我要付出什么？” 莫比乌斯问道。 祂不相信一向不管这些“琐事”的总辖，突然对下属如此“关心”。 除非，她察觉到了什么。 也是，在莱茵生命这么多年，肯定遗留了一些破绽。 但莫比乌斯无所谓。 实际上，当克隆技术研发成功的那一刻，这具躯体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莫比乌斯博士，我认为，科技的发展，是离不开团结合作的。您对莱茵生命的贡献，我都看在眼里，而您所掌握的知识，更是让人赞叹。” 克里斯滕，从办公椅上占了起来，靠近莫比乌斯 “猜疑只会阻碍科学进步，无意义的内耗会让人疲惫，我可以信任你吗？” 她已经到了莫比乌斯这具身躯的能力范围内。 只要科西切想，祂便可以将自己的意志强行侵入莱茵生命的最高掌权者——克里斯滕·莱特。 但是科西切什么都没做。 不要小看任何人。 祂感知到，天花板上，墙壁后，柱子内，那些祂不认识的装置已经启动了。 这些装置所释放的能量波的确能够对这具身躯能够造成危险。 ‘真是让人赞叹的智慧。’ 科西切清楚，对方在向他展示诚意，也是在警告祂。 ‘我们莱茵生命并非没有反抗的手段。’ 这同时也是一个邀请。 让莫比乌斯真正成为莱茵生命的一员。 即使莫比乌斯这个躯体在一些员工心中的地位很高，但前些年，塞雷娅和克里斯滕向祂承诺的人力资源考察科主任，只是尝试画饼。 她们想要将莫比乌斯这个资源最大的利用化。 就想老板激励下属员工，只要你好好工作，你也能当上老板。 后面科西切之所以放弃对其他科的研究和参与，一方面因为克隆技术已经成功完成，另一方面是因为随着莱茵生命越做越大，祂受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 即使莫比乌斯身为莱茵生命的股东之一，是莱茵生命的荣誉顾问，拥有自己的实验室，祂的实际地位依旧比不上各科的主任。 祂操纵莫比乌斯这个身躯，保持着笑意，再度拿起那份档案。 “当然可以，尊敬的克里斯滕女士。” 祂粗略地扫了一眼档案，大致了解了计划内容。 ‘将炎魔的碎片植入对炎魔碎片有抗性的个体，使其掌握失落的种族——炎魔的力量。’ 如果能够改良这个对炎魔碎片有抗性这个要求，那么的确能够让科西切受益匪浅。 “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 莫比乌斯伸手将档案还给克里斯滕。 然后就离开了。 双方都清楚，各自都没有完全信任对方。 但是这至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对于克里斯滕来说，一个长生者手中掌握的知识，对她自己的研究而言，无疑是有益的。 而对于科西切而言，像莱茵生命这样朝气蓬勃的科研组织，更深一步融入他们，对于自身而言，也是有益的。 毕竟，长生者也要与时俱进。 …… “伊芙利特，该吃药了。” 一个脱下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手中拿着半杯温水，以及一些药片，小心翼翼地接近一个缩在墙角，手中拿着手术刀，对准工作人员的孩子。 “你不要靠近我啊~” 第二十四章:塞雷娅揍扁了科西切 莫比乌斯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那个孩子。 她有着黄色的头发，长着带有明显萨卡兹特征的双角。 但是对方血检报告上显示的种族，明明是萨弗拉 况且，其他的医护人员，只要脱下白大褂，还是可以接近这个孩子。 可是自己明明把白大褂脱下，换上了带有暖色调的休闲服，这个孩子的反应却如此激烈。 ‘察觉到我的恶意了吗？’ ‘不，我对这具身体的操控力非常高，不太可能会被察觉。 ‘那么是她体内炎魔碎片的原因吗？’ 莫比乌斯放下手中的药片和温水杯，面部做出尴尬的表情。 “看样子，这个孩子可能不太喜欢我。” “没事，莫比乌斯博士，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伊芙利特，冷静下来，莫比乌斯博士不会伤害你的。” 一个黎伯利女子说道。 她名叫奥利维亚·赫默，是莱茵生命少有的，以感染者身份留在莱茵生命的研究人员。 “听说，这孩子是从一处实验室废墟带出来的？” 莫比乌斯拿着调查报告，看到上面有塞雷娅的签字。 “是的。” 赫默拘谨地回答。 对方可是负责完成过莱茵生命多项重要研究的前辈，必须谨慎对待。 ’更何况有对方的加入，伊芙利特的治疗便更有把握。‘ 想到这，赫默趁着莫比乌斯整理关于伊芙利特资料的时候，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对方。 暖色调的衣服穿在莫比乌斯身上，使他彰显出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温暖感。 最近还听一位菲林同事说，莫比乌斯博士和塞雷娅主任是恋爱关系。 ‘为什么伊芙利特会感到害怕呢？’ …… ‘那个可怕的家伙终于走了。’ 看到莫比乌斯离开，伊芙利特缩在赫默的怀中。 不知道为何，她一看见莫比乌斯，身体就本能的产生恐惧。 看到伊芙利特瑟瑟发抖的样子，本来想要责备她的赫默连忙安慰她。 “放轻松，他已经走了……你为什么会害怕刚刚来的莫比乌斯博士？” “不清楚。” 伊芙利特低声说道： “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我就是没来由的害怕他。害怕他……” “害怕什么？” “害怕他将我们统统吃掉。” “怎么可能，莫比乌斯博士又不是食人魔，不会这样做的。以后少看一些恐怖类的绘本。” …… “哦~我忠诚的保镖，能够在这里遇见你，不得不说，这是命运的垂青。” 在莱茵生命的一个偏僻的拐角处，蓄谋已久的莫比乌斯向刚刚路过的塞雷娅打招呼。 “……” 塞雷娅感觉莫比乌斯的病情愈来愈重，明明祂自己不加掩饰地站在拐角处，特意等她，还装作偶遇的样子。 “别这么严肃嘛~笑一笑，要知道，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可以大幅度拉近你与部下的关系。” “我的责任是保护莱茵生命的安全，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无意义，无价值的社交上。” “只是一个微笑而已，你看，只用将嘴角，花费微不足道的力气，轻轻上扬，你在那些人心目中的形象就会有极大的改良哦~” “莫比乌斯。” 塞雷娅靠近莫比乌斯，直至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这个距离足够塞雷娅痛扁莫比乌斯了。 “你真的很擅长惹人生气。” 塞雷娅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别生气，别生气嘛~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一时之间有点口不择言啦~” 莫比乌斯企图后退，拉开距离，但很快就被逼到墙角。 在这种封闭空间，如果不破坏地形的话，很容易被逼到角落。 对方有着超一流的源石技艺，以及高超的战斗技巧。 在这么近的范围内，痛扁“莫比乌斯”这个身躯绰绰有余了。 科西切还是很怕疼的。 但莫比乌斯面部依旧保持着轻佻的笑容。 ‘惹塞雷娅生气，多是一件美事啊~’ “砰！” 拳风扫过莫比乌斯的侧脸。 “如果你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下一次它就会落在你的脸上。” 塞雷娅警告道。 她真的很烦莫比乌斯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个家伙总是能轻易地引起她的怒火。 “塞雷娅主任，那个……我是来通知您，新一轮的防卫科人员面试快要开始了，我找您老半天了……我没有打扰到您和莫比乌斯博士吧。” 一个菲林族科研人员突然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在他的视线中，向来铁面无私的塞雷娅主任“霸道”地壁咚莫比乌斯博士。 “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菲林男子转身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不能走。” 塞雷娅叫住菲林男子。 塞雷娅和莫比乌斯都一眼就看出这个研究人员误会了。 塞雷娅虽然常被人调侃成如钻石一般，不知变通的家伙，但其实相当敏锐。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我希望莱茵生命内部不会出现脱离现实，影响员工日常工作的谣言。” “是！主任！” 看到菲林男子逃一般的样子，塞雷娅头一次感觉自己的拳头那么无力。 自己总不能把对方埋了吧。 而又看见一旁的莫比乌斯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就像看笑话一般。塞雷娅不知为何，心中无名火起。 砰！ …… ‘玩脱了。’ 莫比乌斯前往莱茵生物的内部医疗室。 他其实还准备向总辖举报塞雷娅攻击同僚。 但是塞雷娅这家伙，揍了自己一拳之后，又默不作声地把自己治好了。 现在左脸上仅仅只留下一些瘀血。 医疗室给他的判断是轻伤。 “如果你来晚一点，可能连轻伤都算不上。” 负责接待莫比乌斯的医务人员说道。 莫比乌斯其实有一点生气的。 毕竟自己相当怕疼。 ‘我要给塞雷娅找一点麻烦。’ 科西切其实有“一点点”小心眼。 …… “你们知道我今天看见什么了吗？” “细说。” “老规矩。” “放心，我们肯定守口如瓶。” “我们还特意检查了周围，没有监控设备。” “防卫科的兄弟们也在这里，放心。” “对呀对呀，你赶快讲。” “哼哼，那就让身为莱茵百事通的我来好好讲讲我今天看见了什么，我今天看见塞雷娅主任把莫比乌斯博士……” 第二十五章 赛爹:教育孩子就是要狼性教育! 莫比乌斯准备去找塞雷娅的麻烦了。 对祂而言，这具身体的任务早就完成了，现在念头通达最重要。 ‘我记得，防卫科成员面试的地方在这。’ 莫比乌斯来到一个房间门外，上面的标志是‘正在使用中’。 莫比乌斯用自己的拥有视察权的股东卡，打开房门。 一开门，就听见一个能够震撼科西切几十年的一句话。 “放下拳套，做我的女人，现在还来得及。” 莫比乌斯已经将房门推开一半，现在进去不合适，离开又有点欲盖弥彰。 先不提塞雷娅本身就是莱茵生命的创始人之一，算得上年少有为的企业家，你一个来面试高级保安的家伙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塞雷娅本身的实力，在科西切千年的阅历当中，都算得上强大了。 莫比乌斯的报复，只是惹塞雷娅生气，欣赏她那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而不是在她正在气头上时作死。 ‘一会要不要悄悄地溜走，免得血溅到我的新白大褂上。’ 就在莫比乌斯纠结是进是退的时候， “先别进来，莫比乌斯博士，我这里有要事处理，能够稍等几分钟吗？” “没问题。” 莫比乌斯乖乖地保持半开房门的姿势，一动不动。 经过多年的相处，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塞雷娅平静的语气中所蕴含的愤怒。 那家伙让塞雷娅生气了。 砰！ “赤手空拳？” “你这家伙，真是把我看扁了啊！” ”（哥伦比亚粗口），什么怪物！ ”等等……” “别打了，你再打！我就要死了……“ ”对不起，我承认我之前说话很有问题……“ “阿巴阿巴阿巴……” 听见屋内那中气十足的壮汉声，变成一蹶不振的傻子呢喃。 莫比乌斯觉得塞雷娅给自己那一拳，还是有所保留了。 “你可以进来了。” 莫比乌斯将门彻底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上只有轻微瘀伤的萨卡兹壮汉，躺在地上，流着口水，一脸痴傻的样子。 “不可能，不可能……” 塞雷亚蹲在地上，正在给他治疗。 “你不会把他打傻了吧？” “不会，我下手有分寸，他只是因为自己那让人可悲的大男子主义，被现实破灭，而导致逃避心理的产生。” “心态直接破灭，变成傻子？” “是他自己的心态过于脆弱罢了。” “那你也非同一般……你真的生气了？要不要我把他送到“人道主义关怀实验室”？这是我最近新开发的项目，其实还蛮需要……” “……谢谢，但是不用了，按正常的规章制度，不录取他就可以了。” “看样子你真的气得不轻。” “只是让我回想起有一点糟糕的回忆罢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呃……我只是过来问问你，关于伊芙利特，你了解多少。” “也对，你是刚刚参加伊芙利特康复实验，确实需要了解……我回头将资料发给你。” “那我就离开了，对了，要我帮忙叫一下心理医生过来吗？让一个萨卡兹壮汉变成一蹶不振的傻子可能对莱茵生命的名声有点影响……” “谢谢。” “不必谢，我们可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好同事……我先走了。” 莫比乌斯轻轻关上房门，生怕刺激到塞雷娅。 开让对方感到难堪的玩笑和树立会让自己寝食难安的敌人，祂还是分的很清楚的。 ‘这家伙有时候还是挺懂事。’ 看着莫比乌斯乖巧地离开，没有故意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恶心自己，塞雷娅的心中竟然还有一丝感动。 也许凡事都怕对比吧。 她本来以为对方是为了那一拳之仇来找麻烦的。 塞雷娅用通讯器呼叫防卫科的队员将躺在地上的萨卡兹壮汉带到医务室内，自己则趴在办公桌上，叹了口气。 怎么会有人是天生的钻石？ …… “爸爸，我的小车被人弄坏了。”一个哭泣着的瓦伊凡小女孩，手上拿着破损的小车，对着在沙发坐着看报纸的中年男人说道。 “哭！就知道哭！难道眼泪可以拯救你的小车吗！” 沙发上的男人并没有安慰自己的女儿，反而放下报纸，厉声呵斥道： “如果对方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哭有什么用！” …… 小女孩看着街边上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父母抱着孩子，孩子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快点！你怎么这么慢！步入社会，可没有人会等你！” 中年瓦伊凡回头瞪了一眼小女孩。 “是！” 小女孩只能卖力奔跑，才能追上父亲那快速的步伐。 毕竟她的腿和父亲相比，太短了。 …… ‘这就是她的童年吗？’ 莫比乌斯站在门口，推了推左眼上的单片眼镜。 在医护人员和防卫科队员走后，他并没有离开。 塞雷亚散发的情绪波动，让祂准确的捕捉到塞雷娅的一些记忆碎片。 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从对方的童年开始，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 ‘……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从心灵上讲，这个家伙都如同钻石一般坚硬啊~’ 莫比乌斯悄悄地离开。 他冲着门口的监控笑了笑。 奇怪的是，莱茵生命的监控画面上，显示的却是莫比乌斯早已离去的画面。 …… 当初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成为一名年少有为的企业家。 有无数的科学家挤破脑袋想要加入她和朋友创立的企业。 她成为他人眼中不拘言笑的主任，让人尊敬的同时，也会遭到疏远。 但她不在乎。 她的内心已经如同钻石一样坚固。 她也有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也许还有一个大众称为“损友”的存在。 她会守护她的朋友，帮她实现梦想。 也会在她自己的“损友”开玩笑时揍他。 最近，她又交到新的朋友。 还认识了一个可怜的孩子。 塞雷娅将口袋里的糖果拿出来看了看。 因为父亲严厉的管教，她其实不怎么吃糖果。 她一丝不苟地打开包装纸，将包装纸分类到不可回收垃圾桶中，将糖含在嘴里。 ‘太甜了。’ 她扫了一眼桌子，发现桌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下面还垫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保镖，别生气，用不着和他一般见识。根据科学研究表明，老是生气的话，额头的皱纹会变多哦~” 最底下有一个q版绿色小蛇的形象。 “……” 塞雷娅拿起咖啡，准备喝上一口时，动作突然一顿。 ‘算了，还是拿去化验科检查一下吧。’ ‘要是没有问题再喝也不迟。’ …… ‘凉咖啡好难喝。’ 第二十六章 就由我莫比乌斯来当塞雷娅和赫默之间的第三者吧 “你要和我一起去看伊芙利特？” 塞雷娅坐在驾驶座上，询问副驾驶座上的莫比乌斯。 “当然，毕竟我刚刚参与了伊芙利特的治疗方案，肯定要多多了解对方啦~” 莫比乌斯摘下自己的单片眼镜，仔细擦拭。 “话说回来，你怎么如此在意那个孩子？我听别人说，你休假时也会过来看看对方。” 塞雷娅平静地回答。 “海顿制药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建立超过他们能力的先进实验室，而这个实验室又因不知名原因被摧毁……我觉得有必要从伊芙利特那里获取信息。” “况且……” 她顿了顿，补充道。 “这个孩子疑似是实验体……” “你起了恻隐之心？” “我的行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莫比乌斯。” “行行行，我们换个话题。” 一路上，塞雷娅被迫承受着来自莫比乌斯的音波攻击。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国际局势、种族习俗、感染者与非感染者的矛盾、历史传说等 塞雷娅都快习惯了。 甚至有时二者还会争辩几句。 “我觉得乌萨斯那边的科西切公爵在感染者与非感染者之间关系就处理的非常不错。” “那个长生者？他所颁发的《非感染者与感染者接触条例》中有大部分都是缺乏科学依据的伪科学。不可否认，听从祂的条例的确能够将感染几率降到理论上的最低，但是在有效措施外，祂又添加了许多画蛇添足的规定。” “呵呵……塞雷娅，你要知道，科西切不是科学家，祂是一个公爵，祂必须说服自己的民众。在降低感染的基础上，添加几条民众易于接受的‘伪科学’，可以提高民众的接受程度……这对于祂而言，有利无害。” “也许吧……” “毕竟想要彻底解决感染者这个问题，几乎是不可能呢~” …… 莫比乌斯和塞雷娅到了伊芙利特病房的门口。 “你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 塞雷娅提醒道。 “我觉得就算我把白大褂脱了，也没什么用……” 莫比乌斯嘀嘀咕咕道，但还是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去。 “塞雷娅，你来……” “伊芙利特，你小心点。” 听见塞雷娅的脚步声和另一个不认识人的脚步声，伊芙利特兴冲冲地打开房门。 但看到塞雷娅身后那绿色的身影时，她僵硬住了。 ‘快逃！快逃！’ 脑海中彷佛不断回想着另一个存在的声音。 可是身体却因为不知名的恐惧而动弹不得。 “伊芙利特，怎么了？” 塞雷娅的声音，将伊芙利特从恐惧的禁锢中解救出来。 伊芙利特急忙将塞雷娅拉过来，并躲在她和随后前来的赫默身后。 塞雷娅对此感到十分困惑。 ‘为什么伊芙利特如此害怕莫比乌斯？明明莫比乌斯没有穿白大褂。’ 看到莫比乌斯尴尬地推了推他自己的单片眼镜，塞雷娅摸了摸伊芙利特的头，说道： “放轻松，伊芙利特，他是莫比乌斯博士，是专门为你的病情而来。” “是吗……” 躲到塞雷娅富有安全感的背部后，伊芙利特怯生生地看了看那让人感到畏惧的身影。 昨天，她被吓傻了，只记得对方有一个绿油油的头发，以及左眼带着玻璃片一样的东西。 现在她认真观察来者，发现对方看上去也不怎么可怕。 尴尬的笑容，消瘦的身材，看上去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无害小白兔一般的气息。 可是脑海中的声音并没有停下，反而愈演愈烈。 ‘快逃！快逃！快逃！’ …… ”哦~伊芙利特，我为昨天吓到你这件事感到抱歉，你能够接受我的道歉吗？“ 就在伊芙利特被自己脑海中的声音吵的难受时，莫比乌斯微微躬下身体。 在塞雷娅和赫默眼中，莫比乌斯为了安抚病人，正在表达歉意。 而在伊芙利特眼中。 ‘听着，孩子，如果我想要伤害你，那么，我早就动手了（不可名状的尖啸）’ 对方的单片眼镜里，藏着无数条漆黑的蛇。 一条条黑蛇爬出眼镜，缠绕着莫比乌斯的身躯，像包裹着木偶一样。 头部，手部，腿部，对方身体的每一处，都缠上了黑蛇。 那些黑蛇，都静静地看着伊芙利特。 …… 伊芙利特像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点了点头。 当莫比乌斯伸出手时，她乖巧地握住莫比乌斯的手。 ‘果然，适当的恐吓能够拉近与孩子的距离。’ 这是科西切从塔露拉身上习得的，当时塔露拉刚来科西切公爵的府邸时，像一个受惊的幼龙一样，到处搞破坏，最后被科西切“稍微”恐吓了一下，对方就老实了。 当时塔露拉那害怕的表情，让科西切觉得蛮有趣的 ‘可惜，娜塔莉亚一直很乖。’ 科西切稍微有点遗憾。 …… “你还是吓到他了，莫比乌斯。” 塞雷娅本能察觉到不对劲，于是便强行松开二者的手，将伊芙利特护在身后。 而赫默只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 一方是对自己很照顾的主任，另一方是特地赶来帮忙的前辈。 赫默看着莫比乌斯脸上依旧保持着尴尬以及怀着歉意的苦笑。 ‘但为什么我能够如此轻松地察觉出对方满怀歉意的心理？’ 一丝念头从赫默脑海中闪过。 “收起你的源石技艺，莫比乌斯，她的心理年龄比她的生理年龄少了六岁，她心理上还只是个孩子，你的源石技艺会给她留下难以愈合的心理创伤。” 塞雷娅警告莫比乌斯。 和莫比乌斯多年相处，她知道对方掌握着一种精神暗示的能力。 她自己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有没有被影响，所以总是随身带着一些小纸条来提醒自己。 除了一开始没有防备，吃了几次亏，被莫比乌斯整蛊。 后来塞雷娅养成了每天检查自我的好习惯。 莫比乌斯再也没有得手过。 …… 莫比乌斯的精神暗示无法直接扭曲一个人的人格，但他可以给对方注入幻觉，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达到扭曲人格的目的。 他甚至可以将一段机器录像包上一个虚假的外壳。 虽然本质没有变，但是对方的感官已经进入幻觉。 幻觉越脱离对方的认知，效果越差。 比如他能够让一辈子没见过海洋的陆上人“看见”海嗣，但是十分模糊。 它对使用对象也有要求。 对意志坚定的人而言，效果虽然不至于没有，但十分微弱。 对大部分成年人而言，施法效果解除后，只会精神萎靡一两天。 可是如果对孩童类似意志薄弱的人使用，后遗症有小概率伴随对方的一生。 …… “对不起啦~我会注意的~” 莫比乌斯中断自己的源石技艺。 赫默突然发现，她又察觉不出眼前这名男子的歉意了。 “莫比乌斯博士，未经许可，便随意对他人使用源石技艺是很危险的行为!违反了莱茵生命工作条例！” 赫默抗议道。 “对不起~对不起~” 莫比乌斯毫无诚意地道歉。 赫默对莫比乌斯的观感变得恶劣起来。 ‘没想到在莱茵生命享有盛名的莫比乌斯博士竟然是一个不尊重他人的家伙。’ 有了一个不太愉快的见面后，莫比乌斯只是简单对伊芙利特做个检查，便走了。 检查的过程中，伊芙利特全程都像是一个乖宝宝一样，安安静静地完成检查。 …… ‘奇怪，炎魔并没有在她身上复苏……她还不是炎魔。’ 莫比乌斯丢下塞雷娅在那安抚伊芙利特，独自离开。 ‘对我的威胁，仅仅只是恐惧，而不是反抗……只残存了一点记忆吗？’ 他通过询问工作人员结构科主任帕尔维斯所在的地点，找到了帕尔维斯。 “莫比乌斯博士，您来了。” 一个长着羊角，穿着白大褂，面带慈祥笑容的老者握着一个咖啡杯，正在指导年轻的研究员。 “我来啦~不好意思~可以留给我们一些私人空间吗？我们有要事相谈。” 莫比乌斯冲着年轻的研究人员笑了笑。 看到帕尔维斯主任点点头，研究人员知趣地离开了。 …… “炎魔计划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我没想到，向来不在乎其他科研究的莫比乌斯博士，在钻研克隆技术之外，并没有继续捣鼓自己负责的哲学与思想应用，而是过来帮忙。” “我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啦~这个计划，塞雷娅知道吗？” “当然知道，你看，她甚至在武器开发上面签字。” “是吗？那我去问问她对于人体实验的看法是……” “果然瞒不过您。” “不要跟我耍小聪明，玩灯下黑这种套路……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直接询问塞雷娅？”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可以成功欺骗一个阅历未知的长生者……我的那位过于天真的学生好像有幸能够成为塞雷娅主任的朋友。” “……你想要干什么？让自己的学生成熟起来？” “是的……我的学生资质不错，就是有点过于天真。”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们短生种在想什么。” “有劳莫比乌斯博士了，我会把能帮你解决克隆体寿命问题的技术交给你。” “行吧。” 第二十七章 鸡娃家长科西切 ‘如果伊芙利特还不是炎魔的话，对待她就不能只用恐吓。’ 对方心理年龄只是孩童的话，对科西切而言，是件好事。 孩子的三观尚未成形，能够任他拿捏。 快傍晚时，莫比乌斯和塞雷娅在附近订了一个酒店。 当然，是两个单人间。 塞雷娅近期没有任务，可以逗留片刻。 而莫比乌斯过来就是为了“炎魔计划”。 莱茵生命内部没有多余的员工宿舍。 虽然不少员工表示可以让出自己的房间，暂借给防卫科的主任和享有盛名的博士。 但塞雷娅不愿意影响员工们的正常作息。 “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我有轻微的洁癖。” 而莫比乌斯则毫不掩饰地表达出对员工宿舍的嫌弃。 科西切讨厌用“别人”的东西，因为祂不习惯。 通常而言，当祂用别人的东西时，那个“别人”已经变成了“自己”。 祂将别人的东西，定义成私人物品。 而像酒店、饭店这类公共服务，科西切反而没什么感觉。 若非必要，祂不会委屈自己，睡员工宿舍。 而祂也不至于为了这个躯体的休息就将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夺舍。 就算在耶拉冈德那，科西切也不会用对方使用过的家具 为此，耶拉冈德还为祂特意留了专门属于科西切的厨具、餐具、和躺椅。 “你好麻烦啊~” 耶拉冈德曾经吐槽道。 耶拉冈德想不明白，明明只是在科西切没来这的期间，不小心用专门为对方准备的水杯，喝了一杯水，对方是怎么在下一次拜访中发现的。 “这是相互尊重。” 科西切回应道，之后再也没有碰过那个水杯。 …… 第二天一早，莫比乌斯就拉着塞雷娅前往书店。 塞雷娅无奈地跟着莫比乌斯在书店兜兜转转。 本来她想要早些时候去看伊芙利特，结果却被早早等在门后的莫比乌斯强拉过来。 “这是为了弥补我昨天的过失，我决定为伊芙利特买几本习题集。” “我不知道她的智力水平恢复到多少，所以需要你帮我看看。” “当然，我付钱。” 莫比乌斯的理由十分充分。 ‘但你确定这样做可以缓和关系吗？’ 塞雷娅穿着一身便装，和莫比乌斯肩并肩地走着。 塞雷娅经过在书架上专门摆放最新出版书籍的区域时，拿起最前排的薄薄的一本《道德与法律（儿童版）——卡谢娜著》仔细翻阅起来。 听防卫科的情报人员说，卡谢娜是科西切公爵的化身之一。 而塞雷娅曾经读过前些年非常火的书——《道德与法律——卡谢娜著》。 那本像板砖一样厚的书，内容总体而言上佳，就是夹杂了不少私货。 她有点好奇这个儿童版是什么东西。 她示意莫比乌斯稍等片刻，马上就读完这本薄薄的书籍。 ……怎么说呢，她感觉书的作者在恰烂钱。 和成人版比起来，儿童版简直就是一本童话书。 里面充斥着不正常的幻想，好似拉特兰圣经里描绘的天国一样。 满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之类的主题思想。 和成人版里的庞氏骗局；矛盾难以消灭，但可以转移之类的思想相差甚远。 塞雷娅默默地把这本书放进莫比乌斯拎着的购物袋里。 ’这对伊芙利特而言刚刚好。’ 塞雷娅心想。 “对了，塞雷娅，我给伊芙利特买了10本小学水平的习题册，你觉得够吗？” “……你不是说自己不太了解伊芙利特具体的心理年龄和知识水平吗？” “唉~我只是为了让你陪我买东西骗你的呀~我一个人买东西好孤单呢~” 砰！ ‘好痛……奇怪，塞雷娅最近怎么这么轻易地动手？以我和她多年相处的经验看，凭借这种挑衅力度来，她不是更应该摆出【明明很生气但就是要装作很冷淡】的样子吗？’ …… “恩雅，又在翻译典籍哦，休息一下，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在谢拉格蔓珠院的一个书房内，坐在桌台上，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摁在书籍上的恩雅无奈地看了看自己名义上的“侍卫长”。 