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冲矢昴后,千秋林奈托腮,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说他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
她捏着下巴,看着大门冲矢昴离开的方向,暗自吐槽。
系统深吸一口气,刚要回答她,她忽然打了个响指,又走回沙发处。
“来吧,帮我查查,现在这个家里,是不是又多了新的窃听器。”
她翘起二郎腿,显然对此事已经了如指掌。
系统把话又咽了下去,乖乖开始检测。
两分钟后。
【报告宿主,窃听器检测结果为零。】
“嗯?你确定?”
千秋林奈不信邪地将手放在茶几下划拉了一圈,果然没有摸到任何凸起。
【是的宿主,我无比确信结果为零。】
系统信誓旦旦拍着自己的虚拟胸脯。
千秋林奈重新坐回沙发上,看着酒瓶里还剩一半的黑麦威士忌。
“看来他是打消了对我怀疑,这么草率吗,我只是救了一个警察。”
【那可不是普通的警察。】系统打断她。
“当然,我知道,那是松田阵平,确实不是普通的警察。”
她摆摆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扔进垃圾桶,忽然间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吗?”
她搓了搓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捞起沙发上的外套裹在身上。
【不,宿主,我想你应该是感冒了。】
正是秋天,刚刚因为松田阵平的事,性命攸关,一直情绪紧绷,流了很多汗,又吹了些冷风,感冒也是在所难免。
家里没什么药,但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千秋林奈裹紧身上的外套,朝窗外看了眼,黑漆漆的,决定明天白天了再去买。
把琴酒一个人扔在韩国确实不是什么很道德的做法,她原是打算把松田阵平救下来后就坐飞机再回韩国,连往返机票都买好了,但现在这种情况……
千秋林奈哒哒哒上了楼,缩在卧室的被子里吸了吸鼻子,开始打字给琴酒发消息。
“亲爱的大哥,实在抱歉……因为一些不可抗力,我感冒了,浑身疲乏,难以再飞去韩国……”她换了个方向,一边打字一边念叨,“望您见谅。”
信息显示发送成功,千秋林奈把手机扔到一边,关上灯后,眼皮似有千斤重,没一会就无知无觉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最后她是被尿憋醒的,好不容易拖着酸痛的躯体从床上醒来,冷不丁一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如墨的眼瞳。
窗帘没有拉严,空隙中有皎白的月光照进来,很微弱,但足以看清男人的轮廓,冷硬地像是一笔一划,用直尺描出来的。
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要冻起来,银色长发在月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光。
此刻他站着,依靠在柜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一定是醒来的方式不对。
千秋林奈面无表情地躺了回去,迅速闭上双眼,在心底倒数五秒才睁开。
男人依旧在,甚至发出一声冷笑。
!
千秋林奈猛地坐起,掀开被子掏出枕头底下的手枪,一个大跨步后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眼前的男人。
“什么人!”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水,加上感冒,声音有些嘶哑,连音量都小得可怜,听上去一点气势也没。
琴酒无视了枪口,伸手打开了灯。
天光大亮,刺得千秋林奈眼睛疼。
她眯了一会等适应了光亮,眨巴了几下,等看清是谁了,才尴尬地放下枪。
“大,大哥,你怎么来了?”
原谅她,一开始是真没看出来这个男人是琴酒。
“太慢。”
她难得疑惑,“什么?”
琴酒的声音像淬了冰,目光像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子的阴冷。
“出枪的速度太慢,反应太慢,明明已经看见我了,却又闭上眼,如果来的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千秋林奈深吸一口气,压着心底被戏耍的,蹭蹭上涨的火气。
起床气遇上感冒,让她有心无力,只能在心底模拟琴酒被她一枪爆头的场面。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难道不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应该在韩国吗?
就算来了霓虹,那也应该是在他的安全屋,而不是她的家啊!
她抹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扯出一个无害的笑。
“大哥我觉得你说得对。”
男人看着她通红的脸,皱了皱眉,摘下黑色皮手套,扔在一边的矮桌上。
千秋林奈警铃大作,噌地一声窜出去老远。
不是吧,难道他要动手?
男人走到床边,一伸手就将她拽了过来,冰凉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微微用力,带着她的头往后仰,靠向他自己的方向。
“生病了还这么活蹦乱跳?”
她有些懵:“你看得出来?”
“我又不是瞎。”
琴酒面无表情,拿过一边的镜子,卡住她的下颌转过去。
千秋林奈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着实不那么美丽。
脸颊通红,眼白里还有红血丝,头发乱糟糟地像杂草,嘴唇干裂。
“这居然是我?!”
千秋林奈大惊,她一头黑线地摸着自己的脸,脑子里还有些晕乎乎的。
“烧傻了?”
琴酒放下镜子,两手插进风衣的口袋里。
千秋林奈不满地怼他,“什么烧傻了,你才烧傻了,我可没发烧。”
琴酒不再说话,也没理会她愠怒的脸。
“有医药箱吗?”
