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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 75 章

作者:何安汉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嗯。”姜尧回应道。


    她也看出来了。


    昌丘看起来是那丁少爷的跟班,可他似乎也存了许多心思,也越过丁少爷做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姜尧飘了斗鸡般的丁少爷一眼,失了跟他继续理论的性子,打算回住处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丁少爷见姜尧招呼不打就要走,自己却又无可奈何,便气急败坏地掐住离自己更近的昌丘后背,狠狠一拧。


    保养得当的尖细手指猛地刺入昌丘皮肉,一缕猩红透过布料蔓延出来。


    昌丘却像习以为常,一声不吭,任由丁少爷发。


    他低下头,讨好道:“少爷息怒,被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丁少爷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正好错过了昌丘眼中的凶狠。


    另一边,回到住处的姜尧还在想吕沐歌和仓琦的事。


    她身边的人正一个接一个地出事,可她却毫无头绪。


    一股难言的焦躁涌上心头,姜尧咬紧牙关拍了下桌子。


    她闭上眼,努力压下心中烦闷,让大脑重新清醒,一条条线索在她脑中浮现。


    第一条线是吕家,家主常年闭关不问世事,大长老和二长老似乎是一对姐弟,而在丁少爷的表现来看,大长老似乎也不怎么管事,因此权利几乎都落到了二长老手中。


    二长老此人唯利是图有小肚鸡肠,这从丁少爷就能看出来。


    但从吕沐歌被绑走时的情形来看,有人在事后模仿吕沐歌的笔迹写了个“吕”字,将她引到了吕家。


    而绑走吕沐歌的人大概率是那群活死人。


    那群活死人背后还藏着一个人,那人是谁?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二长老?他图谋吕家,想用吕沐歌要挟家主退位?


    可那样也太冒险了,若是被家主察觉,二长老多年图谋岂不全部落空?


    姜尧实在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理由。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吕沐歌,她那里也许有关键线索。


    第二条线就是那些古怪的黑线,那些不祥的黑线是什么东西?是怎么进入人身体的?是被谁操控又有什么图谋?


    姜尧一概不知,目前没有任何东西能指向黑线。


    她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秋竹手腕上的纱布。


    那纱布……是在掩盖黑线吗?


    这条线实在无法推进,姜尧手尖敲击着桌面,转向第三条线。


    而第三条线,就是仓琦。


    仓琦被昌丘污蔑成凶手逼走,而死者在死后半个月中还曾在屋中点蜡烛,还与人聊天。


    而凶手的目的似乎是死者生前在二长老那得到的一颗丹药。


    又是二长老。


    她想着二长老那张脸,目光冰冷。


    一直刻意引导舆论的昌丘貌似嫌疑最大,可姜尧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看来晚上又有得忙了。


    先用安宴的怨气探寻吕沐歌方位,再偷偷检查一下尸体。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姜尧从思绪中回神,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秋竹,正端着香气腾腾的拖盘,上面是姜尧今晚的晚饭。


    “姑娘在干嘛?敲了好久才应门。”


    姜尧挡住秋竹往屋里窥探的视线,笑着接过食盘:“刚在睡觉,没听到。”


    “姑娘今日辛苦,吃了晚饭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秋竹说着就想退下,却被姜尧叫住了。


    “秋竹姐姐。”


    秋竹脚步一顿,就听姜尧不疾不徐地问道:“你的手腕是受伤了吗?”


    她下意识将袖子往下拽了拽,试图挡住手腕上的纱布,随后若无其事地笑笑:“前些日子干活伤到了,不碍事。”


    姜尧却没接话,她将食盘放在桌上,有些强硬地拉过秋竹的胳膊:“是吗?我正好有朋友学过医,给了我一些上好的伤药,我帮姐姐换药。”


    秋竹目光慌乱了一瞬,手腕用力在姜尧手中挣脱开,有些匆忙道:“我想起来还有事没做完,这伤也快好了就不麻烦姜姑娘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姜尧看着秋竹的背影挑起眉,摊开手,手中赫然是一截纱布。


    “你能感觉到什么?”她轻声问道。


    下一秒,脑海中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是那日试图入侵你身体的黑线的味道,非常浓郁。”


    “今晚还要麻烦你,陪我去做几件事。”姜尧唇角微勾,眼神中带着狡黠。


    “甘之如饴。”


    ……


    夜很长,足够很多人,做很多事。


    丁少爷喝得烂醉,被他几个跟班搀扶着往住处走,他把手中的酒壶狠狠摔在路过的一名女修身上。


    动作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所幸他身子瘫软,酒壶在女修脚边碎了个四分五裂,但飞溅的瓷片还是划破了女修的脚腕。


    丁少爷看着女修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下流地吹了个口哨。


    “看什么?还不快滚!”昌丘骂了一声,女修紧咬着舌尖找回理智,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诶……美女!”丁少爷还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却被昌丘一把按了回来。


    “少爷醉了,先回房休息吧。”昌丘唯唯诺诺地劝道。


    啪!


