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军出征,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得知刘协想要随军,卢植犯起了难色,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走走停停看向刘协。
“帮您瞒住陛下逃出雒阳这事本就让陛下暴跳如雷,老夫今日若是再应了您随军一事,您这不是要老夫的命吗?”
说着,只见卢植将那军报拿出展在刘协眼前。
“我军整合下来不过万余,更何况此番联军我部乃是位居冀州腹地,到时可是要面临数倍之敌。”
“哪怕是拱卫此地都尚且难以自保,更何况是前线?”
“皆时那将是一处修罗场。”
话音落下,卢植枯坐在长椅上。
四百年汉室基业未尝不是没有过少年将军,但那些人是什么身份,刘协又是什么身份?
纵然是冠军侯,那也是有长平侯作兜底的。
“卢师!”
刘协一把拽住卢植肩膀。
他自然看的出来对方心中对此事百般不愿,但他咽不下这口气。
曹昂是怎么受伤的,公孙娘子又是怎么死在自己眼前的...
这一幕幕就像是梦魇一般不停在他脑海中回荡。
若是让他就这么干坐在此地,那简直比杀了他都要难受。
“兵贵胜,不贵久。”
“这是您教我的。”
刘协攥紧拳头,眼眶逐渐有些湿润。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那陈逸辱我伴读,杀我同伴,莫非卢师是要让我坐视不管吗?!”
“这...”
卢植闻言皱起眉头,有些犹豫。
他从袁绍和曹操口中听到了有关于追杀一事的来龙去脉。
所以对于这件事,他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再说如今卢师您麾下军力本就捉襟见肘,倘若要因我而分兵的话,万一懈怠了战事又该如何?”
刘协步步紧逼,哪怕个子不高,但此刻他浑身却散发出一股油然而生的气势。
“旁人皆认为如今卢师乃是弱势一方,只能龟缩与巨鹿等待其它联军突入冀州方可获救。”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
“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若论用兵之道,就算是十个王芬也敌不过一个卢师。”
说至这里,刘协后撤一步,郑重地弯下身子双膝跪在卢植跟前。
“所以还请卢师允我随军一事。”
“抛开身份不谈,我刘协何尝不是汉室子民?无论是于公于私,我绝不愿意做那坐享其成者。”
“皇子守国门一言,是我年少之语没错,但那更是我今日之志。”
话音落下,刘协毫不犹豫地朝着卢植埋身一拜。
这一幕的场景惊得那还未进门的袁绍和曹操都为之愣神。
他们脚步停在台阶,瞋目结舌地瞧着刘协。
自己没看错吧?
当朝皇子...在向一个朝臣下跪叩拜?!
这对于他们来说别说见过了,哪怕是听也从未听到过如此离谱的事情。
卢植此刻更是连忙起身想要将刘协搀扶起来,他浑身冷汗直冒,身子颤个不停。
纵然有着大儒名声在外,但论身份论地位,哪家礼法都没有过皇室贵胄向朝臣行礼的规矩。
“快起,殿下快快起来。”
他脸色发白,心中跌宕不安。
这压根是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选择。
过了良久。
在搀扶起刘协后,卢植只感觉自己松下了一口气。
此举实在是太折煞与他了。
哪怕是前不久在德阳殿被陛下当众踢一脚他都是可以忍住,但眼前这一遭,他实在是受不起。
站立起身后,卢植扭头发现了曹操和袁绍的身影,看向他们的眼神变了又变,最终叹了口气将这二人招呼进来。
“殿下要随军一同出征。”
“你们看吧,谁能护住殿下安危?”
将问题抛给这俩人后,卢植无奈地瞥向刘协。
还真是随了那位陛下的性子,一样的执拗,一样的胆大妄为。
不过如今他麾下西园四部,也就唯有眼前袁绍和曹操靠点谱了。
至于淳于琼那一众将校?
还是洗洗睡吧。
“...卢将军你这...是不是多少有点。”
袁绍欲言又止地用余光看向刘协。
这可是皇子殿下,要是打仗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袁家岂不是要背上一个害死皇室的罪名?
“交给我吧。”
让人没想到的是,曹操一反常态地应下了此事。
只瞧他嘴角微微上扬面带微笑地看向刘协重复道:“将小殿下交给我吧。”
“皇子守国门,这话我至今还裱与家中未曾取下。”
“既然小殿下有鸿鹄之志,那我曹孟德自当愿意亲历亲为。”
”此言当真?”
卢植双折掐腰有些古怪的眼神看向曹操。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倘若小殿下要因你而出现什么差错的话。”
“曹阿瞒,你皆时可担不起这份罪责。”
生怕对方答应的马虎,卢植似是带着提醒的意味再次看向曹操。
“卢将军请放心。”
曹操眼眸一定,目光锐利道:“孟德不才,但也学得百家本事,况且子修也与我说起过小殿下之聪慧当世罕见。”
“况且我觉得对于我帐下军士而言,小殿下的加入,或许会是一番助力。”
曹操的这番话一出口,倒是让刘协有些猝不及防。
他瞪大了双眼看向这人妻曹。
我跟你关系很好吗?
明明在原有时间线里不是你这家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吗?你另外一个儿子可是逼着我禅位的啊。
人设有点不对啊曹丞相。
难不成拿错剧本了?
“唔...”
听到曹操这么说,卢植不免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方的本事他是知晓的,虽说年轻时候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