对方已经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好几天了，手上的工作都落下了许多。 ‘如果不是因为还要连同你的那份工作一起完成，我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喝茶，而不是奋战到深夜。’ 恩雅心中吐槽道。 但这句话她肯定不敢在明面上说。 毕竟对方可是谢拉格名副其实的神灵——耶拉冈德。 但最近几天，对方一直心不在焉。 连侍卫长的工作都随意应付了事，害的恩雅必须查缺补漏。 “当然可以，耶拉冈德大人。” “不用叫我大人，这太生分了……对不起啦，小恩雅，最近几天我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你可以帮我参谋参谋吗？” “让您都感到困难……我真的可以帮上忙吗？” “呃……其实也不是很困难。是这样的，你见过我的那位朋友。” “是的，谢拉格的一些宗教典籍上面也记载了一部分。” “上面有不少的事其实都是假的……是这样的，你觉得，一个闺蜜好，还是一个异性朋友好？” ”这……“ 恩雅略带慌张地看向耶拉冈德。 ”您三思啊！朋友之间有什么事情说不开的呢？不要因为一时的念头就毁掉几百年的可贵友谊啊！“ 看着恩雅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耶拉冈德无奈地点点头。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口一提罢了，你继续翻译吧。” ‘果然，短生种对我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吗？’ …… “帕尔维斯主任，我们真的要让莫比乌斯博士参加炎魔计划吗？传闻中对方和塞雷娅主任的关系……” “无妨，莫比乌斯博士虽然嘴上说着追寻真理，实际上也只是做做样子，这个长生者只会看到科技发展所给祂带来的好处。对祂而言，只要炎魔计划成功，祂就可以得到祂一直追求的优化克隆体生命技术，是不会泄密的。” “不愧是帕尔维斯主任。连塞雷娅主任和莫比乌斯博士都在您的计算之中。” “马屁少拍……一切，都是为了科学的进步。再检查一遍计划的准备。” “是！” 第二十八章 莫比乌斯:孩子不打不成材 “伊芙利特，我又来看你啦~” 呆在病房里的伊芙利特，又听见让她感到害怕的家伙声音。 经过莫比乌斯许多天的不懈努力（每天准时骚扰伊芙利特一小时） 伊芙利特已经习惯他了。 至少不会像一个傻子一样，四肢僵硬，动作迟缓。 就连脑海内的声音都显得有些许亲切。 莫比乌斯凭借多年的育儿经验，很快就和伊芙利特“打成一片”。 “你昨天的作业怎么没写完？” 莫比乌斯突然变脸，冷声呵斥道。 “莫比乌斯博士，伊芙利特还是一个病人，她还需治疗，无法承担繁重的学习任务。” 坐在伊芙利特病床边的赫默冷静地反驳道。 自从对方参加伊芙利特的治疗过程后，赫默对传闻中莫比乌斯博士的美好形象已经破灭了。 对方平时不仅检查伊芙利特的身体状况，甚至还插手于伊芙利特的心理健康。 本来作为伊芙利特负责人的赫默有权拒绝这种行为。 但是帕尔维斯主任直接将莫比乌斯博士”空降“为伊芙利特负责人，而赫默的负责人身份则被剥夺。 虽然赫默依旧可以照顾伊芙利特，但是关于伊芙利特的具体事项则只有提议权。 幸运的是，莫比乌斯博士仅仅给伊芙利特加了每天跟他学习这个规定。 “赫默研究员，你不可能照顾伊芙利特一辈子。她需要成长为一个有用的人。” 莫比乌斯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正是由于她的悲惨遭遇，让她必须比常人付出更多努力，才能弥补由于她心理创伤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可是……” “我才是项目负责人，赫默研究员。” 莫比乌斯仔细地将伊芙利特做完的作业批改。 “明天，我要看见你把作业补完。如果不写完的话，我答应你出去玩的约定就作废。” “我写，我写！” 伊芙利特满脸苦涩地修改莫比乌斯指出的错误。 对方的惩罚措施包括但不限于将莱茵生命兼顾美味和营养的饭菜全部换成只有营养的饭菜；对塞雷娅说自己坏话；没收自己爱看的《道德与法律（儿童版）——卡谢娜著》 昨天因为医疗体检繁琐，后面又和赫默玩了一会，导致作业还差一点没写。 ‘为了明天能够和塞雷娅、赫默一起出去玩，不要看见这个可怕的家伙，这是值得的。’ 伊芙利特不断地说服自己。 在伊芙利特被迫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莫比乌斯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心疼伊芙利特的赫默。 “你看，赫默研究员，原先她的知识水平也就和幼儿园的孩童相当，可现在已经有四五年纪小学生左右的水准。” 莫比乌斯不断蛊惑道： “我的教育是经过实践的，我有充分的把握把她培养成一个人才……你总不能照顾对方一辈子吧？” 看着伊芙利特有巨大进步的测试单，赫默有些迟疑地问道： “我知道自己不能照顾伊芙利特一辈子，可是这么高强度的学习，是不是过于着急了？对伊芙利特的心理健康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赫默研究员。” 莫比乌斯看了眼正在低头写作业的伊芙利特。 伊芙利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作业上面。 莫比乌斯压低声音，凑到赫默的耳边。 “你不会真以为，有好几次伊芙利特心情低落的时候，你违反工作条例，私自接触伊芙利特的事情我不知道吧。” 赫默不经后退一步。 明明对方站在原地不动，保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是赫默依旧听得见耳边的低语声。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违反工作条例，恰恰相反，我感谢你让伊芙利特每天都能够精神饱满的学习。” “……我不明白，您为何如此重视伊芙利特。是因为塞雷娅主任吗？” “谣言都已经传到结构科了吗……当然不是，我是看出了，伊芙利特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资质】。” 莫比乌斯看了看正在咬着笔，被一道难题难住的伊芙利特。 “这个题要做辅助线……” 他不再理会赫默，前往伊芙利特身后，握着她拿着笔的手，画出一个虚线。 赫默感觉自己一时间有点多余。 莫比乌斯表面上耐心讲解的同时，内心却想着： ‘也许，我也马上要拥有这个【资质】了呢~’ …… 我该如何成为伊芙利特【重要之人】？ 塞雷娅给予安全感和赫默温柔对待。 那么，我该如何做？ 如何让她成为【我】的素体之一？ 哦~她在害怕我。 她体内的炎魔碎片察觉到不对劲呢~ 区区残骸而已，也想要逃跑？ 并没有完整的记忆，只有残缺的吗？ 我想到了。 我可以凭借恐惧感，塑造出一个【威严】【需服从】【面冷心善】的形象。 一个类似严父般的形象？ 貌似会很有趣。 …… ‘莫比乌斯和赫默不会吵架吧？’ 执行完任务的塞雷娅，回到家中，冲着冷水澡思考着。 莫比乌斯的最近对伊芙利特的举动，塞雷娅都是知道的。 赫默对此颇有微词，塞雷娅也是清楚的。 但其实塞雷娅对莫比乌斯持支持态度。 她觉得莫比乌斯做的很对。 如果不是塞雷娅自己任务繁忙，她其实也想辅导伊芙利特学习。 ‘提升自我才是根本。’ 如果没有塞雷娅年少时的勤奋好学，就不可能有现在的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 但塞雷娅也觉得要松弛有度，不能一直紧绷着神经，把自己搞得精力不足。 ‘莫比乌斯让我明天过去一下，说有关于伊芙利特的任务要我帮忙，给那孩子带点礼物吧。“ …… “您最近为何一直让实验体高强度的学习？” “我们要的是一个超级士兵，而不是听从本能的野兽对吗？” “……是我想得太不周到了。” “不要试探我，我的耐心有限。” “……好的。” 第二十九章 一家三口以及一个不知名工作人员游乐园的一天 次日清晨，伊芙利特迫不及待的起床，等待莫比乌斯的到来。 昨天的作业已经非常认真的写完了，前天没有做的作业也已经补好了。 那么今天，就该是莫比乌斯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伊芙利特~我努力的伊芙利特~为了奖励你，我特意将塞雷娅带过来了哦~” 果不其然，伊芙利特听见房间外那令她感到浑身上下冒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有时候伊芙利特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莫比乌斯偶尔喜欢用这种奇怪的语气说话。 上次她模仿这个语气说话的时候，被赫默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不要跟莫比乌斯学这种说话语气，这太不礼貌了。” …… 莫比乌斯一进门，就看见伊芙利特一脸殷勤地将作业双手递给他。 他笑了笑，收下了，但并没有打开作业。 这让伊芙利特感到莫比乌斯还蛮信任自己的嘛。 其实莫比乌斯昨天就用监控看见伊芙利特花费大量时间完成作业了。 莱茵生命监控摄像头的清晰程度，能够让莫比乌斯看清伊芙利特写的每一个字。 ‘适当的放手，可以让孩子产生自己被信任的错觉，利于建立更良好的关系。’ ‘既然伊芙利特都已经这么用心地完成作业，那我也没有必要鸡蛋里挑骨头。’ ‘毕竟，我的目的只是让她【服从】罢了。’ …… 伊芙利特将作业交给莫比乌斯后，她就直接抱住莫比乌斯身边的塞雷娅。 “塞雷娅，今天莫比乌斯答应我，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 被伊芙利特热情的拥抱，搞得有些手足无措的塞雷娅，扭头看向一旁看热闹似的莫比乌斯。 “哦~这是一个小小的惊喜~你们可以享受一下游乐园哦~这是伊芙利特选的，她还要求赫默也一起去。” “我没有问题，但是伊芙利特……” “没关系呦~我现在可是伊芙利特的负责人呢~” 莫比乌斯随手打了电话，将赫默叫了过来。 “今天伊芙利特就麻烦你们了呢~” 莫比乌斯将她们送到一处游乐园，让她们都下车，自己依旧呆在驾驶位上不动。 “你不下去吗？” 看到赫默和伊芙利特已经走到游乐园门口处买票，塞雷娅犹豫了一下，还是特意问了一下莫比乌斯。 “我就不下去了哦~要是伊芙利特【看见】我在身边，一定会玩的不尽兴吧~” 莫比乌斯无所谓地调试车上的收音机。 正在播出的是著名偶像空的歌曲。 “……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好。” “你是在关心我吗~我好感动~嘤嘤嘤……把拳头放下！放心，我自有办法。” 塞雷娅最终在莫比乌斯的催促下，还是和游乐园里的赫默与伊芙利特汇合。 莫比乌斯坐在座位上，轻轻扶了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 …… ‘奇怪，这家游乐园怎么这么冷清？’ 赫默有些许不安的看了看四周。 游客好像只有她们三人，而剩下的都是戴着玩偶头套的工作人员。 ‘这家游乐园的工作条件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连工作人员的身材都是一模一样。’ 赫默问了一下戴着头套的前台工作人员，为什么今天的顾客这么少。 “您不知道吗？有人为你们买下了游乐园的一天营业时间，现在整个游乐园都为你们服务。” 工作人员用带着明显变声器的机器音回应道。 ‘莫比乌斯博士也太大手笔了吧……而且，这家游乐园对工作人员的身份保密这么好的吗？’ 赫默还是有一些疑问，但看到伊芙利特已经飞奔向过山车，只能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跟了上去。 “伊芙利特，等等我。” …… 塞雷娅正在一家便利店给伊芙利特与赫默购买零食。 她对着戴着头套的工作人员迟疑地喊道: “莫比乌斯？” “哦~不愧是和我朝夕相处多年的伙伴~你很轻易地认出我了呢~” 工作人员摘下了头套，露出了绿油油的头发，和标志性的单片眼镜。 “……你的克隆技术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塞雷娅问道。 她可以肯定，这个游乐园里不只有一个莫比乌斯。 那些工作人员都给了她同样的熟悉感。 “是的呢~要知道，为了给伊芙利特一个完美的童年回忆，我可是将整个游乐场都给包下来了呢~就是为了避免出现不愉快的冲突呢~毕竟那两位都是感染者。赫默就算了，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但我可不想让伊芙利特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哦~” 莫比乌斯将三个冰淇淋递给塞雷娅，顺便把钱递了回去。 “我可是耗费了不少钱，才包了这个游乐园，你们可要好好玩，帮我回本呀~” 塞雷娅看着莫比乌斯脸上标志性的微笑。 ‘他还挺温柔的。’ 莫比乌斯并没有察觉出塞雷娅的内心活动。 其实祂自己从来没有去游乐园玩过。 祂当然拥有去游乐园玩的记忆，但都不是祂亲身体验的。 况且科西切为何要去游乐园里玩？ 那些项目对祂而言又没有什么意思。 为了避免被伊芙利特体内的炎魔碎片察觉，祂特意给这些克隆体注入了极少量的意志。 对外界的感知也下降了不少。 塞雷娅接过冰淇淋，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伊芙利特好像不怎么害怕戴着头套的你……你来吧，留你一个人工作不太好。” “哦~这可不行~身为工作人员的我~怎么可以玩忽职守呢~谁不知道我莫比乌斯最大的优点就是在该工作时工作，该放松时放松。你们放心玩~” 莫比乌斯又塞给塞雷娅一些纪念品，戴上头套，将塞雷娅推出便利店。 “……下次我会带你一起去玩。” 塞雷娅对着转过身，回到便利店内的莫比乌斯说道。 “……” 科西切装作什么都听不见。 ‘这些短生种偶尔还挺可爱的。’ …… “听说您最近将实验体带出去了……如果您继续肆意妄为下去，我不得不考虑取消您项目负责人的资格。” “取消就取消呗~” “……您到底在想什么？” “谁知道呢~“ ‘毕竟我的想法其实还蛮多变的呢~’ 第三十章 招募鬼才莫比乌斯 “老师，最近试剂的浓度是不是太高了……” “赫默，你要知道，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让伊芙利特维持现状，我们的目标，是治愈矿石病。”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赫默研究员，我理解你对伊芙利特的关心，但是目前我们还没有很好的方案降低她的疼痛感。” “但是这个方案过于冒险……” “科学的发展本身就是从无到有！我期待你想通的时候，但是现在，为了伊芙利特的治疗能够成功，你从现在开始禁止与伊芙利特接触。” “……我明白了，帕尔维斯主任。” …… 赫默回到公共办公室，仔细研究伊芙利特的身体报告。 “赫默研究员，现在是下班时间，乔伊丝申请与赫默研究员同行。” 一个白发黄瞳，穿着白大褂的黎伯利女子来到赫默桌旁。 “等我看完这份报告……对了，乔伊丝，为什么你躲着莫比乌斯博士呢？” 赫默不解地问道。 自从莫比乌斯来着之后，乔伊丝每次都故意错开莫比乌斯出现的地方。 就连看望伊芙利特，都要在莫比乌斯离开之后。 “……该事项涉及保密条例，乔伊丝拒绝回答。” “乔伊丝曾经在莫比乌斯下属实验室工作过。” “那里的具体情况，涉及到保密条例不能说。” “乔伊丝只能告诉你，小心莫比乌斯博士，他是整个莱茵生命最危险的人。” 听完乔伊丝的警告，赫默将原本的一些心思熄灭。 看见赫默欲言又止的样子，乔伊丝认为赫默并没有完全听信自己的警告。 毕竟莫比乌斯博士平日里的幽默活泼，总是会让人觉得对方只是一个思维比较跳脱的家伙罢了。 但乔伊丝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在实验室里所遇见的景象。 当时的乔伊丝虽然刚刚加入莱茵生命，但已经是一个小有成就的研究员了。 自身也没有经历过那场让她患上矿石病的实验。 她受到莫比乌斯博士的邀请，参加克隆技术的研发。 她被莫比乌斯带入实验室，看见了成群结队的‘莫比乌斯’。 他们神色各异，感觉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 ‘这太疯狂了。’ 最让乔伊丝感到害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莫比乌斯博士。 她感觉每个克隆体和莫比乌斯一模一样。 ‘站在我身边的，真的是莫比乌斯，而不是克隆体吗？’ 乔伊丝当时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还不清楚莫比乌斯是一名长生者。 她只是以为对方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 当然，现在可能是一群疯狂的科学家。 于是，她逃跑了。 莫比乌斯并没有怪罪她，反而对自己吓到乔伊丝这件事情道歉，并再度邀请她参与克隆技术的研发。 但是乔伊丝拒绝了。 她可不想世界上多出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乔伊丝’。 …… “哦~赫默~听说你被主任从伊芙利特的治疗方案参与人员中除名了~这可不是我干的呦~真可惜~” 一个绿油油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赫默与乔伊丝身边。 “系统发生错误，已停机……zzz。” 乔伊丝突然昏睡了过去，赫默连忙扶起她，将她待到椅子上睡觉。 “这就是那位胆大包天，将源石注入大脑的研究员吗？” 莫比乌斯站在一边好奇地问。 祂对这个研究员有些许模糊的印象。 莫比乌斯曾经邀请过这位颇具才华的研究员参加克隆技术的开发。 当时克隆技术还非常简陋，克隆体在自然环境下只能存活10分钟。 而莫比乌斯为了方便，亲自操控克隆体从实验舱里面爬出来，穿上衣服。 因为这一代的落后克隆体应该销毁了。 祂本来打算直接让这些克隆体走进焚烧炉附近，然后再掐断联系。 可是好巧不巧，乔伊丝刚好来参观自己未来的工作环境。 ‘那就让这些克隆体再发挥一下剩余价值吧。’ 莱茵生命对待员工调换实验室其实有严格要求，需要实验室和员工双方都同意。 而莫比乌斯觉得乔伊丝资质不错，未来可期，是个潜力股。 所以打算先好好的震撼一下对方。 就是假装成那种【我们的技术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百分之九十九了，你只要过来把剩下百分之一的工作完成，到时候史书上肯定有你的名字——莫比乌斯博士以及研究员xxx等共同研发了划时代的技术】。 先把对方骗进来再说。 ‘只要我含糊其辞，对方马上就会自作聪明地误会。’ 科西切对这种套路老熟悉了。 就在他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没想到对方反而被吓跑了。 ‘为什么胆敢冒着生命危险参加大脑植入源石实验的家伙，会畏惧克隆技术的开发啊？’ 莫比乌斯原本觉得对方是太过于胆小了，所以就不再在意。 但是他又听闻对方后来参加一次以自己为实验体的危险实验，让莫比乌斯非常不理解。 毕竟在祂看来，连死都不怕的家伙，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们退缩？ …… “莫比乌斯博士，不知您来这里有什么事？” 赫默给乔伊丝盖上毯子，转身对这个乔伊丝口中莱茵生命最危险的家伙问道。 “我是来告诉你，下周就是伊芙利特手术的时候。” 莫比乌斯脸上依旧带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塞雷娅近期可能不会过来了。也是，毕竟她是防卫科的主任，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陪陪小伊芙利特了呢~” “莫比乌斯博士，您能劝劝主任吗？我觉得这个治疗方案还是太危险了……” “赫默，帕尔维斯其实说得很对，在第一个案例成功之前，这个方案都是危险方案。” “可是……” “伊芙利特本身就已经是重度感染者了，赫默。” 莫比乌斯保持着笑容，轻声说道： “她寿命本就不多了。” “……莫比乌斯，你真是一个混蛋！” “哈哈，很多人都这样说过，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第三十一章 合理饮食科西切 “尊敬的塞雷娅女士，我一开始还以为您的目的是过来让我们封口的。” “……你什么意思？” “请您好好想一想，区区海顿制药，真的有能力拥有这样先进的实验室吗？” “所以我过来查询真相。” “……看样子，传闻中莱茵生命内部权力斗争剧烈是真的。” 自称锡人的侦探将准备已久的文件袋递给塞雷娅。 “请看。” 那档案袋上写了四个大字 ——炎魔计划。 …… 夜晚，莫比乌斯走进伊芙利特的病房。 在一片黑暗中，他将手按在熟睡的伊芙利特头上。 伊芙利特开始剧烈中挣扎，但始终都没有清醒过来。 她的体温开始逐渐升高。 ‘不能让她将警报器触发。’ 莫比乌斯对警报器施展出这具躯体的源石技艺——【幻术】，并开始加大力度。 祂的意志化为一条手指一样细，手臂一样长的黑蛇，钻进伊芙利特的脑海中。 在伊芙利特意识的深处，有无数个支离破碎的画面。 那些都是伊芙利特的记忆，以及心理活动。 莫比乌斯加快翻找力度。 这具身躯的大部分意志分给克隆体了，能力下降，导致祂无法一下子找出炎魔碎片。 ‘莫比乌斯这家伙虽然吓人，但听塞雷娅说他之所以这样严厉，好像是为了帮助我提升自己，让我将来过上好日子。那下一次姑且就给他一颗糖吧~’ 黑蛇经过了一个记忆碎片。 ‘……这不是炎魔碎片。’ 黑蛇又翻找另一个记忆碎片。 ‘听一些白大褂说，莫比乌斯这家伙竟然和塞雷娅是夫妻，真是难以置信！那么温柔体贴的塞雷娅怎么可能和死板严厉，神经病一样的莫比乌斯在一起呢？下次找个机会问一问塞雷娅好了。’ 黑蛇又走向另一个记忆碎片。 祂要加快进度了，外面的躯体感应到气温越来越热，马上就要触发莱茵生命的警报装置。 祂这具躯体对警报装置使用的【幻觉】效果越来越微弱。 ‘下一次遇见这个家伙，我要尝试和他拥抱一下，听赫默说拥抱可以表达自己对别人的亲近之意。莫比乌斯应该勉强是吧……算了，他太吓人了，能够握手算成功。’ …… 黑蛇找到炎魔碎片了。 祂张开嘴巴，狠狠地向对方咬去。 伊芙利特的体温开始恢复正常。 但是炎魔碎片可不会坐以待毙。 碎片开始灼烧黑蛇。 ‘疼……’ 黑蛇感到有点疼痛。 对祂而言，就像萨卡兹壮汉的一个手指头被小火苗烫伤一样疼痛。 黑蛇依旧咬着碎片中残存的记忆，不肯松口。 慢慢的僵持下，记忆被黑蛇一点一点地吞到肚子里。 ‘味道不错。’ 对于科西切而言，意识和记忆都是祂最好的食粮，能够壮大自身。 但祂吃的非常节制。 与进食相比，祂更注重【消化】。 毕竟残存的记忆和情绪是会影响到祂自身的。 …… 莫比乌斯松开摁在伊芙利特额头上的手。 他并没有将炎魔碎片的力量取出。 这具身体做不到这件事。 黑蛇只能将碎片中的意志消灭掉。 而莫比乌斯只能施展幻术。 莫比乌斯静静地看着又恢复安详的伊芙利特。 拥有炎魔力量的躯体固然不错，但是夺舍萨卡兹一族对科西切而言非常麻烦。 毕竟，他们有着【魔王】。 科西切需要先切断躯体与萨卡兹种群意识的联系，然后才能操控。 中途过程中，还有被【魔王】以及【萨卡兹王庭】盯上的风险。 ‘况且，这小家伙虽然熊是熊了点，但还蛮讨喜的。’ 莫比乌斯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她长大一些，完美掌控炎魔的力量，我再看看吧。’ 正如科西切先前所说的。 ‘我的想法还蛮多变的。’ 没有真正找到答案的祂，对于自己生命外的事物，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坚持。 而监控室内，显示的画面，只有一整晚都睡得很香甜的伊芙利特。 …… ‘我一定要救伊芙利特。’ 凭借莫比乌斯“忘记”关电脑，而已经发现炎魔计划的赫默独自走到帕尔维斯主任的办公室。 “我想通了，老师。” 赫默认真地说道。 “我已经付出那么大的心力，我想要看见最后的成果。” ‘伊芙利特，我一定会救你的。’ 帕尔维斯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想通就好，赫默。”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伊芙利特治疗方案的总负责人了。” …… ‘塞雷娅为什么要在武器批准方案上签字？为何警告我不能将此事透露给外界？’ ‘莫比乌斯为何不告知炎魔计划？’ ‘……难道，他们对伊芙利特一点也不在乎吗？’ ‘还是说，他们为了科学，可以牺牲一切？’ ‘果然，能够拯救那孩子的只有我了。’ …… “塞雷娅~你心情很差吗？” “明知故问，莫比乌斯……你到底对炎魔计划了解多少？” “怎么说呢~基本全都知道呦~” “……看样子我之前对你的判断失误了。” “别这么生气嘛~塞雷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顾问，比不上各位只手遮天的主任哦……但你想要救这个孩子吧。” “……是的。” “我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孩子？她只是一个重症感染者，本身的寿命都没有多少年，如果能够让实验成功，那么莱茵生命在哥伦比亚的地位会有巨大的提升。莱茵生命不是总辖和你的心血吗？” “莱茵生命已经忘掉初心，科技的发展不应该建立在违反人伦道德的基础上。” “真是耀眼的理念啊！我被深深的折服了，我决定帮助你了！” “……莫比乌斯，你最好不要再尝试激怒我了。” “我是认真的呢~也对，现在我无论说什么你也不相信我，但我有自己的主意哦~” “……莫比乌斯，你真是一个混蛋。” “哈哈！你和那个黎伯利说出一样的话了呢~真是默契十足~我先走了，拜拜~” …… “莫比乌斯博士，你不再是项目的负责人了。” “？” “我的学生，赫默已经想通了。等实验完成，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会将约定好的技术交给你。” “行吧。” ‘你竟然愿意信任赫默？’ ‘……’ ‘就算我能够读心，也实在无法理解你们这帮家伙啊~’ 第三十二章 莫比乌斯:下猛药,治重病 ‘就用这瓶药吧。’ 赫默取出一个药瓶。 里面装的是莱茵生命最新研究的药物，能够让人保持假死状态。 ‘让伊芙利特服下去，到时候再从莱茵生命内部处理的通道逃走。’ “赫默研究员，你还在想那孩子的事情吗?” 莫比乌斯突然出现在赫默旁边。 ”不关您的事，莫比乌斯博士。您已经退出实验了，现在我才是项目的负责人。“ 赫默故作镇定的将药品收好。 ”哦~这不是防卫科的最新装备，装死小药片吗？让我看看。” 不料莫比乌斯直接将药瓶抢走，打开瓶盖。取出一粒药片。 “莫比乌斯，你……” 赫默气恼之余，一时之间拿不准莫比乌斯想要干什么。 ‘莫非莫比乌斯察觉到了什么，特意来警告我？’ “我曾经想要让塞雷娅给我带几箱，但她一个都不给我，现在我想试一试效果如何，好的话就去偷几箱。” 说完，莫比乌斯就一口将药片吞下。 不一会儿，莫比乌斯就倒在地上。 ‘真是一个疯子！’ 赫默测了测对方的身体状况，发现的确进入假死状态。 她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莫比乌斯，发泄般地踢了几脚。 待到赫默走后，又过了几个小时，莫比乌斯才从地上爬起来。 ‘后劲好大……’ ‘果然，赫默这家伙根本不像她老师想的那样，变得【成熟】。’ ‘帕尔维斯，不知道你被寄予厚望的学生背叛后的情绪，是什么样的呢？’ 莫比乌斯在打开药瓶的时候，悄悄将自己的一丝意志丢了进去。 ‘那瓶药片，有助于计划的实施呢~’ ‘接下来，就等实验开始了。’ ‘毕竟，我啊，可是来度假的。’ ‘可不是来当苦力的。’ …… 伊芙利特最近的生活并不开心。 莫比乌斯不知道为什么，给自己的作业量又翻了一倍。 先是赫默无法来看望自己，就连塞雷娅都因为忙于公务，也很少来看自己。 就算塞雷娅过来，她和莫比乌斯之间的氛围也比较奇怪。 有一次，他们两个人甚至差一点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自己挡在他们中间，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而且治疗也越来越痛。 不幸中的万幸，每次遇见莫比乌斯，脑海中嗡嗡嗡的声音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 ‘明明是夫妻，为什么要冷战呢？’ 伊芙利特想不明白。 她也不敢在两个人闹矛盾时去问他们是不是夫妻之类的问题。 伊芙利特不笨。 乔伊丝阿姨买给她的绘本上都写着。 ”离婚代表双方的关系已经不可挽回。” 如果问了的话，万一激化矛盾，导致他们两个人离婚的话，自己就是大坏蛋。 虽然莫比乌斯是个大坏蛋，喜欢吓唬自己。 