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道月睡到日上三竿,悠悠转醒之际,才意识到昨晚做了些什么。
慌忙查看是否留下痕迹,一掀开被褥,只见浑身麦色肌肤遍布红痕,瞬间脸红,整个人缩回被窝。
凌春迟端着早膳进屋,正见道月只露颗涨红的脸蛋,勾唇一笑,“醒了就起,赖床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昨晚……我……”
嗫嚅片刻不知说些什么好,一看到天仙美人,就想起他昨夜哑声在耳边的温热呼吸,飞速翻身,只留给那人一个背影,不敢再看他。
“是害羞了还是身上疼啊?”凌春迟坐在床弦上,轻轻梳理道月垂落的乌发,指尖擦过她耳垂,道月忍不住身子轻颤。
“不疼……”何止是不疼啊,简直是浑身舒畅,他细致地照顾到了每一处,从始至终都堪称温柔体贴。
只不过那靡靡场面要刻脑子里了……
昨夜她衣衫不整双眼迷蒙,感受着来自体内的阵阵余潮,失神地看向凌春迟,他指尖从被褥中探出,眯着眼睛仔细欣赏其上莹润光泽,放在唇边轻吻,低眉浅笑,“水漫金山啊……”
他衣冠整齐,眼波流转勾魂摄魄,眼尾殷红如血,颊上泛着潮红,真应了那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你不觉得……吃亏吗?”
堪称完完全全在服侍她了,虽说第一次做这事,但道月也多少知道些,男子易失控,可凌春迟却丝毫没有。
转过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却见这人嘴角噙着一抹笑,撑着脑袋直勾勾看向自己,墨发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一只促狭的眸子,道月瞬间假咳一声,收回目光。
“你舒服了就好,我有什么吃不吃亏的,”凌春迟替她掖掖被角,将干净衣物放在她身侧,“小衣还有……我清洗过了,一切安心。”
语毕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而后起身放下床幔,只留给道月一个清瘦的身影,他自顾自去了桌边用膳,“你最爱的银耳莲子羹,再不快点就给你喝光光。”
“给我留点嘛——”道月闻言立刻披衣下床,边走边系腰带。
却发现银耳莲子羹的小盅,静静放在她座位上,根本没被动过。
凌骗子正安稳喝着桃花酿,斜睨她一眼,“愣着干嘛,待会儿凉了。”
“哦……”道月咬着勺子盯他,心想从未像今日这般,觉得这人举手投足都这么有魅力,该不会是被下药了吧。
“直觉你在想些很失礼的事,”凌春迟垂眸咬糕点,轻易戳穿道月心思,“本公子可是正人君子来的。”
“你当真没有趁人之危?”昨夜回屋后昏昏沉沉的,究竟怎么滚到床上的,全然忘记。
“十年啊……我要趁人之危,早得手了,干嘛非等到现在,在满是你熟人的地方顶风作案?”
凌春迟心里有气,昨夜那般温柔服侍,就换来这个小白眼狼怀疑人品,心里不是滋味。
“即便是你主动,本公子也再三征求过你意见的,现在又说什么趁人之危……哼——女人就是系上腰带就不认人……呜呜”
看他哭唧唧抹一把泪,道月抚着心口顺顺气:还好还好,他还是他,不至于让自己深陷进去出不来。
毕竟昨夜那个凌春迟,太特别了,举手投足都是一个词:媚骨天成。
极度宠溺有求必应,无底线的包容舍己为人,全程以她为先,真叫人心里砰砰跳。
不过居然……居然是自己主动的吗?道月红着脸想象该是怎么一副场景。
凌春迟筷子敲了道月脑门,没好气道:“想什么呢春心荡漾,还不快吃。”
三两口解决完早膳,道月便端坐在一旁,撑着脑袋观察凌春迟。
这人吃饭坐得笔直,会端起小碗,拿勺子盛起半勺又轻轻在碗沿刮两下,才送入口中,十分安静,优雅且自然。
盯着他粉嫩舌尖灵活卷走桃花酿,道月呼吸一滞,移开目光不敢开他,红着脸埋头进臂弯,脑子里全是昨夜那温热柔软的舌尖,在身体内外游走的触感。
“吃饱了就去练功,盯着我作甚,该不会没吃饱吧……”凌春迟狐疑地看着道月,试探着喂她一勺,“只能喝一口啊。”
“小气……”迅速拉着他的手送入口中喝干净,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脚步虚浮地落荒而逃,“磨磨唧唧……我去练功了!”
