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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作者:白清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树枝哥哥变坏了。


    江眠月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她抬眸与他对视,心中不由得发慌,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红, 却嘴硬,“我才没有脸红。”


    祁云峥挑眉, 带着笑意看着她。


    也不知道以前在这儿,是谁抱着他的腰说喜欢。


    江眠月被他沉沉的目光看着, 着实有些不自在。


    他比书院那些学生们大胆得多,那些少年看她都是悄悄地看, 她只需要装作不知道便是。


    可如今他那双黑眸,实在是令人无法忽略, 令她心中不稳, 一颗心跳得厉害。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手中却不由自主的捏着他送的白玉扳指摩挲。


    “你,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来履行约定。”祁云峥道。


    “什么约定?”江眠月明知故问。


    “你说呢?”祁云峥反问。


    “我不记得了。”江眠月故意开口说。


    “……”祁云峥眯眼看着她。


    “述怀哥哥一会儿要来了。”江眠月转身要走, 却被他瞬间拽住手腕, 重新扯到了他的跟前。


    “哎呀,疼……”江眠月惊呼一声, 祁云峥闻言, 似乎有些意外, 低头一看, 他掌中的手腕绵软白皙,他方才的力道, 已经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指印。


    祁云峥心中一惊, 顿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却并未将她放开,而是维持着依旧不让他挣脱, 却不会弄疼她的程度。


    “你的述怀哥哥不会来了。”祁云峥笑道,“是他让我来接你。”


    “啊?”江眠月疑惑看着他。


    “今日我已去过你家了。”祁云峥道。


    “啊?”江眠月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


    “与你爹爹谈了谈。”他笑道,“你爹爹很喜欢我。”


    “……“江眠月愣愣的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履行约定。”祁云峥眼眸沉静,却认真。


    两人几年不见,陌生又熟悉,风中仿佛有紊乱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江眠月明知约定是什么,却不敢开口提及。


    那儿戏一般的约定,他却仿佛认真谋划了,居然要开始实现。


    沉默中,她鬼使神差上了祁云峥的马车。


    车如人,他的马车上装饰低调奢华,有种沉静从容之感,行在平日里颠簸的路上,也平稳非常。


    如此一来,马车车厢里便显得十分安静,她有些莫名紧张,坐在离他极远的位置上,假装看窗外。


    祁云峥却一直静静盯着她看。


    江眠月长得极好,她明艳却超乎明艳,眼眸清澈灼人,纯然天成。


    幼时她笑起来的时候,温暖如小太阳,可爱甜美,令人心动不已。


    也不知如今笑起来,是什么模样。


    仿佛感觉到祁云峥的视线,江眠月抬眸,撞上他的眼神,呼吸不由得一窒。


    她已经不是孩子了,与他之间总归有些微妙,二人幼时抱着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如今想起,终究是男女授受不亲,也终究不是亲哥哥,她也不敢太过靠近。


    “眠眠。”祁云峥忽然开口,“你今日一直未叫我。”


    江眠月忽然被喊小字,心中微颤,抬眸看他,她缓缓开口,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树枝哥哥”咽了下去,转而喊他,“祁云峥。”


    祁云峥眉头一挑。


    “喊什么?”


    “祁,云,峥。”江眠月重复道。


    祁云峥蹙眉,眼眸意味深长之间,带着几分无奈……他在官场不乏用些手段,如今竟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或者说,不想将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


    江眠月也不开口,只低着头,再抬起头时,祁云峥却看到她得逞般的笑脸。


    她笑容间带着几分狡黠,少女的活泼与温柔交融在一处,眼眸亮晶晶的,这个瞬间,她仿佛又成了当年仰头看着他笑的小姑娘。


    “你生气啦?”她轻声问。


    “嗯。”祁云峥不由淡笑道,“我若说我生气了,你会改口吗?”


    “嗯。”江眠月点点头。


    “那我已经生气了。”


    “好的,祁大人。”


    “……”


    江眠月看着他微妙的表情,笑得眼眸弯弯。


    二人便这么一直到江府,她下车后,问祁云峥,“要……留下来用饭吗?”


    “不必。”祁云峥浅浅一笑,意味深长看着她,“来日方长。“


    此话落,江眠月便见他放下车帘,马夫驱使着马车离去,不知去向何处。


    她看着他的马车远行,心思复杂,却显然是有些欢喜的。


    江眠月回到江府,一进门,便发觉家里的侍从与丫鬟都用一种兴奋而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她觉得有些奇怪,进屋找到爹爹去,却见他正欢喜的翻着一摞又一摞的书,江眠月上前一看,这些书似乎都是极为难以寻得的古籍,其中一本爹爹找寻了多年都没有任何下落,如今却都在他的身边!