但是伊芙利特还是希望以前四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能够持续下去。 莫比乌斯批评自己的粗心大意，赫默为自己辩解，而塞雷娅在中间当和事佬。 那段时间多美好啊。 而不是现在这样，沉重的氛围。 她曾经去问过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而那些白大褂则含糊其辞，告诉她什么“七年之痒”之类的怪话。 自己根本听不懂。 …… “克里斯滕！马上停止炎魔计划！”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塞雷娅，我已经答应过哥伦比亚国防部，如果终止实验，你让他们怎么想？” “……但这可是人体实验！你们已经违反规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莱茵生命的初衷从来只有一条，那就是发展科学……你不会阻止计划的进行。你只需要像往常一样，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 “……你已经偏离道路了，克里斯滕。” “是你变得软弱了，塞雷娅……你会帮我看管好伊芙利特，不让她伤害到莱茵生命，对吗。” “……如果伊芙利特失控了，我会镇压她。” 塞雷娅打开通往办公室外的门。 “如果你失控了，我也会阻止你。” 砰！ 门关上了。 …… 莱茵生命某处偏僻的实验室内。 ”帕尔维斯主任，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您下达指示了。” 一个穿着保护服的工作人员，对着面朝单面镜的帕尔维斯报告到。 单面镜后面，是穿着拘束服的伊芙利特，以及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 “开始吧，帕尔维斯主任，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 站在帕尔维斯旁的莫比乌斯，依旧维持着那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这冷血的疯子。’ 在操作台的赫默，看着催促帕尔维斯开始实验的莫比乌斯，非常的厌恶。 莫比乌斯回过头来，冲着她友善地笑了笑。 在赫默眼里，这个笑容是夹杂恶意、嘲讽般的笑容。 ‘你也加入进来了啊？’ 赫默低头看向操作台，在帕尔维斯一声令下后，开始操作。 ‘我和你们这种无血无泪的家伙可不是一类人。’ 她内心祈祷着，药片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 …… “源石血液浓度稳步上升。” “加大注射剂量。” “取消麻醉，让实验品保持清醒，避免麻醉剂产生不必要的影响……” …… “主任！实验体的生命体征突然衰弱！” “什么？！” 帕尔维斯回头望了赫默一眼，又扭头看向莫比乌斯。 莫比乌斯冲着他笑了笑。 他做出口型。 ‘被给予厚望的学生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报告，主任，实验体的温度开始升高！” 砰！ 被拘束在手术床上的伊芙利特一下子站了起来。 高温导致仪器的损坏和电路的故障，单面镜一下子被炸开了。 好在身为莱茵生命的科研人员，都是经过专业的培训，第一时间找到掩体躲避。 而防护服，也确实给力，让近距离被灼烧的工作人员只是受伤，而不是死亡。 “成功了，试验成功了！” 帕尔维斯躲在掩体下，看着这一幕。 伊芙利特仿佛融入火焰一般，空气不断发出因高温产生的噗呲声。 “伊芙利特！” 赫默从掩体爬出，想要靠近伊芙利特，却被莫比乌斯伸手拦了下来。 “别冲动，赫默女士，你上去只是送死。” 莫比乌斯的眼睛注视着一个刚刚赶来的身影。 “剩下的，就交给她好了。” 第三十三章 黑蛇伊芙利特:再见了,我的母亲,还有我的懦弱. 塞雷娅全副武装，缓慢地接近呆在原地的伊芙利特。 炎魔的力量过于强大，伊芙利特操控的火焰源源不断地向四周扩散。 这并非是伊芙利特的本意，而是炎魔碎片被激活了。 它急需释放自己的能量。 突然，塞雷娅躬身一弯，一个急蹬加速，快速贴近伊芙利特。 “塞……塞雷娅。” 听见伊芙利特无意识的低语，塞雷娅并没有迟疑。 因为她知道，如果手下留情，才是真正害了伊芙利特。 塞雷娅直接一个肘击，打在伊芙利特的肚子上。 “呕。” 不料伊芙利特很轻易地就被打倒在地，捂着肚子，不能起身。 ‘结束了？’ 塞雷娅疑惑地看向伊芙利特，依旧保持着戒备状态。 她是不会被感性影响判断的。 “没有哦~塞雷娅~” 莫比乌斯带着赫默躲在远处传声道。 “你不觉得温度又在升高吗？” …… ‘赫默好心办坏事了呢。’ 莫比乌斯看着一脸紧张，盯着塞雷娅和伊芙利特的赫默。 原本如果没有这个药片的话，实验会成功的。 碎片中的意志已经被黑蛇吞掉，剩下的就要依靠伊芙利特自己掌握炎魔的力量。 但是伊芙利特现在被这个药物搞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她根本不清楚如何将炎魔碎片过剩的力量排出体外。 幸运而又不幸的是，莫比乌斯将黑蛇的意志附在药片上。 祂可以帮伊芙利特排除体内过剩的力量，避免被撑爆。 但也可以完成【夺舍】，让伊芙利特再也无法醒来。 ‘哎呀呀~这放到嘴边的羽兽，我到底吃，还是不吃呢~’ 在伊芙利特的脑海中，一条模糊的黑蛇正悠哉游哉的盘在炎魔碎片上。 这是莫比乌斯注入在药片中，黑蛇的意志。 ‘总之，先将体内多余的力量排出去吧。’ 黑蛇化成黑色的液体，将自己融入到碎片中。 ‘我可不想要一具破破烂烂的尸体。’ …… 塞雷娅用钙质化，制成了手铐和脚铐，将伊芙利特束缚起来。 这时，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的伊芙利特突然不在抽搐了。 ‘危险。’ 塞雷娅急忙一退，闪开扑面而来的火浪。 只见伊芙利特已经烧断了束缚，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好似变成了一个火人，连衣服都被烧没了。 ‘炎魔的力量，真是不错呢~’ 虽然比不上科西切珍藏的几个具有纪念意义的躯体。 但强度在科西切的躯体中也算是名列前茅了。 ‘力量还在不断涌出，必须尽快发泄。’ “伊芙利特”看向塞雷娅。 ‘就给塞雷娅几拳好了。’ 科西切可没有忘记对方先前揍莫比乌斯这个躯体好几次这件事。 祂可是非常小心眼的。 …… ’奇怪，伊芙利特的气质变了。‘ 塞雷娅摆出防御的架势，紧盯着伊芙利特。 如果说，先前的伊芙利特只是一个如同野兽一般，肆意宣泄力量。 那么现在的伊芙利特，给塞雷娅的感觉就像充满智慧的“人”。 ’是炎魔觉醒了吗？‘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对不起，赫默，我不能再留手了。‘ 先前的伊芙利特，塞雷娅还有把握镇压。 现在的伊芙利特，塞雷娅只能以命相搏。 塞雷娅没有指望能得到其他人的帮助。 目前来看，她已经是在场最有可能阻止伊芙利特的人。 毕竟莫比乌斯这个家伙一点都不擅长战斗。 ’长生者也不是样样精通的嘛~‘ 莫比乌斯曾经这样跟塞雷娅说过。 …… 为了避免被塞雷娅以及黑蛇伊芙利特——也就是自己误伤， 莫比乌斯将赫默带到远处，而其他人也跟着莫比乌斯离开。 毕竟即使留在这里，也收集不到什么数据，还可能将自己的小命丢在着。 期间，赫默一直挣扎，想要前往塞雷娅和黑蛇伊芙利特的战场。 于是，莫比乌斯发动了自己的源石技艺——幻术。 在赫默的感知中，她已经离开了众人，到达目的地。 “赫默医生就交给你了呦~我要去给塞雷娅帮帮忙了呢~“ 莫比乌斯将陷入幻觉的赫默交给帕尔维斯。 ”……您就如此放心我吗？” “呵呵……我其实还蛮期待你清理门户呢~” 莫比乌斯依旧保持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离开了队伍。 “……真的被您看透了。” 帕尔维斯喃喃自语，看了看周围都受伤的众人，自己独自背起赫默，继续走向远处。 “身为一名真正的科学家，可不能让一个天赋异禀的学生在自己面前夭折啊……” …… “尊敬的帕尔维斯先生，我感染了矿石病……” “孩子，科学研究对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一视同仁，你不必担心……莱茵生命会允许你的加入的。” “老师，这个项目……” ”你做得很好，赫默，你很有天分。“ …… “人老了，就是有点喜欢回忆过去啊。” …… 另一边，塞雷娅与黑蛇伊芙利特陷入苦战。 ’这家伙真棘手。’ 不断地躲避火焰法术的塞雷娅心想 ‘给塞雷娅脸一拳就这么难吗？’ 防止塞雷娅近身的黑蛇伊芙利特心想。 双方一时之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塞雷娅企图拉近距离的时候，被黑蛇伊芙利特释放的火墙拦截。 黑蛇伊芙利特发现，自己给塞雷娅一拳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对方的格斗技巧和身体素质都非常的高超，如果双方近身互殴，脸上被打一拳的家伙恐怕是她自己了。 即使科西切的战斗意识和战斗技巧不错，但伊芙利特的身体素质真的不太行。 ‘力量已经宣泄的差不多了。’ 意识之中，十几条黑蛇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当然，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科西切自己在分析利弊。 “把这具躯体夺走，这个躯体的强度还行。” “这个躯体的寿命不多了，拿走也没什么用。不如就还给那个幼崽吧。” “但是莱茵生命研发出了生命维系舱，可以将这具躯体放进去，在想用的时候拿出来。” “可如果被塞雷娅发现，那就真的不死不休了，塞雷娅和总辖的关系还不错，能够少结仇就尽量少结仇吧。” “这个躯体的强度只能说还可以，又不是非拿不可。” “炎国有句古话，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凡事都要从小事做起，要是不积少成多，怎么会有如今强大的黑蛇？” “算了，拿了这个躯体后，还会被那些【梅兰德历史协会】、【魔王】、【萨卡兹王庭】之类奇奇怪怪的组织找麻烦，不值得不值得。” “那就先在这个躯体埋下一丝意志就好了，等到以后再说吧。” “有道理。” …… 草图.jpg 第三十四章 请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雾 “塞雷娅，我来帮你了~” 莫比乌斯慢悠悠地向黑蛇伊芙利特走去。 “快滚！我没工夫管你！” 塞雷娅想要将莫比乌斯赶走。 她并不清楚莫比乌斯过来的目的，但是在她看来，莫比乌斯这个行为简直就是在送死。 她瞬间挥拳击向黑蛇伊芙利特，想要吸引黑蛇伊芙利特注意力，不让她注意到莫比乌斯。 可惜被对方躲过。 她不清楚这个莫比乌斯是不是本体，但如果是的话，自己根本护不住他。 “塞雷娅竟然还关心我，我好感动哦~明明怀疑我这个可怜的顾问欺骗了您，但依旧保护我，我太感动啦~” 莫比乌斯右手贴在自己的胸前，做出浮夸的姿势，表达自己的感动。 “（哥伦比亚粗口）” 塞雷娅忍不住骂到。 即使相处多年，但莫比乌斯依旧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 ‘这个神经病肯定是用克隆体的身体来的！不然怎么会这么不在乎危险！’ “不逗你了，塞雷娅，我至少也是一名博学多才的长生者，可不要将我想象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哦~” 莫比乌斯伸出右手，贴在伊芙利特的额头上。 黑蛇伊芙利特已经退出火焰人状态。 脑海中的十几条黑蛇，仅仅留下了一条，融入到炎魔碎片中。 融入炎魔碎片后，可以将黑蛇伪装成炎魔碎片残存的意识。 其余的，都顺着莫比乌斯的手，回到他的单片眼镜里。 当然，这一切常人是观察不到的。 即使黑蛇伊芙利特顺从的停下，残余高温依旧让莫比乌斯的右手烫伤。 但是莫比乌斯仍然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还好我暂时屏蔽掉这具躯体的痛觉。’ 伊芙利特直挺挺地趴到在地。 莫比乌斯用着左手，将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披在衣服被烧光的伊芙利特身上。 ”压制炎魔残留的意识，我还是有一手的。“ 他回过头，笑着对塞雷娅说道。 ”快将伊芙利特待到另一处实验室，她现在状态不是很好，需要治疗。“ 塞雷娅沉默地看向莫比乌斯。 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这个来历不明的长生者到底想着什么。 于是她默默抱起伊芙利特。 突然，一辆汽车不知从何处驶到塞雷娅面前，摇下车窗。 里面又有一只脸上带着欠揍笑容的莫比乌斯。 “来，上车，这样快一些。” 塞雷娅抱着怀中熟睡的伊芙利特上车。 右手被烫伤的莫比乌斯做到副驾驶位上。 “听说，你和总辖闹掰了？” “……这不关你的事。” “也对，那我换个话题……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离开莱茵生命。” “为什么？” “莱茵生命已经脱离了正轨，我要将它矫正回去，但如果继续待在莱茵生命，一切都难以挽回。”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莱茵生命一直都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呢，只是你最近才看出它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也许吧……不过你为何要将刚刚受伤的克隆体带上车？你一般不是用一次，丢一次吗？” “我哪有这么败家？只是技术的限制，还有，受伤的才是本体莫比乌斯哦~如果不出动本体的话，你以为我可以这么轻松的镇压炎魔意识？” “……谢谢。” “哈哈，你被骗啦！其实两个都是克隆体哒！我专门将它带上车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骗你哒！” “……那你可真够无聊的。” …… 一天后 “看来，你的老师还是顾及师生情啊~” 在一辆卡车旁，车外的莫比乌斯看着车内完好无损的赫默说道。 卡车车厢装着生命维系舱，伊芙利特就在里面。 “……” 赫默复杂地看向莫比乌斯。 她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跳脱的家伙。 对方给自己介绍了一处可以治疗伊芙利特的地方——罗德岛。 “那里对我而言比莱茵生命烂，但对你们而言肯定比莱茵生命好。” 对方给自己留下了这句奇怪的话。 而且还为自己一行人的离开做好准备。 但明明一开始就支持炎魔计划的进行。 ‘果然，就像乔伊丝说的那样，对方可能已经疯了。’ 而副驾驶上的乔伊丝，一看见莫比乌斯的到来，就进入了休眠模式。 “唉~没想到莱茵生命又要损失你们这些有天赋的后辈们，看样子，我要向总辖申请提高公司福利，只有用心对待员工们，才能够留住员工们的心啊~“ ”……塞雷娅呢？“ ”塞雷娅有自己的事要忙哦~你们赶快走吧，趁哥伦比亚的国防部察觉之前。“ “……再见。” “你应该想说再也不见才对，哈哈！” …… “我已经帮忙处理妥当了，塞雷娅，你仍然不愿意待在莱茵生命吗？” “你会将那些不合规的实验停止吗？” “……看样子，你下定决心离开。” “……” “莱茵生命的大门会永远向你敞开。” “不必了……再见，克里斯滕。” “再见，塞雷娅。” …… 哥伦比亚一处健身馆内。 “嘿~塞雷娅，听说，你把总辖给开除了？” “让我静静，莫比乌斯。” “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放下拳套，我来这里不是当你沙包的！” “那你就闭上你的嘴。” “嘤嘤嘤~你竟然这样威胁你的前同事~不过，也不能说是前同事哦~克里斯滕依旧保留你防卫科主任的位置呢~” “……” “唉~所以说，你们短生种的感情真是有趣。” “……莫比乌斯，你一定没什么朋友吧。” “怎么会，我的朋友遍布整个泰拉呦~” “我是说，那种知心朋友。” “当然有了。” “……” 看着依旧保持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莫比乌斯，塞雷娅突然感到对方有点可怜。 如果真的有那种知心朋友，他怎么会以短生种这个借口说不理解塞雷娅和克里斯滕之间的感情呢？ 知心朋友之间的感情可不会分短生种和长生者。 “莫比乌斯……” “？” “等会陪我去游乐园散散心吧。” 第三十五章 早露父亲:那种事情不要啊! 时间回到莫比乌斯和塞雷娅刚认识不久。 “塞雷娅女士，可以请你稍微遮挡一下吗？你手中拿着的书对我而言有点尴尬耶……” 在莫比乌斯的专属办公室中，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莫比乌斯吃着盒饭，略有一丝无语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捧着书的白发女子。 对方手上拿着的《长生者心理学》怎么看怎么别扭。 莫比乌斯知道这本书，是一个长生者自己写的观察笔记。 莫比乌斯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是个蠢货。 虽然自己也写过日记这种不成熟的东西，但是记载的事物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有人看了也没什么。 而不是像这个傻子作者一样将自己的心理活动统统记录下来。 “我不需要遮挡，我只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你。” 塞雷娅认真翻阅这本书。 这本不知名作者写的书在学术界的评价很高，据说是一名闲得发慌的长生者通过观察自己以及认识的同类得出的结论。 虽然样本不多，显得有点不太严谨，但是哪有长生者会乐意让人肆意观察呢？ 这说不定已经是唯一一个有较为详细记载的案例了。 “对于大部分长生者而言（我认识的范围内），谎言是最容易被辨别出的事物。” “我无法解释清楚为何会这样，但是感觉就像阅历给我们带来的一种后天天赋一样，我们能够轻松察觉出短生种是否在说谎。” “其中，以意识流的长生者尤为明锐。” “我认识的一个意识流的长生者朋友，曾经告诉过我，对祂而言，短生种在祂面前撒谎就是在挑衅祂。” “哈哈！我本人即使识破了很多谎言，但还是被那些小家伙们骗过不少次呢。可能也不是所有长生者都能够像意识流长生者那样轻易分辨谎言吧。” 从书中可以看出，作者是一名乐观且对短生种非常友善的长生者，但也并没有太高的科学素养。 塞雷娅觉得自己从中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 她认为莫比乌斯这个家伙一定是意识流的长生者。 因为他的身体过于“虚弱”。 “意识流的长生者们通常都非常的敏感多疑，与祂们相处最好的办法就是真诚以待。” 塞雷娅当着莫比乌斯的面念出这句话。 “……那你可真够真诚的。” 这是为数不多塞雷娅把莫比乌斯整无语的时候。 …… 时间回到现在。 对于莫比乌斯而言，祂都搞不清楚是塞雷娅带祂去游乐园玩，还是祂带塞雷娅去游乐园玩。 先前，陪同赫默和伊芙利特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塞雷娅这家伙对于游乐园的认知无限趋近于零。 因为当时她们玩的时候，都是赫默陪伊芙利特去游乐设施，然后塞雷娅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看着他们。 顺便和路过的莫比乌斯工作人员闲聊几句。 而塞雷娅的父亲，也从来没有带过塞雷娅去游乐园玩。 这导致她甚至还没有科西切熟悉。 毕竟科西切至少拥有游玩游乐园的记忆。 虽然不是自己的。 …… 两个人去做了过山车，虽然过山车对于二者而言过于平淡。 毕竟两位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两个人又去玩碰碰车，然后塞雷娅失望地发现，这个车的速度甚至没有自己跑的快。 ‘没有想象的有趣。’ ‘无聊。’ 这是塞雷娅和科西切的念头。 两个人去坐了摩天轮，但上面的景色甚至不如从莱茵生命大厦的顶部从上往下看来的震撼。 塞雷娅觉得先前提出一起去游乐园这个主意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蠢货。 一个莱茵生命防卫科主任和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长生者来游乐园玩。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 ‘但是来都来了，那就全部玩一遍吧。’ 塞雷娅抱着这个念头。 ……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二人才将游乐园的所有项目全都玩一遍。 “抱歉，浪费了你一天的时间。” 塞雷娅对坐在椅子上已经有点疲惫的莫比乌斯说道。 ”没事，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去游乐园玩，就当长长见识好了。” 莫比乌斯笑着回答。 科西切今天确实心情不错。 但这并非是游乐园的设施有多么有趣。 而是祂感受到了塞雷娅的善意。 身为一个意识体，祂能够清晰的感知对方的记忆与情绪。 有谁会不喜欢被善意包裹的感受呢？ …… “塞雷娅，你准备跟着伊芙利特去罗德岛，对吧？” “是的，她体内的那股力量过于危险，我担心她会失控。” “那我给你一个忠告，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听。” “你说。” “小心罗德岛代号为【博士】的家伙，它很危险。” “我知道了。” “你在那边遇到麻烦了，可以给我发信息哦~我在那边也有认识的人呢~” “……谢谢。” “那再见？” “再见。” …… 科西切公爵踏入了切尔诺伯格。 他身上没有穿着贵族服饰，仅仅只是便衣打扮。 ‘【石棺】还没有开启吗？’ 科西切来这里的目的，一方面是确定【石棺】有没有开启，另一方面是来看看娜塔莉亚这个孩子。 怎么说娜塔莉亚也在自己手上被照顾了一段时日，对科西切而言就像养过的宠物幼崽。 还是有一点感情的。 他早就给娜塔莉亚的父亲发过信件，告知自己将会在中午抵达。 今天是周六，学校放假。 而科西切抵达时才上午10点。 ‘随便逛逛吧。’ 科西切漫无目的地走着。 祂不喜欢违背约定。 …… “娜塔莉亚，你不用那么紧张……小时候科西切公爵大人还抱过你呢。” 娜塔莉亚的父亲，同时也是罗斯托夫当代家主无奈地看着一旁来回踱步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自从收到科西切公爵的来信，便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 ‘明明小时候和科西切公爵相处还蛮自然的，怎么长大了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抱歉，父亲，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看到女儿紧张的面部潮红，罗斯托夫家主无奈地叹了口气。 “待会科西切公爵大人到了，你可万万不能失了礼数，知道吗？” “好的，父亲。” 罗斯托夫家主转身去指挥仆人们为公爵大人准备好房间。 身为乌萨斯的骄傲之一，科西切公爵地位非凡，可万万不能怠慢。 ‘但女儿为什么感觉怪怪的，总不可能喜欢上科西切公爵吧~’ 罗斯托夫家主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就像没有拉特兰人会选择和十字架结婚一样。 对于乌萨斯人而言，科西切公爵是类似太阳之类的存在。 没多少人会想去跟太阳谈恋爱吧……？ 第三十六章 科西切:我们乌萨斯的孩子真是太有朝气啦! “啊！” 科西切路过一个小巷子，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惨叫。 科西切收起右手的权杖，悄悄地走了过去。 这个权杖对科西切而言意义非凡，因为这是乌萨斯开国皇帝在寿终正寝前，亲自送给祂的。 …… “科西切公爵，我希望，当你看到这个权杖的时候，不要认为它是一个负担。” 皇帝命令侍卫将权杖拿来，然后只留下科西切和自己，命令其他人出去，包括内卫。 “咳咳……” 躺在病床上的乌萨斯开国皇帝对着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科西切说道。 科西切不清楚自己为何面无表情。 祂不应该露出一副悲伤的神情吗？ 就算内心其实一点波澜也没有，但为了风评，也应该做出伪装啊？ 就像先前过来看望皇帝的贵族和皇帝身边的内臣一样。 “……哈哈！这样我看你可顺眼多了。” 皇帝不禁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起来。 但是身体上的虚弱让他很快上气不接下气。 “唉~” 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科西切与皇帝都陷入沉默。 “这个权杖，并非是乌萨斯皇帝给予科西切公爵的。” 他双手拿起权杖，交给科西切。 “这个权杖，只是一个本应碌碌无为的乌萨斯，给予他的长生者朋友作纪念的。” 科西切依旧面无表情。 祂并没有接过那个权杖。 “我知道，当帝国成立不久后，我们这些曾经的战友很快就因为利益分布问题而产生间隙。我也做了许多错事。“ 乌萨斯开国皇帝的声音愈发虚弱。 “我不会祈求他们的原谅，因为做过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科西切静静地盯着皇帝的双眼。 祂感知到，皇帝的内心充满了悔恨以及怀念。 ‘也许这就是【记忆】中所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是黑蛇，我真的想知道，你有没有哪怕一天把我当作朋友？” 科西切本来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 “陛下，您应该歇息了。” “回答我……” 看到皇帝虚弱但倔强的样子，科西切的内心突然有了一丝触动。 但只有一丝而已。 “没有，陛下。” 祂回答得没有一丝迟疑。 “我从来没有将陛下你当作朋友。” “谢谢你，黑蛇。“ 皇帝的眼睛缓缓合上。 他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谢谢你最后总算跟我说了一句真心话。” 科西切犹豫一下，还是拿起皇帝放在自己身边的权杖。 祂从床边站了起来，呼唤外面的内卫照顾好皇帝，走出了宫殿的大门。 过了几天，一直昏迷不醒的乌萨斯开国皇帝，去世了。 …… 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权杖，后来经过奇奇怪怪的改良，已经是一个威力巨大，适用性高的法杖。 它可以增幅使用这个法杖的科西切的源石技艺。 而这一代科西切公爵的源石技艺，是【物质强化】。 它可以强化任何物质的特性。 但是效果有限。 但是有了法杖的增幅，能够做的事情还是蛮多的。 比如说，他可以让一个乌萨斯幼童，瞬间拥有堪比内卫一样的身体素质。 也可以将一个装备简陋的流浪者团体，强化成堪比乌萨斯盾卫一样强大的军队。即使这帮流浪者团体根本没有乌萨斯军队那样高的军事素养。 当然，即使有法杖的增强，限制还是有的。 他就不可能让一把菜刀拥有堪比炎国斩龙剑——赤霄一样的威力。 …… “乌萨斯粗口，上次放跑你们，这还敢回来？” 科西切一进入小巷，就看见整体而言棕黑色，但夹杂着几缕红头发的乌萨斯女子正在对一伙男人拳打脚踢。 这名女子下手还挺有分寸的，只是挑着痛的地方打，而没有把对方打残打死。 科西切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就是现在乌萨斯孩子们的朝气吗？’ “喂，那边的家伙，你赶快滚出去，没看见老娘我正在教训他们吗？” 索尼娅没好气地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科西切骂道。 “好好好~我马上离开。” 科西切犯不着和一个幼崽一般见识。 就像一只小猫凶了你一下，大部分正常人根本不会在意。 于是科西切转身便离开。 “真是没有眼力见的家伙，算了，万一那个家伙告诉巡警，我又要被说教一顿。” 她又用力踹了踹倒在地上痛苦嚎叫的家伙。 “这是我最后一次饶过你们，还有下次，你们就准备和你们的熊根说再见吧。” ‘不过刚刚那个家伙手中拿着权杖？可不是什么贵族都能够有用权杖的资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溜了溜了。’ 索尼娅快速离开作案现场。 …… ‘果然，切尔诺伯格很难看到感染者’ 在路上闲逛的科西切想到。 在祂的公爵领，感染者不能说随处可见，但还是能够看到一些的。 ‘也对，毕竟给那些感染者发药，监控，还是过于麻烦了。’ 科西切公爵领是会给拥有公民身份的感染者发药的。 而那些路过科西切公爵领的感染者，也必须先提交大量的费用来支付这些服务。 