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话时，女孩像是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唇，眼睛更是黑亮黑亮。那是赵津生从未见过的徐佳，鲜活，明亮，带着破除灰败的阳光。
在所有人包括他这个继兄眼中，徐佳并不出众，她沉闷，无趣，是个让人哪怕见过上百次也不会第一时间记起的小透明。
在他话落不久，床上的人像是吓到了，她越说越上扬的嘴角放缓放平直至完全耷拉下来。
小姑娘年纪并不大，雪白，漂亮纤细，又瘦弱病态。她的肤色透着不正常的灰败，整个人病歪歪，但脸上那抹越说越激动的红晕显得格外明显，以至于透着一股诡异的性感。
是的，性感。
有种禁欲病败美人和放纵结合的性.张.力。看得赵津生腿发软，他偏开视线不去看，忽略掉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那样的反应更是刺痛了床上的徐佳。
徐佳：“哥...对不起。”
她看着面色不好像是很嫌弃她的赵津生。突然就想到两人的身份，两人地位上的差距。父母的骄傲，外人眼中的天才天之骄子，学历高，能力强，长得又好。而她什么也不是，妈妈爸爸不喜欢她，同学老师不喜欢她，就连亲戚们也不喜欢她，她还没有朋友。
一个所有人都嫌弃的人。
哥......不喜欢她正常，哥嫌弃她也正常。她本来就配不上哥，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她不该多想，也不该奢求不能求的。
就这样，在赵津生偏移过来的视线中。刚刚还明显有些意犹未尽的人，完全蔫巴了，弱鸡了，也不蠢蠢欲动了。安静的，沉默地坐在床上。像霜打的小茄子，快要碎了的小白栀子花。末了还不忘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的重点部位重新遮住。
仿佛以此将两人那一夜的关系掩盖，两人又回到了互不干涉的状态。
徐佳：“我知道了，哥。”
她说完，便重新低下头安静沉默下去。
不可否认，赵津生的心在这瞬时有片刻偏移，颤动，软和。但太细微了，也太不同寻常，以至于赵津生越发用力握紧了手中东西也没有察觉。
不...还是发现了的。
他的情绪很不对，焦躁，不满，微乎其微的不悦。在看到对方的动作后，赵津生明显感受到自己更难以保持平静。
她在委屈什么？！
她在难过什么？！
是他被上了，是他□□了，是他被她像骚.小狗一样压在身下。赵津生有些快被她气笑了，强忍着后腰隐秘处的不适，他哑着声逼迫自己冷静，转而提起另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你怎么在这。”
这是清醒后，便一直笼罩在赵津生脑海里的疑问。只是那会儿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给他下药的人，参与这件事的人。
赵津生并不算个夜店常客，但他确确实实在这边临时住过几次，房间内的布景让他确定是在紫荆，窗外的景色也再次验证这点。
那么这里就只不是他的固定房间，赵津生并不觉得自己临时重开一间房难。他疑惑的是徐佳为什么在这里，还和他...阴差阳错地睡在一起，还是那种睡法。
赵津生的视线下移落在女孩被白色被子盖住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了，但他还是像被烫到一样赶紧移开视线。
听到问话，低着头的人老实回答：“和朋友一起来玩。”
什么玩，来酒店不就是为了那种事。
本来已经快要平息的焦躁随之又起，赵津生紧扣的领口被他解开，心底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难以喘气。特别是在看到女生因谈起这件事走神扭捏难为情时，更加不悦。
他压低眸子，脸色不变。
但有什么东西就是变了，只是他还没有察觉了，只是平静地继续等她说。
也显然，这个回答太模糊了。太可以隐藏些东西了，并不能完全解释清楚，赵津生需要更详细更完整地回答，当然这个回答还需要和下午的监控对上。
徐佳停顿了会，这次回答比先前正经平静太多：“我和他进来以后，打算先去趟卫生间，也是在走廊上突然遇见哥，哥那时候很不对劲，脚步不稳，脸很红，眼神也不对。”
“我担心哥，就上前问哥怎么了。不知道哥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理我。这个时候哥扶着墙，靠在墙壁上很奇怪一直喘，眼神特别迷离。我担心哥，就算哥不理我。我也担心哥，我跟着哥去了卫生间，好几次哥都快要摔倒了，没办法我只能扶着哥，我以为哥是要小便，就帮着个解了腰带，哥真的很奇怪明明是要尿尿它也很精神抖擞，但我帮哥扶着就是尿不出来，后来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抱着我，还说热，吻我。哥抱得好紧，像是要和我融化在一起一样。”
“哥好像发烧了，一直说热。还把身体往我怀里送，让我摸哥，哥的身体很烫，不正常的烫，哥的身体也很好...摸。我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知道不好，但是哥太热情了，哥还一直让我摸。”说最后一句话时，她像是抱怨。
“我......就没忍住，就...”