    “哪来的这么多古籍?”江眠月惊愕的不止如何是好,她怔怔的看着江玉海,“爹爹,你干什么去了?挖古坟去了?”


    “呸。”江玉海没好气的说,“这是你未婚夫送的。”


    “啊?”江眠月咽了口唾沫,“什么?爹爹你再说一遍?”


    “你不是已经与祁云峥私定终身了?”江玉海看了一眼她胸口挂着的玉扳指,“这定情之物,你都戴了这么多年。”


    “……”江眠月呼吸一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挂的玉扳指,这才明白他为何当时直接便动手拽出这玉扳指。


    这几乎是在确定她对他的心意。


    这个祁云峥……


    “今日恕之专程来府上,就是为了与你定下婚约,你还未及笄,他想等你长大。”


    江眠月听到这里,脸已经红得难以言喻。


    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么直接就……


    “他知道你喜欢读书,想考国子监,也不想耽误你的前程,便想着先定下此事,以防生变。”江玉海说完,江眠月退后几步,脚有些发软。


    如梦一般,确是真实的。


    他居然认真的?当年那些孩童玩笑的话语,他居然这般不容置疑的直接与她定下了?


    这些他方才故意不说,是想看自己的反应?


    江眠月有些摸不透他,心中七上八下。


    “眠眠,你难道不愿?”江玉海见她一直不开口,不由得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再想想。”江眠月逃也似的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闺房中,关上门,将自己锁在里头,不让人看到自己心慌意乱满脸通红的样子。


    她发了会儿呆,打开抽屉,开始看那些他给自己寄的信。


    之前只觉得少,如今拿起来,却是厚厚一摞。


    江眠月发觉,他定时会将自己的情况告知她,一直都没忘过,他的失意,他的成功,他的平静无波,他的一心争取。


    没有什么虚情假意,没有什么花言巧语,如今江眠月看来,却句句都是对她的承诺。


    他虽然没有告诉她自己高中状元。


    却在高中状元后,第一件事,便是来江府……与她定亲。


    江眠月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


    半晌,她在被子里笑出声。


    欢喜吗?欢喜的。


    愿意吗?当然是……愿意的。


    祁云峥沉稳如常,第二日并未出现。


    可第三日,第四日,他都在江述怀原本出现的地点,自然而然的接她下学,且都给她带了她最爱吃的糕点。


    他并不提及之前的定亲一事,只聊些朝中的琐事,并关心她的学业,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哥哥,略有些严肃正经,可看她的眼神却是掩藏不住的热烈如火,总是看得江眠月耳朵如火烧。


    后来,他在朝中事务繁忙,便时常会派人往江府送东西。


    江眠月东西收到手软,推辞也推不掉,他似乎得了什么好东西,便要往江府送一份,送东西的人放下东西敲了门便迅速离开,往祁府送也无人接收,久而久之,江府便麻木了,每次都照单全收,懒得再推据。


    如温水煮青蛙一般,后来祁云峥再上门,江府上下,人人便如准姑爷般的待他。


    只有江眠月,与他仍旧不温不火的,江府的人看着都替祁云峥着急。


    祁云峥本人倒是不急,二人谁也不提定亲的事。


    他却极有耐心,只要她不主动,他便如君子之交,极有风度,扯手腕这般的接触,都再也没有了。


    直到她第一次来月事那一日。


    那是一个下午,阳光明媚,学堂上她便一直不舒服,咬牙忍着,却发觉那羞于启齿之处似乎流出些什么,伴随着极度的疼痛,她差点疼得晕过去。


    她趁着有力气悄悄看了一眼,腿间居然有血迹晕染。


    江眠月眼前一黑,一动也不敢动,咬牙忍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下课后,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依旧不敢动,直到外头夕阳的光线洒在她身上,她微微一抬头,面色惨白,与窗外那人目光对视。


    那人穿着官服,像是才下朝,像是在后门处等不到她,便急匆匆进来寻她。


    江眠月心中一暖,却羞于见他,垂下了头,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袖子里。


    祁云峥见她仿佛一只虚弱的鹌鹑,缩在位置上一动不动,顿时猜到些什么,快步走进学堂中,俯身触及她的额头。


    一片冰凉。


    他蹙眉,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脉象。


    “哪里疼?”他问。


    江眠月不想给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身上已有些血腥味,凳子上估摸着也已经沾上了……


    越想越是绝望,她声音微颤,“可以……让述怀哥哥来接我吗?”