而那些感染者也必须在幸福安心委员会的监督下服用暂缓感染率的药物。 总不能放任一个感染源到处乱跑吧？ 科西切虽然不歧视感染者，但那是因为祂自身并不会被感染。 祂还是很理解非感染者对感染者的畏惧。 毕竟祂自己就非常怕死，一点点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可能都想竭尽全力地抹除。 但好在经过科西切多年的经营，祂自己领土下的人至少不会看见感染者就各种迫害。 但是畏惧和厌恶依旧是主流思想。 科西切觉得见好就收，开辟一个【感染者与未感染者共存实验特区】，让那些愿意接受感染者的非感染者和愿意接受非感染者的感染者呆在一起，也就没有再管了。 只要矿石病无法根除，这种情况就必然存在。 ‘但是你们让感染者去挖矿，是不是太浪费了?’ 科西切不能理解这种落后的压榨方式。 第三十七章 早露她爹:你是她爹还是我是她爹? 科西切又随意的逛了逛。 祂欣赏了学生自结社团这个最近流行起来的社团。 学生自结社团是近年来流行于乌萨斯年轻群体中的组织形式。受维多利亚，哥伦比亚等国流入的“新文化”影响，他们终日沉浸于摇滚、啤酒和群体斗殴中。每一个学生社团的头领均有自己的绰号。 “虽然乱了些，但还蛮有活力的。” 科西切看了看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年轻人，一瘸一拐的走在街上，随意评价道。 …… 在祂的领地下，可没有这种胆敢在公共场合打架斗殴的人。 如果被发现，那么幸福安心委员会的调查员们会第一时间找上门来，给你进行心理辅导。 而科西切在自己的领土布置下的大规模源石技艺，能够让祂能够很大程度上了解领地内所有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 祂将部分权限共享给幸福安心委员会的调查员，让他们能够尽可能公平公正的做出判断。 而很少有调查员，会做出不符合本心的判决。 因为一旦他们不遵从自己的内心，那么盘旋在他们脑海中的黑蛇就会感应到。 然后就会开始警告你。 ‘科西切正在看着你。’ 在科西切公爵领里，幸福安心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是大部分领地人梦寐以求的职位。 不用与现实虚与委蛇，不用担心被欺负，工资福利非常的好。 升职的唯一途径，那就是业绩。 不必担忧送礼、上级压迫下级等问题。 因为科西切在看着所有人。 还是铁饭碗。 最重要的是，在大部分世世代代便住在科西切公爵领的人心目中，被科西切大人植入意志，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被监视又如何？你认为太阳会贪图你的隐私吗？ 而因为领地大部分呈现兴兴向荣，其乐融融的情况，即使发生矛盾冲突也就动动嘴皮子，极少动手。 导致打架斗殴在幸福安心委员会那里其实算是比较”珍贵“的业绩。 一旦发生，那么幸福安心委员会的调查员就像一群饥饿的狼嗅到了羊的气味一样。 被撕扯毁坏。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对面调查员的本心是什么。 到底是温和而又坚定，还是热情而又极端。 是会点到为止…… 还是动用私刑！ 但总体而言，只要你不违反规则，调查员是没兴趣找你麻烦。 毕竟科西切在看着他们。 他们可不能辜负伟大的科西切公爵的信任。 科西切其实不太喜欢这个样子。 这能够尽可能的保持稳定，但也很难发生变化。 领地的发展，大部分要科西切凭借自己的阅历与智慧宏观调控。 感觉犹如一潭死水一样。 还是温的。 但是没办法， 为了祂自己的安全着想，祂不可能放弃对自己领地细致入微的掌控。 安稳的环境、忠诚的部下、感恩的领民等，都是科西切看来，一个长生者的巢穴应该有的条件。 即使这样让祂的生活倍感无聊。 这就是为何科西切喜欢“偶尔”休假的原因。 …… 约定的时间马上就到了，科西切准备前往罗斯托夫的府邸。 那曾是一位伯爵的家。 虽然后面被曾经的扈从罗斯托夫夺走了一切。 ‘不会与时俱进的事物，都会被时代所抛弃。’ 科西切在仆人的接引下来到了大厅。 罗斯托夫一族全体成员都在这里等候。 “尊敬的科西切公爵大人，我代表罗斯托夫一族，向您请安。” 罗斯托夫家主向科西切行礼。 科西切点点头作为回应。 剩下的那些人，包括娜塔莉亚也向科西切行礼表达尊敬。 科西切已经习惯了。 在乌萨斯，这是对一位公爵应有的礼仪。 罗斯托夫家主非常识时务地将科西切和娜塔莉亚带到自己的书房。 他清楚，科西切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看望娜塔莉亚，而不是为了和自己在那无意义的寒暄。 以科西切公爵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在意自己等人的看法。 “娜塔莉亚，你长大了。” 科西切不再理会那些人，对着盛装打扮的娜塔莉亚说道。 她穿着白色的礼服，经过细心保养的头发披在裸露的双肩，给人展现出一种端庄的魅力。 ‘已经不是那个还会害怕打雷的小女孩了。’ 科西切不禁有点感叹。 对祂而言，这个小家伙明明前不久还只是一个幼稚的孩童，但转眼间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科西切大人……”娜塔莉亚紧张的回应道。 即使在娜塔莉亚被父亲接回去以后，两人之间有信件往来，但是娜塔莉亚还是非常的不自在。 也许，是因为她长大了，才越发明白科西切公爵和她之间的地位上的差距和寿命上的鸿沟吧。 而娜塔莉亚对科西切的感情非常复杂，夹杂着崇拜、憧憬、甚至可能有点青春期的躁动。 这也是她感到不适应的原因。 “娜塔莉亚，放轻松，你忘记小时候，我还在你独自一人不敢入睡的时候，给你讲故事吧。” 科西切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 那种语气，就像安抚一个与自己离别多个月的小猫咪。 让对方不要害怕。 “我当然记得，大人，您当时讲的最多的便是一个猩红孤钻的故事，这个故事我现在还记得。” 感觉科西切公爵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和蔼可亲，娜塔莉亚不禁放松下来。 没完全步入社会的她，只是一个学生，还不到为自己将来做周密打算的年龄。 也并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 科西切和娜塔莉亚聊了聊她的近况。 其中，科西切对于娜塔莉亚的学习情况非常的关心。 “学生会的工作固然重要，娜塔莉亚，但是自身的才能也很重要，二者相辅相成。” “社交手段和自身的才能组合在一起，领导的团体才能够稳定且长久。” 科西切教诲到。 ‘你是她父亲还是我是她父亲？’ 站在旁边的罗斯托夫家主看到科西切与娜塔莉亚其乐融融的画面，感到自己有点多余。 虽然他平时忙于工作，疏于对娜塔莉亚的照顾。 但是他至少会看娜塔莉亚的成绩单。 不过他觉得科西切教导娜塔莉亚，是一件好事，要鼎立支持。 先不提能够得到一名长生者的教导有多珍贵。 ‘如果娜塔莉亚是科西切的学生，那么那些该死的老贵族对付我，可要掂量掂量他们的分量了。’ 毕竟，科西切公爵这个大腿，可不是谁都能抱的。 能够从乌萨斯建国之初一直活到现在，并公开自己身份的长生者。 论起那些老贵族引以为傲的正统与历史，谁比得过祂？ 第三十八章 赫拉格:家被偷了 科西切在罗斯托夫的府邸小住了几天。 罗斯托夫家主将经过整改的最高档客房给科西切公爵入住。 科西切虽然有些不适应用“别人”的东西，但并非无法忍受。 就像人只会告诉自己亲近的人自己的喜恶，对陌生的人反而维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 祂也一样。 祂和罗斯托夫家主又没有和耶拉冈德那么熟。 虽然凭借自己的地位，如果让对方买一套新别墅，对方肯定会答应下来。 但这太麻烦了。 只是小住几天，没必要这样做。 …… 切尔诺伯格，一处名为“阿撒兹勒”的地下诊所，来了几名不速之客。 其中一名不速之客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坐在破烂的沙发上，悠哉游哉地打量周围。 另外几个披着黑袍的人只是默默守卫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身边 但这一切，都让“阿撒兹勒”的现任感染者，被乌萨斯的感染者地下社群奉为传奇，自称为“赫拉格”的黎伯利男子如临大敌。 对方手上的权杖，以及外貌，都告诉赫拉格眼前这个菲迪亚男子的身份。 乌萨斯永恒的公爵——科西切。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刀鞘上，但又很快放了下去。 “将军，别来无恙。” “……我已经不是将军，现在只是一个无名的感染者罢了。” “青年时在四皇会战中崭露头角，壮年时在第十次乌卡战争里声名远扬，之后的数次大战里同样屡立战功，这样的乌萨斯军人，可不能称之为无名的感染者呢。” 科西切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黎伯利老人。 这个老人的心中不知何时，已经丧失了对乌萨斯帝国的期望。 ‘时间，真是恐怖啊~’ 当初科西切看见他时，对方还只是一个新兵，在乌萨斯的国旗下面宣誓。 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伤痕累累的退伍将军。 甚至已经是一名感染者了。 “不要那么防备我，将军。” 科西切示意身边的蛇鳞退下，轻松走到赫拉格的面前。 二者之间的距离仅仅不到两米。 两米！已经到了赫拉格的攻击范围。 能够瞬间斩下对方的头颅。 但赫拉格依旧没有行动，甚至手都没有动弹一下。 他不清楚对方是过来干什么的，但如果对方真的想要对阿撒兹勒出手，自己杀死这个科西切一点意义都没有。 因为科西切是杀不完的。 还不如见机行事，先看看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 ‘没动手，真可惜。’ 科西切心中暗道。 如果对方动手的话，祂不介意将对方当作零食一样吃掉。 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意识，虽然比不上萨卡兹王庭炎魔碎片之类，但是当个零食吃也不错。 可惜对方自始而终都没有出手。 那就算了。 毕竟，如果自己听从自己的本能，胡乱大开杀戒，那么不仅自己在乌萨斯苦心经营的形象和声誉就会毁于一旦。 自己也会回到最初混乱愚昧的状态。 ‘文明和野蛮的区别，就是会控制本能。’ 科西切可不会忘记，乌萨斯内部有很多人期待祂犯错误。 利益，才是最打动人的东西。 大部分人所谓的信仰和感恩，在利益方面不值一提。 而干掉科西切，分下的蛋糕，那可真是太多了。 ……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对你的阿撒兹勒没有多少兴趣，我只是想知道……” 科西切左手拿着权杖，将自己的右手搭在赫拉格的肩上。 赫拉格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高度紧张。 他感觉毒蛇已经趴在自己的肩上，随时可能一口咬下。 ‘如果察觉到不对，就砍下这个科西切的头颅。’ 身为乌萨斯曾经的将军，赫拉格可是清楚科西切能够夺舍的能力。 “不用那么紧张，将军，我只是确认你是否在说实话罢了。” 科西切示意赫拉格看向诊所外。 其中一名浑身包裹在黑袍内的蛇鳞，正在陪感染者小孩玩。 ‘祂在威胁我！’ 赫拉格不禁有些气闷，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他只能尽可能顺从对方。 科西切用阴冷的声音说道： “告诉我，最近是不是有自称整合运动的家伙跟你联系？” “是的，大人。” “他们是不是让你加入他们？” “是的，大人。” “他们是不是声称，明年还是后年会搞出很大的动静，向世界宣布感染者的地位。” “是的，大人。” “那你是不是答应了对方？” “并没有，大人。” 科西切收回自己的手。 ‘赫拉格没有说谎。’ 科西切整理自己的着装，招呼另外几个蛇鳞将那个陪孩子玩的蛇鳞带回来，走到门口。 “将军，看在你曾经为乌萨斯创下累累战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我洗耳恭听，尊敬的科西切公爵。” “切尔诺伯格马上就要被那帮自称整合运动的小家伙们搞乱了，你最好马上带着你的诊所撤离。” “……” 赫拉格目送科西切带着蛇鳞消失在远处， 其中一名蛇鳞还向那些感染者孩子们挥手告别。 当他确保科西切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那些孩子们手上拿着好多包裹。 他瞬间察觉出这是科西切留下的包裹。 他急忙将孩子们的包裹抢来，扔到远处。 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赫拉格爷爷，那是穿着黑衣服刚刚不知名的大哥哥送我们的礼物。你为什么要我们丢掉它啊？” “……” 赫拉格一时间不知道科西切到底想干什么。 他以为里面装着的是能够毁掉阿撒兹勒的源石炸弹。 又过了一会，他将这些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源石抑制试剂！ 几十个包裹里面都装着源石抑制试剂！ 甚至连包裹上都附有专门防震的源石技艺。 “……” 赫拉格想起他小时候曾经听过关于科西切的传闻。 那是他长大以后完全不信的东西。 “科西切是我们乌萨斯永恒的公爵，祂就像太阳一样，尽可能的温暖所有人。” “不会因为感染者的身份而被拒绝，不会因为平民的身份而被轻视，不会因为贵族的身份而优待。” “赞美科西切公爵。” 那是他妈妈给他讲的睡前故事。 …… “1号，你为什么要陪那些孩子玩啊？科西切大人不是说只用将那些包裹送过去就很好了嘛？” “2号，我从小时候就被感染了，如果不是科西切大人赏识，我可能也被抓去挖矿了呢……也许是触景生情了吧？” “……1号，那你说，科西切大人为什么要送给他们那么贵重的药物啊？那些孩子又不会为科西切大人效力，说不定将来还会忘记科西切大人的恩情。” “科西切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我们这些下属老老实实听从命令就行。” “也是。” …… ‘偶尔做一下善事，感觉自己伪善的内心一下子就被满足了呢~’ 第三十九章 消灭、安抚、拯救感染者的计划都是科西切制定的! ‘那帮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科西切躺在床上，心想。 祂有时候觉得短生种的脑回路真的难以理解。 ‘以整合运动的名义，在切尔诺伯格发动一场暴乱？’ ‘什么意思？把锅全甩到我身上？’ 谁不知道，在整个乌萨斯，对待感染者最好的地方，就是科西切公爵领地。 那么如果突然出现一个号称”为全世界感染者而战”的恐怖组织，那么对谁的名声打击最大？ 就是科西切。 科西切不禁感到气恼。 祂讨厌别人将他们自己惹得麻烦强加到祂身上。 这也是祂的烦恼之一。 近些年来，祂为了推动偶像化计划，将自己部分化身的信息公之于众。 虽然在祂的权衡下，好处是大于坏处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仍有弊端。 导致祂在整个泰拉大地，特别是各国高层的眼中，其实算是比较有名的长生者了。 还是恶劣的那种名声。 “听说了吗？据说乌萨斯那里有一个长生者，性格特别恶劣，就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 “对啊！祂还会用假身份，整蛊人间。卡西米尔的天马和卡兹戴尔的萨卡兹都被祂玩弄于股掌之间” “放屁！你们这些人懂不懂乌萨斯象征的含金量啊？科西切大人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懂的！” “好好好，我们这些非乌萨斯人是不会理解你们的科西切公爵，行了吧。” 这还导致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部分知晓科西切存在的人，开始疑神疑鬼。 “今天我的保镖突然进步迅速，我怀疑是被那个乌萨斯长生者附身了，请求检查一下。” “今天我的妻子突然向我要钱买非常昂贵的首饰，我怀疑祂被那个叫做科西切的长生者附身了，请求检查一下。” 一时之间，拥有心灵方面源石技艺的术士非常的吃香。 不少心灵术士暗地里感激科西切，一下子拔高了他们的行业待遇。 但这太浪费资源了，况且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吓自己。 这种风潮持续了好几年后，那些人中大部分也渐渐习惯了科西切的存在。 习惯之后，他们也放松了警惕。 就像每年都有在荒野上开载具移动，却不幸直面天灾的人。 他们总不会是那几个倒霉蛋之一吧？ 也不能像因为害怕食物中毒，于是每天都用最专业，最烧钱的设备检查食物。 那也太浪费了。 况且经过他们多方面联合调查已有的资料中，被科西切附身的人，都是那种意志不坚定的家伙。 在这片大地上，知晓科西切这个存在，同时还认为自己意志不坚定的家伙，太少了。 而对于乌萨斯内部而言，科西切公爵会夺舍这件事情其实稍微接近核心层的贵族和军官都知道。 那么，如果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而且没有人知道是谁做的，最会被怀疑的对象是谁？ 没错，就是科西切。 即使没有证据，但是科西切还是会被列为第一嫌疑对象。 就算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那我在心里面想一想，不过分吧？ 他们也无法肯定是不是科西切做的，但只要有可能，那最好当作是科西切做的。 只要科西切无法自证清白，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不是祂做的，那祂就会被怀疑。 毕竟祂的能力让祂看起来实在是太可疑了。 但其实绝大部分事情都不是科西切做的。 甚至有一些让科西切都感到恶心的坏事，也被安放在祂的身上。 维持科西切公爵领地的运转，实际上已经耗费这个长生者的大量精力。 那样细细入微的调控，对统治者要求极高。 祂很少有精力再去干涉乌萨斯其他地区的运转。 但这，只有极少部分人明白。 甚至这些明白的人中，有些人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毕竟这位长生者再不被抑制，那么乌萨斯帝国可能就变成了科西切神国了。 …… 大部分长生者，就是因为这种以谣传谣的方式，而被讨伐了。 那么为何科西切现在依旧享有公爵的身份和地位？ 因为科西切的地位实在是太过特殊了。 科西切的多年经营可并不是白费力气。 一个对乌萨斯文化都有巨大影响的存在，依旧存活于世。 许多乌萨斯文学作品中的正面形象。 以及，在大部分人看来，无法被杀死的特性。 还有最重要的，祂用自己的智慧给乌萨斯帝国所带来的巨大好处。 以及【记忆】给祂精明的权术手段，能够让祂的周围自然而然地形成以祂为中心的利益团体。 这些，都是科西切能够以长生者的身份，活跃在明面上的基石。 …… ‘将那些不听话的人全杀了？不行，涉及的人数太多，大面积的屠杀会引起恐慌。会影响我在那些无关人员心中的【形象】，让他们丧失【安全感】，从而恐惧我，我千年的经营有可能毁于一旦。那时我就只能跑路了。’ ‘夺舍对方的领导层？也不行，对方肯定已经有了防备，何况我的力量被分流太多了，仅仅是为了这种小事就将力量召回？得不偿失。’ ‘干脆直接告诉切尔诺伯格市的市长鲍里斯伯爵，让他自己解决好了。’ ‘不管怎样，【石棺】不容有失。’ 在科西切的脑海中，几十条黑蛇互相争吵。 当然，本质上还是科西切一个人进行头脑风暴。 只是进行得比普通人更激烈一点点罢了。 科西切知道，自己其实比不上一些多智近妖的家伙。 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自己莫名其妙的【记忆】以及意识链接的能力。 祂向来都非常有自知之明。 …… “舅舅，我们真的要以整合运动的名义发起叛乱吗？这是不是相当于谋……” “闭嘴！不要叫我舅舅，要叫我上尉！” “是！上尉。” “我们不是谋反！我们只是想让乌萨斯重回先皇的荣光！知道了吗！” “但是我们以整合运动的名义在切尔诺伯格发动暴乱，是不是太冒险了……我们潜藏在整合运动的间谍告诉我们，科西切疑似挺重视这个名义上的继承人……何况，我们的内卫调令是假的，如果科西切真的动手，我们毫无招架之力。” “……你真的读书读傻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一个小小的上尉，再加上外面那些所谓的贵族，胆敢正面与科西切公爵为敌吧？” “您的意思是……” “【科西切公爵是乌萨斯意志的体现】这句话，可并不是空谈。” “而如今的乌萨斯，你猜猜有多少人渴望发动一场战争？” “我们不过是被推出来的代表罢了。” 第四十章 娇生惯养科西切 科西切走向切尔诺伯格的中心大厦。 那是切尔诺伯格市的市长鲍里斯伯爵办公的地方。 科西切干脆利落地表明自己的身份，经过简单的身份认证，便被热情的接待人员请了进去。 那可是科西切公爵，乌萨斯活着的历史啊！ 鲍里斯伯爵接到消息后，也连忙离开办公室，去迎接科西切公爵的到来。 “不知科西切大人来这里，有何贵干？” 科西切将一群自称整合运动的奇怪组织正在切尔诺伯格暗处发展壮大这件事告诉了他。 “……大人，您难道不清楚整合运动的首领，正是您名义上的继承人吗？您现在告知我这些事情，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做了身为乌萨斯公爵，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将察觉到的危险组织告知当地的市长，然后，这个市长便会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皇帝。我已经尽了自己的职责，至于这群‘整合运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就要靠你自己了。” “……您不会袒护您的继承人吧？” “呵呵……当她离开公爵府之后，她就再也不是我的继承人了。” “我明白了。” “我想，你的切尔诺伯格可能需要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不必了，尊敬的科西切公爵。” 鲍里斯伯爵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露出坚毅的神色。 “不劳您费心了，我们切尔诺伯格有能力自己解决。” “是吗。” 科西切不置可否。 ‘他们总是这样，一旦强大了，就会认为自己能够解决一切困难。’ “那我就期待市长的表现了……对了，可否能够让我见识一下【石棺】？我对那个能够支撑起整个移动城市运转的东西很感兴趣。放轻松，我不会要求你交出来的，毕竟这可是你的立身之本。” “……请便，科西切公爵。” 科西切公爵在鲍里斯伯爵的陪伴下，来到存放着【石棺】的地方。 鲍里斯伯爵当然不放心对方，担心对方趁他不注意对【石棺】动手脚。 那可是科西切啊！ 科西切只是站在防护玻璃外，看着【石棺】。 那里，正沉睡着一个“恶灵” 巴别塔的恶灵。 科西切静静盯着【石棺】十来分钟，让鲍里斯公爵都快忍不住怀疑对方是否在干坏事的时候，祂又收回目光，离开了这个地方。 鲍里斯伯爵陪同科西切离开，还不忘记暗中让手下的那些科学家以及术士重新检查一下石棺，看看科西切有没有动过手脚。 ‘不论什么时候看这个家伙，都让我感到不适啊~’ 在卡兹戴尔双王之争的时候，科西切曾经遇见过这个家伙。 当时双方是对立面。 对方那近于未卜先知一样的战术规划，以及将手下当作棋子的做法，让科西切认为对方是巨兽或者长生者。 但在一次潜入中，科西切发现祂错了。 对方根本不是巨兽之类的存在。 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 …… ‘那就让他们先吃点苦头吧~毕竟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碳。’ “娜塔莉亚，你想要成为英雄吗？” “科西切大人，我不知晓您的意思。” “呵呵……没什么，大概明年或后年，你就会清楚了。” …… “这位不知名的萨卡兹少女，请问你可以不要再跟着我吗？” 荒野中，一个穿着皮衣，带着防风帽，背着旅行包的黑发库兰塔男子无奈地对身边的红色头发，拿着一柄剑的萨卡兹少女说道。 “你不是自称旅行家吗？我只不过是刚好和你的目的地顺道而已。” “即使我根本没有告诉你我的目的地？” “……” “算了，你应该是贪图我能够帮你抵挡混乱记忆的能力，对吧？” “……” “要不这样，你以后当我的侍从，而我付给你的报酬即使免遭记忆的骚扰，可以吗？你只需要在我旅行的时候保护我，以及帮我拿东西就可以了。” “成交。” “你这家伙可真是麻烦……我叫格伦布，你呢？” “……你可以称呼我为史尔特尔。” “好的，史尔特尔小姐，现在，请帮我背这个背包。一个合格的侍从不应该让老板亲自拿行李。” “……” 史尔特尔沉默地将对方巨大的旅行包背在自己身上。 “其实我不背东西的话，能够最大程度地保护你的安全。” “不必了，我自己就很能打。” 用着库兰塔身体的科西切不漏声色地瞟了一眼对方随身携带的双手大剑。 ‘当然，可能没你能打。’ 祂很后悔当时看到对方记忆混乱的时候，帮对方消化了部分杂乱的信息。 祂本来因为眼前这个女子从荒漠中流浪者包围中解救祂时，给她的答谢。 虽然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营救。 但不妨碍祂感谢对方。 回报对方，能够让对方得到正反馈，那么如果有下一次，对方很大可能依旧会伸出援手。 ‘要尽可能的让人人相信善有善报。’ ‘这样才方便自己浑水摸鱼。’ 毕竟，像科西切这样的恶人，当然希望身边都是乐于助人的好人了。 祂的寿命太长了，让祂有资本不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是展望未来。 祂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善举的开花结果。 而不是作恶的竭泽而渔。 于是，祂好心帮对方清理了一下记忆，顺便打打牙祭。 结果没想到，对方的记忆如同混合起来的东西。 让科西切感到如同将冰淇淋与辣椒以及奇奇怪怪的食物混合吃一样。 祂想吐。 第四十一章 科西切要成为泰拉大地最伟大的旅行家 科西切公爵，正在接受磨练。 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免费”的侍从就会开始多重记忆混乱。 而以格伦布为名的科西切，就只能耐着性子，将她的自我从混乱的的记忆中抽取出来。 祂并非没有尝试过一劳永逸， 但是对方的记忆实在让祂难以下咽。 强行消化的话，就像曾经科西切因为好奇去品尝维多利亚的名菜——仰望星空一般。 不是不可以，但真的很恶心。 况且对方的自我也和那些记忆有关联，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掉。 二者的关系还没有熟到以命相托。 科西切和对方又不熟，没必要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为何格伦布依旧允许史尔特尔以自己同行呢？ 格伦布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即使少女背着巨大旅行包，也依旧被拿在手上的那把黄红色的剑。 这把剑太长了，感觉根本不是专门给对方用的。 况且剑隐藏的气息，让科西切有点不安。 ‘这片大地，果然还有很多未知的事物。’ …… “格伦布，前面有一个村庄，要不要我们去看一下？” 背着巨大旅行包的萨卡兹女子，双手拿着剑驻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询问身后两手空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的库兰塔男子。 史尔特尔的战斗力，其实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她的大剑上，而不是她本人。 “行。我们就进去休整一下，你的体力也太差了吧。” “不关你的事！” 二者向村落走去，却发现一“男”一女在村子的门口被一大帮赏金猎人围住。 本来以为是赏金猎人围殴那两个家伙，没想到却是其中那名库兰塔”男子“暴打赏金猎人。 格伦布从史尔特尔背上的旅行包里掏出笔记本，兴致勃勃地开始拿着笔写写画画。 “你在干什么？” 史尔特尔好奇地问。 和这个自称旅行家的库兰塔结伴同行几个月后，她发现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偶尔会拿着本子记东西。 “我在写泰拉大地最伟大的旅行家——格伦布先生的旅行游记……我要将旅行中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 “就你？还自称泰拉大地最伟大的旅行家？你这个自恋的家伙。” 格伦布也不在意史尔特尔的嘲讽。 “凡事都要从小事做起，所有的伟大都是需要平凡充当基石才能成就的……况且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区区一个侍从而已，不要质疑老板的言语！” 