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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2.3

作者:藏青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晚过后,来找常小渝的常客从安公子变成了晏槿。安公子出现的次数倒是减少,听说又要准备出海了。


    “你和安公子关系很好?”


    晏槿躺在常小渝大腿上,闭着眼睛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假寐。


    “不过是花魁和恩客的关系。”


    “嗯。”


    晏槿似是睡了过去,房间内很安静。蒸汽灯都关着,只有壁炉里的火焰不停燃烧着,发出“噼啪”声响。


    晏槿只在晚上过来,她出手大方,特意在留仙阁订了间房。只要她过来,常小渝那晚的时间都会留给她。


    “你今天很好闻。”


    晏槿睁开眼,从她腿上坐了起来。


    常小渝揽住她的腰:“今天换了一种新的香水,是从古瓷国进口回来的。”


    晏槿一只手从她的腰际划过裙摆的边缘,从她胸口的皮肤一路划到嘴唇。指甲刮过的地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常小渝屏住呼吸,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晏槿指腹轻轻掠过唇瓣,常小渝瞄准了她的指尖,红唇轻启挡住了她下一步动作。


    常小渝抬眸看她,发出无声的邀请。


    壁炉的火光继续摇曳,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几乎融为一体,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唇瓣相触时,晏槿呼吸陡然加重。她将身体的力道都放在常小渝身上,不断加深这个吻。


    熟悉的铁锈味蔓延开来,晏槿如同久旱逢甘露拼命地允吸。


    常小渝放在她后背的手猛地揪紧,死死拽着她后背的衣服。


    “晏小姐,您的酒到了。”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激烈的拥吻,晏槿狠狠吸干她嘴里的血液后才起身。


    常小渝躺在沙发上终于能大口呼吸了,她双眼迷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晏槿含了一口酒,再度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挤进常小渝唇舌间。


    很快,以这样的方式晏槿喂了半瓶酒给常小渝。


    常小渝脑袋晕乎乎的,看着晏槿的视线已经无法聚焦。


    她脸上满是潮红,滚烫地温度让晏槿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冰冷的脸颊从鬓角一路蹭到脖颈处,晏槿眼神晦暗,漆黑的瞳孔不再平静。


    她仔细盯着这肖想已久的地方,纤细白嫩,仿佛一只手都能握住的脆弱之地。


    常小渝醉得不轻,迷糊地看着将自己越抱越紧的人。


    晏槿张开唇,亮开尖利的獠牙。她黑色的瞳孔不断夸大,直到侵蚀掉最后一丝眼白。


    当牙齿穿过皮肤扎进血管,晏槿感觉死去的心脏好像重新跳动了起来。鲜血源源不断地进到自己肚中,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沉溺于这前所未有的美味当中。


    “唔——”


    一声痛呼如当头棒喝,猛地敲醒了晏槿。


    常小渝脸上不再布满绯红,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歪着头盯着晏槿,时不时冲她笑一下。


    一种奇怪的感觉像丝线般缠住晏槿的大脑,她竟然舍不得就这么吸光她的鲜血。


    一定是她的血太好喝了,一口气喝光不划算,留着她想喝的时候随时能喝到。


    晏槿指尖轻扫过常小渝脖子上的两个血洞,伤口立刻愈合,皮肤光洁如初丝毫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你喝醉了,睡吧。”


    看在她贡献了新鲜又美味的血给自己,晏槿难得体贴地将人抱到床上,替她掖好被角。


    晏槿拉过常小渝的手刚要塞进被窝,瞧见那血管分明的手腕,忍不住又吸了几口。


    今晚她饱了七分,但这七分已经比她过往喝过的所有血都要优质。


    她俯身奖赏地在常小渝额间落下一个吻:“多谢款待。”


    ……


    常小渝醒来时全身没有半点力气,软趴趴地陷在被窝里,连翻个身都没法办到。


    她大脑疼得厉害,太阳穴突突地跳。


    常小渝气得想骂人,她昨晚是醉了,但不代表完全没有意识。难道她不出声,晏槿还真要把她吸成人干?


    等下次见面,她一定要讨回来。


    恢复力气后,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常小渝起身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一件外套裹在身上。


    推开门时夕阳的余晖朦胧地铺在淮阳河上,今日雾气不算太重,勉强能看到一丝金橘色。


    “您醒了?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花婢见常小渝眉间都是倦色,一张脸白得吓人:“要叫医生过来吗?”