背后的凌春迟,笑得花枝乱颤,心道逗阿昭真好玩……
待道月绯红身影消失不见,他面上才飞过一点红:终于得手了,终于!
哼着小调将碗筷收拾妥当,顺便嘱咐厨房,午膳他们房里晚点吃,而后喜滋滋回房调节琴音。
道月摸出包袱里的三截长枪,抛向空中,一息间就拼好,持枪将各种招式全打了一遍,直到身子微微冒汗才停下,立在院中吹风。
这几日因各种原因没练功,还好没生疏,刚松口气,耳边呼啸声迅疾,一睁眼,白光擦过她睫毛扎在了院墙上。
“谁这么大胆,”道月拿下上面绑着的密信,顺手将飞镖塞进兜里,“送上门的兵器,不拿白不拿。”
信是侯聪送来的,说上午递交的举荐信,结果下午就催他速速上任。
道月眉头微皱,心里替侯聪高兴又隐隐堵得慌,深知不该如此,可她面对的是具有庞大背景的机关单位,权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深深无力感蔓延,真是无可奈何。
薄汗未落,正欲进屋洗浴,却见夏禾匆匆忙忙回府,立刻去了爹的书房,半刻钟后,丞相府众人全部被集结在院子等候老爷。
夏禾随上官泽快步而来,两人皆是面色凝重,道月心头一紧,抓着凌春迟的指节摩挲。
“诸位……近来京城不太平,能不外出尽量不要外出,即便不得不出门,也要找人同行。”
众人面面相觑,点头应下后便各干各的去了。
道月挪步到夏禾身侧,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能让你这般紧张。”
“有人报案,在醉花阁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目前大理寺已经介入。”
“无头!”道月惊呼一声瞬间压低声线,“怎么发现的。”
听了夏禾结合多方消息拼凑出来的版本,道月飞速点点头,拉着凌春迟回了卧房,赶忙将门窗紧闭。
“你这几日格外注意啊……”想起她说遇害者是醉花阁花魁苏韵儿,立刻心道不妙,别是冲着美人来的。
见他拧眉,才叹着气喝了口茶压压惊,细细讲述具体情况。
昨夜有客人够着了苏韵儿的面见金额,进屋却不见人,只当是韵儿害羞,便自顾自先躺在软榻上休息片刻。
结果一转身,抱上了具冰冷尸体,更可怕的是——
尸体颈部被砍断,头不见了,血流满被,原本翠绿的被子,硬生生沾成了赭红。
“他手颤巍巍拿开被子,却发现沾了满身红,这才注意到屋内有浓重的血腥味蔓延。”
见凌春迟捂着脸,指尖岔开两道缝隙,想听又害怕的模样,道月吃吃一笑。
“你也别太怕,时刻跟着我就好,千万别一个人乱跑。”
凌春迟点点头,忍不住挽着她胳膊凑近,蹭蹭这人肩头,“那你可得好好护着我~”
道月拍拍他大腿,心里美滋滋:可算轮到我散发魅力了~
笃笃笃拍门声霎时响起,两人皆是浑身紧绷,道月一手挡着凌春迟,一手摸上长枪,“门外何人?”