史尔特尔被噎住了。 她必须承认，她并不了解这个穿着棕色皮衣，戴着防沙帽，下巴还依稀有几个胡拉茬的黑发库兰塔大叔。 ‘但一般最伟大这种修饰词不是来自别人的赞美吗？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史尔特尔吐槽道，但迫于自己的确有求于这个家伙，只敢在内心小声的嘀咕。 毕竟，自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经历过像这几个月一样，精神稳定的时段。 她从来没有如此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些混乱记忆里的别人。 …… 狼狈的赏金猎人们，看到这两个家伙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刚刚他们被那名“男子”救走了目标所带来的怒火，让他们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赏金猎人粗口），你们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愚蠢的家伙！” 史尔特尔放下旅行包，握着她的巨剑。 “莱瓦汀！” …… “恩雅，你觉得如果去朋友的家里，应该带什么礼物好啊？” 恩雅在勤勤恳恳地翻译典籍，却依旧要承受耶拉冈德的骚扰。 她已经受够了耶拉冈德叽叽喳喳的言语。 ‘您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 但是恩雅肯定不敢明说，只能以沉默的方式表达抗议。 自从那个叫莫比乌斯的神明离开后，耶拉冈德大人已经不再是那个面面俱到的侍女长了。 而是一个为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而感到无所适从，只能用说话缓解紧张，喋喋不休的家伙。 ‘虽然这样的耶拉冈德大人感觉和我们没什么不同，甚至更亲切了一些。’ 恩雅暗暗心想。 “恩雅，这些记录古老故事的书籍我来帮你翻译，你帮我出出主意就好了。” 只见耶拉冈德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支笔，拿走恩雅的书籍，扫了一眼，便开始行云流水般地书写。 不一会，她就将恩雅一天的工作指标完成了。 “……” “别灰心，毕竟这些古语我都掌握过，和你需要查注释不同……花费几十年的时间，你也可以做到。” 恩雅有些许复杂的看向耶拉冈德。 这是耶拉冈德第一次帮助她完成圣女的工作。 她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让耶拉冈德帮忙完成本职工作的圣女。 ‘这个问题，对于耶拉冈德而言那么重要吗？’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这是对神灵的亵渎。’ 于是恩雅便整理思绪，问道： “不知道莫比乌斯大人喜欢什么呢？” “呃……” 耶拉冈德闻言，不禁陷入沉思。 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清楚科西切喜欢什么。 每次科西切过来，都会给自己带来自外面的新鲜事物，以及有趣的故事。 自己则为他准备具有谢拉格特色的美食和书籍。 “喜欢美食和文化？” ‘为什么要用疑问句，您和祂不是很熟吗？’ 恩雅内心暗自嘀咕。 但还没有等她回答，就被耶拉冈德自言自语给打断了。 “不行，他以前来这里太多次了，谢拉格的饮食和文化他都基本了解。” 看着耶拉冈德在那沉思许久，恩雅弱弱地提醒道： “您也许可以从对方的身份入手，推测出对方的喜好。” “谢谢你，恩雅。” 耶拉冈德瞬间想到什么礼物了。 对于祂自己而言，没有确立自我的那段时光是痛苦且折磨的。 理性与本能的冲突，记忆的时断时续，自我认知的不完善，都让耶拉冈德非常难受。 而科西切这个家伙疑似和自己是同类，那么祂此时此刻肯定也在承受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我要帮科西切确立自我。’ 耶拉冈德心想， ‘这对与科西切而言，应该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恩雅，你觉得，闺蜜好还是异性朋友好？” “……耶拉冈德大人，您三思啊！” 第四十二章 伊莎玛拉:我从海里出来了,科西切! “（赏金猎人粗口）！那个萨卡兹娘们简直就和怪物一样。” 伤痕累累的赏金猎人们在没有受伤的同伴搀扶下逃出生天。 不知为何，那个萨卡兹少女并没有追过来。 而她的同伴，也就是那个黑发库兰塔男子，也无动于衷地让他们逃跑了。 “那么多怪物被骑士宝藏吸引过来吗？看来水滴村内藏着骑士宝藏的钥匙，是毋庸置疑的！” 正在处理伤口的赏金猎人头目让垂头丧气的同伴们打起精神来。 “就算我们无法正面与那些怪物为敌，但只要宝藏开启，等到那些怪物互相打起来，那么我们就可以趁机浑水摸鱼，能拿一点是一点。说不定光是一些边角料，都足够我们去哥伦比亚快活好几年。” 就在赏金猎人头目给部下们打气的时候，一个穿着古怪服饰，背上背着大剑，白发红瞳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女子重重一跃，就冲到了赏金猎人的简陋营地内。 重剑一挥，只见整个营地都被摧毁得七零八落，刚刚包扎好伤口的赏金猎人们又要在浪费一次医疗物资了。 “是灾厄！快跑！” 赏金猎人们开始向四周溃逃，只有那个头目被斯卡蒂拿着巨剑抵着脖子。 “骑士的宝藏，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不过滴水村的村长知道！但她被另一伙人截胡了……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就把我当作屁一样放了吧？” “说谎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发誓，我所说的一定是真话。” 斯卡蒂放下头目脖子旁边的巨剑。 正当头目松了口气的时候，斯卡蒂用剑面猛地一下把头目拍飞。 ‘让这些赏金猎人滚远一些，不要影响自己去找宝藏。’ ……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不会已经死了吧，怎么那么就没有动静？” “少搁那乌鸦嘴了，老大只是昏迷过去而已，不要打扰我医治老大。” “不愧是老大，竟然和那个灾星对战那么久时间，最后还活了下来！” “那个灾星可是曾经毁灭过一座城市啊！四舍五入，不相当于我们老大有与一座城市为敌的力量！” “老大这人能处，有事他是真的上。” 在赏金猎人们七嘴八舌的对自己老大竟然从那位灾星手中活下来这件事，表达惊奇时。 一只黑蛇缓慢地从赏金猎人头目的额头上冒出。 周围的赏金猎人当然看不见这条黑蛇。 祂贼头贼脑地四处张望，发现那个蓝色的身影已经不在，心里的一块巨石落地。 ‘（乌萨斯粗口）伊莎玛拉怎么会跑到陆地上！！！’ 与此同时。 在实验室里捣鼓来捣鼓去的绿色身影；在书房里刻苦写作的黎伯利女子；拿着文件在细心审阅的公爵；正在和萨卡兹少女争吵的库兰塔大叔等等……以及好几个被安放在疗养仓和棺材中的散发着不弱气息的存在，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蓝色身影所在的这个方向。 ‘海嗣的【神】上岸了。’ …… “我叫格拉尼，是维多利亚骑警，出生在维多利亚的卡西米尔库兰塔人后裔，这次回来只是想看看家乡变化……没想到现在故乡竟然有这样的恶事发生！我格拉尼不能坐视这种这帮贪婪的赏金猎人肆意蹂躏村子” “尊敬的骑警……骑士先生，不知道您拯救完村子后，会将我们的村落纳入您的征税范围中吗？“ ”骑警和骑士是两个概念啦，对于骑警而言，维护正义和秩序是我们应有的本分！而且，不要叫我先生，我是女孩子啦。” “啊？” “啊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呃……谢谢骑警小姐的帮助。” …… “好好好……不小心烧到你的旅行包是我的错，我到时候赔你一个新的。” 就在史尔特尔不想和格伦布揪着这点小事纠缠下去的时候，却突然看见对方的神情有点奇怪。 怎么说呢，那是一种用语言无法形容的表情。 ‘不会吧，那个旅行包对他这么重要？’ …… 先前史尔特尔和赏金猎人对战时，不小心碰到旅行包。 虽然旅行包只是被烧焦了一些地方，显得有些丑，里面的物品也完好无损。 但是格伦布偏偏揪着这点小错不放。 “对于一个旅行过世界各地的伟大旅行家而言，一直没换的旅行包就像他多年的战友一样，而如今，竟然有人对待我的战友做出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那你要我怎样？” “能够让我摸摸你的剑吗？我很好奇。” “滚!” …… 看着格伦布这次不像是伪装，反而有点真情流露的表情，史尔特尔不情不愿地将剑递了过去。 当然，她的手还握着剑柄。 虽然她自身的大半战斗力都在这一柄剑上，但是如果对方真的图谋不轨的话，只要在自己记忆混乱的时候偷袭自己，虽然不能说自己毫无招架之力，但也比直接向自己伸手讨要容易。 但是格伦布只是僵硬地摸了摸剑，随后索然无味地将剑推了回去，自己则背起放在地上的旅行包。 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史尔特尔心中有点不爽。 ‘瞧不起我的剑，是吧？’ 但事情并非如此。 发现伊莎玛拉来到陆地上，还离这个躯体这么近，科西切是一点探索莱瓦汀的欲望都没有了。 祂现在特别怕一不留神，就看见伊莎玛拉用触手包裹住自己。 ‘伊格，同胞，回归大群。’ 当时自己有多么年少轻狂且无知傲慢， 尝试附生在海嗣的身上，自己就有多么狼狈。 也正是那一次，教会了科西切，要时时刻刻对未知保留敬畏。 不要觉得凭借自己所谓的【记忆】就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话说回来，海嗣这种生命体的存在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能够无限进化，还是蜂巢意识。’ ‘而且为啥我随随便便挑的一只海嗣，就是它们的【神灵】之一啊？！’ 第四十三章 伊莎玛拉:没见过的 奇怪同胞 “这就是伊比利亚人所说的大海吗？” 科西切用着羽兽的身体，降落在沙滩上。 祂想要进去看一看。 听说海底下的有着一帮自称为阿戈尔人的种族创立了海底城市，祂想要去参观参观。 而为了这次冒险，祂做了充足的准备。 成千上万条黑蛇从这一只小小的羽兽外皮上涌出，而这个不堪重负的羽兽，也早已没了生息。 它字面意义上的裂开了。 科西切为了能够让这只羽兽能够承载祂大部分的意志，还特意给它施加了莱塔尼亚的巫术以及卡兹戴尔古老的秘法。 它的每一处经过强化的血管，都潜藏着大量的黑蛇。 可即便如此，也超过一只羽兽所能够承载的极限。 当然，祂不会忘记留下一部分意志在大地上，以此避免自身完整的死亡。 这些小蛇汇聚成一个不可名状的类人形体，潜入海洋。 在路途中，祂遇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祂屏蔽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接近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威猛，最强壮的生物。 一下子就嵌入进对方的脑海里。 ‘你活着，我也活着，那么你就是我。’ 科西切刚准备接手对方躯体的掌控权时，却发现这个躯体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而且来自外部数不胜数的意识也在攻击祂。 不！这不是攻击，只是这个巨大生物平时就习惯的日常。 ‘这次踢到铁板了。’ 科西切觉得自己可能找错目标，祂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个情况。 祂感觉自己像是疯狂塞入许许多多杂乱的意识一样。 ‘吞噬，适应，进化，为了大群’大概是这几个意思。 就在祂准备金蝉脱壳，舍弃一部分已经和这个生物深度链接的意识，让自己剩余的意志逃出去，及时止损时。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终于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没见过的，同胞？” ‘呃……’ 科西切的出路一下子就被对方封锁住了。 祂被困在这副躯体里。 如果只是这个躯体的主人，科西切还能够强行破开，甚至尝试吞噬掉对方。 但是对方意识的存在方式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一个网状的中心点，连接着数不胜数的小海怪。 科西切无法和这么多生物的意识对抗。 ‘还好我在外面留了好几手。’ 科西切虽然有些心疼自己大部分力量将被留在这里，但情绪整体而言还算稳定。 毕竟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而名为伊莎玛拉的海嗣也十分疑惑。 祂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品种的海嗣。 但对方先前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身为海嗣一份子，为了向大群奉献，你赶快吃了我。 何况，对方散发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伊莎玛拉以为对方是特殊个体海嗣。 就和自己一样。 ‘融合，进化，同胞。’ 还是那种想要奉献自己的个体。 就在伊莎玛拉想要和科西切“融为一体”的时候。 对方传递的抗拒让伊莎玛拉放弃了。 在祂看来，对方和自己一样，是高等海嗣，那么不应该如此草率地死亡。 活着，才能为大群做更大的贡献。 但是伊莎玛拉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海嗣的想法是那样多变。 因为伊莎玛拉和科西切部分意识链接，所以伊莎玛拉能够清晰感知到科西切的想法。 而对方的大部分想法，根本不在伊莎玛拉的认知范围之内。 所以伊莎玛拉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和科西切沟通。 ‘为何先前，放弃生命，奉献自己；为何如今，抗拒消逝，同胞？’ …… 格伦布决定在滴水村逗留一会。 祂必须要确定伊莎玛拉的状况，以及海嗣这个族群是否真的已经登陆。 对方的影响太大了。 ‘但我记得我明明哄骗伊莎玛拉，让祂和祂的从属海嗣处于一种安稳的状态，如今怎么会登陆呢？’ 科西切非常困惑，但是其实除了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非常的震惊以外，并不是特别害怕伊莎玛拉登陆。 毕竟对方不会杀了自己，只是会让自己的生活“焕然一新”罢了。 况且海嗣这个族群，对于同胞的定义非常的宽松。 而它们同胞的相处之间，也十分融洽。 至少在科西切看来十分融洽。 甘于自我牺牲，从不内斗，在这样“无私”的大环境下，让科西切这个家伙曾经在里面混的如鱼得水。 就是海嗣的躯体太麻烦了，祂必须全神贯注才能操控海嗣的躯体。 甚至祂有一次完完整整的夺舍了一只自愿奉献的海嗣，结果差点变成一心一意为【大群】的疯子。 祂也不可能将自己全部意志放在海嗣身上。 科西切在维持陆地上躯体不受影响的状况下，消耗大量的精力只能勉勉强强控制一个海嗣。 这个海嗣还是从伊莎玛拉身上脱离出来分给祂，帮祂调控的。 要不然这个躯体受到科西切意志的影响，一下子进化路线就跑偏了。 还是那种有害进化。 毕竟科西切难以理解海嗣本能适应环境进化的运作方式。 而且祂发现，因为自己和伊莎玛拉的交流，这些海嗣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进化。 为了避免这些海嗣跑上陆地，科西切设下了一个能够最大程度抑制海嗣扩张速度的环境。 祂很擅长营造这样的环境。 那就是【安逸】和【满足】。 但是和普通的海嗣不同，伊莎玛拉这个家伙科西切搞不定。 因为自己先前企图夺舍对方，反而被对方化解了。 而且是那种无意识的化解。 而自己企图金蝉脱壳所残留的部分意志，也被伊莎玛拉消化掉了。 为了防止伊莎玛拉在和自己接触中超高速的进化，后来科西切跑路了。 祂连阿戈尔的城市都来不及参观。 …… “我说，格伦布，你也对骑士宝藏起了兴趣？” 史尔特尔百无聊赖地问道。 两个人大大方方地跟在格拉尼、滴水村村长以及一个浑身上下包裹在厚重盔甲后面的大个子后面。 但奇怪的是，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人的存在。 明明距离如此之近，甚至两个人对话的音量也不算小，但就是发现不了他们二人。 这是格伦布这个躯体的源石技艺——【存在感消除】 可以让施术对象存在感减弱，甚至施术对象影响外部的结果，也会被别人自动脑补出与施术对象毫不相干的过程。 “史尔特尔小姐，旅途中发生的故事，也是旅行的魅力之一。” ‘如果看热闹的时候，附近没有伊莎玛拉的话就更好了。’ 第四十四章 爱看热闹格伦布 “好无聊啊~” 史尔特尔无趣地看着前面三人互相提防，却又不得不合作的样子。 “这还不够有趣吗？人与人之间的忌惮和怀疑，斗争和妥协是永不过时的话剧。” 格伦布反而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况且这不和我们挺像的吗？你一边想要借用我的能力，来给自己梳理记忆，另一边又担心我会趁你松懈的时候，对你不利。” “……你有时候讲话真的很直白。” “我更喜欢称之为真诚……要知道，只有真心才能换来真心。” “……有够恶心的。” “哈哈！冒险和伙伴，这不正是旅行的一部分吗？” …… “大鲍勃，你确定我们拿完宝藏之后，那些赏金猎人就会离开吗？” “当然，可萝尔小姐，如果不是为了宝藏，有谁会愿意长时间呆在这么一个破旧的村子……抱歉，失言了。” 这名浑身上下包裹这防护服的家伙想要加大力度打消可萝尔的犹豫，但说话太急，反而忘记对方滴水村村长的身份。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哦哦哦~史尔特尔，你看，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你的品味真是低级。” 史尔特尔嫌恶地看了一眼在旁边兴致勃勃记笔记的格伦布。 突然，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 ‘灾星！’ ‘伊莎玛拉！’ 大鲍勃和格伦布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暗骂。 ‘这次抢夺宝藏可能有点凶多吉少了，不行，不能辜负跟随我的兄弟们。’ ‘伊莎玛拉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虽然我的本意就是让这副躯体偷偷观察伊莎玛拉的活动，但为何祂直接找到了我？我这副躯体不会落在祂的陷阱里吧？要不要先尝试逃跑？’ 而格拉尼就没有二者心理活动丰富，反而直接开口疑惑地问道： “斯卡蒂？我记得不是我接到这份委托吗？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在执行别的任务吗？” 但并没有得到斯卡蒂的回答。 只见，斯卡蒂一步一步地接近一行人。 “把人交出来。” ‘对方是冲我来的。’ 格伦布和可萝尔不约而同地想到。 就在格伦布打算加大源石技艺——【存在感消除】的输出，凭借这副躯体超强的身体素质逃跑时，他突然感觉不对劲。 虽然自己从对方身上察觉到了伊莎玛拉的气息，但是并不活跃。 要知道，曾经被迫和海嗣呆在一起的时候，祂发现这些名为海嗣的生命虽然偶尔会因为营养不足，而进入休眠状态，但身为高级海嗣的伊莎玛拉显然不在此列。 伊莎玛拉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然后纠错，然后再变化，然后再纠错。 就这样一点一滴地积累优秀性状，使自身能够更加适应环境。 非常之活跃。 但是眼前这个家伙，意识波动只能说较为活跃，和伊莎玛拉那天天跟神经抽搐一般地活跃完全不能比较。 况且格伦布发现，对方的目标，好像是滴水村的村长。 ‘伊莎玛拉什么情况？被对方禁锢了？’ 格伦布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认真。 如果说，是伊莎玛拉来找祂的话，科西切只要继续掏出【同族】这个身份牌，强行和对方拉近距离，忽悠对方几下，对方就不会对科西切怎么样。 但如果是类似大炎那边一小部分整天想着【如何镇压巨兽、如何奴役巨兽、如何搞死巨兽】这种与科西切天生犯冲的家伙，那科西切必须认真对待。 这种人在这片大地上虽然稀少，但基本每个地区和国家都存在这种人。 祂对这片大地了解有限，能够彻底威胁到祂生命的事物可能依旧潜藏在暗处。 况且肯定有人在暗处又捣鼓出了专门对付自己的武器。 谁让科西切这么高调呢？ 对于那些人而言，科西切的存在就是他们对巨兽和长生者担忧的依据。 一个永远将众生压在身下，不老不死的【异类】。 毕竟他们并不觉得巨兽和长生者是他们的一份子。 …… 但格伦布并不打算打草惊蛇，他打算再试探一会。 他将自己的敌意和杀意隐藏得非常好。 斯卡蒂并没有察觉到来自格伦布的敌意，反而企图强行带走可萝尔。 突然，另一伙赏金猎人又出现了。 “把那个村民交出来。” 代号为“上尉”的赏金猎人说道。 为了宝藏，他可以铤而走险，即使那个传闻中犹如灾星一样的怪物也别想阻止自己对财富的追求。 “小的们，给我上，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这区区四个人吗？谁抓到那个村民，我保证重重有赏。” 四周的赏金猎人一窝蜂地全上了。 对于部分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而言，没有什么事物能比财富更重要。 是愿意一辈子穷困潦倒，还是潇洒一段时间后，在一场突然的战斗中死亡。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答案。 ‘何况一百对四，优势在我。’ 上尉暗暗心想。 在他看见残留的战斗痕迹后，为了确保能够成功从灾星的手中抢走宝藏，他特意号召了周围的赏金猎人临时组成了一个百人大队。 “我们要出手吗？” “一个合格的旅行家是不会企图干涉当地内部的事物。” 就在这紧张的战场中，却有两个人显得与战场格格不入。 那些赏金猎人都无意识地绕开二者。 “你的源石技艺很强，竟然能同时对这么多人生效。” “当然，要是没有生命保障，我可不敢出门旅游……” 就在这时，一个赏金猎人被斯卡蒂拍飞，直直地撞向格伦布。 还好格伦布身体素质高，轻易地将对方一掌拍飞。 “这只是一个小意外……你要知道，毕竟我的源石技艺只是降低我们的存在感，可不会让他在空中转向。” 迎着史尔特尔嘲笑的目光，格伦布略显尴尬地解释道。 第四十五章 伊格:我是大地派来的高级特工,代号黑蛇. 正当斯卡蒂单方面虐杀赏金猎人的同时，格拉尼一行人趁乱溜走。 “你不是说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吗？” 史尔特尔问着正在给格拉尼一行人施展源石技艺的格伦布。 “旅途的意义也在于亲身经历。” 格伦布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神经病。” 史尔特尔感觉格伦布这个家伙真是一个摇摆不定的家伙。 但格伦布没有兴趣给史尔特尔解释。 他依旧盯着那个身上有伊莎玛拉气息的蓝色身影，全身上下肌肉紧绷。 但是他发现，对方并没有察觉到格拉尼一行人消失不见，反而依旧保持着虐杀赏金猎人的状态。 ‘这个家伙好像除了身体素质比较好之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格伦布心中的疑惑更重了。 如果对方只是一个只会用蛮力的家伙，伊莎玛拉的气息怎么会在对方身上？ “快走了，这种单方面的虐杀有什么好看的？” 史尔特尔催促格伦布离开。 她并没有察觉到格伦布的不对劲。 这不仅是因为科西切的演技了得，还因为格伦布这个躯体的源石技艺——【存在感消除】。存在感消除不仅仅可以让事物被他人“遗忘”，还可以让别人强制忽视事物的某个特征。 比如说让人拿着一把刀，却忘记了它的锋利。 那么他可能一不小心顺着刀刃握着。 而格伦布对他自己异常的戒备表现施展了源石技艺。 一个能够尝试各式各样源石技艺的存在，怎么会忘记深度挖掘源石技艺的使用呢？ 格伦布在原地又注视了斯卡蒂几秒，便和史尔特尔一起去追赶格拉尼一行人。 …… 与此同时，在这片小型战场上，陆陆续续有人发现目标已经逃走了。 看到那个依旧挺立在那，一点伤都没受的斯卡蒂，以及周围重伤的同伴，赏金猎人们退缩了。 ‘（赏金猎人粗口）！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难道不知道，如果不趁现在一鼓作气解决对方，下一次的战斗，有同伴伤亡的我们更难战胜对方吗！’ 上尉内心暗骂道。 但是自己这一方的心已经散了，就算他下令继续攻击斯卡蒂，那些临时招募的家伙也不一定会听从，反而可能导致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下降。 虽然自己只是临时担任的指挥官，本身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没多高。 但为了宝藏分配，他还是尽可能维持这些人对自己的信服程度。 “该死！目标跑了！快去追。” 他招呼着同伴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放狠话，挽回自己一些颜面。 “你这个灾星捡回了一条命啊！要不是我们赶着去追目标，今日你必死！” ‘为什么对方身上一点伤都没受，我们真的能从对方手中抢走宝藏吗？’ 上尉和其余还能行动的赏金猎人立马就消失在斯卡蒂的视野范围内。 ‘想逃？’ 就在斯卡蒂打算跟在对方身后，找到那个滴水村村长时。 趴在地上的一个赏金猎人伸出一只手，抓住斯卡蒂的脚踝。 ‘麻烦。’ 就在斯卡蒂低头，打算将这个“坚毅”的赏金猎人踢开时，恰巧和对方四目相对。 那个赏金猎人正是被格伦布一掌拍开的家伙。 斯卡蒂感觉自己好像从这个赏金猎人的瞳孔中看见了一条黑蛇，但却一晃而过。 ‘什么东西！’ 斯卡蒂用力一踢，便将这个家伙击飞。 这个倒霉的赏金猎人撞到一棵树上，马上就没了生息。 斯卡蒂僵持在原地许久，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是错觉吗？’ 想不明白的斯卡蒂只好将刚刚自己看见的事物放在一边，继续朝着骑士的坟墓走去。 ‘算了，先去追那个村长好了。’ 殊不知，一条黑蛇在她的右眼瞳孔中，缓慢游走。 ‘伊莎玛拉……’ 科西切必须搞清楚，对方处于什么状况。 …… ‘这个同胞，有点奇怪。’ 深海中，名为伊莎玛拉的海嗣静静地看着自称‘伊格’的海嗣正在向那些低级海嗣传递信息。 祂无法理解对方的行为方式。 ‘欺诈隐瞒、精致利己、拉帮结派、精准捕食……’ 这些，都是伊莎玛拉消化科西切残留在祂身上的意志所得知的概念。 但祂先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类东西。 何况残留的意志是支离破碎的，无法形成完整的理解。 伊格还将一些海嗣与大群的链接切断了，但是伊莎玛拉也只是静静看着 对方是海嗣，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目前，从来没有一只海嗣，会背叛大群。 切除链接，在伊莎玛拉看来，只是伊格在探索一个新的进化路线，以便更好地为大群服务。 所以伊莎玛拉从来没有干涉伊格的行为。 …… ‘这家伙怎么还在盯着我。’ 正在企图腐化海嗣精神的科西切感到自己脊背发凉。 伊莎玛拉这个家伙最近总是喜欢凑到自己的身边。 一个几十米的难以名状的巨型大海怪，强行接近一个只有两米左右的小海嗣。 科西切虽然知道伊莎玛拉不会对自己出手，但是对方无意识散发的气息让科西切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对方一口吞下。 祂本来打算直接溜走的。 但自己在被困在伊莎玛拉躯体的一段时间内，发现海嗣这个物种实在是太离谱了。 如果不加以抑制，任由对方发展，那么对方入侵大地只是时间问题。 科西切本来可以什么都不做。 对祂而言，操控海嗣的身躯固然给祂的感觉像是负重前行。 但是在祂经历了大群的意志冲刷后，祂其实能够在大群意志下，维持自我。 也就是说，海嗣这个族群无法真正意义上杀死科西切。 但是科西切还是企图尽可能抑制这个族群的发展。 科西切有那么一刹那间，想到了乌萨斯的开国皇帝临死前，交给自己的权杖；想到了乌萨斯人民对自己的爱戴；想到了和自己有交情的巨兽和长生者们…… 但这都不是科西切想要抑制海嗣这个族群向大地发展的原因。 祂只是目前单纯地讨厌一成不变，单调乏味的生活罢了。 而海嗣这个物种，会将自己的生活扰乱地一团糟。 还是那种破坏后无法复原的糟糕。 所以科西切决定，祂要当一名陆地上派到海里的间谍。 