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威王继承王位以后,立经途志,齐国很快就强盛起来。齐威王很重视人才的选拔,有一大批贤德的英才,集聚在齐国,为齐威王治国出谋划策。驺忌子擅长弹琴,被齐威王召见,齐威王很喜欢他,便让他住在宫中的右室。
齐威王也喜欢弹琴,驺忌子便成了齐威王的琴友。齐威王常弹琴,驺忌子可随意进出琴房,不受限制。一天齐威王正在弹琴,驺忌子推门进来说:“弹的好啊!”
齐威王勃然大怒,离开了琴,拿起宝剑说:“先生只看到了我的样子,还没有来得及仔细观察,怎么就知道弹的好呢?”
驺忌子说:“大王,我是从您的指法中听出来的。您手指勾弦时那么刚劲有力,恰似君主的英明;您放开琴弦时那么舒缓柔和,宛如良相的贤德;您的指法错落有致,配合精妙,就如同国家的政令得当。这三者和谐统一,弹出的曲子自然美妙,所以我知道您弹得好。而且,弹琴和治理国家是一个道理,音调不调和则乐律不正,乐律不正则国家混乱。一个贤明的君主和良相,他们治理国家和安定人民,就和弹琴一样。”
齐威王听后,放下宝剑,脸色缓和了些,说道:“你很懂琴理,那你可会弹奏?”
驺忌子说:“我以弹琴为业,自然精通弹奏。但我更懂得治理国家的道理。”
齐威王来了兴趣,让驺忌子详细说说,驺忌子便开始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的治国理念,齐威王听得入神,心中暗暗觉得驺忌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齐威王任人为贤,见驺忌子贤德,便任命他为宰相,驺忌子也不推辞,堂而皇之的就接受了相印,做了齐国宰相。众大臣心有不服说:怎么一个弹琴的也能做宰相?
卿客淳于髡见了齐相说:“你一定是很会说话呀,要不国君怎么会任你为相?我有些愚钝的想法,希望你能给我破解。”
驺忌子微笑着说:“请先生直言。”淳于髡道:“侍奉国君能周到无误,身名两全;若稍有不周或失误,便身败名裂。”
驺忌子恭敬回应:“我定铭记,不敢有丝毫懈怠。”
淳于髡又说:“用猪油涂抹棘木车轴,是为使它润滑,然而,若轴孔是方形的就无法转动。”
驺忌子点头说:“我会密切配合国君,不做格格不入之事。”
淳于髡说:“狐皮袄即使破了,也不能用狗皮去补。”
驺忌子说:“我会谨慎接受您的指教,细心挑选君子结交,不让小人混杂其中。”
淳于髡说:“大车如果不校正,就不能正常载重;琴瑟不校正,就不能奏出和谐的音律。”
驺忌子立刻答道:“我定会修明法令,监督奸吏,让国家政务井然有序。”
淳于髡听完,沉默片刻,然后恭敬地向驺忌子行了一礼,说道:“先生果然聪慧过人,所言极是。我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先生勿怪。”
驺忌子连忙扶起淳于髡,笑着说:“先生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何来怪罪之说。日后还望先生多多指教,共同为齐国效力。”
此后,淳于髡对驺忌子心服口服,不再质疑他的能力。而驺忌子也正如他所说,辅佐齐威王修明政治、选拔人才,使齐国愈发强盛。众大臣见驺忌子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也对驺忌不再怀疑。
淳于髡回去对他的仆人说:“这个人了不起,用不了多久,一定会被封赏。”
没过多久,齐威王便把下邳封给驺忌子,被称为成侯。
威王宗亲田忌,也很贤德,一直想坐宰相之位,见国君把宰相之位给了驺忌子,田忌心里不舒服,时时找驺忌子的麻烦。成侯驺忌的朋友公孙阅对成侯说:“大人,田忌一直对您心怀不满,长此以往恐生事端。如今咱们得想个法子打压他一番。”
驺忌子问:“能有什么好办法?”
公孙阅说:“你应该向国君建议去攻打魏国,田忌一定是率军攻打魏国的主将。如果打了胜仗,那是您的计谋正确,要是打了败仗,田忌要么兵败战死,要是回朝,他的命运也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成侯便向齐威王建议,派田忌攻打魏国。齐威王觉得此计可行,便命田忌率领大军攻打魏国。田忌领命后,深知这是驺忌子的阴谋,但君命难违,只好整顿兵马出征。
在战场上,田忌充分发挥自己的军事才能,指挥若定。他采用孙膑的计策,巧妙地与魏军周旋。最终,齐军在桂陵之战中大获全胜,魏军惨败而归。
消息传回齐国,齐威王龙颜大悦,对田忌的军事才能赞不绝口。而驺忌子则脸色阴沉,他没想到田忌能打胜仗,自己的计谋落空了。
公孙阅一计未成,反倒使田忌领功受奖,使田忌质高气扬,更加看不上驺忌子了。公孙阅说:“必须要打压一下田忌,否则宰相的位子坐不稳。”
驺忌说:“田忌是王室宗亲,很受国君重视,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我们的处境会更困难。”
公孙阅说:“我还有一计,可让田忌陷入困境。您可找个人扮作田忌的下属,去集市找个占卜的,让那人说自己是田忌派来的,称田忌战功赫赫,想举事称王,问问吉凶如何。等占卜的开口说事,咱们就派人把占卜的抓起来,送到大王面前审问。如此一来,大王定会怀疑田忌有谋反之心。”
成侯驺忌听后,沉思片刻道:“此计虽险,但或许能让田忌收敛。只是若被识破,恐会引火烧身。”
公孙阅自信道:“大人放心,只要咱们行事谨慎,田忌百口莫辩。”
成侯驺忌最终点头同意,一场针对田忌的阴谋就此展开。
驺忌派下人拿很多钱,到街市上去占卜,并对占卜的先生说:“我是田忌的人,将军攻打魏国三战三胜,威震天下。如今想做大事,请问是吉,还是凶。”
占卜的人走了,公孙阅便带人逮捕了占卜先生,带到齐威王跟前去询问占卜人。田忌百口莫辩,一气之下,便率领部下攻打成侯驺忌的封地,没能攻下来,便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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