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安刚走进屋内就差点被一摞书绊倒,好不容易站稳才开始环视屋内。
数不清的书堆成了屋内又一层墙壁,被主人以某种自己的规章摆放。
——这些书本大都是用符文写的,所以沈将安也看不出什么。
乌乌的屋里除了书多一些显得比较杂乱,其他地方倒是很整洁,沈将安目之所及只有一览无余的桌面和桌柜下两个抽屉。
乌乌桌面上立着一面巨大的铜镜子,桌面上放着几盘点心蜜食。
——看得出乌乌很爱吃这些东西。
沈将安拉了拉其中一个匣子,这个匣子被锁住了,他又拉了拉另一个,匣子被拉出来。
里面满满当当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
屋里除了书和一些药品绷带之类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没有巫蛊娃娃,也没有蛊虫,更没有尸体和血迹……
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不是吗?他们宁愿自己是被村长戏耍了也不愿意相信在这个村里唯一能信任的人也不可信。
“生哥!”沈将安朝沈外生招手示意他过去。
墙角是一个被符条封着的木箱,上面堆着一摞摞各式书籍。
这个箱子实在太大了,大到可以装上四五个成年人完全没问题。
箱子上面和箱子周围摞着的书给箱子本身做了很好的掩饰,刚才他们居然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箱子。
把木箱上堆着的书按照堆叠的位置原原本本地搬到地上之后,两人又犹豫了。
木箱上贴着的符条没有了书本的遮挡展现出全貌,赤红的符文张牙舞爪攀附在黑色的符纸上,像是镇守箱内东西的恶鬼。
以往看过的神异怪谈一个个冒出来。
这里面是什么?
不会有扎着针的巫蛊娃娃,一涌而出的蛊虫,或是血迹斑斑的尸体?
不会封印着什么恶鬼?
不会跟恐怖故事里一样“开此箱者死”吧?
就在两人围在箱子面前,不断伸手缩手的动作时,符纸突然一耷拉,从木箱上飘下来。
刚刚还在做心理斗争的两人面面相觑。
沈外生蹲下去把符纸捡起来。
原来符纸不是贴在木箱上的,只是靠着箱子顶上的书本把它压在箱口上。
喀拉——
沈外生单手撑起箱盖,一股浓重的甜腻味直冲鼻子。
沈外生掩了掩鼻子,偏过头去。
他刚从那股味道中缓过来,就看见身旁的沈将安看着箱内的东西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沈外生看向箱内,极度繁复华重的饰物混着鲜红的喜字剪纸乱七八糟堆满一箱子。
东西的主人好像对它们不甚在意,宝石珠链,金属流苏,铃铛坠子……里面的东西全都胡乱纠缠在一起。
这些饰物被链条反复装饰、缠绕、串联,不像某种装饰,而像是一种锁链,一种把人束缚住的刑器。
乱糟糟的饰物堆露出底下压着的衣衫一角,殷红色的布料上还盖着一层黑色薄纱,殷红上附着黑雾,像一滩即将干涸的血。
——是一套沉重的喜服。
很难想象这些东西全戴在人身上人还能不能动的了……
喀拉——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远处大门被打开的声轻响。
是不是乌乌回来了?
沈将安心头一惊,猛地转身,还没好利索的脚腕被扭到让他脚下踉跄了一两步。
刚巧手找到一个着力点撑住身体没倒下去。
沈将安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到“哗啦”的声音。
一摞书倒下的声音,他刚刚扶住的东西竟然是一摞书。他这一用力把书给推倒了——
滑倒的书摞带倒了旁边的另一摞书,书摞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就要被带倒。
沈外生眼疾手快扶住一摞,控制住继续坍塌的局面。
光是把木箱上的书按原样放回去就得费一番功夫,现在又弄倒了这些……
沈外生分出一个眼神瞪了沈将安一眼。
“生哥!怎么办?”
“怎么办!你出去拖住她呀怎么办!”沈外生咬牙。
跑了两步的沈将安退回半步,“……那锁不锁门啊?”
“废话!锁了我怎么出去?把锁留下!”
“哦!哦!”
沈将安慌里慌张地把手上的锁丢到地上,离开房间。
沈外生稳住怀里这一摞书,开始按照书籍原本的顺序挨个把书摞垒回原状。
他猛然回头,感觉刚刚似乎有人正在看着他。
——可沈将安已经走了,屋里什么人都没有。
“……将安……你怎么在这里?生哥呢?”
乌乌不太清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外生头皮发麻。
“生哥在屋里睡觉让我不要打扰他,我就先过来等你。”沈将安替乌乌接过她手里抱着的衣服。
“那正好,你去我房间里,试一下衣服合不合身吧。”
乌乌说着就要绕过沈将安去开门。
要是乌乌这时候绕过去,就会发现自己门上的锁不翼而飞了……
推门进去就会看见沈外生正蹲在她屋里行状可疑,而他作为阻拦她进去的帮凶也会受到怀疑!
