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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误会

作者:清瓜花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终于醒了。”一玄色劲装的少年见宁牛醒来,转头对身后之人道,“公子,他醒了。”


    宁牛顺着说话那人的视线,迷迷瞪瞪的往他转头的那边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绛色锦衣的男子,芝兰玉树,气质不凡。


    听到自己贴身侍卫的呼唤,他收回眺望远处愣神的视线,抬步朝这边走来。


    男子走到宁牛跟前,撩起衣袍蹲下,见宁牛眼神仍未清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顺着晃动的重影,宁牛看到身旁护卫身上佩着的短刀。


    多日来刀剑划破自己皮肤的恐惧在这一刻激醒了他迷瞪的脑子,只当眼前矜贵气质的俩人是来抓自己的。宁牛下意识的伸手将男子推翻在地,手脚并用的起身欲跑。


    只是酸软的手脚混着慌张的情绪让他连站都站不稳。


    他好不容易站稳了,却被护主心切的侍卫一脚踢翻在地,一口鲜血喷出,一下子倒在了地方,手臂如棉花般无力,使不出半点力气,他还是不死心的想挣扎起身,可就算手指扎入泥土里,他也起不来半分。


    玄色劲装的少年连忙将倒地的男子扶起,关心道:“公子你没事吧。”


    男子猝不及防被宁牛一推,倒也没有多生气,扶着少年的手而起:“我没事,穆罗你下手重了些,不过这么轻轻一推,是我自己武功不佳,快去扶那人起来。”


    穆罗低声应了声,刚才自己情急之下下手是重了,被自家公子斥责也不敢多言,正走过去要去扶宁牛,却听一声斥责传来:“住,住手!”


    穆罗伸出去的手一顿,就见这条小溪对岸的不远处站着一个书生样的年轻人,正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们。


    见穆罗停了动作,河对岸的宁润连忙朝他们跑来,这溪说深也不深,只是没有过去的小桥。


    担心穆罗再打人的宁润撩起衣摆,蹚水而来,溪水没过宁润的小腿。他匆匆来到对岸,顾不得湿透了的裤腿,对着一脸震惊的穆罗道:“你,你们怎么能,无缘无故,害,害人性命呢!”


    “你胡说什么!”穆罗见眼前之人不明真相就指着他们鼻子骂,当即大怒,“你看清楚了,是我家公子路过见他整个人倒在河里,怕他淹死,才好心救的他,哪里害人性命了!”


    穆罗说的语速极快,宁润明显插不上话,明明自己亲眼看见穆罗将人打倒在地,还说是救人,宁润气得直发抖:“你,你,我都看见了!”


    穆罗见眼前的书生是个结巴,立刻把他的话给打断了,歪理一通说道:“你都看见?你都看见什么?你光看到我把他给打了,没看到我要去把他给扶起来吗?你看到我打他了,没看到他先打我家公子的吗?你这书生,不在书院里好好读书,来这里游山玩水做什么,我还没说你玩物丧志呢。”


    穆罗这一通话使得原本就心里郁闷的宁润更加烦躁,特别是他嘴巴跟他娘打鸡蛋似得,咚咚咚的说得特别快。


    “颠,颠倒黑白之人真多,我,我自与你,掰扯不清这道理了。心不正,家,家财万贯,也只塑了个泥菩萨,保不了多久。”


    宁润叹了口气,见穆罗和他身后的公子都衣着不凡,心道又是一个钱权傍身的人,心里越发厌恶,懒得再和穆罗说话,蹲下去将趴倒在地的宁牛扶起。


    原本宁润只是打抱不平,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一愣,他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失踪了多日的宁牛。关于宁牛失踪的事情,上次在家宁润也只是听他娘提过一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他,而且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宁润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抬头打量了眼前看着自己的两个人。那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少年正对他怒目而视,似乎还在因刚才的事情同他置气。少年身后的男子虽没说过一句话,但一直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没法分辨眼前这两个人是好是坏,宁润收回视线,暗暗记住两人的容貌后,将宁牛一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扶住他的腰,就这样打算离开。


    “先生请留步。”一直站在穆罗身后的男子出声喊住了宁润。


    宁润扶着宁牛缓缓转身:“我不过是,一介书生,担不起公子,这一声‘先生’。”


    男子走到宁润跟前,客气的朝他抱拳作揖:“在下秦韷,是厉王府的世子。方才一事确是先生与我们的误会。方才我和穆罗路过此处,见这位公子倒在溪水旁气息奄奄,本想将他带去医馆救治,但他醒来因为情绪激动有些冒失,穆罗也是担心我才出手伤了他。这儿无村无人家,还是先把这位公子送去医馆救治要紧。我们有马匹,先生若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们一同去。”


    宁润看着眼前自报家门的秦韷,听他解释了来龙去脉,心里对他信任了一分。


    厉王秦立是北梁帝的弟弟,也就是昭乐公主的叔叔。眼前之人是厉王的儿子,那他就是昭乐公主的表哥了?


