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玛丽的意识迫不及待地又一次进入了模拟课堂,这种身体在外面的世界休息同时意识能在系统里学习的生活方式对于玛丽这种卷王来说十分的满足。
“晚上好,爱尔柏塔。”玛丽进入课堂的时候发现爱尔柏塔早已经站在书桌旁等候自己了。
“晚上好,玛丽。”爱尔柏塔站在书桌旁挺直着脊背双手自然地交叠在腰部目光柔和地看向自己的新学生并回答道。这次课她并没有和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率先向玛丽点头致意以表示尊敬,而是站在模拟课堂里安静的等候着玛丽。
时下英国的家庭女教师地位比较尴尬,她们在给自己的的学生特别是贵族出生的学生上课之前一般都要先向学生行屈膝礼。而作为一名从后世华夏穿越而来并且经受过社会主义价值观熏陶的玛丽对老师向学生先行礼这种明显的封建阶级行为感到不快。虽然在本体和第一个模拟世界的玛丽都是胎穿成了乡绅家庭的女儿,但是她的内里依旧是一个在红旗下长大的有着正确三观的好孩子。
在上次课结束前,玛丽坦言爱尔柏塔并不需要和其他家庭女教师一样向她行礼。爱尔柏塔听到玛丽的话则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回想起了本体曾经在贵族家庭做家庭女教师的经历。虽然复制体版的爱尔柏塔没有真正的经历过那段时光,但是站在上帝视角翻看这段记忆也能体会到本体曾经在向学生行礼时那种清醒中带着苦涩的情绪。爱尔柏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平静个子小小的玛丽,激动地拥抱住了她并诚恳地道谢。
玛丽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爱尔柏塔的身旁往右边书桌上扫了一眼,发现书桌中间稍微靠右的地方多了一个由切割玻璃制成的墨水池,其主孔里摆放着墨水瓶,旁边的一个孔则插着几支分别由鹅的羽毛、天鹅的羽毛与火鸡的羽毛制成的羽毛笔,而最后一个孔里则放置着一个装满吸墨粉的沙摇瓶。而墨水池的左侧靠近椅子的这边则堆放着一沓纸和一个水晶熊猫镇纸。
“爱尔柏塔,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写作吗?”玛丽抬头仰望爱尔柏塔问到。
“和写作有点关系”爱尔柏塔神秘一笑,然后她牵着玛丽的手走到书桌后的椅子边让玛丽坐下。
“我们今天学习一下当下的文具怎么使用。首先是羽毛笔的使用方法。”爱尔柏塔为了让玛丽能够把她的动作看得更清楚,她微微斜站在书桌边。她先是从书桌上的水墨池里挑随意的挑选了一支羽毛笔,然后用右手握着这支被选中的羽毛笔将其的笔尖浸入墨水瓶之中,直到墨水能涌到羽毛笔笔尖的裂口上面,接着她捏着羽毛笔在墨水瓶的内壁上轻点一下最后才取出羽毛笔。
爱尔柏塔流畅地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把身体完全转向玛丽道:“这就是羽毛笔蘸墨的全过程,现在你也试试,尝试用羽毛笔在纸上写完26个字母。”
随后爱尔柏塔走到书桌的侧边,把书桌后的整个空间都留给了坐在书桌后的玛丽。
玛丽先是从墨水池中挑选了一支自己看的最顺眼的由天鹅羽毛制成的羽毛笔,然后一丝不苟地重复了一遍爱尔柏塔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接着她伸出左手把摆在书桌上的角帖书移动到自己的左前方,跟着从桌上的那一沓纸中抽出一张放置在自己的面前,继而她轻轻地用手把纸张抚平,左手压着纸张,打算直接开始书写。
“有没有发现你书写的时候少了一样东西?”站在书桌侧面观察着玛丽操作的爱尔柏塔提醒道。
玛丽愣了一下右手停下了书写的动作,抬头扫视全场,没有发现除熊猫样式的水晶雕像以外的任何物件,她指着熊猫雕像疑惑地问爱尔柏塔:“难道是这个?这不是桌面上的摆件吗”
“镇纸,你听说过吗?”爱尔柏塔察觉到玛丽似乎完全不知道熊猫雕像的具体作用。
“听说过,但是自己没有用过,现实中也没有见过其他人用过。”玛丽恍然大悟道。
在上一世的时候镇纸已经几乎从普通大众的日常生活中淘汰了,她从前也只是在短视频里刷到过。上一世科技发达,纸张质量好,普通大众一般都是直接用手压着纸来书写,这让玛丽完全没有要用镇纸的意识。
育婴师外虚拟的阳光把水晶熊猫猫照得闪闪发光。玛丽伸出左手打算把熊猫镇纸拿到身边,却发现镇纸因为质量太好了,自己完全无法把熊猫雕像拿起来。她红着耳根不满地鼓了鼓嘴巴,向站在自己右侧边的爱尔柏塔求助。