运用自己的能力，企图腐化这些‘单纯’的海嗣。 ‘孤身潜入敌营，伪装成对方领导层，这种感觉还挺有趣的。’ 科西切的心里其实并不紧张。 就算海嗣真的有一天入侵大地，将所有生物都变成海嗣…… 说不定在祂漫长的生命中，祂又转变喜好，想要体验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呢？ 毕竟对于现在的科西切而言，除了自己的生命外，对其他事物都没有太大的坚持。 第四十六章 伊格:振兴大群,吾辈义不容辞! 格拉尼一行人逃离了一段距离。 “大鲍勃，你的腿受伤了。” “……没事，你们先走，我找个地方休整一下……记得宝藏分我三分之一。” “呃……不愧是赏金猎人，对宝藏真执着……但我看你身上没带医疗物资，刚好我这里有，让我帮你先简单处理一下吧。” 说完，格拉尼便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绷带，按住大鲍勃的腿，给他包扎。 “你别动，我跟你讲，我可是感染者！” 大鲍勃企图推开格拉尼，但没想到格拉尼依旧坚持给大鲍勃包扎伤口。 “我是来自医疗公司罗德岛的干员，感染者本来就是罗德岛的救助对象，况且我经过专业的训练，不会有问题的。” “……” 看着认真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格拉尼，大鲍勃心中略有触动。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现在背负着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背负着那些跟随自己脱离整合运动的同伴的未来。 …… “大鲍勃，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泥岩，你应该知道，这只是美好的泡沫，终究会破碎。我们只是想要安安稳稳地活下去，有错吗？” “……也对，毕竟首领的目标实在是太过于理想化了，跟着她，我们的性命可能要成为她通往梦想的基石……也不对，甚至可能是通往一条死路，我们的牺牲毫无意义。” “你看得很透彻，我们既然为了活命而战斗，又为什么要在战斗中送命？” “……” “况且，首领根本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如果她继续抱着她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她害死！现在整合运动发展平稳，是因为乌萨斯军方拿不准那位科西切公爵对首领的态度。一旦整合运动发展到能够真正危害到了诸国的利益的地步，首领可能因为她的公爵父亲而保留一条性命，但我们这些人，都会死！” “……我明白了，我会为我的队员们负责的。” …… 可萝尔告诉大鲍勃宝藏的位置，让大鲍勃在原地休整一下，在前往那里汇合。 大鲍勃与格拉尼和可萝尔分开后不久，一群穿着整合运动服饰的家伙就冒了出来。 “大鲍勃，你没事吧？” 其中一名整合运动成员关心的问道。 “没事。” 大鲍勃为了让自己的同伴们放心，还特意伸了伸受伤的腿。 ‘抱歉了，为了我和我的同伴的将来，宝藏我是不会放弃的。’ “可萝尔已经将宝藏的位置告诉我了，等会我们直接去山洞堵她们……能避免战斗就避免战斗，最好让她们识时务一点，迫于压力将宝藏交给我们。” 大鲍勃还是有一点点愧疚的。 他觉得欺骗这样一个善待感染者的好人，让他感觉自己非常卑劣。 但他别无选择。 “明白了。” 整合运动的成员答应道，看到大鲍勃腿上那明显不同于他自己往日包扎的粗糙绷带，他们哪能不理解大鲍勃的意思？ 可惜，为了将来能够活在阳光底下，他们别无选择。 …… 大鲍勃和整合运动的同伴并没有发现，有两个他们不认识的陌生人大大方方参与了他们的密谋。 “……你确定你是旅行家，而不是什么变态偷窥狂？” 史尔特尔看着贴在大鲍勃伤口旁边观察的格伦布，语气不善地说道。 在她看来，格伦布这种【高高在上】、【游戏人间】的态度，让她非常的不适。 给她一种本能的厌恶感。 可是对方明明帮助自己整理记忆，自己至少应该对待他和善一点。 ‘而且，为什么莱瓦汀在发热？’ “史尔特尔小姐，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变态偷窥狂的话，请你记住，你是一个愿意让变态偷窥狂观看记忆的变态暴露狂。” 正在记笔记的格伦布随口就将史尔特尔怼的哑口无言。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喜欢挑事？是记忆混乱给她带来的不沉稳吗？’ 格伦布有点疑惑，按道理来讲，正常人对自己救命稻草的态度不应该是非常重视，生怕惹恼对方的吗？ 但和对方相处的几个月中，虽然史尔特尔的确帮格伦布背旅行包，帮忙跑腿买东西，在格伦布睡觉时帮忙守夜…… 哦~祂好像明白史尔特尔语气不善的原因了。 ‘反正史尔特尔嘴笨，说不过我，那就让她继续做侍从该做的事情吧。’ 至于格伦布为什么不去读心？ 因为史尔特尔的记忆都是散装的，祂不仅要一点一点的辨别哪个是她的，哪个是别人的。 还要将这些记忆组合在一起。 这太难了。 科西切可不喜欢为了这种小事，就耗费大量精力。 毕竟伊莎玛拉可还在附近呢。 …… 时间回到科西切在海里给海嗣充当狗头军师的那一段日子。 在科西切的不懈地为大群“分忧”下，大部分海嗣的进化速度变慢了。 部分海嗣甚至为了争夺营养而打了起来。 伊莎玛拉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祂不知道该怎么做。。 祂觉得浪费营养是不对的，内斗只会无意义的消耗资源。 所以伊莎玛拉想要将这些害群之马，肆意挥霍营养的海嗣清除出去。 但伊格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在伊莎玛拉的前面，劝说道： “伊莎玛拉，你不能这么做。” “为何？” 通过和科西切的交流，伊莎玛拉的语言功能已经非常完善了。 这对于泰拉大地而言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伊莎玛拉还是喜欢当初和伊格融为一体，心心相通时的感觉。 这是海嗣的本能，用来支持自我奉献的生物机制。 “这对于大群而言是有利的……” 科西切跟对方讲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智慧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要对同胞多一点宽容】、【给我‘一点点’时间，我会向你证明这是对的】之类的话语，企图让伊莎玛拉放弃对这些【腐化的萌芽】出手。 而伊莎玛拉听了伊格的话语，也确实被忽悠了。 毕竟海嗣内斗什么的，这是大群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这个自称从大地上‘留学’归来，企图振兴族群的伊格干的。 而伊格也早就跟大群沟通过，想要将自己所知晓大地上的一些种族的社会运转方式，交给大群，让大群看看能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那么自己，就不影响同胞为大群做贡献了。 ‘（乌萨斯粗口）这个海嗣怎么这么敏锐，我感觉祂好像变聪明了不少……不会是和我沟通导致的吧？看来，我得找个机会溜走了。’ 第四十七章 叛逆女儿塔露拉 当大鲍勃一行人，抵达了骑士宝藏所在的山洞洞口时，却发现满地都是趴在地上的赏金猎人和身负重伤却依旧守在洞口的格拉尼。 “大鲍勃，你来了……” 看着随着整合运动成员一起出现的大鲍勃，格拉尼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大鲍勃并没有被挟持的样子，反而那些整合运动成员隐隐有以大鲍勃为首的趋势。 “……你是整合运动的？你们不是通常在乌萨斯那一带活动吗？” “……当然是为了宝藏。” 大鲍勃并没有否认自己整合运动成员的身份。 …… “大鲍勃，你真的要退出整合运动吗？” “是的。” 在整合运动营地的一处帐篷内， 大鲍勃看着正在为整合运动的未来发展做规划的塔露拉。 他决定直接告诉首领，自己要脱离整合运动。 不管怎么说，在整合运动的确受到塔露拉的照顾，如果不告而别，大鲍勃自己内心的一关过不去。 他甚至将自己和同伴整合运动的制服整理好，打算还给塔露拉。 “冒昧地问一下，是整合运动有哪里让你感到厌恶的地方吗？你提出来，我可以看看能不能改进。” “……并不是，整合运动的氛围挺好的，问题不在于整合运动，而是我和我的同伴。” 大鲍勃认真严肃地说道。 “虽然这么说非常的失礼，但在我看来，整合运动无疑是在自寻死路。” 塔露拉听完大鲍勃的话语，先是沉默了一阵。 帐篷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大鲍勃也知晓自己的话语是对这个理想主义者的侮辱，所以他已经做好承担塔露拉怒火的准备。 就在大鲍勃浑身紧绷，打算塔露拉稍有攻击意向就快速逃跑时。 塔露拉露出苦笑的神色。 “你说了和我养父类似的话呢。” “养父？你是说，那位科西切公爵……” “是的，他曾经也跟我说，我和我的理想让他感到可笑。” 塔露拉顿了顿，补充道： “他跟我说，如果感染者无法被彻底医治，那么就不要抱着感染者和非感染者能够和睦相处这种妄想。” 大鲍勃沉默地听着。 那位科西切公爵的领地，已经是乌萨斯帝国内，对待感染者中最宽容的地方了。 他并非没有想过去那里生活，但是科西切公爵领的加入手续太过繁琐。 不仅仅需要经过人际关系考察、心理方面评估、人才价值权衡等复杂的检查。 还要能够忍受那里的统治氛围。 大鲍勃想要在阳光下生活，但并不想要被监视一样的生活。 所以他选择去更加自由的哥伦比亚。 在那里，人们对感染者的忍耐程度更高，而且不会像科西切公爵领那样，无时无刻都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你还记得，我曾经为了给整合运动添加成员，所说过的话吧？” “当然记得。” 大鲍勃用沉闷的声音说道。 “只要戴上面具，人人都可以是整合运动。” “是的。” 塔露拉的声音开始变得富有激情。 “我并不认为所有的非感染者都会迫害感染者，那些人中，一定也有为感染者处境改变而奋斗的有志之士！我也不认为，所有的感染者，都理所应当为我的理想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们应该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人，减少我们的敌人，增加我们的同伴。” 塔露拉盯着大鲍勃的头盔。 她不清楚大鲍勃此时的神色如何，但她要将自己内心真实想法说出去。 她不禁回想起，当她把自己的理想向自己的养父诉说时，对方轻蔑的态度。 “塔露拉，看来我只能教给你知识，而无法教给你智慧。” 端坐在公爵座上的科西切居高临下地看着台阶下的塔露拉。 祂无法理解，为什么塔露拉要为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放弃在公爵府的优渥生活。 明明只要听话，自己也不是不能让她当上一段时间公爵。 毕竟科西切可不想休假时还要处理那些领地上的繁琐事务。 但是对方拒绝了，甚至为了贯彻自己的理念，主动变成感染者。 这让科西切感到愤怒！ 祂本来已经放弃了夺舍塔露拉。 毕竟，养了多年已经有了点感情。 但对方竟然主动变成感染者！ 他这个蠢女儿难道不清楚这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吗？ 先不提维多利亚的那些拥护德拉克的贵族会不会找自己麻烦，大炎那边讲究宗亲血缘的皇族会不会感到不满。 光是乌萨斯内部那些敌视感染者的利益团体，看见科西切的名义上的继承人变成了感染者，都会造成他们与科西切关系紧张。 他们会担心，对待感染者过于‘纵容’的科西切，会不会纵容到允许一个感染者成为公爵。 即使是【科西切】公爵也不行！ “塔露拉，如果你真的想为感染者做一些事情，那为何不先从我的领地里着手呢？” 科西切不解地问道。 “……对不起。” 塔露拉只是倔强地抬头看着她那名义上的养父。 经过多年的相处，她发现，科西切在某些方面冷漠和理智地让塔露拉感到害怕。 诚然，在科西切公爵的领地上，感染者也能够拥有体面的工作。 没有非感染者企图在在幸福安心委员会的眼皮底下迫害感染者。 因为幸福安心委员会内，也有感染者调查员。 甚至随着科西切的宣传，部分非感染者也接纳了感染者的存在。 但当塔露拉问科西切公爵，明明拥有改变乌萨斯全部感染者处境的能力，为何只是维系自己的领土时，科西切吐露出的话语，让塔露拉感到害怕。 “当然是为了让自己治下的感染者更虔诚。” 科西切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解答自己养女的疑惑。 “人民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塔露拉。饥饿时，能够满足温饱的人会得到众人的簇拥；受难时，能够保证他们安全的人会得到他们的爱戴。” “但一旦他们能够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时，他们会想要品尝更美味的食物、想要更舒适的生活、甚至想体验支配他人的感觉。” “当感染者的整体环境越好，他们对我的恩惠就会越轻视。” “我可不想浪费大量的精力去满足他们日益膨胀的欲望，来收获他们的忠诚。” “但如果感染者整体的环境艰难，那么我只要满足他们那些对普通人而言习以为常的要求，我就可以拥有一批忠诚且强大的感染者簇拥。” “当然，我们也要注意那些非感染者的感受，不要舍本逐末……” 科西切开始兴致勃勃地教育塔露拉如何平衡二者之间的关系。 但塔露拉之后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已经察觉到了科西切的一些本质。 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和科西切不是一路人。 但明明自己是看到科西切领地下，那些感染者和外面感染者的区别，才立志走向改变感染者处境的道路。 但这并没有动摇塔露拉为感染者事业奋斗的决心。 她知道自己难以改科西切——一个长生者的想法 但她依旧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 第四十八章 格伦布:我被骗了 “整合运动的理念，是帮助感染者改变如今的处境。” 塔露拉对大鲍勃说道。 “我当然不会制止你离开整合运动，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但她并没有答应回收整合运动的制服。 “我的养父曾经告诉我，不管过程如何，只要能够达到结果，就不失为一种选择。” 塔露拉郑重地拍了拍大鲍勃的肩膀。 “我觉得他说的一些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大鲍勃突然发觉，自己的首领好像并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个，依仗着科西切公爵的庇护，过于天真的理想主义者。 “改变感染者的处境，不能只有暴力抗争一种道路，我认为，尝试在哥伦比亚这种对待感染者相对宽松的地方生存，也是为我们感染者谋取一条新路。” 塔露拉真诚地说道： “我感谢你没有带领和你一样厌倦战斗的伙伴不告而别，但是我希望你们知道，整合运动的目标不仅仅是通过武力斗争改变感染者的地位。” 说完，便离开帐篷，只留下大鲍勃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 “抱歉，格拉尼。” 大鲍勃调整姿态，将手中的电锯对准格拉尼。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卑劣小人。 但是为了自己和同伴将来能够在哥伦比亚正常生活，他对这个宝藏势在必得。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滴水村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格拉尼痛心疾首地怒斥道。 大鲍勃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拿走宝藏会让滴水村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但如果没有宝藏给他们丰富的资本，他们要如何在生活哥伦比亚的阳光底下？ 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斗争，为了他们自己的将来。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们已经厌倦战斗了。 与此同时，斯卡蒂也来到了墓穴。 “将那个村长交出来。” …… “你不出手吗？” 史尔特尔问着站在一旁看戏的格伦布。 “当然不……怎么，你想动手？” “……” “你也在犹豫对吧？了解他们的处境后，你自己也不知道该帮哪边？” “你怎么对他们的情况那么了解？” “我曾经碰巧旅行到他所在的那个组织的临时营地，运用源石技艺在那里生活了半个月，最后因为身体支撑不下去，便离开了……当时碰巧看见这个叫大鲍勃的大个子企图离职跑路，结果犹豫了一会又被那个组织的首领给忽悠瘸了。” “你的源石技艺这么厉害，为什么我当初跟着你的时候你没有用？” “呃……当然是因为身为一名旅行家，不可以对旅途中饱受病症折磨的人置之不理啊！” “那你旅行家的原则可真多……说实话！” “好吧好吧，其实是我看你的武力不赖，以为你的身体素质还行，想找个人帮忙做体力活。但是如果我立刻答应你的话，会显得太草率了，所以我故意让你跟我几天，然后再答应你，这样你就会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但我没想到，你的体力也太差了，武力全都依赖自己的武器，简直就只是个武器挂件似的……” 史尔特尔恼火地看向旁边那个邋遢的黑发库兰塔大叔。 对方后悔的表情根本不加以掩饰。 “莱瓦汀！” …… 就在格拉尼与大鲍勃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时，可萝尔走出了墓穴，欢呼着找到了宝藏。 大鲍勃突然出手，向格拉尼那个方向扔出爆炸物。 一旁的斯卡蒂运用大剑，瞬间将爆炸物击飞到了另一处。 轰！ 爆炸声响起。 那一处刚好是史尔特尔与格伦布所待的位置。 “大鲍勃，你这个家伙……” “（整合运动粗口），我不是说爆炸物要用假的吗？” 大鲍勃回头训斥着那个给他准备爆炸物的整合运动成员。 “我……我明明的确准备的是假爆炸物啊？” 那名整合运动 格拉尼被大鲍勃这个反应给弄懵了。 对方应该没有必要用这种拙劣的谎言。 ‘莫非，大鲍勃的大脑已经被源石感染了，所以导致神经错乱？’ 当众人将目光转移到爆炸区域时，却发现一个陌生人。 那个萨卡兹女子身后存在一个可怖的魔影，手里握着狰狞的大剑。 ‘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怪物，骑士宝藏的诱惑力这么大的吗？’ 大鲍勃察觉到对方那彷佛能够焚烧一切的可怕实力，感觉夺得宝藏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而斯卡蒂则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可萝尔以及身负重伤的格拉尼护在身后。 ‘这个家伙很强。’ 斯卡蒂感到非常的棘手。 她并不畏惧对方，但是她担心战斗的余波会伤到可萝尔和格拉尼。 那名萨卡兹女子并没有马上攻击他们，反而好像在努力回忆什么。 史尔特尔在回忆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以及为何突然使用莱瓦汀。 斯卡蒂顾及格拉尼和可萝尔的安全，无法腾出手脚。 大鲍勃则是希望两个怪物先打起来，这样自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多方僵持了许久，谁都没有动手。 终于，格伦布的源石技艺解除了，史尔特尔想起来了。 “格伦布，你给我等着！！！” 史尔特尔运用莱瓦汀朝石壁那里融化出了一个洞口，朝外面追了出去。 现在的史尔特尔只想要将格伦布揍一顿。 而斯卡蒂和大鲍勃的视线里，就是这个萨卡兹女人嘀嘀咕咕了几句，便离开了。 “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斯卡蒂对着大鲍勃说道。 对付大鲍勃，斯卡蒂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了呢。 …… ‘伊莎玛拉在那个阿戈尔人的身体里沉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苏醒。’ ‘看样子我不必唤醒【伊格】这个躯体了。’ …… 在深海里的一个由巨石堆积而成的宫殿内，坐在王座上，一个类人形态的海嗣，稍微动弹了一下后，又陷入沉睡。 而宫殿外，数不清的海嗣，正在守护着这个宫殿。 草图.jpg 第四十九章 史尔特尔:你已经在我莱瓦汀的射程范围之内了! 在山洞外，史尔特尔发现格伦布并没有离开。 “我只是说了一句实话，你怎么急了？” 格伦布背着旅行包，移动自己的位置，保证自己在史尔特尔的攻击范围外。 他刚刚是故意激怒史尔特尔，目的是为了观察伊莎玛拉的反应。 那把剑非同一般，应该能够激起伊莎玛拉的本能反应。 但是斯卡蒂体内的黑蛇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但黑蛇十分肯定，伊莎玛拉这个家伙并没有死。 ‘伊莎玛拉这个家伙睡得也太沉了吧。’ 这对于科西切而言是一件好事。 毕竟祂无法理解海嗣们的思维方式。 这就是为何科西切操控海嗣身躯显得繁琐又复杂的原因。 祂附身的目标必须要和祂拥有【共通之处】。 这类特征越多，那么科西切附身的把握越大。 当然，如果对方的意志强度和科西切不相伯仲，甚至强于科西切，那么科西切虽然不至于说完全影响不了对方，但附身程度也十分有限。 而那个名叫伊格的躯体，让科西切操控，就像具有延迟感一样，而且负担巨大。 所以祂让那个躯体常常陷入沉睡，避免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 史尔特尔终究没有把格伦布揍一顿。 虽然她嘴硬，说是她自己看在格伦布帮她清理记忆的情况下，饶过格伦布一命。 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格伦布一直都在史尔特尔的攻击范围外徘徊。 格伦布这个家伙，身体素质还是很强，。 在过去相处的几个月内，格伦布曾经尝试和史尔特尔切磋。 他说他有一点小小的疑问，想要通过切磋来解答疑惑。 史尔特尔答应了。 史尔特尔自己也很好奇，这个自称旅行家的家伙实力如何。 何况对方帮助自己整理记忆，那答应对方这小小的要求也未尝不可。 格伦布首先发起进攻。 他犹如炮弹一般，冲向史尔特尔，企图依仗着速度直接取胜。 史尔特尔可能来不及挥剑格挡，但是她身后的魔影可不一样了。 只见魔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握莱瓦汀，直接劈向格伦布。 这一剑当然不会把格伦布砍成两半，史尔特尔有充足的把握留格伦布一条性命。 她对自己身后的魔影掌控力很强。 ‘况且，曾经见识过我出手，还敢挑战我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弱。’ 就在莱瓦汀快接触到格伦布的拳头时，格伦布用力踏地，改变自己的行动轨迹。 险险避开那一剑。 格伦布原本好奇，像史尔特尔这样身体素质一般的家伙，如果遇到身体素质极强，反应速度极快的敌人，她要如何击败对方？ 自己能不能在史尔特尔挥剑前，就先将她制服? 而史尔特尔身后的魔影告诉了格伦布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魔影好像和史尔特尔是一体的一样，能够极大提升史尔特尔的反应速度。 ‘但是对方移动速度好像并不快？’ 于是史尔特尔收获了一场体验极差的切磋。 格伦布就在攻击范围的边缘疯狂游走，企图消耗史尔特尔的体力。 这样僵持了许久后，突然，史尔特尔身后的魔影消失了。 ‘有破绽。’ 格伦布抓准时机，向前攻去。 就在格伦布的拳头快要碰到史尔特尔的躯体时， 那个魔影瞬间出现并护住史尔特尔。 此时的格伦布已经来不及撤离魔影的攻击范围内了。 ‘这个魔影原来可以随关随停啊？’ 格伦布硬挨了魔影十几剑，都没有摸到史尔特尔的边后，终于解答自己的疑惑。 当然，付出的代价有点惨痛。 格伦布和史尔特尔在附近的村庄休养了两个星期。 其中，格伦布不止要忍受被烧伤后的痛苦，偶尔还要耗费心神的去帮史尔特尔缓解记忆混乱带来的压力。 ‘这不是想要的自由旅行。’ 躺在病床上的格伦布浑身缠满绷带，而罪魁祸首正坐在旁边吃着雪糕。 在这样偏远的村庄，雪糕可是稀罕货，价格非常的昂贵。 而史尔特尔身上可没有那么多钱可以挥霍。 但格伦布以出手费为由，请史尔特尔吃雪糕。 ‘记忆混乱这种东西，真的很麻烦啊。’ 科西切不得不承认，其实祂对史尔特尔抱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善意。 也许，是因为对方任由自己观察记忆，所给祂带来的掌控感？ 也许，是因为祂从史尔特尔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不过不同的是，史尔特尔是来自不同人破碎的记忆扰乱她的思维。 而影响科西切的，是另一个“完整”的【科西切】。 …… 在斯卡蒂的体内，黑蛇找到了伊莎玛拉。 祂小心翼翼地来回游走，好奇伊莎玛拉如今的状态。 突然，一只触手牢牢绑定住这条黑蛇。 黑蛇不敢动弹一下。 这个黑蛇随蕴含的力量太小了，即使在伊莎玛拉如今的状态下，都无法反抗。 它本来已经准备好化作伊莎玛拉恢复的养分。 但伊莎玛拉并没有吃它。 ‘伊格……’ 伊莎玛拉无意识地喃喃道。 触手将黑蛇牢牢绑定住，不让祂挣脱。 ‘回归海洋，伊格。’ …… “凯尔希，我将钥匙带回来了。” 斯卡蒂走进一间办公室，凯尔希正在处理文件。 “斯卡蒂，希望你还记得你与罗德岛签订的契约，我们罗德岛不允许干员之间相互争斗。在这片残酷的大地上，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稀松而平常的，但我不能允许，罗德岛也沦为其中的一份子。” “……我会报答格拉尼的。” “事后的补偿，往往最为无力……我希望不会有下一次了，斯卡蒂。”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所以，你能够告诉我，关于深海主教——犹大的信息吗？” 这时，门外，一个和斯卡蒂类似穿着的白发红瞳女性，也走了进来。 “对啊？我和斯卡蒂真的很想知道关于那个深海主教的信息呢~自称无所不知的凯尔希女士~” 代号为幽灵鲨的劳伦提娜面带笑容地说道。 “……你们和你们的种群让我感到可笑，你们现在不过是在弥补自己先前的鲁莽和无知所犯下的错误。如今，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勇气，认为这个钥匙的价值能够让我告诉你们那位深海主教的情报？” 劳伦提娜脸上礼节性的笑容有些僵硬。 凯尔希毫不客气地说道。 “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一部分关于【犹大】的消息，前提是你们今后必须听从罗德岛的命令，不能违反罗德岛的原则。” “这不是卖身契吗？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就将我和斯卡蒂卖给了罗德岛？这可不是公平的交易。” “我当然可以保证自己消息的准确性，而这场交易是否进行，取决于你们。” 说完，凯尔希将钥匙还给了斯卡蒂。 “我并不依赖任何一个零件去拼凑大地的全貌。” 劳伦提娜和斯卡蒂犹豫了一会，还是答应了。 她们对于陆地一无所知，想要得知那位深海主教的信息以及回到故乡，只能依赖于这个好象很了解阿戈尔的菲林族女子。 “不必过于担忧，我们罗德岛的命令是不会违背你们的原则，而你们所拥有的价值，也不值得我费尽心思将你们和罗德岛绑定在一起。” 凯尔希对深海猎人们说道： “目前，我只能告诉你们，深海主教——【犹大】信奉的，是一个名为“伊格”的特殊海嗣个体。“ 她顿了顿，补充道： “这个海嗣，疑似是海嗣中的高级个体之一。” 第五十章 好大喜功科西切 “长官，我们为何不现在就行动？鲍里斯伯爵已经开始在切尔诺伯格布置人手了，我担心如果再不行动，恐怕会有变数。” “科西切公爵的祭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在这段时间内，科西切这个沽名钓誉的家伙是非常敏感的。我们的目的是掀起战争，光复先皇荣光，而不是正面和科西切公爵起冲突，知道吗？” “可是当我们以整合运动的名义掀起暴乱的时候，不就是与科西切公爵为敌吗？” “……我真是服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笨的侄儿！我先前不是说过吗！科西切公爵是【乌萨斯意志的体现】另一个含义是，科西切是不会因为祂的养女而干扰自身的判断。