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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太后刁难,夜送爱妻

作者:花大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地下诏狱内,潮湿的石壁上跳动着昏暗的火光,映照出赵临渊紧绷的侧脸,他目光紧锁住牢房里的高公公。


    “公公,未免您身子骨受罪,有什么事不如交代了吧。”


    “赵大人,”高蜇声音平缓得像在聊家常:“您已经看出来了,又何必问我,太后不想泽国东海有战事,这您能懂吧?”


    赵临渊冷笑:“为了不开战,居然连自己国家的战士都害,倒让我小看了太后这阴毒手段。”


    高公公轻笑一声,向前踱了半步,烛光在他脸上跳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我都是笼中鸟,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他话锋一转,“就像十八年前,神风军的军粮为何不知所踪……赵大人当真从未想过?”


    赵临渊原本戒备的神情骤然凝固,父母战死沙场、粮草断绝的惨状瞬间涌上心头,他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声音低哑:“这于太后有何好处?若琉璃国趁虚而入……”


    “好处?”高公公望向远处狱卒巡视的火光,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琉璃国攻陷泽国,对太后来说难道不够吗?”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赵临渊猛地抬头,脑海中闪过太后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他才明白过来——当今琉璃国君主的亲妹妹是太后。


    他攥紧手心,指节发白:“所以当年……”


    “所以当年令尊令堂功高震主,深得先帝信任,却成了太后掌权路上最大的阻碍。”高公公转身,目光如淬毒的银针,“无论那场仗是赢是输,他们都非死不可。即便得胜归来,太后也会另寻由头除去他们。”


    他凑近牢栏,声音压得极低:“至于今夜为何要取你性命?因为太后不想有人顺着粮库的线索,查出十八年前的旧案。对你而言是血海深仇,对太后来说——”高公公轻轻吐出寒气,“不过是要抹去的一条贱命。”


    镇国公府,夜色已深。


    敖妤坐在窗边,手中绣着一方帕子,上面是几竿墨竹,歪歪扭扭很是难看。


    她不时抬眼望向门外,眉宇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忧色,赵临渊前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进院子,知风就来报,说被太后急召入宫。


    打更人敲了三次鼓,这让她心中隐隐不安。


    烛火噼啪一声炸开。


    也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沉重得有些异样,敖妤站起身,赵临渊已推门而入。


    他依旧穿着那身显赫的飞鱼服,腰佩绣春刀,身形挺拔如松,可敖妤一眼就看出,他不一样了。


    那张平日里冷峻如石刻的面容,此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紧抿的唇角残留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神采,只剩下疲惫空洞。


    “夫君?”敖妤心头一紧,快步上前,“你怎么了?宫中出了何事?”


    赵临渊的目光触及妻子担忧的面容,那死寂的眼底才泛起一丝微澜。他极慢地摇了摇头,动作僵硬得仿佛提线木偶,声音沙哑:“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他的视线落在敖妤刚刚放下的绣帕上,那墨竹孤直却好似难支。


    他眼底迅速掠过一丝极深的痛楚,随即移开目光,走到桌边,背对着敖妤,提起茶壶倒水。


    敖妤看着他倒水的手,竟在微微发抖,杯沿与壶嘴磕碰,发出细碎而不安的轻响。


    “先用些饭菜吧,我让厨房温着了。”敖妤压下心中的不安,柔声道。


    “不必。”赵临渊猛地打断,声音有些急促,随即又强行缓和下来,“我...不饿,小鱼,你陪我坐坐就好。”


    他端着那杯水,走到敖妤身边坐下,将水杯递给她,目光紧紧锁着她,夹杂着一种不舍与痛意。


    “喝点水,”他声音低沉,“你看你,嘴唇都干了。”


    敖妤心中疑窦更深,但在他异常执着的目光下,还是接过杯子,浅啜了一口,水温正好,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样气息,但她心绪纷乱,并未深究。


    “今日太后召你,究竟所为何事?”她放下杯子,再次问道。


    赵临渊避而不答,只是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冰凉。他的动作极其温柔,仿佛在触碰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眼神里翻涌着敖妤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痛楚、不舍、愧疚,还有一丝深不见底的屈辱。


    “小鱼,”他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像梦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回江浙老家去,那里的山水养人,再也不要来京城这是非之地...”


