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升猛地睁眼,躁狂的情绪压都压不住。
他浑身都在疼,头是最疼的,稍回想一下都觉得青筋在蹦。
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黑暗,有东西蒙着他的眼,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被捆住了,绑的很紧,根本动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呜呜呜,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打陆哥哥!你快放了他!有本事你全冲灵保来啊!”
是谢灵保的声音。
不远处又响起另一个,“呵,你算个什么东西,冤有头债有主,我找的就是你家陆哥哥!”
“呜呜呜我不许你伤害他!”一阵叮了咣当的声响后,那嗓子粗糙的男人一声痛呼,“你居然敢咬我?!”
接着就是哭声骂声吵闹声,不一会儿还传来了警笛长鸣。
“你小子给我等着!”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快消失了。
一股甜腻的气息靠近,颤抖着解开了眼前的布,陆昀升看到了谢灵保哭红的眼睛和青紫的嘴角,还流着鼻血。
他衣服凌乱,眼里全是惊惧,“陆哥哥.....你怎么样?还好吗?”
陆昀升被他脸上的惨状堵住了要质问的话。
我到底怎么晕的?刚才那人是谁?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但所有的疑问都被他的哭声制止。
他情绪激动,结结巴巴,又可怜又委屈,“刚才,刚才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一下就把你打晕了!”
他脸不红气不喘说得飞快,“呜呜呜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保护你我不想你被他伤害但我太弱小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看着他把你绑起来呜呜呜我就趁机报警了我真的好怕呜呜呜陆哥哥你怎么样啊你还好吗呜呜你痛不痛!看到你痛我也好痛!我......”
陆昀升好不容易插进一句话,“送我,去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后。
两人都包扎完毕,各自分开跟警察做了笔录。
因为事发场地不是很健康,还留了一堆仿佛要迷.奸的作案证据,陆昀升说的含糊其辞,只要求警察尽快调查走廊监控,找到那个人是谁。
谢灵保笔录做的快,连比划带描述,把这个寻仇偷袭殴打案说的有鼻子有眼。
殊不知一切都只是他和王珏在屋里练了个拳。
至于走廊监控,也根本查不着。
因为王珏是从窗户走的。
编完故事的谢灵保无所事事逛去了贺烯的病房,打算看看病毒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声音。
贺烯的病房里比起白天萧瑟了许多,这回只有三个人,都离得远远的,显得有些疏离陌生。
陆延恩穿着正装坐在沙发上,长相英俊,只有眼角的细纹暴露了年龄,在他身旁还坐着同样高颜值且年轻的贺水清。
他们看上去很般配,却很少出现平等的眼神接触。
贺水清的坐姿有点僵硬,目光紧盯床上的贺烯,“你确定不再住两天院?真的要回学校?”
贺烯点头,“我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
陆延恩淡淡道,“你确实该做些正事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接手A市的公司吧,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说完又低声问贺水清的意见,“你觉得呢?”
贺水清面露犹豫,却又很快答应,“听你的就好。”
贺烯却直接拒绝,“我还没有运营一家公司的能力和经验,如果您实在想我去,我会加入学校的沙盘模拟训练先尝试一下,但我个人认为,先把书读好才比较重要,就算进公司,也是先进基层学习锻炼,而不是直接接手。”
陆延恩愣了一下,“......沙什么?”他皱起眉,“不用这么复杂,你只需要去管理,当发号施令的就行。”
贺烯问,“A市的公司主营什么?都有哪些部门?我的专业是否能派上用处?我的能力又是否有发号施令的资格?我是不是还要考些验证自身水平的证书?”
陆延恩:“......”
商界大亨沉默着,脸色铁青,好像有一堆话憋在喉咙,想说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无法回答,因为小说里没写这个。
角色的脑子里当然也没装。
大亨就是大亨,谁还把怎么当上大亨和怎么经成巨商的专业知识写进小说里?反正这本没有。
气氛僵持,尬出门外。
站在门口的谢灵保终究是偷听不下去了。
贺烯身上这病毒简直有要烧掉整本小说的威力,再不出去阻止,世界都要塌了。
“烯哥哥!灵保来看你了!”谢灵保冲进屋内,直接扑到了贺烯的胸口上,还蹭了两下。
没有听到贺烯说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手底下的身体又暖又硬,还散发着洗衣液的香味。
“.....是灵保啊,既然你来了,那就多陪小烯说说话吧,我们先回去了。”贺水清拉着陆延恩的胳膊往外走,“小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门“咔嚓”一声合上。
谢灵保这才抬头看向贺烯的脸,赫然发现他并没有要推开自己的意思,甚至搂到了腰上,表情平静地对上视线。
贺烯的瞳孔颜色很浅,像蒙了层雾,他好像就站在雾的后面,仔细的,剥皮拆骨般观察自己。
后背发凉。
谢灵保赶忙挣开他,乖乖坐到了床边的小凳子上。
“烯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冷雾散去。
贺烯终于开口,问得严肃又认真。
“你四六级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