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到处都是大喜的红色。
径直扯下盖头,一道影子悄无声息贴近身侧时,我直接将令牌递了过去。
“就今晚,务必办妥。”
话音未落,人影已倏然消失。
“都退!下今晚我就只想与王妃独处。”
门外传来了声响,我下意识将盖头重新戴上,窗外闷雷滚过,似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隔着轻薄的红绸,我看到沈曦迟踉踉跄跄地朝我走来。
“阿芜……”
盖头被挑起掀开的刹那,我不由怔了怔。
烛光映照下,沈曦迟眉目如画,竟比往常更胜几分。
纵然不知明日是否还有以后,纵然这场婚事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
但今夜,就让我做一场梦吧。
“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瞧着他酒气熏人、脚步虚浮,我终究于心不忍。
“我不想醒……”他摇了摇头,眼神迷蒙地望过来,“醒了,你又会像围猎那次一样……装作不认得我。”
心神一滞,百味杂陈,随后我不禁小声试探。
“你真还记得?”
围猎那几日,他高烧不退,却还嫌药苦、环境差,娇气得令人哭笑不得。
可那却是我五年来,难得快乐的几天。
“当然记得,”他声音低了下去,“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那样仔细地护着。”
沈曦迟是前朝长公主的遗腹子,生来尊贵。
最得势那几年,先帝甚至动过传位给他的念头。
可他如今竟会同我说出这样的话。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他忽然哽咽,像个孩子。
“你刚回京时,我并没认出你。只觉得哪儿来的小白脸,生得这般好看……”
被他整得哭笑不得,这人竟还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