“——试衣服的事不急!”
沈将安拦在乌乌面前,“乌乌,我其实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要这么着急?”乌乌疑惑。
沈将安尽量让自己语调变得平稳随意,“也没有很着急,只不过你上次说对外面的事感兴趣,我忽然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想跟你说。”
“嗯?是吗!”乌乌瞪大眼睛。
沈将安猜的不错,乌乌果然对这个没有抵抗力。
-
沈外生顺利把几摞书垒好,现在只剩下几摞塌得有些乱的书没有摞。
这些书想恢复原状不容易。
不过有些许变化乌乌应该也看不出来吧?
沈外生凭借记忆把书一本本摞起来。
此时一本扣在地上的书吸引了沈外生的注意。
这是一本用文字书写的书,封面像是被人撕掉了,书籍的名字无从得知,只不过上面用红色的毛笔在两个字上做了个标注。
——借寿!
-
坐在连廊的美人靠上,沈将安从紧张的状态中完全放松下来。
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他向来都能很好的把控全局。
“外面的山和十三山不一样,更大也更辽阔,整个被雪埋没,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沈将安靠近乌乌,耐心地向她描绘,“站在最高处望下去,好像再走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可一旦滑下去,耳边是凌冽的风声,脚下是沙沙的雪声,随着速度不断加快心跳不断加快呼吸也不断加快,四周的景物擦着你的身体后退,就像落进没有尽头的悬崖,就像逃离了整个世界……”
沈将安牵住乌乌的手,乌乌似乎被带入沈将安描述的世界眼里满是向往。
“乌乌,我真想牵着你的手跟你一起……”沈将安脸上露出温柔的笑,“你愿意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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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
乌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将安,你这样的男孩子肯定很讨女孩子喜欢吧?”
沈将安愣了片刻,是他的话说得太隐晦了吗?
乌乌竟然没有答应?
她不是要靠他帮她离开吗?
沈将安看向乌乌,重新调整好情绪,“其实很少有女孩子喜欢我,可能是因为我太热情了会引起她们的反感。”
“是吗?”
“其实我总是被拒绝,即使大多数时候我只是想跟她们交个朋友。”沈将安低下头,眼中的神色被隐藏到暗处。
女孩的脸被狠狠撞在桌面的键盘上,沈将安的手按在女孩后脑,“让我睡一次不比你在这里累死累活地工作赚得多吗?”
“我说了不喜欢你!小沈总……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
“不喜欢我?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现在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不是你娇滴滴勾引我的时候了?”
沈将安骤然加大手上的力道。
“我没有!啊!救命——!”
碰——
脑袋被撞在桌子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沈将安扯起女孩的脑袋,“你忘了这里是沈家的公司了?你叫我不拦着你,你看看到底有没有来救你!”
“没想到你还是个会反省的男孩子。”乌乌笑了。
“其实她们怎么看我我不在意,只要乌乌你不反感我就好。”沈将安垂下眼帘遮挡住情绪。
“我怎么会反感你呢?我喜欢跟你聊天。”
沈将安勾唇笑起来,“那就好,只要你想听,我还有很多有趣的事跟你聊呢。”
“还有什么比滑雪更有意思的事吗?”
沈将安略一思索,“赛车吧!”
“说好了!赢的人独拥佳人一夜!”
同伴七嘴八舌地嬉笑。
沈将安调转方向盘,“这还需要比吗?我赢定了!”
夜里的道路上只滞留着车灯一道道残影。
这并不是赛车的专业赛道,而是夜间的一截盘山公路。
沈将安被飙升的肾上腺素刺激到双眼发红,就连远处一道明显的人影他也没在乎,把油门一踩到底。
同伴落后抵达终点的时候只看见沈将安从车上下来,嚣张地摘下头盔。
还有碎裂的挡风玻璃和上面一片血红。
“将安!你小子疯了?车弄成这样你可没办法载美人回去了啊!”
沈将安反手把头盔丢进车里,“那又怎么样?我早说我赢定了!”
就在这时,沈外生从远处走过来。
“——生哥,你醒了!”乌乌远远看到沈外生,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在聊什么?”
“我跟乌乌聊赛车呢!”沈将安露出得意地笑。
对于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孩,把她收入囊中要付出的成本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不需要什么金钱,也不需要太多的学识,只需要一点点她没见过的小东西,就能把她的注意力牢牢掌控在手里。
“你经常赢吗?”乌乌问。
“当然!不过后来就不怎么比了。”沈将安说完,叹了口气。
“为什么?”
“生哥嫌我这样太麻烦!”
乌乌看向沈外生。
“嗯。”沈外生生硬地点头,“赛车……很危险。”
“毕竟每次遇到麻烦都是生哥帮我处理!”沈将安意味深长地看向沈外生。
沈外生暗暗瞪了沈将安一眼制止他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