    宁润瘦弱,而且宁牛是常年干力气活的人,比较壮实,若真的是自己一个人把他抬到医馆去,怕不是自己累死,就是宁牛病死了。宁润思忖了一下:“那就劳烦二位了。”


    在穆罗的帮助下,宁润扶着昏得不省人事的宁牛上了马车。突然,车帘掀开,秦韷在宁润对面坐下。


    宁润不来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秦韷不开口,宁润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盯着宁牛看,心里也隐隐担心宁牛的伤势。


    “还未请教先生姓名。”秦韷率先开口。


    宁润想起自己还未自我介绍,懊恼自己失礼,想站起来作揖,却“砰”的一声,一下子撞在了马车顶篷上。


    “......”宁润顾不得揉自己鼓包的脑袋,对着秦韷抱拳道,“在下宁润,九陵人士。”


    听到“九陵”二字,秦韷思绪一闪,片刻恢复淡笑的表情:“方才听先生对在下的劝告,好似有不平之意?”


    宁润想起方才说话时带着情绪,现在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只道:“只是一些,郁郁不得志的,浑话罢了。”


    “近日好像是童试的日子,我看先生像个读书人,怎么不去一试?”


    秦韷这话像是戳中了宁润的心事,他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在下前几日,是在准备童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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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罪了刺史,被赶出了考场。于,于是,来此散心。”


    秦韷来了兴致:“为什么会得罪刺史呢?”


    宁润又叹了口气,发觉今日自己叹的气有点多。


    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今日原本是宁润来曲河考童试的日子,原本只是专心致志的在写答卷,却发现有一束目光像钉子一样刺在自己身上,他忍不住抬头看去,就见坐在上方的曲河刺史像看猎物一样的看着他。


    这目光引得宁润极其不适,又不得发作,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答卷上,不料那刺史借着巡考的由头一遍一遍的路过他身旁,还有意无意的用手来蹭他的手腕,气得宁润一下子把大把墨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曲河刺史想发怒,却被一旁的人劝下。念着在场人众多,刺史也不敢多做些什么,只得甩袖离去。


    宁润一边答题,一边又忍不住分心防着刺史再做手脚。一抬头却发现,刺史站在了一位考生的旁边,原以为他又去骚扰别的考生,定睛一看却看到刺史偷摸着在给那考生念文章。


    察觉到宁润的目光,那刺史在自己人的提示下走到了宁润的旁边,一脸奸相的看着自己。


    宁润强忍着不适,道:“大人,这样不对。”


    宁润声音不卑不亢,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余报也没想到眼前细皮嫩肉的小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冷笑一声问:“什么不对?”


    没想到宁润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前面那个考生道:“作弊,不对!”


    余报更是没想到宁润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被指着的考生本就做贼心虚,被宁润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更是吓得站起来对着宁润道:“你胡说什么呢你!”


    余报见这孙员外的儿子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心里直骂他蠢,是没见过这么蠢的,给他透题了连文章都懒得背,还得他一字一句的提示,现在好了,被人抓了个现行吧。


    余报原本见宁润长得合自己眼缘,本想试后留下他,现在看来是留不得了。方才他看过这小子的文章,颇有才华。可惜他惜财不惜才,二话不说,就将宁润的卷子撕碎,恶人先告状道:“你自己也知道作弊不对,还敢当着本大人的面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来人,将这作弊的考生赶出考场,记下名字,三年内不准他考试!”


    “倒打一耙!”


    宁润气得哆嗦着嘴巴,张口欲反驳时,却被余报拿撕碎的卷子堵住了嘴巴,衙役利索上前将宁润赶出了考场,连同他住的客栈,都被客栈掌柜请了出去,说容纳不下他这尊大佛。


    准备了这么久的考试却因这场闹剧以遗憾告终,宁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自己寄予厚望的先生、在家里等他的娘亲,还有宁簪。


    宁润本来想若高中,便去公主府找宁簪,现在想来得再等些时日了。他一时郁郁,漫无目的的走到这里,没想到会碰到秦韷和宁牛。


    秦韷听了宁润的事情,无言片刻,问道:“你后悔吗?”


    宁润摇摇头:“不悔!”


    他从不后悔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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