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封普斯每天来家里一起学习后，文澜就把警惕心拉到最高，每天都在提防着封普斯的一举一动。
但是两天过去了，封普斯没有露出一点马脚，甚至为了帮她制定科学合理的学习计划还熬了一个通宵。
文澜不由得想，封普斯和周岐越的关系得有多铁才会做到这份上。
难不成……
文澜打了个冷战。
“这就是你在做的题目吗？”
封普斯冷不丁开口打断了文澜的思绪，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卷子，随意地点点头，“对，写着玩呗。”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套题目是前年竞赛的真题，难度高到离谱，你就算是摸鱼也找个像样点的理由行吗？”
文澜不耐烦地指着试卷，“谁摸鱼了，我这不是都把答案写上去了吗？”
“抄答案有什么意思，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不是，谁抄答案了！”
文澜气笑了，答案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又臭又长，哪有她自己写出的答案简洁明了。
“我不和你吵。”封普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不由分说拿走文澜的所有试卷，把自己准备好的习题放在文澜面前，“先把这一套题目做完，不会的空在那里，待会我给你讲。”
文澜拿起那套习题，面色复杂地翻看了一遍。
这种程度的题目，她初中的时候都见过了，现在上大学了还让她做这些题，跟写一加一等于二有什么区别。
看着封普斯把她辛苦搜集来的竞赛真题撕碎扔进垃圾桶里，文澜既心疼又无奈。
封普斯这家教老师当的，除了拖她的后腿没有任何作用。
囫囵吞枣把封普斯給的那套题写完后，文澜把笔朝桌子上一扔，“写完了，你看吧。”
封普斯停下笔，伸手拿过了卷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后，有些惊喜，“你居然都做出来了。”
文澜呵呵道：“多新鲜啊。”
把试卷改完以后，封普斯满意地左右翻看着，然后拿到文澜面前。
“你看，全对了，这些都是前两天我教你的题型，我以为你会出一些错误，但没想到你全学会了，看样子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文澜保持微笑，“对啊，多亏了封老师，要不然我连这种题目都不会做呢。”
封普斯清了清嗓子，“这也没什么的，举手之劳而已，况且你也不算笨，好教。”
文澜在心里呵呵了一声。
这时候门被轻轻敲响，紧接着谢禾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孩子们，该吃饭了。”
坐在餐桌上，文澜无聊到快结蜘蛛网的脑细胞，全都得靠美食来净化，于是抱着碗筷埋头苦吃了起来。
见状，周岐越没忍住笑出声，“学习这么辛苦，饿成这样？”
封普斯点头道：“文澜进步很大，现在已经可以完整做完一整套卷子，而且零失误。”
“真的吗？”谢禾转头看向文澜，然后又对着封普斯说，“澜澜这么厉害。”
坐在他对面的周岐越一秒钟get到他的意图，捧杀嘛，他最熟悉了。
想着，周岐越便站起身去给谢禾盛汤。
“妈你要想想，文澜这么聪明，一套卷子对她来说算得了什么，没准人选拔考试一把过，竞赛还给你抱个金奖回家呢！”
周霆这时候抬起头，“竞赛金奖可不好拿，京大这几年都没拿过了吧。”
周彦秋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眼底扫过转瞬即逝的落寞，他勉强地笑了一下，“对，很久没拿了。”
周岐越扬声开口，“三哥别担心，爸妈这么信任文澜，那文澜肯定有大本事，竞赛你随便安排她去，肯定拿金奖！”
周彦秋淡道：“她能过选拔考试再说吧。”
“绝对可以过啊，有封普斯给她补习，又有三哥你这么专业的数学教授，文澜要是再考不过选拔考试，那可真就丢人丢大发了！”
说着，周岐越还耀武扬威地朝着文澜挑了挑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文澜翻个白眼，直接忽略掉他的挑衅。
周霆这时候开口，“澜澜，这次的竞赛难度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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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入学就报名，心里有把握吗，我怕你会被打击自信心。”
听到这话，文澜坚定点头，“爸爸放心，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周霆眼里带着几分赞赏，“嗯，态度不错，继续保持。”
看着文澜被夸了以后的得意样子，周岐越在心里嗤了一声。
现在唱高调，等成绩出来的那天，他倒要看看文澜怎么下得了台！
——
五天时间转瞬即逝，站在考场外面封普斯表现得比文澜还要焦虑。
在进入考场之前不断在文澜耳朵旁边念叨那些数学公式，生怕文澜给忘了。
进考场的铃声响起，总算是打断了封普斯念经一般的话，文澜的耳朵根子终于清静了下来。
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文澜抬起头看到封普斯在不远处为她加油打气。
文澜翻了个白眼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试卷开始分发，一百五十分的分值，考试时间两个小时，考生有五十位，监考老师却只有一个周彦秋。
因为这种程度的考试不需要严厉的监考，题目的难度太大，能做出来的人寥寥无几，并且这些考生都是钻研数学的佼佼者，根本不屑于**。
除了一个人。
周彦秋抱着胳膊，搬过一张椅子，坐在讲台上，眼睛紧紧盯在文澜身上。
文澜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拿到卷子后就认真看了起来，从第一题看到最后一题，文澜的唇角越来越弯。
这些才是数学啊，题目新颖有创意，做起来有挑战又有意思，之前那些根本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拿起笔，文澜低下头开始认认真真开始做题。
不远处的封普斯在拿到卷子的时候脸色变了变，继续往后看去，越看脸色越白。
他没忍住抬起头看向讲台上的周彦秋，然后又低下头看着卷子上的题目。
仅仅是选拔考试，难度就这么顶吗？
两个小时的时间，封普斯做到最后满头大汗，不仅是他，整个考场的学生都面色紧张，眼神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