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连风都停了。
离得近的士兵趴在地上,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拓跋烈没动。
他的手还按在刀柄上,刀尖还钉在她耳畔。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眯了起来,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林清芃都开始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被拧断脖子。
然后,拓跋烈突然笑了。
不是刚才那种冰冷的笑,是真的笑出声。
他松开刀柄,再次掐住她的下巴。这次力道轻了些,但依然带着绝对的掌控感。
“听着,小公主。”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如果你能证明你不是个只会说大话的废物,我就让你活着走进王帐,否则……”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我养的小狼崽正好需要开荤了……”
说完,拓跋烈拔出插在地上的刀,转身走向战马。
“把她扔到最西边那个破营帐里,别给炭火,也别给厚衣服。”
马蹄声再次响起,拓跋烈如来时一般席卷而去,只留下漫天尘土。
林清芃还趴在地上,浑身湿透,冷到每一根骨头都在打颤。
她慢慢握紧了冻僵的手指,刚想蜷缩起来,又被士兵拖上了囚车。
囚车再次停下时,天已经全黑了。
林清芃被粗暴地拖下车扔进一个破烂的营帐里,帐顶破了几个大洞,寒风裹着雪花直往里灌。
地上连干草都没有,只有一层冻得硬邦邦的泥土。
林清芃蜷缩在角落,湿透的嫁衣贴在身上,冻成了一层冰壳。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跟系统换个止痛药吃吃的时候,脑子里系统的警示音适时响起。
【警告,检测到穿越者靠近!】
【宿主,这次的穿越者叫托娅,是北狄鹰骑统领之女,也是陪着拓跋烈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她的目的是嫁给拓跋烈,再引诱他发动战争统一草原,最终自己设法坐上那至高无上的女王之位。】
林清芃心头一凛。
这次的穿越者不似那种心中只有情爱的恋爱脑,怕是不好对付。
几乎是同时,帐帘被猛地掀开。
托娅穿着鹿皮猎装,腰间别着弯刀,一头编成无数细辫的长发在风中狂舞。
她走进来时,皮靴踏地的声音沉而稳,带着常年骑马征战的力道。
林清芃借着帐外火把的光看清了她的脸。
典型的草原女子长相,五官深邃,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小麦色。
那双灰绿色的眼睛此刻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林清芃,目光像在掂量猎物的斤两。
“啧。”
托娅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绕着林清芃走了一圈。
“南楚就送来这么个玩意儿?”
林清芃没动,也没说话。
托娅突然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后一扯,强迫她抬起头。
“听说你在王上面前很会说话?还引起了王上的注意?”
林清芃被迫对上那双灰绿色的眼睛。
即便受制于人,她眸中也没有半点屈服,依旧是属于南楚公主的傲娇。
“难道托娅姑娘觉得用数万勇士的命去填南楚的城墙,是明智之举?”
托娅瞳孔一缩。
下一秒,林清芃被狠狠掀翻在地,后脑撞上冻土,眼前一阵发黑。
不等她缓过来,托娅又踩上了她的肩膀,力道大得似乎想将她的骨头碾碎。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扔出来的弃子,也配议论草原的战争?”
林清芃痛得闷哼一声,几乎是下一秒,她跟系统兑换了止痛药丸。
没办法,花积分心疼,不花积分肉疼。
身上的痛感减弱,她这才抬眸对上托娅的眼睛,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在苍白的脸上绽开时,有种破碎的美感。
“我是弃子,那你呢?一个只能靠打压弱女子来彰显存在感的青梅竹马?”
托娅的脸色瞬间黑了,踩在她肩上的脚也加重了力道。
林清芃能听到自己骨头发出的细微声响,好在止痛药丸生效,倒也也没有多疼。
“想靠你这张脸和那点微不足道的小聪明在北狄活下去,做梦!”
她松开脚,退后一步,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上给你三天,是吧?”
“这三天,你会明白一件事,草原的规矩,不是你们南楚皇宫里那套过家家。”<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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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托娅走到帐门口,对着外面的士兵大声道。
“账外的士兵听着,一口吃的都别给她,另外,每天破晓时打一桶溪水从她头顶浇下去,得让咱们的公主殿下时刻保持清醒。”
那士兵犹豫了一下,“托娅姑娘,王上只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上应该只说了不给炭火和衣服,其他的也没交代什么吧?”
托娅打断他,声音冷硬,灰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
士兵悻悻低下头,应声道,“是。”
托娅再次回头看了林清芃一眼。
她还是狼狈的趴在地上,湿透的绯红嫁衣在黑暗中像一滩凝固的血。
但不知为何,托娅心头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原剧情中的女主,决不能留。
好在她现在也只是个刚被送到北狄的娇弱公主,对付起来不难。
照她现在这个情况看,只怕连这三天都撑不过去。
这样想着,托娅嘴角扬起一抹张扬的笑,随后扬长而去。
帐帘落下,彻底隔绝了最后一点光。
林清芃在黑暗中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后继续蜷缩在角落,将地上的薄毯盖在自己身上。
原剧情中,她被送来和亲的路上并没有这么多苦难。
南楚送亲队伍顺利到了北狄,她也直接被拓跋烈带回了主账。
拓跋烈很快被她身上的傲气和娇气吸引,独宠她一人,甚至愿意为了她放过整个南楚。
托娅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从未用这些恶毒的手段针对她。
如此想来,穿越者定是知道原剧情的。
知道自己的存在会阻拦拓跋烈对南楚动手,所以托娅才想着在一开始就要了自己的命!
可惜了,她没那么容易妥协……
接连三天的冷水浇头酷刑,林清芃愣是没哼一声。
第一天止痛药丸的药效还没过,她感觉并不大。
后两天则是完全凭自己的意志力扛过去的。
经历了前两个位面的情况,她发誓,在这个位面绝不滥用一个积分!
第三天傍晚,拓跋烈如约而至。
林清芃已经虚弱得连抬手都费力,胸口的起伏更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