    一声脆响在昌丘耳边炸开,脸颊上跳动的痛感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什么东西?来做我的主?一家子打秋风的破落户,跟你那个爹一样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丁少爷说着,还用手在昌丘脸上一下下轻拍,羞辱的意味不言而喻。


    昌丘点头哈腰地迎合:“是是是,少爷别打疼了手,我自己来。”


    说着,他对着自己的脸扇了几下,没有收力,整张脸几乎都肿了起来。


    丁少爷的虚荣心被极大地满足,一时忘了刚才的女修,他仰着头,扶着几个跟班的手回了住处。


    昌丘一直弓着腰,隐在暗处的脸挤出扭曲的笑容,狠狠将嘴巴里的血咽了下去。


    几个跟班把丁少爷送回了住处便离开了,小厮赶忙去给少爷煮醒酒汤,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丁少爷一人。


    他感觉自己的头重若千斤,眼皮也在打架。


    等了好一会,小厮的醒酒汤还没送来,他又懒得起床去叫,便卷着被子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啪嗒……


    啪嗒……


    几滴水滴在了丁少爷脸上,他皱着眉,嘟嘟囔囔地骂了两声,但刚喝了酒,脑子晕得厉害,便转了个身接着睡。


    啪嗒……


    又一滴水精准落在他的耳朵里,丁少爷瞌睡醒了一半,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


    漏雨了?


    他耳朵里的水滴顺着脸颊往下滑,有些痒。


    丁少爷伸手抹了一把。


    这个黏腻的触感将他另一半瞌睡也驱散了。


    他呆愣愣地抬头朝天花板看去。


    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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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体正倒挂在他的床头,一双眼睛睁成不自然的弧度,好像……被人割去了眼皮。


    丁少爷发出一声不似人的惨叫,手脚并用惊恐地往外爬去。


    可房门不知何时被人锁死,他只能徒劳地在门板上拍下一个又一个血手印。


    “来、来人啊!!!”他的声音本就比常人尖些,这一嗓子更是高亢无比,按理方圆几里的人都该听到,可门外却像人都死了般静谧。


    他一个靠着爷爷在吕家横行霸道的“官二代”,一个养在富贵窝里的酒囊饭袋,真论本事恐怕连他的那群狗腿子跟班都不如。


    此时更是脑子懵得厉害,学的东西早跟酒一起喝进了肚子。


    他缩在门边的角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渐渐冷静过来。


    “这是梦,这是梦。”他这样安慰自己,将自己抱成一团,蒙住脸,祈祷自己赶快醒来。


    啪嗒……啪嗒……


    让人心慌的血滴声还在他耳畔响着。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身子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血滴的声音……


    在向他逼近。


    刚才的一滴,滴在了他的手指上。


    腥臭的味道在他□□传出,丁少爷克制不住地尿了出来。


    他再次怪叫一声,朝衣柜扑去。


    ——那看起来是这个房间中最安全的地方了。


    可衣柜中却传出窸窸窣窣,老鼠啃木头的声音。


    咔咔咔咔……


    身后的血滴声渐进,丁少爷管不了什么老鼠,他一把拉开衣柜。


    嘭!


    他重重关闭了柜门,用尽全身力气拉着柜门上的缝隙,青筋一寸寸在他胳膊和额头上爆起。


    外面的声音不见了。


    丁少爷不敢放松,他小心翼翼地将眼睛贴上门缝,向外看去。


    等他看清外面是什么时,猛地捂住嘴巴,堵住自己脱口而出的尖叫。


    那具尸体被吸在衣柜前的天花板上,现在正顺着衣柜往下滑。


    而他看到的,正是一个被掏空的腹腔。


    他到底有些脑子,在尸体眼睛经过门缝时缩回了衣柜角落。


    等他再将眼睛贴上柜门时,那具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狠狠松了口气,心里想着明天把那群伺候不利的狗奴才都杀了,才能解他今日的心头之恨,还得把那装神弄鬼的尸体找出来鞭尸!


    咔咔咔咔咔……


    老鼠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


    刚安全的丁少爷正是恼羞成怒的时候,一腔怒火便要用那该死的老鼠先泄火。


    他目光阴狠地看向衣柜的另一边。


    下一秒,他浑身血液凝结,头发根根竖起。


    衣柜里根本不是老鼠在啃食木头。


    而是一个白得渗人的孩子坐在里面,在啃自己的指甲。


    不,


    不!


    他啃的不是指甲!


    丁少爷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的动作竟会此缓慢地、清晰地映进他的眼睛,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一般。


    那孩子,分明在啃食自己的指骨……


    浑身惨白的孩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朝丁少爷看过来,用天真的童音问道:“吃吗?”


    丁少爷慌乱地扑腾起来,身子不稳在柜子里猛然栽了出去。


    他后背着地,目光正好与天花板上那具去而复返的尸体四目相对。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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