    他的话像是交代后事,敖妤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她想追问,却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夫君俊朗的面容开始模糊、重叠。


    “你...”她瞬间明白了那杯水有问题,不敢置信地看向赵临渊。


    黑暗如同潮水般涌上,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在她彻底软倒之前,感觉到的最后一抹触感,是赵临渊轻轻接住她,滴落在她颈间那滚烫灼人的液体。


    是泪。


    她那位宁折不弯的赵大人,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敖妤在剧烈的颠簸中恢复了一丝意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四肢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耳边是辚辚的车轮声和急促的马蹄声,还有车外风雨的呼啸。


    她感觉自己被紧紧拥在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里,清冽的气息包裹着她,那是赵临渊的味道。


    “...大人,前面快到渡口了,夫人她...”一个压低的声音传来,是赵临渊的心腹手下,声音里带着担忧。


    “无事。”赵临渊的声音响起,比平日里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耗尽所有心力后的疲惫,“你们记住,务必亲眼看着夫人安全抵达小渔村,交到她父亲手中,此后,你们便留在那边听用,不必再回京复命。”


    “大人!那您...”


    “照我说的做!”赵临渊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最后一丝威严,“告诉她...是我赵临渊...对不住她。”


    话音落下,敖妤感觉到一个轻柔而珍重的吻,落在她的额间,带着无尽的眷恋与绝望的告别。


    随即,她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铺着软垫的车厢里,温暖的怀抱撤离,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渐渐远去。


    不...不要...


    她在心中呐喊,用尽全部意志力对抗着药物的残余效力。不能走!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那座吃人的皇城里,宫里的人和妖都分不清,他不能!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敖妤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剧烈的刺痛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挣扎着,用软绵的手,一点一点挪向车窗,死死抓住窗棂,凭借着一股惊人的意志力,竟然勉强撑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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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她虚弱地喊道,声音微不可闻。


    已经离开渡口的船夫乎察觉到动静,几个心腹来问:“夫人?您醒了?”


    “回去...回京城...”敖妤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


    “夫人,大人有令...”


    “我让你回去!”敖妤几乎是嘶吼出声。


    外面是泼天的大雨,漆黑的夜,借着偶尔划破天际的闪电,她看到船正行在一段湖上前行,身后已经看不见渡口。


    “我必须回去!”强烈的焦急和担忧化作一股力量,她不顾一切跳下水中。


    “夫人,不可!”手下急忙阻拦。


    可为时已晚,敖妤本就浑身无力,天旋地转,冰冷的雨水抽打在脸上,她是一条龙,如今却困在水中,她试图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白日的慈宁宫。


    ---


    那是今日午后,太后突然宣她入宫叙话,起初只是些家常闲谈,问及她与赵临渊的生活,语气温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太后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


    “赵夫人,”太后把玩着手中的翡翠念珠,声音听不出喜怒,“临渊这孩子,能力是有的,就是性子太硬,不懂得变通。这锦衣卫的差事,办的是皇差,得罪人是难免的,但若一味蛮干,不给人留余地,只怕...会引火烧身啊。”


    敖妤心中警铃大作,垂首恭敬道:“太后娘娘教诲的是,只是夫君他一心为公,忠于陛下,若有行事不当之处,还望娘娘明示。”


    “忠于陛下?”太后轻笑一声,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哀家看他,是忠于他自己的权势吧?”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敖妤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到无形的杀机。


    “说起来,我一个孤寡老人实在寂寞,不若赵夫人就在这宫里陪陪哀家,也让临渊能...更专心为皇上办差,无后顾之忧。”


    敖妤猛地抬头,对上太后那双深不见底、满是算计的眼睛,她在愚笨也知道太后此刻的用意,自己成了太后用来挟制赵临渊的筹码!


    她被“请”到了一处偏僻的宫室,门外有太监看守,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刻都是煎熬,直到夜幕降临,宫门再次被打开。


    她回府后,又听见赵临渊被招入宫,怕是今日自己被囚禁一事,赵临渊已经知晓。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她的身体,带走体温,寒冷刺骨。


    “赵临渊...”她喃喃着,泪水混着雨水滑落。


    她想起他递来那杯水时绝望的眼神,想起他落在她额间那个滚烫的吻,想起他说的“对不住她”...


    他在保护自己,又怕保护不了自己,知道她绝不会在危难时独自离开,所以他只能用这种决绝的方式,迷晕她,送走她,为她谋取一线生机。


    而他自己,则要独自返回那座龙潭虎穴,去面对太后的步步紧逼,去承受那无尽的屈辱与未知的凶险。


    他甚至不敢告诉她真相,怕她不肯走,怕她有危险。


    “笨蛋...赵临渊...你这个笨蛋...高公公被抓后唧唧一直跟着他,她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哽咽着,想起父王给她的药丸,她立即服下一刻,恢复法力,咬着一口劲像渡口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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