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伊比利亚人所说的大海吗？”
科西切用着羽兽的身体，降落在沙滩上。
祂想要进去看一看。
听说海底下的有着一帮自称为阿戈尔人的种族创立了海底城市，祂想要去参观参观。
而为了这次冒险，祂做了充足的准备。
成千上万条黑蛇从这一只小小的羽兽外皮上涌出，而这个不堪重负的羽兽，也早已没了生息。
它字面意义上的裂开了。
科西切为了能够让这只羽兽能够承载祂大部分的意志，还特意给它施加了莱塔尼亚的巫术以及卡兹戴尔古老的秘法。
它的每一处经过强化的血管，都潜藏着大量的黑蛇。
可即便如此，也超过一只羽兽所能够承载的极限。
当然，祂不会忘记留下一部分意志在大地上，以此避免自身完整的死亡。
这些小蛇汇聚成一个不可名状的类人形体，潜入海洋。
在路途中，祂遇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
祂屏蔽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地接近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威猛，最强壮的生物。
一下子就嵌入进对方的脑海里。
‘你活着，我也活着，那么你就是我。’
科西切刚准备接手对方躯体的掌控权时，却发现这个躯体比自己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而且来自外部数不胜数的意识也在攻击祂。
不！这不是攻击，只是这个巨大生物平时就习惯的日常。
‘这次踢到铁板了。’
科西切觉得自己可能找错目标，祂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个情况。
祂感觉自己像是疯狂塞入许许多多杂乱的意识一样。
‘吞噬，适应，进化，为了大群’大概是这几个意思。
就在祂准备金蝉脱壳，舍弃一部分已经和这个生物深度链接的意识，让自己剩余的意志逃出去，及时止损时。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终于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
“没见过的，同胞？”
‘呃……’
科西切的出路一下子就被对方封锁住了。
祂被困在这副躯体里。
如果只是这个躯体的主人，科西切还能够强行破开，甚至尝试吞噬掉对方。
但是对方意识的存在方式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好像一个网状的中心点，连接着数不胜数的小海怪。
科西切无法和这么多生物的意识对抗。
‘还好我在外面留了好几手。’
科西切虽然有些心疼自己大部分力量将被留在这里，但情绪整体而言还算稳定。
毕竟自己不会死在这里。
而名为伊莎玛拉的海嗣也十分疑惑。
祂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品种的海嗣。
但对方先前表达的意思分明就是身为海嗣一份子，为了向大群奉献，你赶快吃了我。
何况，对方散发着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伊莎玛拉以为对方是特殊个体海嗣。
就和自己一样。
‘融合，进化，同胞。’
还是那种想要奉献自己的个体。
就在伊莎玛拉想要和科西切“融为一体”的时候。
对方传递的抗拒让伊莎玛拉放弃了。
在祂看来，对方和自己一样，是高等海嗣，那么不应该如此草率地死亡。
活着，才能为大群做更大的贡献。
但是伊莎玛拉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海嗣的想法是那样多变。
因为伊莎玛拉和科西切部分意识链接，所以伊莎玛拉能够清晰感知到科西切的想法。
而对方的大部分想法，根本不在伊莎玛拉的认知范围之内。
所以伊莎玛拉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和科西切沟通。
‘为何先前，放弃生命，奉献自己；为何如今，抗拒消逝，同胞？’
……
格伦布决定在滴水村逗留一会。
祂必须要确定伊莎玛拉的状况，以及海嗣这个族群是否真的已经登陆。
对方的影响太大了。
‘但我记得我明明哄骗伊莎玛拉，让祂和祂的从属海嗣处于一种安稳的状态，如今怎么会登陆呢？’
科西切非常困惑，但是其实除了一开始得知这个消息，非常的震惊以外，并不是特别害怕伊莎玛拉登陆。
毕竟对方不会杀了自己，只是会让自己的生活“焕然一新”罢了。
况且海嗣这个族群，对于同胞的定义非常的宽松。
而它们同胞的相处之间，也十分融洽。
至少在科西切看来十分融洽。
甘于自我牺牲，从不内斗，在这样“无私”的大环境下，让科西切这个家伙曾经在里面混的如鱼得水。
就是海嗣的躯体太麻烦了，祂必须全神贯注才能操控海嗣的躯体。
甚至祂有一次完完整整的夺舍了一只自愿奉献的海嗣，结果差点变成一心一意为【大群】的疯子。
祂也不可能将自己全部意志放在海嗣身上。
科西切在维持陆地上躯体不受影响的状况下，消耗大量的精力只能勉勉强强控制一个海嗣。
这个海嗣还是从伊莎玛拉身上脱离出来分给祂，帮祂调控的。
要不然这个躯体受到科西切意志的影响，一下子进化路线就跑偏了。
还是那种有害进化。
毕竟科西切难以理解海嗣本能适应环境进化的运作方式。
而且祂发现，因为自己和伊莎玛拉的交流，这些海嗣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进化。
为了避免这些海嗣跑上陆地，科西切设下了一个能够最大程度抑制海嗣扩张速度的环境。
祂很擅长营造这样的环境。
那就是【安逸】和【满足】。
但是和普通的海嗣不同，伊莎玛拉这个家伙科西切搞不定。
因为自己先前企图夺舍对方，反而被对方化解了。
而且是那种无意识的化解。
而自己企图金蝉脱壳所残留的部分意志，也被伊莎玛拉消化掉了。
为了防止伊莎玛拉在和自己接触中超高速的进化，后来科西切跑路了。
祂连阿戈尔的城市都来不及参观。
……
“我说，格伦布，你也对骑士宝藏起了兴趣？”
史尔特尔百无聊赖地问道。
两个人大大方方地跟在格拉尼、滴水村村长以及一个浑身上下包裹在厚重盔甲后面的大个子后面。
但奇怪的是，三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人的存在。
明明距离如此之近，甚至两个人对话的音量也不算小，但就是发现不了他们二人。
这是格伦布这个躯体的源石技艺——【存在感消除】
可以让施术对象存在感减弱，甚至施术对象影响外部的结果，也会被别人自动脑补出与施术对象毫不相干的过程。
“史尔特尔小姐，旅途中发生的故事，也是旅行的魅力之一。”
‘如果看热闹的时候，附近没有伊莎玛拉的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