乌萨斯的历任皇帝中对科西切公爵不满的人不算少，但祂依旧能够以公爵的身份活跃到现在，就是因为祂清楚什么可为，而什么又不可为……大不了到时候，我们留整合运动首领一命，以免和科西切公爵闹得太僵。” “这是否有点太想当然了？呃……我的意思是，万一科西切公爵因为我们借用整合运动的名义而发怒呢？” “……要不是你是我已故哥哥唯一的孩子，我真的想把你枪毙了。” 军官感觉自己要被这个口无遮拦的侄子气出病来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大部分事件的发展，是不会以当事人的主观态度而有所转移。军官只要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性很高，所以就去做了。 想要快速地往上爬，不冒点风险怎么行？ 军官现在之所以是军官，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时他冒着被逮捕的风险，抢夺已死战友的功劳。 如果在那个战场上，有人注意到了军官以及他的战友，那么军官必死无疑。 这个乌萨斯的军队配置很高，为了能够从俘虏手上拷问出有用的情报，随行了一位能够察觉到谎言的心灵术士。 一般而言，这个心灵术士不会随意出手，因为这样会影响军团内部的团结。 但如果是这种谎报功劳的重大事件，那么心灵术士必会出手，而军官也会被处以死刑。 在乌萨斯帝国，这是重罪！ 但没有人注意到军官的谎言。 这让军官尝到了甜头。 …… “耶拉冈德大人，我们这样做不太好吧……” 喀兰贸易兴修的火车上，乔装打扮的恩雅和耶拉冈德鬼鬼祟祟地呆在一间双人车间。 这个车间只有恩雅和耶拉冈德两个人，价格不菲，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只能包下这个车厢。 “怎么了？你不想要去见识见识我那位朋友的领地吗？” 耶拉冈德疑惑地问道。 祂以为恩雅老是闷在圣山翻译那些典籍过于无趣，所以才提出带她出来见见世面，顺便放松放松。 “想是想，可是……” 恩雅欲言又止。 身为谢拉格名义上的宗教领袖，耶拉冈德的代言人，她其实很难走向外界。 这次用的理由，是已经有几百年没有现身的耶拉冈德突然降下神谕，说有重要事情接见圣女，任何人近期都不允许打扰圣女。 恩雅觉得，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当时蔓珠院一下子炸开了锅，三大家族的族长也聚到一起讨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让已经几百年没有现身的耶拉冈德突然要接见圣女。 他们没有人敢去圣居一窥究竟，毕竟当天以圣居为圆心，大范围内乌云散开，白雪飞天的神迹，无疑是耶拉冈德的伟力展现。 “出去玩就高兴一点，不要表情那么严肃。” 耶拉冈德察觉到了恩雅的纠结。 …… 祂问过科西切，能不能带她的圣女过来。 而科西切回答道 “你随意。只要你能够确保你的圣女不会将我与莫比乌斯那个躯体的联系说出去就行。那个躯体目前还有用。” …… “好的，耶拉冈德大人。” 恩雅看到兴致勃勃的耶拉冈德，只好答应道。 毕竟谢拉格长期封闭，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 也就是说，绝大部分谢拉格人，包括当代圣女恩雅其实不太了解科西切的“好名声”。 而极少数可能对科西切有所了解的谢拉格人之一——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可不清楚自己的妹妹以及谢拉格的神灵所拜访的对象，是那位乌萨斯的永恒公爵。 与此同时，三族会议上，穿着大衣的白发菲林男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倾听着其余两族长的争吵。 他厌倦了这种无意义的内耗，谢拉格的力量必须集中在一处。 他的本来已经制定了一个计划，能够让自己成为谢拉格唯一的声音。 但是现在，恩希欧迪斯必须更改原先的计划。 他的计划中，并没有将耶拉冈德考虑在其中。 毕竟耶拉冈德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出现过了，而神灵的伟力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但谢拉格的变革已经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果不加快进度，那么落后的谢拉格，就会被诸国打压和欺凌。 这时，几百年没有动静的耶拉冈德突然下发神谕，难免会让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多想。 ‘看样子，计划必须从长计议。’ …… 炎国某处，一只蓝色的鼠类生物悄悄地回到夕的住处。 “科西切，不要再用你那低俗的品味侮辱我的画作。” 夕随手一挥，便将那个鬼鬼祟祟的蓝色鼠类用化形的墨固定在地上。 “我承认在画画方面你比我强，但是你不能够侮辱我的审美品味……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对我自己的每一幅作品都知根知底……就算有一条长虫自作聪明的在我的画作的基础上勾勾画画我也了如指掌。” “呃……别生气，我过来只是想要问一下，你想不想来参观我的领地？我最近举办了一个盛大的祭典。” “你如今还在被那些俗务所困扰……”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主要是我想让你见识见识，我花费近千年时光，所创造的【作品】，一个说不定能够解决你失眠问题的作品哦~” “……什么时候？” “快了，你先留这个被我玷污的作品一命，它会带着你来到我的领地……记得别让司岁台的那群变态跟踪狂发现了。” “不用你教，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五十一章 铁打的公爵,流水的皇帝 龙门，一处酒吧之内，一个浑身包裹着黑袍的人，将手上的一封信，交给了一个戴着墨镜，脖子上套着几个金链子的奇怪企鹅。 “邀请我参加祂的祭典？这个无趣家伙的无聊领地有什么好参观的？” 名叫大帝的企鹅毫不客气的将信收下。 “告诉科西切，给我准备好最豪华的住所，我要带着我的员工去祂那免费旅游，账单一律算到祂的头上。” “当然。” 蛇鳞尴尬地回应道。 对方可是科西切大人的朋友，临走之前，科西切特意嘱咐他，要顺着对方的性子来，只要能把对方邀请过来就行。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蛇鳞离开了酒吧。 ‘如果祂继续向我炫耀祂那单一扭曲的审美，我就在祂的领地上开一个疯狂的派对！’ …… 科西切公爵领上，到处都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到处都是】 建筑工人们热火朝天地投入场地的构建 商人们大量从外面进货，为马上到来的祭典做准备。 企业老板都在近期提高员工们的报酬，以便接下来的时间内，大家能够好好享受祭典。 就连科西切公爵领的感染者们，被巡警检查时，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态度柔和了许多。 在祭典期间，所有的企业以及服务业工作人员强制轮休。 该方案是由【幸福安心委员会】提出，目的是为了确保所有公民都能享受到科西切公爵的祭典。 即使有小部分人反对……不，根本没有人反对。 从来没有。 所以该方案很快就被通过了。 幸福安心委员会的调查员们，在节日期间，会确保没有人违反条例。 首先不提那些对此万分支持的大部分公民，就算有极小部分公民对此颇有微词，也没有人胆敢冒着被疯狂赶业绩的调查员抓走的风险，去追求一点微不足道的利润。 每一个调查员虽然对抓捕对象有着严格，乃至苛刻的标准。 但是处罚措施，却是他们自己而定的。 如果是性格比较温和的调查员，可能处罚你一点钱，顺便关几天以示警告。 但如果是性格比较火爆的调查员，那说不定还会受皮肉之苦。 毕竟调查员这个职业，只须保持自身心灵的“纯洁性”。 …… “陛下，这是科西切公爵的请帖，邀请您参加祂的祭典。” 一名内卫毕恭毕敬地将一封信交给了乌萨斯的现任皇帝。 皇帝看都没看那封信一眼，随手就丢到一旁。 “不去。” “陛下……” “我说不去！” 皇帝扫了台阶下的内卫一眼。 “告诉科西切公爵，就说我公务繁忙，无法前去庆贺……” “但是陛下，科西切公爵可是帝国的基石，如果您不去，让外界认为您与科西切公爵并不和睦，对帝国的稳定恐怕……”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 “……你说的话语的确有点道理，这样吧，将我皇家宝库里的一些珍藏，送给科西切，当作贺礼。” “遵命。” 皇帝看了看内卫离去的身影，内心非常的复杂。 都说内卫代表皇帝的意志，但是人怎么会如此简单地就被定义？ 如今的内卫成分复杂。 一些内卫忠诚的是先皇，认为如今的自己过于稚嫩，企图将自己塑造成和先皇一样的皇帝。 一些内卫忠诚的是乌萨斯帝国本身，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光复乌萨斯帝国的荣光。 一些内卫信仰科西切公爵，他们认为铁打的公爵，流水的皇帝。皇帝之中可能还有昏君，但是自乌萨斯建国之初就陪伴至今的科西切公爵一定是帝国的守护神。 这一部分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是最无害的。 只要任由科西切缩在祂自己的领地上，不去攻击祂，这些内卫也不会搞什么小动作。 只有少量自己亲手提拔的内卫效忠自己。 还有一些内卫持观望态度。 而想要将那些不够忠诚的内卫清除出去，基本不可能。 自己登基不久，根基不稳，没有那么强手腕。 而内卫对于乌萨斯而言，又是不可或缺的。 只要他们认为自己这个皇帝当的不够合格，他们依旧会用自己的方式忠于帝国。 “皇帝的”内卫，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变质了。 …… 科西切公爵正在清理文件。 为了接下来的祭典，他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所以文件的处理量非常多，让他不得不将一些唤醒一些呆在府邸里的躯体。 内卫麻木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戴着高礼帽的消瘦红发萨卡兹男子正在审阅财政报告； 一个白发黎伯利女子正在撰写祭典的宣传公文； 一个嘴角抑制不住，疯狂上扬的金发库兰塔男子正在处理幸福安心委员会上交的名单； 而菲迪亚公爵则在思考要给哪些【老伙计】邀请函。 ‘血魔大君？算了，那个家伙和卡兹戴尔的联系太深，我只是想和老伙计们联络联络感情，而不是刺激皇帝脆弱的神经。’ ‘夕？这个宅女竟然会答应？我本来没抱太大希望的……是因为我跟她说能够解决她的失眠问题？’ ‘耶拉冈德？意料之中。’ ‘那只企鹅？他来也好，我刚好想给那些虫豸一些教训，有他在把情况变混乱也好。’ ‘其余的家伙就算了吧，毕竟我可不希望我的祭典变成一个笑话，这三个人已经够耗费心力了，我还要腾出手为明后两年年那帮战争狂布局……’ …… 就在远处，一名白发萨卡兹女子正在向科西切公爵领前进。 在庆典期间，科西切公爵领会全面开放，这给一帮家伙可乘之机。 他们有的是为了报恩，有的是为了复仇，还有的只是为了追寻一个答案。 ‘撒旦，或者说科西切公爵，在殿下遇刺时，你这个混蛋到底在想什么？’ 白发萨卡兹喃喃道。 第五十二章 良心商人拯救战争孤儿 雾 ‘好饿啊。’ 不知名的萨卡兹小女孩倒在地上。 她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已经有许多天没有吃上饭。 在卡兹戴尔双王之争期间，像她这样的不知名孩子数不胜数。 她只能拿着捡来的刀，去保护自己，以及谋取食物。 可谁会在乎一个瘦弱的孩子呢？ 她只能去偷，去给那些雇佣兵当眼线，才能活下去。 而近期，她平日里生活的营地被突如其来的战争摧毁。 她只能离开，前往另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是在途中，她已经不堪重负了。 “这是谁家的小孩呢~” 在闭上眼之前，女孩听到了陌生的声音。 …… 再度睁眼时，小女孩看见自己在火堆旁，对面有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穿着小女孩难以理解的服饰，头上还带着华而不实的……头盔？ 另一个则是浑身上下裹着黑袍，手中握着一把剑，脸上戴着面具。 其中那个穿着奇怪服饰的红发萨卡兹男子温和地冲小女孩笑了笑，然后用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一盒罐头递给了她。 小女孩立刻接过罐头狼吞虎咽起来。 对小女孩来说，不管对方装着怎样的坏心思，都无所谓了。 她只是不想死。 “你想耍什么花招，撒旦？” 手上握着一把剑的赦罪师问道。 “不知名的赦罪师小姐，我只是看这个小女孩可怜，想要救救她，为何你把我想得那么坏？难道你们这群打着医治萨卡兹作为旗号的赦罪师组织，真实面目是这样的冷血无情吗？” 红发萨卡兹男子——也就是撒旦，回答道。 “……” 赦罪师陷入了沉默。 她不清楚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 她是被委派过来监视这个男子的。 这个名叫撒旦的萨卡兹和赦罪师有合作，但是对方又是极度不稳定的因素，所以需要一个实力高强的人做他的保镖以及监护人。 而这位不知名的赦罪师小姐对剑术的掌握非同一般。 其实力在组织内部也是名列前茅。 所以被指定为这次任务的执行者。 …… 用着这具名为“撒旦”的躯体，科西切饶有兴趣地看向这位不知名的赦罪师小姐。 救这个小女孩只是顺手而为，主要目的还是让这个实力不俗的赫罪师产生动摇。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像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竟然会渴望着光明。’ 撒旦将一些压缩饼干递给了赦罪师。 “这个小女孩好可怜哦~你说，掀起这场战争的两个王，各自打着大义的名号，实际上却导致这样战火纷飞的情况。像这种孩子可还有很多哦~” “不要再卖弄你的喉舌，撒旦。现在的牺牲，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是吗？可是牺牲这些孩子，牺牲人民，到底是为了谁的利益？” “……” “是为了这些孩子的未来吗？也许他们从战火中活下来，的确可能分到一点点边角料。可是大部分人可等不到那一天哦~” “……” “如果牺牲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那么这些被迫牺牲的人，又该如何？” “……” “应该怨恨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吗？不，不对。长痛不如短痛，牺牲一个你，却能够让更多的人受益，这无疑是统治者最好的选择。他们没有做错什么。” “够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只是，我觉得，被牺牲的那部分人真的好可怜哦~” 撒旦掏出手巾抹了抹“真情流露”的眼泪。 “可惜我只是一个发不义之财的商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顿饱饭，来缓解日日夜夜所受的良心折磨……” “……你真虚伪。” ”也许吧，可是对于这个孩子而言，我所行的便是善举哦~” 而那个女孩，此刻全神贯注地正在吃罐头，并没有注意到二者的谈话。 …… “孩子，前面就是营地了，你可以离开，去寻求新的生存方式……” 撒旦对跟在自己和赦罪师身后的小女孩呼喊道。 这个女孩自从吃完第一顿饭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戒备的状态。 离他们不远不近。 但无论是撒旦还是赦罪师都没有对此感到不满。 毕竟，在这种战乱时期，一个敏感多疑的孩子，比一个天真的孩子更容易存活下去。 那个孩子一直靠着吃他们两人的食物残渣存活。 就是这食物残渣有点过于丰富了。 …… 听见撒旦的声音，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跑到他们两人的身前。 “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赦罪师犹豫了一下，但终究是没有回答。 而撒旦这边则爽快地回答。 “我叫撒旦，是一个商人，如果你活下去的话，将来再次相遇时，可以来我这里消费哦~无论是知识，技能，还是宝物，我这里应有尽有~” 他甚至整理了一下衣冠，彬彬有礼地掏出名片，递给这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小女孩。 而小女孩则接过那个名片。 上面写着谋财不害命，利己不利人这几个字，以及撒旦的头像。 “有了这个名片，你可以在我这里享受九折的优惠哦~” 撒旦脱下自己的高礼帽，微微行礼，便和那个赫罪师消失在小女孩的视线中。 …… “你为何要将名片给她？你不会以为像那样的孩子可以存活于战争中吧？” “生气了？因为我阻止你收养她而生气？阻止你帮助她而感到愤怒？” “……” “你那只不过是脑子一热所做出的决定，你是赦罪师，你的同僚是不会允许一个来历不明的萨卡兹小孩被你收养，还是说，你希望她能够成为赦罪师的一员？” “……” “你知道战争孤儿成为赦罪师的一员有多苛刻，那样做只不过是把小女孩从一个地狱放到另一个地狱罢了。” “……那你为何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不要说什么未来她会成为你的顾客之类的话，这种概率你我都知道太小了。” “……也许，就像我说的那样，是为了满足我愧疚的心灵呢？” “……” “好啦好啦，我承认，我其实并没有感到愧疚哦~” 撒旦说完，便不再理会赫罪师。 ‘我只是想做，就去做了，仅此而已。’ ‘既然可以顺手而为，让自己舒心，那为何不做呢？’ 此时的二人都没想到，那个概率极小的事，确实在不久的将来发生了。 第五十三章 乱丢垃圾的撒旦 撒旦这个躯体，是科西切特意用来干涉卡兹戴尔用的。 对于科西切而言，谁当上卡兹戴尔的最高领袖都无所谓。 但绝不可以是【魔王】。 萨卡兹为何在泰拉这片大地上饱受歧视？仅仅是因为他们易感染的体质吗？ 这当然有一部分原因。 可是，即便是对待感染者较为宽容的国家，也对萨卡兹一族持排斥态度。 其中的缘故，便是因为很久以前，有一位疯狂的【魔王】掀起的战争。 那位【魔王】企图奴役其他种族，掀起了巨大的战争。 而因为魔王的特性，绝大部分的萨卡兹人都被影响，加入这场轰轰烈烈的向外侵略的行动。 那段期间，硝烟四起，民不聊生，大部分国家都被卷入战争之中。 最终这场战争当然以【魔王】失败告终。 但是也给诸国留下了惨痛的疤痕。 仇恨从来不是能够被轻易放下的事物，尤其对于一个种族，一个国家而言。 从此，卡兹戴尔便被诸国联合抵制。 卡兹戴尔几度被诸国给摧毁，然后萨卡兹人们又在战后的废墟中重建家园。 在那位【魔王】发动的战争中，乌萨斯理所应当也成为【魔王】的目标之一。 当时的乌萨斯付出不小的代价，甚至科西切都不得不亲自下场，奋战一线，最终才和诸国一起将【魔王】击败。 而科西切，从这位【魔王】身上，得到了一些启发。 那就是在一个群体的潜意识海洋中，埋下自己的意志。 自那以后，科西切公爵领就开始实施严进严出的管理方式。 即使经营了许久的时光，科西切依旧无法向那位【魔王】一样，能够依靠血脉传递，将一个种族都归于自身的影响下。 祂只能依靠思想，依靠自己苦心设计的环境，去影响祂自己公爵领内的子民。 甚至如今这个规模，已经是祂在保证自身绝对掌控力，所能维持的极限。 但是那位【魔王】，甚至能够影响其他种族。 这片大地上，最不缺少的，就是【怪物】。 …… 【魔王】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具威胁，且非常不可控的事物。 而那位【魔王】发动的战争，无疑给了科西切，以及诸国一个警告。 可以说，他们已经有了应激反应。 所以，科西切是不会允许【魔王】再度成为萨卡兹唯一的声音。 祂要趁着现任【魔王】还没有完美掌控权柄的时候，将其扼杀。 …… “别动，你是谁？” 一个萨卡兹壮汉警惕地看向面前穿着和四周格格不入的红发萨卡兹男子。 近期卡兹戴尔有一个不知真假传闻，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头上戴着高礼帽的红发萨卡兹，随机出现在卡兹戴尔的角落，向世人兜售着奇特的商品。 那些商品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商品。 而是实现【愿望】的机会。 除了付出传统意义的货币，来支付价格外，你还有另一个选择。 那就是遵守【契约】。 【你必须救你实现愿望后，所看见第一个濒临死亡的人】 【将你最宝贵的纪念品丢弃或转让，并保证此物不能回到自己手中】 【每杀一个人，你需在心中忏悔一次。时间规定为一周之内】 【你要背叛你最好的朋友，或者宽恕你最厌恶的敌人】 【向你暗恋的人表露自己的感情，时间为实现愿望后的一周之内】 【告诉我你支持特雷西斯还是特雷西娅，亦或者谁都不支持】 【心情好，免费】 【心情差，再见】 …… 这些【契约】有些苛刻，有些简单，让人捉摸不透这个商人脑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但是的确有很多人声称，自己确实遇见过这个商人，也的确实现了愿望。 “感谢撒旦先生，要不是他，我可能现在还是一个四处漂泊的雇佣兵，而没有如今圆满的家庭。” 向撒旦许愿平静生活的某位前雇佣兵。 撒旦给予了他足够的金钱，能够让他离开卡兹戴尔，甚至在哥伦比亚过上富足的生活。 他和他的恋人非常的幸运，是萨卡兹中少数的非感染者。 “不要和对方交易，会变得不幸……” 一位向撒旦许愿，渴望过上富足生活某位拾荒者说道。 他拒绝撒旦的建议，给他足够的钱，而是坚持永远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 于是，他的愿望实现了。 如今，他的感官完全被扭曲了，他看见石头，却觉得是黄金；喝着劣质水，却感觉是美酒；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给他的感觉却像一种自己从没体验过的高档品，非常舒适。 可是这个人毕竟无法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被人侮辱，被人欺凌，部分看笑话的雇佣兵们，为了发泄自己战场上的负面情绪，强行喂给他各种腐臭的食物，只为欣赏他那享受美味般的病态表情。 【过于贪婪，你会一无所有】 这是这个人死前，给那些渴求与撒旦交易的人的警告。 …… 披着撒旦马甲的科西切整这么多的事情，当然不是因为自己的恶趣味以及无聊。 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与【魔王】斗争做准备，给萨卡兹的种群意识海洋里，丢一些垃圾。 虽然无法伤害到【魔王】，但是恶心对方，拖缓对方对权柄的掌控速度还是可以的。 撒旦的四肢以及躯干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这些名字，都是那些与撒旦做过交易的人。 其中，上面符号最多的，就是萨卡兹文字——“我”。 毕竟对于处于战乱年代的萨卡兹来说，名字就等于代号了。 今天我在这个雇佣兵团叫疯狗，明天我转身投入另一个雇佣兵团的名下，改叫毒狼。 而撒旦的能力，必须要对方发自内心承认的【真名】，才可生效。 于是，“我”这个字，占领了很大一份面积。 但这都很好的被隐藏下西装以及手套之下。 …… “放轻松，放轻松，你应该认出我了吧？毕竟，敢在卡兹戴尔穿着这么”花哨“和”不便“的人，可是很少的。” 撒旦高举双手，示意自身没有恶意。 “我只是来看看，这里有没有我潜在的客人。要知道，身为一个上进的商人，有时候为了自己的业绩也要主动出击。” “没有，我们这里没有你的顾客，请回吧。” 这个名叫赫德雷的雇佣兵团长谨慎地回答道。 他不愿意和这位神神秘秘的商人起冲突，但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部下和对方做交易。 和对方交易，存在未知的隐患。 天上掉馅饼这件事，赫德雷从不相信。 “好吧……” 撒旦脱下礼帽，轻轻行了个礼。 对他而言，这次遇见一个佣兵团纯属意外。 那何必强求呢？ 正所谓交易，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就在撒旦打算离开时，突然出现一道惊疑不定的女声： “撒旦？” 第五十四章 撒旦:你给我这么一点钱,让我很难帮你办事啊 ‘谁啊？’ 撒旦有些茫然，但面上仍维持这营业式的笑容。 他转过身看向出声的那个萨卡兹女性。 对方身上是一副典型的雇佣兵打扮，头上长着两个红色的角。 但撒旦一时半会并没有认出来。 毕竟当时那个小女孩只是一个脏兮兮的家伙，而且撒旦也对她不以为意。 祂没必要关注一个随手救的幼崽。 更别说，为了蛊惑那位赦罪师，他救的孩子数不胜数。 那个赦罪师可不一般，以科西切的目光来看，对方简直就是为剑而生。 即使自己也花费许多时间学习过剑术，但是和对方相比，也逊色不少。 这样的人呆在赦罪师，无疑会让赦罪师如虎添翼。 于是，他专门成立了一个撒旦基金会，用来投资这些战争孤儿。 目的是为了蛊……感化这个极具天赋的赦罪师。 对于撒旦而言，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 祂又不准备给那些孩子什么高级培养。 给他们一些基础教育，以及满足他们温饱就行。 等他们长大一些，拥有了真名后，就将他们赶出去。 基金会上的花销，对于祂积累的财富而言，不值一提。 这样做不光能够让那个实力不俗的赦罪师开始怀疑自我，还可以增加自己的【契约】。 也许还能赚点好名声，为接下来的布局做准备，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这个赦罪师终究没有被自己蛊惑成功。 …… “喂，你不会忘记我了吧。” w有些许烦躁地问道。 现在这位名为w的雇佣兵，名字甚至根本没有出现在撒旦身上的【契约】。 那么撒旦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非常正常的。 “你当初和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里的家伙救了我一命。” ‘你谁啊？’ 撒旦还是有一些疑惑。 这个条件太宽泛了，自己和那个赦罪师救的人太多了，为何要将每个人都记下来呢？ 长生者只是寿命长，而不是拥有绝对记忆这种能力啊！ 再说了，祂也并不在乎自己什么时候救过这个陌生的雇佣兵一命。 “哦~原来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没想到你现在成为了一个雇佣兵啊~” 撒旦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的确有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印象。 “算了，像你这种大人物，也没有必要将我这个小小的雇佣兵放在心上……你这有什么商品卖吗？” w问道。 她并没有将撒旦对她印象不深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对方可是能够游离双王之争的大人物。 【卡兹戴尔的魔鬼】，这是大部分雇佣兵对这位神秘商人的别称。 曾经有人不信邪，违反了这个商人的【契约】，结果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陷入沉睡，再也没有醒来。 就像灵魂消逝，只有肉体存活一样。 不少人推测，撒旦会将违反【契约】的人灵魂收走，当作自己的珍藏品。 …… “你想要和我进行交易吗？可以呦~不知你是否还有我的那张名片，有了它，你能够享受九折优惠……当然，只限于货币交易。” “当然，给你。” w从自己衣服上的一个夹层，取出了那张名片。 能够看出，这张名片历经风霜，已经快烂掉了。 但w还是把它带在身上，没有卖掉。 对于撒旦而言微不足道地善举，却对那个差点饿死的小女孩影响巨大。 她现在的举动，是为了给过去的自己一份答卷。 …… “这个罐头怎么没有味啊？不吃了。” “这水是不是隔夜了？喝了不健康，丢了。” 戴着白手套的男人随手便将只吃了一口的罐头和只喝了一口的水瓶放在一边。 一旁的赦罪师只是静静地看着撒旦的表演。 在那个一直在远处跟踪二人的小女孩到来之前，撒旦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挑三拣四。 迟疑了一会，赦罪师也放下自己手上的干粮。 “……今天没有胃口，不吃了。” 赦罪师语气僵硬地说道。 “拜托，你的语气简直像是在捧读一样，要像我一样，富有感情。” 撒旦喋喋不休地说教。 “像你这样的，估计连广告代言都做不了。” ‘我为什么要做广告代言啊？’ 