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沈清欢——” 许漾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灼,一遍遍砸在空荡的走廊里,尾音都有点不易察觉的发颤。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推开女厕的门,冲了进去,脚步声急促而沉重,指尖攥得发白,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掉在地。一间间用力叩响隔间的门板,打开后里面又空无一人。语气里不由掺着几分气急败坏的失控:“沈清欢,听到没有?你他妈的到底在哪!”
指尖划过最后一间隔间门板,许漾猛地用力一拽,门却纹丝不动。他喉结滚动,压下心头的慌乱,声音放轻了几分,试探道:“沈清欢,是你在里面吗?”隔间内传来一声极轻极软的“嗯”,就是这“嗯”的一声像羽毛轻轻拂过沈漾心尖。他紧绷的脊背瞬间松弛下来,胸腔里翻涌的焦躁也骤然消散,只剩下了庆幸。此刻的他连声音都变得格外温柔:“乖,别乱动,等我开门。”
门“咔哒”一声被撬开,眼前的景象让许漾瞬间顿住——只见沈清欢蜷缩在马桶边,双臂死死抱着冰凉的瓷沿,脸颊贴在手臂上,呼吸均匀,竟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能清晰看到眼角未干的泪痕,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许漾紧绷的神经彻底松懈,长长吁出一口气,胸腔里的焦灼与后怕渐渐被心疼取代。他蹲下身,指尖悬在她泪痕未干的脸颊旁,最终却只是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是又气又怜的嗔怪:“沈清欢,你是猪吗?在厕所里都能睡着。”
许漾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她圈进怀里,指尖先轻轻拨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指腹不经意蹭过她发烫的脸颊,动作极轻生怕惊扰了她的梦。他一手揽住她的膝弯,一手托着她的后背,缓缓起身时刻意放轻了动作,连呼吸都放柔了几分。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脑袋下意识地往他颈窝蹭了蹭,带着哭腔委屈道“许漾,这个厕所它坏,我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