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皓庭蹙眉,冷冷说道:“把她送回去。”
“主子,公主不愿意,她说如果你不见她,她便一直住在这里。”
“她现在在哪儿?”
“在大厅。”
荼言此时正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世康公主?
周皓庭好像不是特别高兴的样子。
荼言急匆匆的跟在周皓庭身后,问旁边的川柏:“世康公主是谁啊?她来找大人干嘛啊?但好像大人不是很开心哎。”
“荼姑娘,某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荼言吃了瘪,心里很不是滋味。
来到了正厅却被川柏拦到屋外,更不是滋味了。
此时,一颗女人的八卦之心正在熊熊燃烧。
于是,荼言趁川柏不休息偷摸着溜走了,到后院找了个小厮打发了一点钱才摸清楚了缘由。
听小厮说,三年前,周易大将军刚去世,新帝为了安抚周皓庭,为他大摆筵席,特地请了京城最好的班子只为逗他开心。不曾想,笙歌舞罢筵席摆,繁华落尽终是悔。
满心欢喜去赴的却是鸿门宴,新帝下套,将周皓庭灌醉,送到早已准备好的圈套里。
笑里藏刀,步步为营,新帝竟然连亲生女儿都可以利用。
当时的周皓庭被灌得弥天大醉,哪里晓得世康公主睡在旁边,醒来时确见周围净是围观者,在评头论足中,周皓庭崩溃了。
当时新帝给了周皓庭两个选择,一是同公主成亲,但西元国向来没有驸马当权的先例,很明显,新帝是要将周皓庭的军权架空。二是按律当诛,但新帝假慈悲,念在周大将军的情分上,免去死罪,连撤数职,最后被发配到离京城最远的徐州。
世康公主虽是被利用,有愧于周皓庭,于是每年都会找时间来看望他,但都被拒之门外。
……
听完这些,荼言脸色复杂,只能可怜周皓庭好惨一男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父母的离世,皇帝的算计…没有被呵护被关心被理解,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他当时得有多难受啊…
其实,周皓庭只是看着无所谓,但是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崩溃了无数次……
荼言打发走了小厮,沉着脸像大厅走去,发誓一定要对周皓庭好,他真的好惨。
大厅两人的对话早已结束,荼言在远处看见周皓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在流泪的世康公主和旁边安慰的丫鬟。
不愧是公主,桃腮粉脸,两颊泛光,泪花从眼角就出,模样让荼言看了都心疼。
其实,世康公主也是可怜人,若不是她父亲,此时应该和周皓庭是至交好友吧。可怜造化弄人。
荼言朝着周皓庭的方向追去,很快便又跟在了他身后。
这次他却没有回书房了,而是直接去了后院,拿起亭中摆放的剑,让川柏陪着他耍武泄气。
(川柏内心:得嘞,我又要挨打了。)
荼言不会武功,只能在亭子里看着二人挥剑洒汗。
荼言觉得干看有点太枯燥了,于是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把瓜子,竟然直接坐在亭中石凳上,翘起了二郎腿,磕起了瓜子。
“哦呦!”荼言眼神直盯着二人,嘴里不时发出惊叹:“卧槽!”
只见川柏转动右手,手里的利剑像周皓庭刺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风凌厉。
周皓庭双足一顿,踊跃如飞,腾空跃起,一个后空翻直接到川柏身后,川柏反应过来,立马侧身多开……
荼言目光紧紧追随着二人,一把瓜子磕完了又从口袋里摸了一把继续磕,只能说二人的操作太下饭了,不对,太下瓜子了。
二人比舞数招后,周皓庭看准时机,横腿扫踢,正当川柏后退之际,周皓庭迅速出剑,疾如闪电,将利剑刺像川柏喉咙处一指距离。
二人皆是气喘吁吁,荼言见二人比武结束,马屁精似的接过周皓庭手中的剑,将他拉到亭中坐好,殷勤的给他倒了杯水,丝毫没发现这是刚刚她用过的。
周皓庭接过,瞥了一眼杯口,看见了杯口上的口红印,沉默。
荼言觉得事情不太对,目光追随着周皓庭了目光看过去:尴尬。
“哈哈哈,大人,瞧我这记性,这是我刚刚用过的。”荼言立马拿下周皓庭手中的茶杯,又重新倒了杯:“大人请用茶。”
周皓庭和了一口后余光看到了一地狼藉,是荼言磕的瓜子壳
“待会儿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然不准吃晚饭。”
“得嘞,大人你放心,保证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挥洒过汗水以后,周皓庭轻松了不少,没了先前的阴沉,随后便去洗漱了,只留下荼言孤零零一人留在原地打扫卫生。
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