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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嗯?

作者:月球采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日头越升越高,快近午时。


    谢玥迷糊中开始唤人:“元米?”


    他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但平日起床的时辰勉强恢复了一丝意识,不过耳边传来慵懒的嗓音说时辰还早,本就虚弱的意志力顿时瓦解又昏睡了过去,期间又醒了一次,仍旧被哄了过去。


    此时天光大亮,哪怕床帘遮掩着也能透过淡淡光亮,谢玥怎么也清醒过来了。


    从来没这样贪睡过,谢玥想起身,却发现浑身碾过一般,牵一发动全身,酸软艰涩瞬间如同死灰复燃一样难以忽视。


    然后他终于注意到身旁撑头侧身看着自己的人,着一身水红丝绸睡袍,手里还把玩着一缕不属于自己的发。


    ......还有露出的锁骨处留下一圈深红牙印。


    “醒了?”虞眠歌不是很高兴,一丝恶劣的念头滑过但目光扫过因为动作而露出的红艳青紫,念头彻底打消了。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是有些严重,难得的心虚让她避开了谢玥的眼。


    而谢玥看到虞眠歌,昨夜尘封的记忆随着身体的酸痛一块回归,身体下意识躲进被中,躲进去后才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幼稚,可都已经这样了,让他再躲一会吧。


    昨天他好像确实没忍住咬了什么,柔韧坚硬,咬得还不太高兴,磕牙。


    虞眠歌倒是彻底被谢玥动作逗笑,那一丝心虚也顺势抛之九霄云外。


    “别藏了,昨天都已经看完了。”何止是看完,每一处她都尝过,掩饰住眼底的晦暗,压住那些香艳的记忆和随着产生的念头。


    谢玥根本听不得这种话,被子下闷闷出声:“别说了。”


    “嗯?”虞眠歌没听清,起身下了床。


    摸了摸喉咙,被人又舔又咬不知道有没有破皮,但必然留下了印子,这个位置一点也不好藏。然后才回归正题,喉咙又干又涩,哑地不成样子,没几天估计恢复不好。


    谢玥双眸紧闭,不想再去想身上是何种模样,可脑海中那一圈牙印愈发清晰。


    想着等虞眠歌先起再一个人洗漱。


    然而下一瞬就被连人带被的从床内侧抱走了,直到被半起身地姿势落入一个怀中,绵软无力的身体嵌入另一具柔软坚韧又极具爆发力的身体。


    一只手这才揭开了谢玥眼前的被子,被掖到谢玥下巴下露出一张红润可怜的小脸,眼角鼻尖还是红的挂着风情,落入人世的花仙入了红尘成了勾人夺魄的花妖,惹怜惹爱。


    一杯水送到唇边,温热的杯壁轻触唇瓣。


    接收到暗示,虽不习惯谢玥还是就着这个姿势喝了水,一整杯都被他饮尽,能看出是渴得紧了。


    温润的水解了干涩,也缓解了谢玥的紧绷。


    喂完小猫喝水,虞眠歌心情颇好,意犹未尽地问:“还喝吗?”


    有了滋润,声音虽然还是小小的但清晰了不少,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了。”


    虽然有点可惜,不过虞眠歌还是听了话,不再继续喂水了。


    “几时了?”谢玥理智回了神,眉头轻蹙,知晓必然是迟了,可还是希望并没有迟太久。


    “还早。”虞眠歌下意识这么说,说完又算了算时间,现在起床刚好,若是人再不醒她也得唤他起床了。


    自己迟到倒是没什么,他脸皮薄若是迟了估计得把自己烫熟。这么一想,她突然开始唾弃昨夜毫无自制力的自己。果然,人甚至不能共情自己。


    听着这句还早,回想起早晨朦胧的记忆,原来哄骗自己还早的罪魁祸首在这。


    他再信不了这句还早,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先顾眼下吧。


    脸有些红,成亲第二日此时才起,被下人知晓总归是有些尴尬的,但也有些好处,至少证明家主他这个新主君足够满意,谢玥只能在心中这般安慰自己。


    虞眠歌看着他应该是醒了,道:“起来梳洗。”


    谢玥知道要两人一块梳洗了,虽然脸还有些热,但他总是要习惯的,他已经嫁人了,习惯此后身边会有一个虞眠歌。同时他也告诫自己,也要习惯,她或许只是偶尔出现在自己身边。


    但谢玥没想到的是虞眠歌只是让人送了洗漱用具,侍从鱼贯而入又安静退出,并未留人。


    元米进来时想见一眼公子,哦不对,现在要称呼主君了,四处偷瞄也没见到想见的主君。


    为什么说也呢?


    昨天元米忍不住担心谢玥,一直守在外面,等着送热水,只是等到自己都不小心眯了一觉才等来送水的吩咐,这让他又替主君高兴又担忧,不过最后还是一眼也没见到。


    早时没有家主吩咐他也不敢动作,最开始想着主君多睡一会也好,只是看着日头越升越高,他也忍不住开始着急了,但是现在都快午时了,元米已经无所谓了,大概破罐子破摔就是这样的心态了。


    他想的很清楚,反正家主也没起呢。在虞府,谁能越过家主去?谁敢多说一句话他就把人拉到家主面前!