千秋林奈摸摸头,想了想,“医药箱?有吧,可能是在客厅。”
琴酒出了卧室,下楼去客厅。
这一刻,千秋林奈无比庆幸,房子里的窃听器已经被冲矢昴拿下来了,不然琴酒一来,百分之两百要暴露。
……
琴酒顺着旋转扶梯下楼,余光扫过客厅的装饰。
墙壁上悬挂了一幅全家福,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坐在高背椅上,一个小女孩穿着洋娃娃的公主裙站在他们身前,都笑得很开心。
顿了两秒,他收回视线。
看装修,这栋别墅有些年月了。
客厅被修得很大,茶几上摆了两只酒杯,一只装着还没喝完的橙汁,另一只装着酒,但颜色透明,看不出来是什么酒。
琴酒没什么好奇的心思,拉开茶几前透明的柜门,里面装着很大一只医药箱。
药品很全,似乎没怎么用过,体温计买回来也没有拆封。
琴酒耐着性子打开包装。
如果伏特加在旁边,怕是会惊掉下巴,向来冷血无情的大哥居然还有如此温情耐心的一面。
毕竟就连是他发烧,本人也从不会当回事,该干嘛干嘛,烧得实在严重了,睡一觉就解决了。
拆完,他把包装盒扔进垃圾桶,手悬在上方却一停。
瞳孔缩小,目光变得玩味。
瞧瞧他发现了什么?
垃圾桶很小,里面横放着的酒瓶就已经占据了很大空间。
酒没有喝完,透明的酒液沉积在底部,瓶上印着一串英文。
黑麦威士忌。
组织成员的代号是酒名,所以他对这些格外敏锐,他相信千秋林奈也是如此。
黑麦威士忌是那个人的代号,她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摆出来?
一杯橙汁,一杯威士忌,难道是两个人喝的?
如果真是两个人,那另一个会是谁呢?
那个本该死去的男人吗?
他的嘴角挤出一丝轻笑,眼底犹如黄昏般死寂,晦暗幽深。
银色长发散在肩头,折射出像刀锋一样的冷光,垂眸扫过静静躺在垃圾桶里的酒瓶,抬脚朝吧台酒柜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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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
远在卧室的千秋林奈捂了捂心口。
奇怪,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酒柜里的酒很少,她似乎不怎么喝酒,只有中间放了满满一排的黑麦威士忌。
除了这一排威士忌,上下摆放的酒都很零散,没有蒂塔,没有琴酒,没有伏特加,倒是有一瓶朗姆和几瓶有着中文名字的啤酒。
啧,蒂塔。
他眼底闪过嗜血的光,扶了扶黑色礼帽,挡住阴沉的眉眼,帽檐在眉目间投下深深的黑色阴影。
可别被我抓到你的尾巴啊。
……
“找到没有啊。”
千秋林奈趴在床上,听到了开门声,被子被她踢到了一边,闭上眼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即便知道自己生病了应该注意保暖,但没有人管着她,心里小孩子的任性就起来了。
“找到了。”
男人的嗓音冰冷,但她已经见怪不怪,什么时候琴酒忽然温柔了,她才要怀疑是不是被夺舍了。
她懒洋洋给自己翻了个身,眼睛闭着,手伸长,五指摊开。
“给我吧,我来量。”
冰凉的体温计被放在灼烫的手心,千秋林奈缩回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拽不动。
?
什么情况?
她睁开眼,看到琴酒凝墨一样的目光,带着探究和一丝兴奋,让千秋林奈猛地拉响警报,立马清醒。
“大,大哥?”
颤抖和疑惑的声音试图唤出同僚心。
“家里有黑麦威士忌?”
他的声音很沉,声线被压抑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拔出□□,冷血无情地将她一枪爆头。
千秋林奈浑身抖了抖,想到了客厅垃圾桶里的威士忌和茶几上的两只酒杯,暗道不妙。
是她的疏忽,都是组织成员了,怎能如此不谨慎,被人抓住了马脚。
她心虚地眨了眨眼,“有啊,我喝来玩玩的。”
“买来了一整个酒柜?”
千秋林奈“嗯呐”一声,无辜地扁起嘴,“干嘛,你不会不让我喝吧,小气鬼,管这么宽?”
“为什么要喝这个?”
琴酒眯起眼,抬脚靠近,黑色风衣上,夜的凉气还没有散,被千秋林奈感受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干嘛,小气鬼,管这么宽。”
他重复,“为什么要喝这个?”
你挑眉,“因为好喝啊,我不喝这个,难道要去喝琴酒?”
琴酒安静地注视着,千秋林奈嬉皮笑脸的语气在他沉默的目光下逐渐瓦解。
她挠了挠脸,“你不开心,那下次不喝了。”
不对,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暧昧?
琴酒嗤笑一声放开捏着温度计的手,身体却靠近。
“那个老鼠现在还活着,对吗?”
“你怀疑他没死?”
“他今天来这里喝酒了对吗?”
“那是我喝的,橙汁兑威士忌,你可以试试,挺好喝的。”
他缓缓直起身,冰凉的目光缓缓扫过床上人的全身,“别被我发现,蒂塔,我的枪口可不认这些花里胡哨的说辞。”
千秋林奈缓缓嗯了声,扯过一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我看过他的照片,长得挺帅的,所以酒买的多了点,别和死人生气嘛,下次你来到我家,就能看到一整面墙的gin酒了。”
这句话纯粹是为了打消他的怀疑的胡言乱语。
但她没想到,刚说完,就见琴酒缓缓点了头。
?
你点头干吗?
千秋林奈:“如果你觉得不合适的话,我可以收回我刚刚的话。”
琴酒:“不必。”
“……”千秋林奈。
有的忙了。
不知道冲矢昴下次来她家,看到一阵面墙的琴酒,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