    祁云峥闻到鼻尖传来的淡淡味道,又看到她窘迫不安几乎要晕过去的模样,缓缓上前,声音轻柔的惊人。


    “别怕。”祁云峥解开官袍外衫,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然后缓缓抱起,“冒犯了。”


    江眠月根本没力气反抗,又羞又疼,便缩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墨香味,心中却陡然安心下来。


    自再次与他见面,虽然相处时间众多,却从未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她靠在他的怀里,疼痛仿佛都衰减了几分,只余下满满的安全感。


    “去我府上,家里有大夫。”祁云峥抱着她,穿过五溪书院的回廊,轻声道,“好吗?”


    “唔……”江眠月轻轻应了一声,脸色惨白。


    安心之后,她便失去了防备,整个人晕得厉害,疼痛让她眉头紧蹙,她无力的应声,便又睡了过去。


    祁云峥蹙眉,加快脚步,出门上了马车。


    ……


    江眠月醒来时,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身上清爽干净,换上了白色的寝衣,躺在陌生的床上。


    她心中一紧,鼻尖却传来淡淡的墨香气,那是他身上的气息,丝丝缕缕钻进她的鼻尖,环绕在她的周身。


    这是……他的床榻。


    抬眸一看,他的房间里简单得惊人,只有简单的装饰与桌椅,其他什么也没有,看起来孤寂冷清,并没有半分家的感觉。


    江眠月缓缓起身,腹中牵动,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下一瞬,厢房门打开,祁云峥手中端着药碗,缓缓走到她身边,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坐在她的身侧。


    江眠月用被子将自己上半身捂住了。


    “让侍女给你换的衣裳。”祁云峥轻声道,“你任脉虚,冲脉气血虚衰,月事时时常会受苦,我让大夫开了方子,这方子要长时间调养,你先喝几幅试试。”


    江眠月缓缓点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对我,不必说谢。”祁云峥将碗递给她,“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自己……”江眠月赶忙接过那药,喝了一口,苦得她龇牙咧嘴。


    祁云峥浅浅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个纸包的蜜饯,在她喝完药后,轻轻塞进了她的嘴里。


    江眠月眨巴着眼睛,口中的蜜饯甜味压住了苦味,蔓延在口中。


    “好甜。”她嘴角漾起笑意,笑盈盈的看着他。


    祁云峥看到她的笑容,一直紧绷至今的弦终于送了些,他忽然难以忍受一般,伸出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搂进了怀里。


    江眠月愣住了。


    于情于理,她如今跟他还未有什么,应当推开他的。


    可她却有些贪恋他怀中温暖的温度,半晌都没有动弹。


    祁云峥低头看着她,俯身,极为轻柔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还好,没事。”他道 ,“别怕。”


    江眠月没有怕。


    她却莫名觉得,今日在怕的,倒像是祁云峥。


    自这日后,她与祁云峥相处时,便多出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安心,他就像是一座山,伫立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说,默默守着她,把所有身边最好的东西,都送到她的面前。


    便这样一直持续到她及笄前日。


    江眠月下学时,便见后门处,祁云峥倚在院墙边,正满眼含笑的看着她。


    她一见他,看着他身上的官袍,便知道他又是从宫中而来,忍不住朝他笑了,故意开口,“祁大人安。”


    “上车。”祁云峥习惯了她故意的称呼,并不恼,只简单开口。


    江眠月上车后,与他聊了一阵书院的日常,她却发现,路线并不是通向江府。


    “你带我去哪儿?”她问。


    “一处不错的地方。”祁云峥道,“已派人与江大人说过了。”


    江眠月无奈,近日爹爹几乎已经将祁云峥当自家人,对他极为放心,江玉海甚至时常与她说,要给祁云峥一些机会,看着那孩子过于稳重了,瞻前顾后,太过君子,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激情。


    江眠月对此,无奈至极,心底里却也是同意的。


    可她有些疑惑,明明他的眼神那般直白,说话也时常逗她,到如今却也只吻了她的额头罢了。


    他是在忍着吗?还是……待她就是如妹妹那般?