    “我自己换。”谢玥确定虞眠歌他的妻主真的准备亲自替他换衣裳,第一次明确拒绝了他的妻主。


    又羞又恼床榻下那落满地的红枣莲子桂圆,让他出了这么大的臭。


    “可以?”毕竟刚才若不是自己动作快,谢玥下榻时差点没站稳。


    这件事她和满地莲子桂圆对半分,不同的是她是一个勇于承担可以被原谅的犯错者,而它们的下场比自己惨得多,没人会原谅它们。


    至于服侍的仆使虞眠歌压根没想,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谢玥身上的痕迹。


    她道:“我不喜欢让下人服侍。”言下之意就是妻唱夫随,谢玥也被她剥夺了被人服侍的权力。


    “嗯,我知道了。”谢玥颔首。


    哪怕昨夜才做过最亲密的事,可他们认识的时间不过三月,见面次数也算不得多,比盲婚哑嫁好些但也不算熟悉。


    他醒来时看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也会无法自抑的紧张。


    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具体要如何相处是一件需要时间慢慢雕琢的事,对于虞眠歌这个要求倒是不难接受。


    他需要时间慢慢了解。


    虞眠歌洁面后想要拿帕子,手下意识伸过去,在未曾料想到的距离碰到了帕子,随后听到淡淡的一声:“妻主。”


    谢玥站一侧准备好了帕子,方便虞眠歌取用。富贵家人有仆使,一般由仆使服侍。可一般人家中,作为夫郎是需要服侍妻主的。


    他不知晓妻主是否需要他服侍,所以便先做了。在做与不做之间,他觉得或许这样失误的可能性小一些。


    “谢玥。”虞眠歌声音沉了些。


    谢玥有些懊恼自己才第二日便犯了错,应该更谨慎些,无意识抿唇,等待惹妻主不悦的后果。


    他知晓婚前婚后总是会有差的,有的人藏得深显露的慢有的人婚后便会暴露本性。嫁人无异于二次投胎,他早有心理准备。


    谢玥也想知道,虞眠歌是哪一种?


    “......”虞眠歌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就声音低了些都露出这幅委屈表情,她还能说什么?说轻了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说重了,还能比上一句更轻吗?


    她怕一阵太大的风,吹得乌云满天遮住低垂的月。


    可他总得长个教训,于是将帕子拿来,沾湿扭干,盖在某个低垂的人脸上,在他惊慌的呜呜咽咽中给小猫搓脸一样替自己出了气。


    手法不熟练导致谢玥鬓边的发都湿了不少,垂顺的发搓地乱七八糟炸了毛。


    勾唇一笑,又慢悠悠给自己擦完了水。


    而谢玥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虞眠歌这是反过来在服侍自己?觉得她手劲好大,自己的脸被她搓得又热又痛。


    而且好不讲究,擦完他的脸又擦自己的。


    虞眠歌好笑:“还需要我帮忙吗?”


    谢玥捂着脸往后退了退,她总是出乎自己的意料,让他不知道怎么应对。还喜欢捉弄自己,弄得他心跳失衡。


    虞眠歌洗漱很快,换好衣裳后才说:“我去书房,待会来找我。”


    将房间留给谢玥,省得他手脚都不知道放哪。


    走出房门后,谢玥在梳妆镜前坐下,尽量忽视那些羞人的痕迹,拿木梳替自己把擦乱的发梳平整,看着镜子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开始走神。


    直到元米叫醒了他。


    “你怎么进来了?”


    元米终于看到自家主君,好好看了看神情气色,然后得出面色红润风情潋滟没受欺负的结论。


    就是脖颈露出的这片肌肤满是红痕,太害羞了!不过又替主君高兴,他作为贴身仆使自然要习惯这些,张伯特意提点了他,若是看到这些痕迹要当做没看到的样子。


    实则才被欺负完的谢玥,怪就怪谢玥遮掩的能力太强。


    放心了的元米接过梳子,有些好奇怎么侧边的发湿了这么多?不过还好,现在天热,湿了一片但水不多,再一会应该就会干了。


    回答主君的话:“家主让我进来服侍你。”


    谢玥点了点头,心里悄悄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元米加快手下动作,问主君:“今日主君要戴什么?”


    习惯性拉开首饰匣,元米没忍住小小哇了一声。


    不怪他,透过窗的阳光照耀下首饰匣中满满的金灿灿,富贵迷人眼也不过如此。他又拉开了另一个首饰匣,里面全是各色珠宝,尤其中央一枚弯月模样的红宝石额饰格外吸睛。


    昨日才进门,谢玥带来的很多东西还没归置好,因此梳妆台上这些,全是虞眠歌让人准备的。


    元米彻底放心了,在他看来有什么比真金白银还要真心呢?!