“我们是在卫生间里。”猛然的，赵津生觉得自己的额头青筋在跳。
徐佳低着头，小声嗯了声，又补充道：“哥...很好看。”她其实想说骚，但也显然这话不能说。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哥不会开心。
而赵津生也显然能听出言外之意，太阳穴又跳了跳。
“后面结束后，哥就不说热了。”
“我和哥发生了那种关系，我也没办法再去找朋友了。哥当时还没有完全昏睡过去，我先帮哥把裤子穿上，然后抱着哥不知道怎么办。当时我在想是带哥回家，还是怎么做。”
“哥缩在我怀里说去***隔壁房间。”
“我不知道是什么隔壁房间，但哥说了我就去做。后面的...哥也知道了。”
是啊，当然知道了。
因为就是现在，赵津生听完了全程，每个字都是正常的，但每个字都在他雷区上蹦跶。赵津生从来没想过他有那么无从适得的一天，让他脸色难看至此的一天。
赵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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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信了的，因为他可以确定徐佳并没有那些污七八糟的心思，虽然他也并不怎么熟悉徐佳，但就是可以这么确定。
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他可以确定徐佳对他没那种想法，这样的认知出现到让他更没法计较这件事。
似乎错在他，是他...中了药，非要人做的。赵津生压下心底的不舒服，没再说什么。进而转身向浴室方向走去，因为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身体正在高烧。
可能因为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睡的方式不太正规，赵津生的身体很不对劲，这种不对劲无法支撑他继续与她交谈，头昏脑胀，身体更加虚弱。
更糟糕的是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更是弄湿了裤子。赵津生难以启齿地红了耳尖，难言的羞耻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不再管床上的人，只在浴室房门关上的瞬间冷淡道：“等会儿会有人送衣服过来。”
片刻不到，人声消失。
浴室方向传来哗哗啦啦的落水声，倒是与窗外越渐昏沉湿暗的雨天交相呼应。
徐佳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刚还情绪丰满的脸上便瞬间陷入死寂，紧绷的身体舒缓，她拿过一旁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面无表情地开始浏览网页界面。
她进入外卖软件，买了个药膏。做完这些，她便重新陷入柔软的软被，打了个早上七点的哈欠。
系统：“宿主很困吗？”
徐佳：“你说呢。”
大消耗的运动，忙来忙去，忙了一夜。总共就没睡几个小时，回了系统一句，徐佳也并没有真的补觉，起码现在不会。
不过在这些之前，徐佳的注意力先被两条弹跳出来的信息吸引，一个是母亲的来电，分别两通早上五点和早上六点。
估计是发现她不在家打的。
第二条信息则是某交友软件的好友申请，是昨晚遇见的周席玉 ，而跟在这条信息之后的是另一个群聊。
高二一班班级群。
徐佳周席玉身为学生自然在这个群里，但也仅限这个群里。原主是个孤僻的人，没什么朋友，和家人同学关系也很一般，自然联系人也少得可怜。
往常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个人给她发条短信，所以周席玉这条短信倒也显得很是特殊。不知不觉间徐佳又想起了昨夜少年笑得温和柔软的眉眼，周席玉的长相很符合他的名字，斯文俊美，像玉一样钟灵毓秀。
徐佳在确定是他后没有犹豫，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很快，几乎是刚通过的一瞬。手机上就又弹跳出一条新的短信，不...应该要说很多。
他加了她的联系方式，时间是在昨晚一点。那时候她在忙，自然没有通过。但这不是结束，在这之后周席玉又通过申请好友的方式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断断续续，近十条。
先是问她在哪，她不回，又是问她回家了吗？为什么不回他信息，为什么不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频率太高，信息太多。
目的？徐佳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