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初的腿受了伤,陈邑搀着她到了路边,两人打了辆车。
商场附近的网约车很多,还没一分钟,一辆白车就停在两人面前,陈邑扶着她坐了进去。
十分钟后,车停在路边,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脚刚碰到地,陈邑就急忙过去扶住梨初手臂,就像她下一秒就会晕倒在地一般。
梨初哭笑不得,
“我都说了没这么严重。”
陈邑手没松,扶着她往小区走,
“还是注意点儿好。”
然后陈邑就这么扶着她一路到了自家楼栋底下,在那里的长椅边上遇到了邻居李奶奶。
李奶奶见他扶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过去,手里还抱着她那只精心照顾的小比熊,眼神已经亮了,
“哎哟,阿邑回来啦?”
陈邑冲她点点头,“李奶奶。”
梨初听见也学着他喊了一声。
李奶奶应了声,笑得更开心,问他:
“这个小囡囡是你朋友啊?”
陈邑知道李奶奶平时有多健谈,这时赶紧应下,
“李奶奶,她腿受伤了,我们先上去了哈。”
这下李奶奶才注意到梨初挽上来半截的裤腿和裸露在空气中的那块淡红色伤口,上面还附着些许血点和沙砾。
“哎呀,你们年轻人这么不小心的嘞,快上去快上去,让阿邑给你好好处理一下啊。”
梨初笑着冲她点头,被陈邑半推着进了单元门。
李奶奶看见两人的身影进了电梯,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几秒后兴致勃勃地开口:
“阿邑奶奶啊,我刚刚可是看见你家阿邑带着一个可乖的囡囡回家去了,你改天得请我吃饭啊。”
长椅之后的楼上,电梯门匀速打开,陈邑扶着梨初从满当当的人里走出来。
感受着手臂上不属于自己的手传来的温热,梨初不禁松了口气,还好电梯里不止他们两个人。
一起进了门,梨初熟稔地从鞋柜里拿出自己那双蓝色棉拖换上,陈邑看见开口打趣她,
“还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梨初不理他,趁着他还在换鞋,去找听见声音就从不远处跑过来的板栗玩儿了。
只是刚弯了弯膝盖,梨初就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邑把换下来的鞋放进鞋柜,刚偏过头就看见她紧皱在一起的眉毛,他笑了笑。
“现在知道疼了?”
梨初不和他斗嘴,点点头,
“刚刚弯了下腿,好疼。”
陈邑走过来一把捞起地上的板栗,扶着梨初去了沙发边坐下,又把板栗放在她腿边。然后像个大家长一样挨个叮嘱:
“你在这儿好好坐着,我去拿药箱。
“板栗,姐姐腿受伤了,不许往姐姐腿上趴啊。”
梨初被逗笑,乖乖点头。
板栗也跟着“喵”了一声。
这会儿梨初才俯下身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膝盖上的伤口,有好几块小沙砾已经嵌进肉里去了。
怪不得那么痛。
她开口冲陈邑那边喊:
“可能还需要镊子!”
陈邑应了声,打开药箱看了看,镊子、纱布、胶带等一应俱全。
提着药箱走到梨初身前时,陈邑看见她正低头翻着相册,
“看什么呢?”
梨初抬头看向他,
“以前没觉得,我刚刚看见这张照片才觉得板栗和它好像啊。”
说着就把手机放在陈邑眼前。
陈邑拿过手机一看,和心里想的果然一样,他挑了挑眉,
“是挺像的,这是你在哪拍的?”
梨初拿回手机,息屏放在旁边,想了几秒才开口:
“暑假,我第一次去棠青图书馆的时候看见的。”
“暑假啊——”
陈邑轻笑出声,伸手挠了挠板栗的下巴,
“那可能真是我们板栗。”
“啊?”
梨初垂眸,腿边的板栗适时叫了一声,看来还真是。
那天是梨初搬过来后第一次去棠青图书馆,在路边一家超市买了水后本想进去逛逛,结果刚出超市就听见一声大过一声的猫叫。
四处找了找,最后梨初才在一辆车下发现了那只小猫。
打开手电一照她才看出来小猫的一只脚被卡在了下水道排水口,怎么挣扎都出不来,这才一声声叫着向路过的人求助。
还好它没被困在太里面,梨初趴下还能够着。
最后就是梨初趴在地上帮它把小脚给救了出来,它一出来就一溜儿烟跑了,想必脚也没受很严重的伤。
只是梨初的衣服沾了一地的土,也就直接回了家。
回忆结束,梨初摸了摸板栗的头,讨伐陈邑:
“所以那天你这个主人跑哪去了?一点都不负责!”
陈邑也想起那天的事,心虚地笑了笑,没说实话,
“那天带着它去那边一个新修的公园散步,一个不小心它就跑没了。”
梨初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看着陈邑拿过来的药箱,问他:
“你不应该先找个湿纸巾把伤口上干了的血擦干净吗?”
