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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亲戚带上分

作者:黑白猫ying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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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一家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埃滕海姆庄园,其厚脸皮程度实在叫艾弗洛斯自愧不如。


    其实他们都姓埃滕海姆,因此倒也多少说得过去,但他们不仅仅在这里摆出一副主人姿态,还开始挑三拣四,实在过分了一些。


    父亲生前的最后几个月,身体变得很差,连走路都会加重他的负担,因此住在了一楼的卧室。艾弗洛斯更是个残障人士,她的卧室同样在一楼。实际上庄园的主卧在二楼,多年前艾弗洛斯和父母就曾经住在二楼,只不过艾弗洛斯那时候年纪太小,记忆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当时二楼的儿童房摆满了玩具,有些在那里和父母一起玩的回忆。只不过几年过去,二楼早已经被收拾干净。


    而这些亲戚们刚刚被允许住在庄园,就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约阿希姆和简大摇大摆地挑起了房间,立刻相中了二楼的主卧。赫尔米娜、伊尔莎也挑挑拣拣,在二楼选她们的住所。


    “小姐……”莱利有点担忧,看向艾弗洛斯的眼神中带着不安,“书房和藏品室已经上了锁,但老爷之前的房间……”


    “没事。”艾弗洛斯小声说,“别忘了庄园的魔法。还有……”她低下头,对着小精灵叮嘱了几句。


    她虽然是个哑炮,但庄园的魔法就是这样:它只认自己的主人,不论主人是不是有魔法。艾弗洛斯是庄园的真正主人,她就能命令这座庄园把不喜欢的客人踢走。


    艾弗洛斯其实不太确定这魔法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但她还有莱利,莱利只忠心于她一个人。


    “艾弗洛斯,你坐轮椅应该不常上二楼吧。”伊尔莎在二楼对着楼下的艾弗洛斯说,“我们就住在二楼啦,这样也不会打扰到你。”


    约阿希姆拍了拍他女儿的肩膀,“哈哈哈,伊尔莎总是为他人着想。”


    “请便。”艾弗洛斯说,“对了,叔叔,我记得酒窖里还有珍藏的红酒,是爷爷结婚时封存的。我记得您对红酒很有讲究,可以叫莱利取来品尝。”


    “哦,是吗!”约阿希姆双眼冒光,“你爸爸是个不懂酒的人,把这些留给他实在是浪费……我今天可以让这些酒重见天日了。”


    “只不过我不太清楚酒的状况如何,记得小时候,之前的管家说,地窖里有蛇,我可不敢去。”艾弗洛斯说。


    艾弗洛斯小时候还没有搬到英国时,她和父母是住在庄园的。


    19世纪,有钱的纯血家族并非只有家养小精灵,往往还要雇佣一群仆从,管家、男女仆人、各式厨师、花匠、保姆、车夫等等。到20世纪初,思想文化上有了些变化,一些纯血家族就慢慢减少了仆人。


    艾弗洛斯的爷爷那一辈还是讲究排场的,据说那时候整个庄园里到处都有仆人。但她祖父母也是祖传的短命,在她父母结婚后不过一两年就双双去世。


    艾弗洛斯小时候,庄园里还有些仆人。后来要搬去英国,便全都遣散了。到了英国,艾弗洛斯一家从庄园换成了小别墅,地方小了也不需要太多仆人,一个小精灵莱利就足够,人类工作人员只有艾弗洛斯的保姆还有几个家庭教师。在艾弗洛斯大了一些后就不需要保姆了,家庭教师也并非仆人,而是来上课的雇员。于是,艾弗洛斯现在只有个莱利能使唤。


    “小精灵可不懂酒。”约阿希姆说,“得了,我亲自去看看。”


    “莱利,你带叔叔去吧。”


    约阿希姆下楼时,艾弗洛斯注意到他拿着根雪茄,是放在二楼的待客用品,已经被剪好了。


    真会享受啊,艾弗洛斯腹诽道。


    楼上的赫尔米娜和简这对婆媳似乎有要吵架的趋势。赫尔米娜认为,传统的贵族家庭就应该夫妻分房,中间留小门,就像这个庄园也有这样的构造。但简坚持要和约阿希姆住一间房,“我和我丈夫感情好,难道这也不行吗?我们还想给伊尔莎添个弟弟呢!赫伯特就和他老婆住一间,所以他们才把小门挡住,变成两间屋子。”


    话说到这,赫尔米娜立刻话锋一转,“添个弟弟,这话说了几年了?我儿子很健康,他比你更想要儿子,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你也许比我更清楚到底是谁的问题。”


    “奶奶,就让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又不妨碍什么的。”伊尔莎在中间劝架,“妈妈,你别生气……”


    “我哪里生气了?”


    艾弗洛斯在楼下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脚步声正从远处传来,艾弗洛斯看过去,叔叔和莱利正从通往酒窖的走廊往回走。小精灵用魔法托着一个橡木桶,约阿希姆一手拿着几个酒杯,一手举着魔杖,魔杖前面还漂浮着一个干干巴巴、扭扭歪歪的长条物品。


    “求您别这样,约阿希姆老爷,小姐最害怕蛇了……”


    “这有什么,又不是活的,哈哈哈,傻妖精!”约阿希姆见艾弗洛斯正往这边看,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艾弗洛斯面前,“瞧瞧,这是什么!”