    江眠月心中想着这些,不一会儿,便发现,祁云峥将她带到一处野湖边。


    这儿风景宜人,微风吹拂湖面,波光粼粼,开阔的风景令人不由自主放松。


    下人动起手,支起小炉,在上头放了些干栗子和冷糕点,煮了一壶茶水。


    天色渐渐暗淡。


    江眠月与祁云峥并肩坐在湖边,她吹着风,手中剥着栗子,一不小心剥疼了手。


    祁云峥将那栗子抓了过来,慢条斯理剥好了,轻声道,“张嘴。”


    江眠月张开嘴,祁云峥眼眸深深看着她粉嫩的唇舌,喉结微动,将那栗子塞进了她嘴里。


    她嚼着甘甜的栗子,朝他笑了笑。


    “今日真巧,这些都是我最爱吃的。”


    “不巧。”祁云峥道,“之前送的糕点,你吃得多的,吃得少的,我都记下了。”


    江眠月差点噎住,心中却震动不已。


    风吹拂平静的湖面,扩散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


    月亮升起,明月高悬。


    湖里也印着一个月亮,月圆如盘,皎洁动人。


    江眠月一颗心跳得厉害。


    “你平日里公务繁忙,记这些细枝末节做什么?”江眠月故作轻松的笑道。


    “因为,在意你。”


    江眠月冷不丁听到这一句,猛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却又飞快躲开了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灼热的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危险,江眠月不知如何是好,她太紧张了,紧张的几乎无法面对他。


    她猛地起身,转身要走,“我想回去了。”


    祁云峥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轻,却不容置疑,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江眠月没想到他会如此,稍稍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他今日有种势在必得般的状态,却仍旧小心,动作虽不容置疑,却轻柔极了,并未弄疼她半分。


    她动不了,却只听祁云峥身上的衣裳发出摩擦的声响,心中不由紧张,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可半晌过后,意料之中的接触并没有发生,下一瞬,她却感觉头发上多出了一个物件。


    江眠月手摸了摸,拔下来一根羊脂玉簪。


    她惊愕看着他。


    “及笄礼。”祁云峥眼眸含笑,字里行间极尽温柔,“未婚夫该送的。”


    江眠月捏着那玉簪,红着脸,半晌说了声,“谢谢。”


    祁云峥搂着她,声音微哑,“我有时很想念小时候的你,对我那般热情,怎么如今这么矜持,嗯?”


    江眠月撇过头不看他,眼眸中带笑,偏偏要跟他作对般轻声说,“你记错了。”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怎么会记错?”


    四下安静,江眠月几乎不知如何呼吸,她不敢看他,缩在他的怀里。


    祁云峥看着她月光下白皙的脖颈,她虽然嘴硬,却乖巧,他若是想……她应当会应允。


    湖边,月色明亮。


    她耳根微红,细嫩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裳,二人气息交错,几乎纠缠到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祁云峥顿时有了反应,呼吸微沉,知道不妙。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送你回去。”


    ……


    江眠月的及笄礼当日,祁云峥送上聘礼,正式与江府定亲。


    可江眠月正在这些时日里,顺利参加了国子监的考到,毫无悬念的入了国子监,成为国子监监生。


    于是定亲之事秘而不宣,二人婚期推迟,只待江眠月卒业再提。


    入学第一日,江眠月站在彝伦堂前的露台上,等着那位素未谋面的祭酒大人。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诸位监生。”


    江眠月猛地抬眸,与身穿绯红官袍的祁云峥对视,他鹤骨松姿,鹤立鸡群一般的令人瞩目,一时间,露台上寂静得惊人。


    祁云峥朝她勾起嘴角,接着用极为正经的语气开口道,“天地养万物,圣人养贤,以及万民(2)今日能得诸位到此,乃国子监之幸,东梁社稷之幸。”


    江眠月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前两日还在与她说起国子监的事,神情如常,极温柔的说,会等她。


    可今日……


    他怎么就成了祭酒?


    当日,江眠月被选为斋长,与诸位斋长站在祭酒大人的敬一亭东厢房,面容平静,心中却仿佛有洪流滚滚而过,完全无法平心静气。


    祁云峥一本正经,说完了要注意的事项,便让大家先行回去。


    江眠月死死地盯着他。


    “祭酒大人,学生……有话要说。”


    “嗯。”祁云峥温和淡笑道,“那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其他斋长虽有些不解,却都没有多想,全都离开了厢房,最后一个走的,还十分贴心的关上了厢房门。


    他们走后,屋内几乎一片寂静,江眠月咽了口唾沫,抬眸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站起身,缓缓朝她走了过来。


    她心中猛地一跳,心中顿时纷乱不堪,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她几乎要疯了。


    “江监生。”祁云峥在距离她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道,“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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