陈邑愣了愣,“……对哦。”
说完才急忙拉开旁边茶几底下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包湿纸巾。
从里面抽了一张,陈邑蹲在梨初身前,一边轻轻朝伤口吹着气一边动作轻柔地帮她擦血渍。
梨初看着陈邑认真的神情,其实……她可以自己擦的。
不过,也不知道是吹气这个方法管用还是给她吹气的人是陈邑,她的伤好像真的没那么痛了。
血渍很快被擦净,陈邑从药箱里拿出镊子,看了好久嵌着好几颗沙砾的伤口后皱了皱眉。
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问梨初:
“这个……要不你自己来?”
他怕他控制不好力度把她弄疼了。
梨初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镊子,鼓足气一下子把那些全都夹了出来,痛得她五官全皱在一起。
把镊子放回去,她看见陈邑一直盯着她的伤口看,梨初气不打一处来,
“你刚刚都知道给我吹一吹,怎么我夹沙子的时候不知道了?”
几秒后陈邑才终于回过神来,又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细看还有点儿心疼。
“对不起……我下午不该走这么快的。”
梨初勾唇笑笑,
“原来你还在想这个啊,一会儿喷药的时候给我扇扇风我就原谅你。”
说着就揭开药箱第一层,第二层里放着的那些熟悉的药瓶很快进入视线。
梨初盯着看了几秒才觉得自己当时好像确实买太多了。
没想太多,她直接朝着最靠边的一瓶白色药瓶伸手,却在拿起来时疑惑地摇了摇。
“诶?这瓶怎么没了?”
陈邑看过去,这么多瓶喷雾里她好巧不巧地正好拿到了她初中时送他的那瓶,真是有缘。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眼里又带上点儿坏意,
“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初中有个女生送我的那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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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冰冰凉的铁皮瓶突然变得好烫,梨初愣怔一瞬,不敢正眼看他,轻轻问:
“你怎么还留着?”
陈邑迟迟不说话,引得梨初奇怪地垂眸看向他,正想再问一遍,就听见他说:
“因为是你送的。”
瞳孔瞬间变大,梨初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秒后粉着脸回他:
“我都说了不是我送的。”
陈邑笑起来,还是这么嘴硬。
他没多说,起身去了房间,出来时手上捏着一张印着蓝色星星的纸条和一个作文本。
又回到梨初身边,他把纸条放她手里,
“这是当时放在药盒里的纸条。”
这个便利贴的花色梨初特别喜欢,她初中三年用的便利贴一直是这款。
所以现在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慌乱之下,她口不择言,看也没看一眼就开口道:
“这上面又没落款,你怎么就认定是我?”
陈邑眼角眉梢又带上笑,问她:
“你怎么知道没有落款?你都没有看。”
在这儿等着她呢?
梨初羞得抬手蒙住自己的脸,只剩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又被陈邑一副早就看破一切的表情盯着看了好久,她才终是投降,在衣服里闷闷开口:
“好吧,就是我送的……”
说完又很没道理地硬气起来,
“那又怎么了?”
陈邑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满是笑意地开口:
“说明我一直被用心对待着。
“谢谢你啊初初——”
被梨初瞪了一眼后陈邑才又加上后两个字,
“老师。”
不过……
任由心跳得越来越快,耳尖也越来越烫,梨初又问他:
“这个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邑晃了晃手上的作文本,
“高一就知道了。”
“啊?这么早?”
陈邑点点头,当着她的面把作文本翻开,最后停在以前他辅导她作文时让她写过的一篇作文上又递给她。
梨初接过来,看了几眼后恍然,
“所以你是对比字迹猜到的?”
陈邑挑着眉问她:
“不然呢?
“不过,这个细节你处理得不太好啊。”
梨初话赶话地回怼他:
“那谁知道你真拆了我送的药。”
陈邑眼里兴致更浓,问她:
“你送来了还不希望我拆开?”
梨初抠着手指,
“那他们都说女生的礼物你一概不拆,有些还会还回去。
“现在看来,谁知道你拆了多少女生的礼物。”
听出话里莫名的酸意,陈邑脸上的笑意更甚,他难得地没有再逗她,
“在其他人都在庆祝我赢了比赛的时候,只有你注意到我扭到了脚。
“这才是我拆开这个礼物的原因。
“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生肯定是一个很美好的人。”
梨初也笑起来,听着听着鼻尖就涌上酸意,然后眼眶不可控制地盛上晶莹。
她问他:“那现在呢?”
“现在啊——”
陈邑故意思考了几秒,
“现在我庆幸还好我当时拆开了那瓶药。”
梨初吸了吸鼻子,
“都怪你把我弄哭了。”
陈邑嘴边还是笑着,忙抽了几张纸递给她,
“是,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