    “什么……呀——!!”艾弗洛斯尖叫出声,满脸惊恐地试图躲闪,她的动作太大,失去了平衡,整个轮椅都倒向了一边,艾弗洛斯却没有摔倒在地,是小精灵莱利在一瞬间用魔法扶住了她。艾弗洛斯对叔叔连连摆手,“别……快扔掉!”


    “这么怕啊,也太夸张了,艾弗洛斯!”约阿希姆挥挥魔杖,那条死蛇尸体就自己化作灰飞走不见了。他上前把轮椅扶正,又把艾弗洛斯拉了起来,“你胆子也太小了!”


    “别的倒没什么,蛇实在是太可怕了。”艾弗洛斯心有余悸,面色苍白,“叔叔,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吓我了!”


    艾弗洛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回房休息了,连饭都是叫小精灵送到卧室吃的。


    小精灵对餐食很是认真,叔叔一家的饭也都做得精致。约阿希姆喝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陈酿,心情大好,也没有再管这个侄女的事。他在的时候,赫尔米娜和简倒是没有再争执,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约阿希姆把吓到艾弗洛斯的事当做笑料在餐桌上讲了出来,果然叫他的家人们笑得前仰后合。


    “看她那样,该不会连学都上不了吧?连蛇都害怕,胆小鬼!她在德姆斯特朗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伊尔莎笑嘻嘻地说。


    “她啊,能不能上学还不一定呢。”简也附和道,“腿都瘸了,还是留在家里吧。更何况,我听说她到现在都没有施展过魔法?”


    “过去家族里也不是没有哑炮,但又是残废又是哑炮的,这还是头一个呢……这一支估计也没办法继承下去吧。”赫尔米娜刻薄地说。


    “说是家族的耻辱也不为过吧?”约阿希姆喝着酒,说,“要是放在一百年前,估计这样的会被家族内部处理掉呢!”


    “爸爸,我有个主意!”伊尔莎眼珠一转,说。


    约阿希姆一家在埃滕海姆庄园已经住了三天,他们对一些莫名其妙上了锁的地方颇为不满,并命令莱利为他们开锁,只是莱利竟然也无法打开。约阿希姆夫妇俩商量了许久,把这归咎于去世的赫伯特——一定是他干的,要么是留的财产,要么是他的什么秘密。


    伊尔莎依旧对艾弗洛斯一副假惺惺的亲密,总是来找她说话、想和她一起玩,又经常旁敲侧击想要让艾弗洛斯施展魔法。艾弗洛斯不厌其烦,同时也对伊尔莎颇觉得有趣——这小孩也不知道从哪学会的这些手段,她父母和奶奶可没这些心眼。她也装作个笨小孩的样子,把伊尔莎当成朋友。


    当伊尔莎提议要带艾弗洛斯去花园里散步时,艾弗洛斯当即就答应了。


    今天阳光很好,小径被晒得发光,伊尔莎推着艾弗洛斯的轮椅,笑意盈盈地散步,“那边的冬青看起来很茂盛呢,我们过去看看吧。”


    她们拐过一个角落,伊尔莎在轮椅后面艾弗洛斯看不到的地方,对灌木丛那边摆了摆手。


    于是下一秒,一阵沙沙声传来,一条一米多长、通体碧绿的爬行动物竟然从灌木丛中间滑了出来,身上还有微弱的魔力反应。


    艾弗洛斯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缩,猛地后退,“不!别、别过来——”


    伊尔莎也尖叫出生:“啊!!小心!”


    她作势要推着艾弗洛斯往回走,可是不知为何,又偏偏卡到了鹅卵石,轮椅被她用力一推,倾斜倒下,一只轮子卡进泥里。


    艾弗洛斯因此摔倒在地,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抓着,冷汗涔涔,仿佛真的陷入恐慌发作。她双腿无力,根本无法移动,只有剧烈地喘息着,几近昏厥——


    “小姐别怕!”莱利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他挡在艾弗洛斯身前,伸手打了个响指,那条巨蟒立刻被冻住、变成冰块。


    伊尔莎脸上本来已经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此时也完全没有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怨毒和愤怒。但她依旧扑到艾弗洛斯身边,“天哪,艾弗洛斯,你还好吗?”


    莱利已经恢复了轮椅,又把艾弗洛斯扶了上去,“小姐需要休养,抱歉,伊尔莎小姐。”


    他头也不回地推着轮椅回到了庄园。


    艾弗洛斯装晕装了有一会儿了,她小声叫了一声莱利,莱利立刻换成魔法操作轮椅,来到她旁边,艾弗洛斯与莱利对了一个眼神,莱利明白了艾弗洛斯的打算。


    “艾弗洛斯,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一进到大厅,婶婶立刻装作关心,迎了上来。


    “刚刚我们看到了一只大蛇。”艾弗洛斯说,气若游丝。


    伊尔莎此时也跟了上来,眼里有泪,“都怪我不好,非要带艾弗洛斯去散步!”她哽咽着说,“对不起,艾弗洛斯……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艾弗洛斯柔声说。


    “这几天艾弗洛斯总是受到惊吓,以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外出。”约阿希姆说,“尤其是再也不能看到蛇了——蛇应该不会爬到高的地方吧?不如这样,艾弗洛斯,你搬到塔楼住吧,那里安静又安全,肯定不会有蛇的。”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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