    选好首饰,元米打开衣箱,这些都是提前准备的新衣裳,他才想起来有一件缂丝高领云肩刚好适合,不过缂丝金贵不好保存,得快从衣箱中取出来。


    顺便把几件要挂起来存放的衣裳放到衣柜里,打开衣柜,一水的挂满了男子的衣裳,显得角落那几件女子私服官服委委屈屈。


    元米高兴:“主君好福气。”


    谢玥唇角微勾,哪怕是他也会因为用心而心动。若是没有虞眠歌的吩咐,不会有人将衣柜布置成这副模样。


    未来说不准,但至少现在已经满足了幼时自己对成亲的幻想,这就够了。


    换好新装,谢玥思索今日该做些什么,将待做的事在心中理顺,有几件还是得问问虞眠歌。


    踏出婚房,看着外面的日头,谢玥一惊!他终于回过神,已经这个点了!


    稳重的贵公子也着急了,忍不住加快去书房的脚步。


    书房。


    虞眠歌手上随意放了本书,书打开一半,不过已经半晌没动了。


    她也搞不懂自己。人都娶回府了,她不去看真人而在这等。他总是要习惯的。


    风吹过一页。


    在安静中心中的惶恐明显到无法忽视,他已经属于了自己,可是为什么心里名为惶恐不安的漏洞越来越大,她还是没有觉得满足?


    轻呵一声,对于自己贪婪的了解,嘲讽自己贪得无厌。


    吱——


    书房的门被打开。


    虞眠歌将所有心思压下,抬眸,问:“有事?”


    宋琬喜欢虞眠歌,近乎本能地将她抬眼望过来时温情到冷漠的转换捕捉,她原本的温情是给谁的?


    是给她的夫郎吗?


    垂下眼帘,再看便与同时无异。


    他上前行礼回禀,将手中的账本递到虞眠歌手边,“家主,我查了南庄的庄主做假账,手里还不太干净。”


    虞眠歌没接,而是淡淡道:“家中这些事向主君回禀。”


    宋琬嘴角的笑变得勉强,继续道:“此事紧急,主君才进门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属下不敢劳烦主君,这才来问家主裁定。”


    “他可比你想得有能力。”


    谢玥才要开口就听到虞眠歌这话,抬眸就对上了她看向自己的视线,谢玥走上前,站到虞眠歌身后,眼神微冷地看向宋琬,他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允许这样的挑衅和试探。


    “什么大事不敢劳烦我还要劳烦妻主?”同为男子,如何扎心他自然知晓,什么事不重要,能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虞眠歌。


    光明正大的一声妻主就是刺向宋琬的一把利刃,是他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


    宋琬低头装作害怕模样:“不敢,是宋琬逾矩。”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不清醒,可是自从三个月前他就不清醒了,昨日他一夜未眠,可望舒院一夜灯火通明。


    哪怕匆匆一撇他也能看出谢玥身上变得不一样的气质风情,高领云肩却还要往脖颈上擦粉,遮的什么不言而喻。


    宋琬向虞眠歌跪下:“宋琬向家主请罪,昨日一时不察冲撞了主君,还请家主责罚。”


    “你得罪的是主君,该向他请罪。”虞眠歌压根不问,眼神冷了一分。


    宋琬心中满是苦涩,头再也抬不起来:“请主君责罚。”


    来的路上,他便从元米那得知了宋琬上面还有一个大管事的养母,而自己还未理清楚府内格局,得罪一个大管事......


    不划算。


    人他可以后面慢慢清算,但目前动人怎么想都太冲动了。


    虞眠歌等了一会,就知道他又多想了,恨铁不成钢地轻叹了口气,自己开口:“主君心软那便我来,既然冲撞了主君,那虞府也容不下你了。”


    宋琬抬起头,眼中含泪不敢相信地看向虞眠歌。


    不可能,不可能,他在虞府算老人,就这样把他赶出去她不怕府中老人心寒吗?!而他最不能接受的还是说出这话的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虞大人。


    他膝行想要去抓虞眠歌的衣角,却被她冷若冰霜的眼神冻在原地,只敢磕头求饶:“大人,大人,我错了,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如果出了府,那他就再也见不到她,那他的未来才是真正无望。


    虞眠歌摇头,说:“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起身牵住了谢玥的手,带着他走远。


    宋琬瘫倒在原地,还是不相信虞眠歌会对自己如此绝情,可他再等不到她转身。


    只能看着这对名正言顺的新婚妻夫牵手离去的背影。


    虞眠歌看着不知道想什么的谢玥,说:“人都挑衅到你脸上了,还心慈手软?”


    谢玥:“......”


    他是矛盾的,作为被呵护的那个他今日是赢家,可谁能一直是赢家?他能吗?


    于是他垂下眼帘,说:“谁知道是不是有人给他底气才敢跳到我这个主君面前。”


    虞眠歌:?


    嗯?这话,好像有点不对?


    水一章日常[撒花]


    勉强也算二合一叭[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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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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