爱尔柏塔温和地笑了一声,随后拿起镇纸放到了玛丽正要使用的纸张的一角。
玛丽道谢后,手里握着天鹅羽毛笔蘸墨默写了26个字母。同时站在书桌侧边的爱尔柏塔走到书桌后面拿起桌面水墨池里的吸墨沙摇瓶。在玛丽停笔后,爱尔柏塔旋转开沙摇瓶,把瓶内装着的吸墨分均匀地撒在纸张上被书写过的地方。等到纸张上的湿墨干透了,爱尔柏塔把纸张卷成漏斗状小心翼翼地把纸上撒着的吸墨分装回沙摇瓶内,然后把纸张还原放回桌上。
“这是书写的最后一步。”爱尔柏塔把沙摇瓶放回水墨池的孔洞后说道。
“我知道了”玛丽表示学到了。
今天的课程让玛丽第一次主动地回味起上一世的现代生活。相比于这个时代,在科技发达的上一世,书写过程变得很简单。然而在这个时代,不仅书写过程上很繁琐,而且书写的主要工具纸和笔还很粗糙,甚至使用这些粗糙的文具还很费钱。
爱尔柏塔先仔细地审阅了玛丽书写的内容,然后对着空气说:“系统依次检索并扫描我用圆体和铜板体书书写过的所有材料,根据我的这两种字体分别生成两本具有2025年风格的字帖。”
过了几秒,爱尔柏塔与玛丽前方的空间扭曲了一下,桌面上出现了两本字帖封面上分别写着爱尔柏塔版的圆体以及爱尔柏塔版的铜板体。
“系统还可以这样使用?”玛丽瞪圆双眸地喃喃自语。
爱尔柏塔虽然没虽然没有听到玛丽所说的话,但是看着玛丽的表情,她直言道:“可以的,系统有很多功能需要宿主自己去探索。若是我们这些系统所属的复制人对宿主的好感度高,我们上课的时候可能会主动告知宿主一些系统的使用方法的。”
玛丽庆幸自己一直有把爱尔柏塔当作一个独立的人,虽然最开始和爱尔柏塔搞好关系只是因为自己想要有一个能够让自己百分百放心的能够袒露心声的倾听者,但是玛丽收获了爱尔柏塔真正的友好以及如何获得系统的使用方式。
“既然系统可以生成未来社会风格的教材,爱尔柏塔,你为什么还要把角帖书直接当教材?难道不能生成一个有着角帖书内容的现代教材吗?”玛丽质疑。
爱尔柏塔第一次做出生动地表情,她眨眨眼睛道:“系统说要沉浸式学习,这难道不够沉浸式吗?玛丽你以后在外面的世界难道不是也要用角帖书启蒙吗?”
玛丽呵呵一笑,看着桌上的两本新字帖,随手拿起左侧写着爱尔柏塔版铜板体的那本字帖,打算欣赏一番爱尔柏塔的字。令玛丽感到震惊的是,由爱尔柏塔书写的铜板体的字母笔画粗细分明整体上呈现出一种华丽、优雅的风格,这与爱尔柏塔自身的气质相差甚远。
玛丽把这本字帖放回书桌随后拿起另外一本圆体字帖翻看,圆体字迹清晰流畅,更像是一种日常可以使用的字体,与玛丽在后世所学习的圆体几乎是一样的。
“两种字体是不是差异很大,铜板体一般在正式的场合使用,不适合日常,是贵族们喜欢用的字体。与此同时,圆体则被使用的更多,你可以回想一下你在班纳特家的姐姐们是不是主要学习的这种字体。”爱尔柏塔向玛丽分别介绍着两种字体的区别。
玛丽回想了一下简和伊丽莎白的字,点头表示同意。
原著中曾描述过在简和伊丽莎白还小的时候家里短暂地请过家庭教师,并且似乎只有她俩接受过家庭女教师的教导。果然,在简5岁需要启蒙的时候,如原著中描述的一样,班纳特夫人请了一位落魄乡绅家庭出生的家庭女教师墨菲小姐,作为简的老师。而伊丽莎白在满5周岁后,也加入进了她们的教学。
玛丽在进入模拟之前,也曾偶然看到过墨菲小姐教导简和伊丽莎白书写,当时简和伊丽莎白确实学的是圆体。
“现在,你先选择一种字体进行练习。”爱尔柏塔要求道。
玛丽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圆体字帖又把目光转向桌上的铜板体字帖,来来回回看了几次,最终选择了最常用也是最基础的圆体。
“我的字本来就偏向圆体,练习圆体有优势。”玛丽简单地斟酌了一下就给出了答案。
爱尔柏塔点头,她几乎不会去干涉学生的任何决定。即使是一位真正幼年的学生,爱尔柏塔也希望他/她能学会自己做选择,学会如何挑选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项。
玛丽在把字帖放置在便于自己书写的位置后,她又一次从墨水池中拿起自己最喜欢的那支天鹅羽毛笔,蘸墨,从字帖的第一页开始描红。刚开始,玛丽书写速度很快但是在这种速度下羽毛笔总是容易划破字帖上那半透明的纸张。玛丽只能调整自己的速度还有写字力度。
玛丽坐在模拟课堂内休休停停地练习了大半个夜晚的字帖,直到爱尔柏塔提醒玛丽外面已经是早上7点钟了,玛丽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