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切公爵,正在接受磨练。
每隔一段时间,这个“免费”的侍从就会开始多重记忆混乱。
而以格伦布为名的科西切,就只能耐着性子,将她的自我从混乱的的记忆中抽取出来。
祂并非没有尝试过一劳永逸,
但是对方的记忆实在让祂难以下咽。
强行消化的话,就像曾经科西切因为好奇去品尝维多利亚的名菜——仰望星空一般。
不是不可以,但真的很恶心。
况且对方的自我也和那些记忆有关联,稍有不慎便会被吞噬掉。
二者的关系还没有熟到以命相托。
科西切和对方又不熟,没必要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那为何格伦布依旧允许史尔特尔以自己同行呢?
格伦布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即使少女背着巨大旅行包,也依旧被拿在手上的那把黄红色的剑。
这把剑太长了,感觉根本不是专门给对方用的。
况且剑隐藏的气息,让科西切有点不安。
‘这片大地,果然还有很多未知的事物。’
……
“格伦布,前面有一个村庄,要不要我们去看一下?”
背着巨大旅行包的萨卡兹女子,双手拿着剑驻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询问身后两手空空,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的库兰塔男子。
史尔特尔的战斗力,其实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她的大剑上,而不是她本人。
“行。我们就进去休整一下,你的体力也太差了吧。”
“不关你的事!”
二者向村落走去,却发现一“男”一女在村子的门口被一大帮赏金猎人围住。
本来以为是赏金猎人围殴那两个家伙,没想到却是其中那名库兰塔”男子“暴打赏金猎人。
格伦布从史尔特尔背上的旅行包里掏出笔记本,兴致勃勃地开始拿着笔写写画画。
“你在干什么?”
史尔特尔好奇地问。
和这个自称旅行家的库兰塔结伴同行几个月后,她发现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偶尔会拿着本子记东西。
“我在写泰拉大地最伟大的旅行家——格伦布先生的旅行游记……我要将旅行中的点点滴滴记录下来。”
“就你?还自称泰拉大地最伟大的旅行家?你这个自恋的家伙。”
格伦布也不在意史尔特尔的嘲讽。
“凡事都要从小事做起,所有的伟大都是需要平凡充当基石才能成就的……况且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区区一个侍从而已,不要质疑老板的言语!”
史尔特尔被噎住了。
她必须承认,她并不了解这个穿着棕色皮衣,戴着防沙帽,下巴还依稀有几个胡拉茬的黑发库兰塔大叔。
‘但一般最伟大这种修饰词不是来自别人的赞美吗?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史尔特尔吐槽道,但迫于自己的确有求于这个家伙,只敢在内心小声的嘀咕。
毕竟,自她的记忆中,从来没有经历过像这几个月一样,精神稳定的时段。
她从来没有如此真实的感受到,自己就是自己,而不是那些混乱记忆里的别人。
……
狼狈的赏金猎人们,看到这两个家伙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
刚刚他们被那名“男子”救走了目标所带来的怒火,让他们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赏金猎人粗口),你们这两个家伙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愚蠢的家伙!”
史尔特尔放下旅行包,握着她的巨剑。
“莱瓦汀!”
……
“恩雅,你觉得如果去朋友的家里,应该带什么礼物好啊?”
恩雅在勤勤恳恳地翻译典籍,却依旧要承受耶拉冈德的骚扰。
她已经受够了耶拉冈德叽叽喳喳的言语。
‘您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
但是恩雅肯定不敢明说,只能以沉默的方式表达抗议。
自从那个叫莫比乌斯的神明离开后,耶拉冈德大人已经不再是那个面面俱到的侍女长了。
而是一个为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而感到无所适从,只能用说话缓解紧张,喋喋不休的家伙。
‘虽然这样的耶拉冈德大人感觉和我们没什么不同,甚至更亲切了一些。’
恩雅暗暗心想。
“恩雅,这些记录古老故事的书籍我来帮你翻译,你帮我出出主意就好了。”
只见耶拉冈德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支笔,拿走恩雅的书籍,扫了一眼,便开始行云流水般地书写。
不一会,她就将恩雅一天的工作指标完成了。
“……”
“别灰心,毕竟这些古语我都掌握过,和你需要查注释不同……花费几十年的时间,你也可以做到。”
恩雅有些许复杂的看向耶拉冈德。
这是耶拉冈德第一次帮助她完成圣女的工作。
她也可能是唯一一个让耶拉冈德帮忙完成本职工作的圣女。
‘这个问题,对于耶拉冈德而言那么重要吗?’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这是对神灵的亵渎。’
于是恩雅便整理思绪,问道:
“不知道莫比乌斯大人喜欢什么呢?”
“呃……”
耶拉冈德闻言,不禁陷入沉思。
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清楚科西切喜欢什么。
每次科西切过来,都会给自己带来自外面的新鲜事物,以及有趣的故事。
自己则为他准备具有谢拉格特色的美食和书籍。
“喜欢美食和文化?”
‘为什么要用疑问句,您和祂不是很熟吗?’
恩雅内心暗自嘀咕。
但还没有等她回答,就被耶拉冈德自言自语给打断了。
“不行,他以前来这里太多次了,谢拉格的饮食和文化他都基本了解。”
看着耶拉冈德在那沉思许久,恩雅弱弱地提醒道:
“您也许可以从对方的身份入手,推测出对方的喜好。”
“谢谢你,恩雅。”
耶拉冈德瞬间想到什么礼物了。
对于祂自己而言,没有确立自我的那段时光是痛苦且折磨的。
理性与本能的冲突,记忆的时断时续,自我认知的不完善,都让耶拉冈德非常难受。
而科西切这个家伙疑似和自己是同类,那么祂此时此刻肯定也在承受这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我要帮科西切确立自我。’
耶拉冈德心想,
‘这对与科西切而言,应该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恩雅,你觉得,闺蜜好还是异性朋友好?”
“……耶拉冈德大人,您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