“啊?是我呀。”夏禾愣了一瞬,心道两人该不会在酱酱酿酿吧。
“进来喽?”推门而入,却见两人呈防御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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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应该是只有小姐呈防御姿态,凌春迟那个大高个缩成一团躲在小姐身后,凤眼睁得圆溜溜,瞧着无辜极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再度祈求上苍:赶紧让救了小姐的恩人代替这个怂蛋,我家小姐经历了那般苦难,就该被好好呵护……
果真是夏禾,二人皆松了口气,道月疑惑开口:“夏总管所为何事?”
“林殊来寻你,人此刻就在正堂。”
“上官伯伯真是体恤民情,若非您仗义出手,想必那人还在忧心呢。”
上官泽微微蹙眉,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您是在何处知晓此人有难?可否告知一二?”
上官泽微不可察地倒吸一口冷气,脑子一转,正在想如何编,就见阿昭匆匆而来,立刻松了口气。
匆匆赶到,正见林殊坐在木椅上喝茶,身姿窈窕气质清冷。
上次匆匆一眼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么一看,她指尖沾了墨色,应是常年书写墨沁太深,已经洗不掉了。
“阿昭拜见老爷,拜见林小姐。”
闻她此言,林殊才转过头,满头珠翠轻晃,发出一阵愉悦铃音。
“阿昭……”起身凑到她身侧来回观察,不留神将凌春迟挤到一边。
“正是,不知林小姐寻我何事?”道月恭恭敬敬,心想林殊也太心急了,这边刚解决还没来得及告知她呢,怎么就跑来了,与以往敌不动我不动的做派完全不同啊。
“哦……”林殊这才收了观察的目光,强压下唇角,“家父早就安排好了去往姑苏绣展的事宜,奈何近日多起人口失踪,还有今早的无头女尸,实在是叫人惶恐。”
上官泽安抚两句,林殊抿了一口茶润润嘴,接着道:“贴身护卫因公事不在,其他侍卫又都是男子不便跟随,听闻上官伯伯府里得了个女护院阿昭,想借一下,可否?”
上官泽当然不愿让女儿奔波冒险,但是不答应又不合常理,怕林殊这么个小人精发现端倪,心里拿不定主意,瞥眼看道月,见她点点头,才开口同意。
“上官大人,我可否同行?”一直未出声的凌春迟上前一步道,“姑苏距离长安,路途遥远,我担心娘子的身子……毕竟前些日子她还受伤了。”
娘子?受伤?
林殊即刻觉察重点,目光第一次正视这白衣飘飘的男子,心中不忿:瞧着娇娇柔柔的,能待阿昭好吗……别是个还要人护着的。
凌春迟顿觉如芒在背,梗着身子努力不在意,目光灼灼等着上官泽点头同意。
“也好,本官近些日子头痛缓解得当,你且随阿昭一道。”
林殊早就打包好了行李,此次她势必要得到阿昭,却不成想进展如此之快。
在二人收拾衣物时,她便同夏禾一道在马车旁等着,趁四下无人,忙凑到她身侧低声问,“又受伤又婚配的,怎么回事?”
耳语一番才知过往,林殊心里闷闷的:倘若贼人执意要闯,这偌大的上官府,仅凭阿昭一人,如何抵挡?不懂陛下在想些什么,上官伯伯分明是机关重臣,却不允配护卫。
还要给人戴高帽,说什么信任万民,不费一兵一卒,还要号召百官学习,这要是哪天想除掉谁,可是易如反掌。
道月背着两个大包袱,抱着古琴,走在凌春迟前头,倒不是她喜欢干活,纯粹是不好意思昨夜这人温柔似水百般讨好自己,既然承情便总想着为他做些什么。
林殊夏禾见此,柳眉倒竖,颇为不满意:凭什么我们小阿昭要受罪!
凌春迟被二人要吃人的眼神吓一跳,往道月身后缩了下,被她摸摸手安抚,才堪堪稳住身子不表现出依赖。
马车旁的二人,当即脸更黑:谁是夫谁是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