    “不必了。”常小渝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哑得可怕,喉咙里像是有砂砾滚过刺痛得厉害。


    花婢吓了一跳:“您快进屋休息,免得遭了寒气。”


    常小渝点点头,进屋前忍着嗓子不适说:“给我拿点粥来。”


    “是。”


    喝过热粥,常小渝才舒服了很多。


    “小砚啊,昨晚辛苦你了。今天放你休息,不用接客。”一道柔媚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浓烈的香水味比她先一步进入房间。


    “跟妈妈说,昨晚你有没有……”


    “当然没有,我就是喝醉了,难受得很。”


    秦玉娇这才放心:“这就对了,花魁的第一次很宝贵,可别轻易送出去。要先挑个好对象,再商量个好价钱。否则我这留仙阁还开不开了?”


    她捂嘴娇笑,脚腕上的金链子晃动着


    “妈妈说得是。”


    常小渝应和着,这明显是来敲打她的。看她最近和晏槿走得近,又不好明说。谁让她是这留仙阁排名第二的摇钱树,连老鸨都对她礼让三分。


    秦玉娇坐了会儿就走了,留仙阁昼夜不停的接待客人,她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人聊天。


    常小渝刚想出去活动活动,就听得走廊上传来嬉笑声。


    “安公子这算阅尽千帆,还是觉得琳娜好吗?”


    “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怎么和琳娜比呀?”


    “我要是男人,当然喜欢成熟妩媚的。”


    接着对话越来越粗俗,几个女人娇笑不已。


    “祁砚以为能从琳娜手上抢客人,也不照照镜子。一个小屁孩,还想当咱留仙阁第一花魁,真是自不量力。”


    “可不是,她呀,就适合伺候女人,男人嘛,还是留给我们姐妹几个……”


    常小渝“啪”一声推开门,走廊上肆无忌惮嬉笑的几个女人纷纷朝她看过来,皆露出的不屑地神色。


    她们就是故意来说给她听的。


    “祁砚,一个女人就把你累得睡了一天,你这身体哟……”其中一个花魁视线别有深意地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以后可怎么伺候别的客人,可别坏了留仙阁的招牌。”


    “伺候女人怎么了?总比你们向肥头大耳的油腻肥猪卖笑好吧?自己不觉得恶心吗?”常小渝瞪回去:“还是你们心理素质好,晚辈自愧不如。”


    来留仙阁的客人什么人都有,其中男人居多,那些出手阔绰的男人很多都是暴发户,长相和身材都一言难尽。


    但花魁们为了生意,只能强忍着卖笑。但像祁砚和叶琳娜这样排名靠前的花魁,是谁出钱多,谁就能买她们的时间。


    一般的暴发户敌不过正统权贵,相比于前者,至少后者在外貌上就优越多了。


    “更何况,留仙阁来者是客。难道女人就不配来留仙阁消费了?你们这样在背后议论客人,不怕妈妈惩罚?”


    “少拿这些话来唬我们。”领头的花魁丝毫不惧,眼里是挡不住的恶意和嫉恨:“你抢客人的时候怎么不怕妈妈惩罚?”


    她话音刚落,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


    “你们真好笑,我抢你们客人了吗?就算我和叶姐姐有竞争,那也是我们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在这里提她抱不平,她赚的钱可有漏一点给你们?”


    常小渝实在不懂她们抱团的意义,留仙阁的排名机制就注定了赚的钱都是个人分,就算她们和叶琳娜关系再好,也不能一起分钱。


    哪怕是祁砚偶尔都会送些吃的或是小玩意儿给追随她的年轻花魁们,据她所知,叶琳娜可从没有给过什么好处出去。


    常小渝的话无疑戳中了这些花魁的心,她们围在叶琳娜身边不就是寻找更优质的客人么?可到头来她们的客人质量还愈发下降了。


    “你!”


    “你等着吧,琳娜可不会放过你!”


    几人面上挂不住,撂下几句狠话匆匆离开了。


    叶琳娜的确不会放过她,在原剧情里得知晏槿的血族身份后,甚至设计把祁砚送过去,丝毫不掩饰杀心。


    常小渝站在露台边,看着楼下大厅和安公子相谈甚欢的叶琳娜,暗自发誓既然她拿到了祁砚的身份,就一定会完成她的愿望,让欺负过她的人都不好过。


    似是察觉到常小渝的视线,叶琳娜忽然抬头,瞧见站在楼上的常小渝举起酒杯虚敬了一下。


    常小渝回以客套的笑容,转身回房去了。


    她以为晏槿会在第二天晚上来,结果却没等到她的身影。


    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晏槿都没有出现。


    而在这一个月中,上阳接连不断地出现年轻男女夜间失踪事件,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在夜间出门,留仙阁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


    巡逻警察多了起来,尤其是晚上能看到他们打着手电四处查看。


    “出事了!”一花婢拿着当天的报纸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报纸上说枭龙号沉没了!”


    叶琳娜手里的茶杯没拿稳,掉到地方碎成了几片:“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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