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了化为一片狼藉的机场停机坪,沿着公路向第七区核心城区驶去。
夜枭专注地握着方向盘,可手心里全是汗,显然还没从刚才那场惊天对决中缓过神来。
陈俊日则已经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扒着车窗,饶有兴致地打量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感叹。
沈默靠坐在椅背上,瞥了一眼身边这位“人间大杀器”,嘴角忍不住又抽了抽。
别的先不说,这家伙心态是真的好!
刚刚在机场还化身黄金圣斗士和灭世魔龙,差点引发世界级危机,这会儿就已经全特么忘了......
这种豁达的性子,万事皆不挂怀的境界,真是让人......
“卧槽!沈默快看!那人掉井里了!”陈俊日忽然指着窗外大喊一声。
沈默:“......”
牛逼!
真就把刚才掌控雷电、言出法随的事儿彻底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瞬间切换频道的能力,真是让人不得不高呼一声牛逼!
回头老子写本小说,男主就特么用你了!
沈默揉了揉太阳穴,目光也投向窗外。
离开第七区不过十几天,这场由天成掀起的动乱也仅仅持续了三天,但这座他熟悉的城市已然面目全非,满目疮痍。
街道两旁,许多商铺的橱窗被砸得粉碎,货物被洗劫一空,残骸散落一地。
墙壁上涂满了愤怒的标语和口号,有些地方还残留着燃烧过的黑色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和垃圾腐烂的酸臭。
偶尔能看到一小队治安员匆匆跑过,但他们脸上更多的是茫然和警惕,而非往日的从容。
行人稀少,且大多行色匆匆,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仅仅三天,繁华的七区核心城区,竟已透出一股破败废墟般的凄凉。
这不仅仅是破坏,更像是一场高烧之后,身体被掏空的虚弱和疮痍。
沈默掏出手机,正想给林悦发个消息,让她在江城准备好,自己这边事情一搞定就接她过来激活系统。
就在这时,车子猛地一个急刹!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中,沈默和陈俊日都因惯性向前冲了一下。
“怎么回事?”
“默哥,有两个人突然从路边冲出来拦车!”
只见车头前,站着一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老年夫妇。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车内,眼神空洞。
夜枭没好气地按了按喇叭:“赶紧让开!”
刺耳的喇叭声在空旷的街上回荡,但那对老夫妇非但没走,反而缓缓地、默默地向前挪了一步,直接站在了引擎盖前,用身体挡住了去路。
夜枭的火气“噌”地上来了,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赶人:“找死是吧?我......”
话没说完,沈默已经一把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别动,看周围。”
夜枭和陈俊日一愣,同时向车窗外望去。
这一看,两人的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
只见道路两旁的废墟里、残破的楼房内、肮脏的巷口边,如同潮水般涌出无数人影。
有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老人,有抱着婴儿面色麻木的妇女,有面黄肌瘦却眼神发狠的半大孩子,更多的是眼神绝望、衣衫破烂的青壮年男人......
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如同行尸走肉般,向着越野车围拢过来。
转眼间,整条宽阔的长街就被彻底堵死,车辆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了核心,寸步难行。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攒动的人头,少说也有几千人。
这些难民并不喊叫,也不打砸,只是默默地围着,一双双眼睛透过车窗玻璃,死死地盯着车内的三人。
那眼神极为复杂,有绝望,有哀求,有麻木,也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夜枭愕然地看着面前铺满长街、一眼望不到头的流民海洋,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的攥紧。
一直嘻嘻哈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陈俊日,面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他眉头紧锁,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一丝恻隐之心。
紧接着,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
人群前方,一个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老者,颤巍巍地率先跪了下去。
仿佛多米诺骨牌被推倒,转眼间,车前、车后、车左、车右,目光所及之处,成千上万的难民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一般,齐刷刷朝着越野车的方向,跪了下去!
没有呐喊,没有哭诉,只有膝盖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连成一片,汇成一股沉重的悲怆,狠狠砸在车上三人的心头。
数千双眼睛,带着卑微的乞求,更带着一种濒临绝望的挣扎,死死地盯住了这辆象征着“大人物”的越野车。
“大人......行行好......”
“别去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不能再回去了......那样活着不如死了......”
“求求您了......高抬贵手......”
零星的、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开始响起,渐渐连成一片,如同哀鸿遍野。
他们不是在乞讨食物,而是在乞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乞求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不要碾碎他们用命拼出来的、或许能改变命运的渺茫机会。
这微弱的呼喊,比任何暴烈的冲击都更具力量,它承载的是数千人、乃至背后数万个家庭的绝望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沈默看着车窗外那一片黑压压的、低垂下去的头颅,看着那些在尘土中颤抖的瘦弱肩膀,看着那一张张被苦难刻满痕迹、此刻写满哀求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抑和深深的无奈。
他经历过末世的残酷,见过生死,但如此大规模、如此沉痛的哀求与控诉,还是第一次直面。
七区的底层民众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种被无数人将命运寄托于一线的沉重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辆侧翻的废弃大巴车车顶上,空气一阵扭曲,一个穿着青衫、摇着折扇的身影悄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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