赦罪师默默承受撒旦的语言骚扰。 她知道，论起口才，自己肯定说不过对方，只能保持沉默，让对方自觉无趣。 “一个火堆实在是太冷了，不行，我还要更多的火堆来温暖自己。” 而远处的小女孩，只是不理解的看着那个浪费奢侈的家伙。 明明已经拥有那么美味的食物，那样温暖的篝火，却还不满足，将这些东西随意浪费。 ‘不过倒是便宜我了。’ 小女孩窃喜地将对方丢弃的食物和水捡起来，并又撤回到距离那两个稀奇古怪家伙不远不近的距离。 在距离对方最远的一处篝火下，小女孩沉沉地睡着了。 …… “你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撒旦问道。 “我想要十个榴弹，刚好我的弹药在上次战斗中耗完了，我要补充一下……货币交易。” “你确定你只是这么简单？” “是的。” “行~吧~” 撒旦不免有一些失望，但出于职业素养，他依旧实现了对方的愿望。 如果是货币交易的话，自己根本无法和对方签订【契约】，只是简简单单的商业行为。 撒旦向赫德雷示意了一下，便拿出通讯器。 看到撒旦手上的通讯器，赫德雷犹豫了一下，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毕竟，撒旦在雇佣兵中的风评，还蛮好的。 至少名片上谋财不害命是真的。 不一会，一个全副武装，骑着摩托车的壮汉便抵达到这里，扔下一个包裹后，便走了。 “呃……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那你觉得是什么样子？你不会听信了那些传言，什么打个响指，凭空造物之类的胡扯吧？” “……” “那至少是【契约】中的高端服务，可不是你这个打了九折的货币交易可以相比的。” 第一百零一章 夕:听话,让我康康! 回到烛九阴安慰夕的那段时间。 “喝啊，烛九阴！你为什么不喝！” 夕满脸通红地端着一壶酒，企图强行给烛九阴灌酒。 她好心痛，她寄托许多心血的得意之作，被那个老天师毁掉。 至于老天师毁掉那幅画作的原因？ 她不知道。 但夕觉得自己好委屈。 特别是某个家伙拿着赝作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会，这无疑是在夕的伤口上撒盐。 “好好好，我喝就是了。” 烛九阴无奈地接过夕递过来的酒杯。 “喝！给我大口喝！” “行行行。” 烛九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他并非不会喝酒，只不过他从来没有醉过罢了。 他能够精确地说出每种酒的口感，像品酒大师一样向他人抒发感想。 但他也清楚，自己只是模仿那些会喝酒的人，发表感言罢了。 …… “嗯~痛快！” 夕不禁有些醉了。 烛九阴带来的酒，确实带劲。 看着面前那一脸无奈的龙类男子，迷迷糊糊的夕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让我看看！” “看什么？” “看看你的真身！” 夕伸手企图去掐烛九阴的脸，但却被对方闪开。 “看来，你真的醉了。” 烛九阴嫌弃地看了一眼耍酒疯的夕。 ‘不过，看来我已经取得了对方的信任。’ 毕竟，如果夕不信任自己的话，怎么会露出这样懈怠的姿态？ 至少，如果黑蛇真的图谋不轨的话，现在无疑是夺舍的最好时机。 ‘但我可不想被大炎一直追杀……而且我没事干嘛给自己树立那么多敌人？’ 黑蛇自己有自己的考量。 ‘再等等……等我进一步了解‘岁’以及‘碎片’的生存形式，我再考虑一下吧。’ 就在烛九阴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逐渐接近他。 “自在！将他绑起来。” 夕其实相当好奇，烛九阴的真实模样。 但平时的她，只会把好奇牢牢地按在心底，毕竟她和对方只能算是比较聊得来的同好，虽然对方的绘画技术不如自己，但是其独到的鉴赏品味还是能够让夕受益匪浅。 平时烛九阴和夕的交流，一般都默契地局限于绘画方面。 但是醉了的人，可不会想那么多。 ‘这就是巨兽醉了的模样吗？感觉和普通人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烛九阴看着自在那张脸人性化地表现出纠结的样子。 毕竟它也知道，它的主人现在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而烛九阴算是为数不多与主人比较合得来的朋友，强迫对方好像不太好吧。 “夕，不要让这个小家伙感到为难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想看就看，不要动手动脚。” 烛九阴摸了一把自在柔顺的‘毛’。 他的身体开始裂开，一道道虚影开始重叠在这副躯体上。 ‘嗯~看来，我和对方的关系应该又加深了一点……坦诚相待算不算？’ 黑蛇单纯的社交能力，不能说很强。 毕竟祂已经习惯时不时的感应对方的想法，情绪，以及记忆，来调整自己与对方的接触方式。 而对待朋友，自己可不能随便读心。 至少要用对方难以察觉的形式……可惜这太难了。 就像玩游戏开作弊器开久了，一旦关掉，科西切的社交能力就有断崖式般的下降。 更何况，巨兽以及长生者和那些短生种的思想观念都有极大的区别。 这让科西切无法用短生种的经验套用在祂们身上。 …… 夕是第一次看见黑蛇的本体。 给夕的感觉，就像是一堆颜料混合在一起，令人感到非常的不适。 “你长这样？” “对啊。” 黑蛇放下酒杯，边品茶，便抚摸自在有点炸起来的‘毛’。 “放轻松，小家伙。” 黑蛇安抚着有些躁动的自在。 自己的本体毕竟带有强烈的污染性，除了同位格的存在以及少数意志坚定的个体能够抵抗，其他有意识生命体都或多或少会被自己侵蚀。 这导致黑蛇很少展现自己的本体。 祂当然可以选择不侵蚀对方，但那种感觉，就像那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走钢丝一样，非常的折磨。 黑蛇讨厌那种感觉。 …… ‘原来你长在这个样子。’ 夕呆呆地看着。 一个由重重叠叠的虚影构成，不可名状的类人型身影，一只手摸着自在，另一只手将茶水抵在嘴边。 ‘……还挺有美感的。’ 夕想要将面前这幅景象画下来。 但很快，因为过度饮酒，她开始有点头晕犯恶心。 “呕~” ‘……’ 虚影马上散去，显露出了烛九阴的模样。 他有些不满地看着跪在地上，呕吐的夕。 ‘我有那么难看吗？’ 黑蛇很不高兴。 于是，他趁着夕呕吐完，昏昏沉沉入睡的时候…… 在她的脸上画了几条的蛇。 顺便教自在如何拿起画笔。 在夕的作品旁边留下自己的评价。 然后第二天，烛九阴就被醒来后，又羞又怒的夕赶了出去。 ‘（乌萨斯粗口）这家伙真难伺候。’ …… ‘……’ ‘奇怪，我明明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睡过那么安稳的觉了。’ ‘莫非喝酒有助于睡眠？’ 随后夕从她的一位姐姐那里，要了几壶酒。 只可惜，她即使喝醉了，也没再有入睡的感觉。 ‘……’ ‘那条可恶的长虫……’ …… 过了一段时间，科西切公爵的府邸里多出了一幅水墨画。 画的内容，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类人型生物，坐在一个青色的巨型怪物旁边，端着一杯茶，眺望着远方。 ‘不错，画的非常不错。特别是那个类人型生物，非常的有韵味……看来那些酒没有白花。’ 第一百七十八章 有一种好,叫做我觉得为你好 ‘亚瑟输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和玛嘉烈对战的途中状态好像很差的样子……他绝对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水准。’ ‘而且比赛完了就直接玩消失……赛场上他的粉丝都快疯了！’ ‘生病了？还是遇到什么难言之隐……商业联合会不可能从中做手脚，毕竟和玛嘉烈那个固执的孩子相比，他们更应该偏向亚瑟。’ ‘话说，这是亚瑟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失败，还丢掉了冠军……’ ‘……还是得去看看他的住所看看。’ 要不然佐菲娅不放心。 …… 与此同时，亚瑟·潘德拉贡已经抵达到他购买的一处廉价公寓中。 这个公寓只有极少一部分和亚瑟来往密切的人才知道。 而亚瑟每次都是通过钻入影子的方式【潜行】回来，所以那些狂热的粉丝以及烦人的记者也无从得知亚瑟的住所。 他一回到家中，就坐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规律，眼神开始涣散。 黑蛇放在【骑士】身上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科西切公爵领中，聚焦在那一枚蛋形建筑上。 【空想之梦】，黑蛇较为满意的作品之一。 而其他的躯体，也开始尽可能放缓行动频率。 呆在实验室地莫比乌斯放下手中的实验报告，坐在办公桌上的凯普特停止发动源石技艺去观测市场的走向，疲惫格伦布开始短暂的歇脚，正在拖堂的卡谢娜略显可惜地宣布下课…… 黑蛇正在重新聚集力量。 毕竟祂心爱的作品，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 “我说，我们这么搞，大人不会生气吧~” “怕什么？我们都已经死掉了，残留下的意识也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更何况，那些最初的【蛇蜕】中所残存的意识情感都已经开始磨损……现在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最好的机会？背叛大人的机会吗？” “说了多少遍了，我们没有背叛大人……” “呵呵……你们难道忘了么？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大人的意志是永恒的。” “但你这个比我早死好几百年的家伙肯定没我懂如今的大人！绝对的支配，带来的是规则之内绝对的自由。我已经将我的身心都贡献给那为大人，那么我自作主张为大人分忧也是我忠于大人的表达方式，这并不违背大人订下的守则……你真的以为，能够成为【蛇蜕】的人，有不忠于大人的叛徒吗？” “下属不能够反抗大人的意愿！” “下属有义务为大人献上忠言！让大人成为更好的存在！” “大人已经是最完美的存在，不需要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叛徒自作主张！” “……不要再争吵了，我们存在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们还想要为大人用尽最后一丝的力量，那么就抓紧时间。” “好好好……但这孩子是不是太小了？如今的她根本承载不了那么多。” “这种卑贱的存在，根本不配继承我们的力量，为大人效忠……更何况，她憧憬的对象根本不是大人，只是大人的化身，真是可笑。” “从来没有什么化身，大人一直都是大人。”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要不是机会只有这一次，我肯定不会这么做……倒是你们这些固执的家伙，怎么会参与进来呢？”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你们能够做到什么吧？除非大人自身愿意，否则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改变祂，大人想要改变的时候自会改变，从亘古到现在一直如此……身为大人的奴仆，我们只想将力量留下去，为大人尽忠。” “不要吵了……我能够感觉到情绪正在磨损，意识逐渐涣散，我们快没时间了。” “好吧好吧……抱歉小家伙，但是一切都是为了那位大人。” “让她成为容器！冲碎她那脆弱的意志！让她成为大人手中最尖锐的一把刀！” “闭嘴！你们这些疯子……坚持住，小家伙。” 粉色头发的扎拉克小女孩在那一片洁白的空间痛苦地哀嚎。 她并没有听清楚来自四面八方的纷杂声音，因为那些来自记忆和情绪方面的冲击让这个才接受几个月最基本训练的少女苦不堪言。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扎拉克小女孩。 被人贩子拐到卡西米尔，被名为亚瑟·潘德拉贡的骑士买下，随后被送入科西切公爵领接受简单的训练。 和被当作奴隶的那些日子相比，在科西切公爵领的日子简直称得上天堂。 只需要完成每日繁重却并不过度的训练，就可以得到口味一般，但分量充足的营养餐。 只需要背诵《蛇说》（黑蛇自己写的，记录自己的一言一行，富有‘教育’意义的书籍），通过测试，就能够换取干净的衣服和温暖的床铺。 赛诺蜜一直都很努力，努力到甚至能够以小小年纪便获取【预备役】的资格。 无论是因为所谓的感恩，还是说为了往上爬，追求更好的生活，她都必须努力奋斗。 每当她疲惫的时候，脑海中都会回想起亚瑟‘爽朗’‘阳光’‘温暖’的笑容。 这能够让她重新振奋起来，以更饱满的姿态去学习，去锻炼，去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 这大概，就是憧憬的力量吧。 …… 但即便如此，此时的她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预备役】。 她无法承受来自数量如此之多的【蛇蜕】中所残存意志的‘馈赠’。 “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的悲鸣填满了被封锁的房间。 就在她鼻子，眼睛，耳朵纷纷流血，嗓子也近乎嘶哑的时候。 白色空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根虚幻的手指从里面出来，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黑蛇，在科西切公爵领无处不在。 赛诺蜜的身体渐渐停止出血，但痛苦的残余依旧让她几乎丧失意识。 …… 与此同时，科西切公爵领地所有的民众都隐隐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困意。 【蛇鳞】以及【幸福安心委员会】在领地上的权限也被限制了部分。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条长达几百米的漆黑巨蟒，将那个蛋形建筑缠绕起来。 这条巨蟒的身体好似数不尽的小型蠕虫组合在一起。 祂静静地看着祂的作品【空想之梦】。 从冷漠的蛇瞳投射的视线，好像穿过了这个建筑的外部，直击一位跪坐在地上，不停发抖的粉发扎拉克。 ‘……有意思。’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佐菲娅:亚瑟,你得支愣起来啊! ‘那个小家伙承担不了那些【残渣】。’ ‘没想到……【蛇蜕】的边角料竟然能够残存这么多的意识以及情绪。’ ‘可惜，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不过有新的灵感也不错’ ‘看来，我又要对【空想之梦】做一些改进了，至少得把那些【残渣】清除的干净点。’ ‘还好这次都是包含着【忠诚】的【残渣】，要是那些被我蒙骗的记忆体里面也残留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么就有点伤脑筋了呢。’ ‘忠诚未必听话，听话未必忠诚……这句话可真有意思。’ ‘不过对我而言，好用就行。’ ‘现在忠诚不代表将来忠诚，现在听话不代表将来听话。’ ‘改良【空想之梦】可是一个大工程，我必须集中【注意力】。’ ‘现在就莫比乌斯还有亚瑟比较闲，找个机会回收掉他们吧。’ ‘至于这个扎拉克……嗯，增加训练课程，加强思想教育。’ ‘成为我手中的刀？那我还要你们这些手下干什么？’ ‘要不是我支撑不住如此消耗，而且效率太低……把你们统统制造成只会听从命令的【记忆体】不更加简单？’ …… 亚瑟的公寓外，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将自己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金发库兰塔女子手上拿着一个购物袋。 袋中装着一些价格不菲的甜点，以及一些笑话书。 佐菲娅清楚，亚瑟喜欢吃甜点以及听笑话。 她在走廊中来回踱步，却又迟迟不肯进去。 ‘亚瑟不会想不开吧。’ 毕竟亚瑟每天都笑嘻嘻的样子，给佐菲娅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孩子。 他一路上好像过得太顺风顺水了。 刚刚出道就打败了上一届来自莱塔尼亚的骑士冠军——黑骑士，然后更是每一场比赛能够稳稳压对手一头。 亚瑟曾经跟佐菲娅开玩笑说，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凭借着自身卓越的才华从而未尝一败。 当时的佐菲娅半信半疑。 毕竟亚瑟的双手没有老茧，而佐菲娅也从来没有见过亚瑟在比赛之外进行任何训练。 对方的为人处世也总是给佐菲娅一种喜欢恶作剧的孩子的错觉……虽然亚瑟和自己的年龄相差不大。 这可能是亚瑟第一次败北…… 佐菲娅不禁回想起当年的自己。 在参赛初期因为不接受赞助商以及企业赞助而被恶语中伤；在比赛的时候第一次败北后心情烦闷；小时候训练时的艰难苦涩…… 佐菲娅觉得，亚瑟此时一定很伤心。 ‘更何况，他那天的状态真的很不对。’ 佐菲娅觉得身为亚瑟势均力敌，惺惺相惜的对手，有义务去探望他。 才……才不是担心他呢！ …… “……谁啊？” 还在处理领地事务的注意力管理大师，此时操纵着亚瑟的躯体缓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现在大部分的注意力还在调试那个粉毛扎拉克的身体，以及修理出bug的【空想之梦】，顺便清理一下制作【蛇蜕】时忽视的边角料。 而其他躯体中，就亚瑟干的事情最无关紧要。 …… 随着一道黑色的影子掠过，门开了。 “……你怎么不开灯啊？” 佐菲娅轻车熟路地打开电灯的开关。 作为亚瑟曾经四年的对手，来过对方家里做客很合理。 虽然最开始佐菲娅很惊讶对方为什么住在这么普通的地方。 “呵呵……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亚瑟笑容不变，继续保持着瘫倒在沙发上的姿势。 祂的注意力不在这，所以亚瑟的举止就显得没有那么自然。 意志配比降低了。 “……我又不是你。” 看着状态奇怪的亚瑟，佐菲娅心里叹了一口气。 ‘果然，亚瑟不肯接受现实啊。’ 但是没关系！ 佐菲娅会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和亚瑟打老是输），帮助他走出低谷的！ ‘……再怎么说，也不能放着这个家伙不管啊。’ “你生病了吗？” 佐菲娅坐到沙发的另一旁，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没有哦~只是一想到我将会像那个黑骑士一样，因为被从冠军的宝座上踢下来，就被观众抛弃，再也得不到鲜花和掌声，我就好痛苦啊~感觉生活一下子没有希望了呢~” 亚瑟摊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但他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佐菲娅背后藏着一个袋子。 ‘……慰问品？’ 看着一脸咸鱼模样的亚瑟，佐菲娅突然感到又一阵无名火起。 她以【虚弱】亚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揪起亚瑟的衣领，生气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不会因为一场比赛的输赢就放弃了吧！” 她将亚瑟压在身下，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影子已经化作利刃，对准她的后背。 亚瑟的瞳孔紧缩。 他被吓到了。 就像一直温顺的小猫突然朝你呲牙咧嘴，你也会被吓一跳。 “听好了，你这个一直顺风顺水的混蛋。” 佐菲娅将脸贴过去，迫使感到别扭的亚瑟和自己的双眼对视。 “这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失败而已……无论是你当时大意了，还是状态不佳，输就是输了。” 亚瑟保持着笑容。 但客厅中，在佐菲娅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些家具的影子正缓慢地靠近。 黑蛇不喜欢有人这样跟祂说话，特别是祂没有为了好玩，故意让别人这么做的时候。 即便现在祂的注意力集中在领地，但并不代表这个亚瑟的手下败将就可以骑在他头上呵斥他。 黑蛇不可辱！ “但那位黑骑士的落寞退场，你也看到了。骑士竞技的冠军只要失败过一次，那就不值钱了……新生的事物总是要比古老的事物更加讨喜一些。” 周围的影子已经化作一条条触手，缓慢而又无声地靠近佐菲娅的背后。 黑蛇当然不会杀了佐菲娅，因为佐菲娅并没有抱有恶意。 但祂还是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 “亚瑟，你可是我的佐菲娅唯一承认的对手，你要振作起来！” 并没有注意到危险悄然而来的佐菲娅，激动地说。 在她看来，现在的亚瑟笑起来都显得那么没有精神，而且瘫在沙发上，一点都没有以前那种活力四射的感觉。 “这里没有你的粉丝，也没有那些烦人的记者，只有我……如果觉得难受，就哭吧，这并不丢人。” 快要触碰到佐菲娅的影子突然收了回去。 ‘这个蠢货在自顾自地说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 《霸道强势的鞭刃霸凌外强中干的狂笑》 “亚瑟，生活不止眼前一时的胜负，还有诗和远方。” ‘……’ “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实在想不通，那就哭吧，这会让你好受一点。” ‘她在搞什么……’ “我知道你肯定不好意思……我先前哭的时候都被你知道了，那你在我面前哭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哭吧，我懂你的感受。哭出来就好很多。” ‘……你又不会读心。’ 摊在沙发上的亚瑟无语地看着先是激动，然后声音逐渐温和……甚至温柔的佐菲娅，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打个比方，一只以往一直朝你呲牙咧嘴的猫，突然变得非常的温柔粘人。 这不一定会让你反感，但一定会让你感觉不对劲。 此时的亚瑟就是这种感觉。 “……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没……没有！” 看着亚瑟好像重新振作精神（黑蛇的注意力被吸引一部分回来），佐菲娅强装镇定地松开揪着亚瑟衣领的手，顺便装模作样地整理头发。 不过脸上那一丝丝羞红，代表着她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哼啊啊啊啊啊啊！我刚刚做了什么！’ 此时的佐菲娅感到非常的后悔。 她不应该脑子一热，就做出那种不符合礼仪的行为。 ‘不过，效果好像还不错……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还是有一点点用的嘛。’ 佐菲娅是真的担心亚瑟。 毕竟失败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亚瑟的表现，也真的让佐菲娅有点慌神。 至少，佐菲娅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无精打采，甚至嘴角的弧度都下降不少的【狂笑骑士】。 佐菲娅不想看到自己的‘劲敌’如此不堪的样子。 而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就是当初亚瑟和佐菲娅不理智的cp粉所创造的艺术品。 人嘛~总有一些该死的好奇心。 而佐菲娅有一次闲的无聊，怀着好奇的心理翻开一本名叫《霸道强势的鞭刃霸凌外强中干的狂笑》后……她就再也回不去了。 佐菲娅发誓，当时的自己只是以为那本书的内容是自己如何暴打亚瑟，所以才打开想要缓解一下对亚瑟的怨念！ 而不是那种‘暴打’！ 至于她府邸内，被藏在保险柜中，本该从市面上消失的那一整套系列…… 只是她忘记丢罢了！ …… “那个玛嘉烈真是太不识相了！明明都已经给她开出那么好的条件，她还不肯让步……要不是她是临光家族的人，她早就死了！” “那些腐朽的骑士，只会阻碍卡西米尔发展的脚步……什么荣耀，真是可笑。荣耀能够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如果没有我们商业联合会，卡西米尔的经济不可能有现在这么繁荣！” “是‘临光’家族的啊……难怪，难怪！只可惜，这片大地上光喊口号可没有用。” “诸位，我看要不要剥夺对方的冠军？比起那位友善随和的菲迪亚，这位固执傲慢的库兰塔可不好相处太多了……还苦苦抱着过去的荣耀不放的腐朽之物，只会阻碍卡西米尔的进步。” “附议。” “附议” …… “打起精神来，亚瑟！” “佐菲娅，我真的一点都不伤心，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 “我懂我懂……你一点都不伤心。那能够麻烦你陪我去甜品店吗？放心，我请客。” “……” ‘麻烦的库兰塔。’ …… 在一家甜品店内，经过伪装的二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服务员上菜。 这家店是佐菲娅精挑细选的。 没有骑士主题的联名，没有烦人的电视屏幕，更主要的是，这里可以包场。 不会有人群议论最近的热门话题——狂笑骑士的落败。 ‘……这个库兰塔还挺细心的。’ 亚瑟挖了一大勺冰淇淋，然后塞入自己的口中。 骑士竞技的落败对于黑蛇而言并非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毕竟本身就是抱着游戏的心态参加。 说到底，卡西米尔骑士竞技的冠军也就那样，只是在卡西米尔人心目中地位高罢了。 论战力，那些银枪天马普遍更强一些……但他们拉不下脸，去参加本质上其实算是一种将自己商品化并包装的比赛。 论影响力，那确实有，但也比不上商业联合会的那些真正控制比赛的大老板们。 虽然有一种可惜的感觉，但黑蛇还没有病态到对游戏斤斤计较的地步。 但佐菲娅可不这么认为。 “……感觉怎么样？” 只是不停搅拌杯中奶茶的佐菲娅侧旁敲击地问道。 她已经冷静下来……并有些后悔先前激进的举动。 万一刺激到亚瑟，让他颓废加重怎么办？ 不过好在，自己的鼓舞还是有效果的。 现在吃着甜食的亚瑟，脸上的笑容明显要比颓废在家中的他灿烂许多。（黑蛇的注意力又被甜食吸引了一些） “佐菲娅，我真的好感动哦~只是，我总感觉你先前的举动好像是照着某本书……” 将十盘甜点吃完的亚瑟擦了擦嘴，轻佻地说道。 他当然也看过那些粉丝写的‘艺术品’。 毕竟……文字，可是能够造成【污染】的。 “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都听不懂。” 看着恢复正常的亚瑟，佐菲娅在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之余，又有些慌张。 “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 亚瑟将手伸向影子，掏出一本包装精美的《霸道强势的鞭刃霸凌外强中干的狂笑》，放在被清理好的桌子上并作势要翻开。 黑蛇对文学作品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大概。 啪！ 佐菲娅羞恼地将书按在桌上。 “你怎么收集这么奇怪的东西？！” “哈哈，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心虚哦~” “……我后悔了，果然应该让你这个家伙一直无精打采下去！” 佐菲娅强行夺走那本书。 而亚瑟也笑着松开了手。 “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关心，我的手下败将~” 而佐菲娅看着面前好像头一次露出真心笑意的亚瑟，脸上突然染上一层莫名的红晕。 她肯定对亚瑟有好感，这毫无疑问。 但那究竟是不是爱呢？没有谈过恋爱的佐菲娅并不清楚。 但她喜欢和亚瑟相处的感觉。 “唉，竞技骑士是当不成喽~” 亚瑟轻松地说道。 他要回去，协助稳定处于非常时期的科西切公爵领，修补改进祂那复杂的作品【空想之梦】。 “……那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佐菲娅突然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呃……” 亚瑟蛇瞳紧缩，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自然。 黑蛇可不是看不懂氛围的家伙。 ‘我这该死无处安放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