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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百眼魔君:至毒者,莫过于人心之毒

作者:梦薇紫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永恒超脱之境,十万八千纪元之洪荒。


    此纪元作为三藏神皇灵山妙语功德普照三界无上佛祖,即三世永恒道尊的道兴之地,在诸多纪元之中的地位也是颇为特殊。


    却说彼时唐三藏念头一起,纪元复苏,众生回归,十万八千纪元尊者,三亿两千四百万大道尊者皆以巅峰状态降临。


    至于今日,无数元会流转,大道尊者与纪元尊者也非一成不变。


    进入永恒超脱之境后,十万八千纪元尊者之中,便有三万六千余位试图探索,达到超脱境界,因此也传下了位置,留待后起之秀。


    而那每个纪元皆有三千之数、合该三亿两千四百万的大道尊者,选择追随同往的数量就更多了。


    洪荒之中,西方大地,黄花观。


    黄芽白雪神仙府,瑶草琪花羽士家。


    却说这洪荒纪元,与丹、药、毒有关的三位大道尊者,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唐三藏麾下的三位弟子,也即炼药三尊之中的四十六弟子毒药大尊——百眼魔君、六弟子虎狼丹尊——凌虚子以及六十一弟子炸天丹尊——玉兔了。


    三者皆为唐三藏亲传弟子,一身道行放在众多大道尊者之中,亦可位列前茅。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黄花观中,百眼魔君手捧一卷书籍,周身毒之大道玄妙不时展现。


    “师尊,您已炼制出大道之毒,应该是十万八千纪元之至毒了吧?”


    座下,百眼魔君新收的小弟子不由好奇问道。


    “非也,非也。”


    百眼魔君放下书籍,其上“天下为公”四个古篆字缓缓暗淡。


    “贫道之毒虽毒,却终究是有形之毒,即便是大道之毒,亦需要寄托大道,论毒之至,为师却远不及心魔尊者。”


    百眼魔君淡淡地说道。


    “心魔尊者?”


    闻言,小弟子更加疑惑了。


    自家师尊作为毒之大道的尊者,怎么可能在用毒上还比不上心魔大道的尊者?


    “至毒之物,莫过于人心。”


    “小道们,皆来听道。”


    半晌后,黄花观上空,紫雾缭绕,千眼魔君端坐九品毒莲台,周身魔气凝而不散。


    下方千百弟子屏息而立,皆为其麾下亲传。


    魔君双目微阖,忽然开口,声如洪钟震彻四野:“尔等皆以为,世间至毒乃我炼就的百鸟粪毒、千丝瘴气?”


    话音未落,他掌心腾起一团漆黑魔光,随手一挥,魔光化作万丈光幕悬于半空。


    “错!”


    魔君声音陡然转厉,“世间最毒,莫过于人心!且看此界——”


    光幕之中,霞光万道,灵气充盈,正是一处王道乐土。


    只见城内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百姓往来有礼,老者安之,少者怀之,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正是《大道之行也》中所述的君子之国,道不拾遗,夜不闭户,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此界初立,人族同心,本可长存不朽。”魔君淡淡解说,“然天地间,总有邪魔窥伺——毒魔族蚀骨腐心,淫魔族乱性惑志,其魔气能悄无声息同化人族,潜伏于众生之中。”


    君子之国有魔敌,为了应对,人族在边境设立镇魔军团,以阻隔魔气侵蚀国境,肆虐人族。


    可,魔气惑人心智,终究有人被毒魔操控,欲要叩开君子国门,幸得一代代镇魔军舍生忘死,不断舍身镇魔,方使国朝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光幕流转,时光飞逝。


    某日,君子之国边境忽现异样,十余名百姓无故心性躁动,言行放浪,正是感染了淫魔之气,由镇魔军一路上押送。


    国法治定:凡染魔者,需公之于众,聚举国之力防备,断其传播之路。


    可就在公示前夕,一位白发长老挺身而出。那染魔者,正是他嫡孙。


    “此子本性纯良,不过误食魔草所致!”长老立于朝堂之上,声泪俱下,“若公之于众,他此生便要活在歧视之中,何以立足?”


    群臣议论纷纷,长老德高望重,又以血脉亲情相逼,执意推动“隐匿染魔者信息”之法,声称“私下教化,即可除魔”。


    最终,国法为私情所破,十余名染魔者隐于市井。


    光幕中景象骤变,不到十年光阴,君子之国染淫魔之气者暴增万倍!


    街头巷尾,昔日礼义之道荡然无存,争端渐起,秽乱之事频发,可无人知晓谁是真正的感染者,只能暗中提防。


    未等弟子们惊呼,光幕再转。


    又过数十年,毒魔之气侵入国境,一名青年身中剧毒,肤色青黑却毫无痛楚,正是长老之子——彼时长老已权倾朝野,君子之国虽仍行选贤举能之制,他却暗怀私心,欲让子嗣接任长老之位。


    奈何“染魔者不得掌权”乃是国本,长老故技重施,再次以权势推动新规,隐匿毒魔感染者信息,谎称“此乃小疾,不足为惧”。


    三十年弹指而过。


    毒魔之气借水、食物悄然传播,感染者遍布朝野市井,无人能辨身旁亲友是否早已被魔气同化。


    昔日路不拾遗的盛景,化作邻里相疑、夫妻相防的寒状。


    城门紧闭,街巷冷清,偶有行人路过,亦是眼神警惕,袖中藏刃,夜不闭户的传统彻底消亡,人心惶惶如临末日。


    “人心之私,便是魔之温床。”


    魔君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光幕中时光再度加速,百年岁月匆匆而过。


    君子之国境内,未被感染的人族已万不存一,昔日繁华都城沦为废墟,霞光散尽,魔气弥漫,曾经的王道乐土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只余下断壁残垣诉说着昔日荣光。


    光幕散去,黄花观内一片死寂。


    魔君缓缓起身,千眼之中寒光闪烁:


    “长老一念之私,破国法,瞒众民;众人一念之怯,纵私欲,容奸邪。人心藏私,便给了邪魔可乘之机,纵是君子之国,亦难逃崩摧之命。此毒,无药可解,无术可破——这,便是世间至毒!”


    弟子们闻言,皆浑身一颤,心中对“毒”的认知,已然被彻底颠覆。


    光幕散去的余威尚未平息,黄花观内寂静无声,唯有魔气流转的微响。


    忽有青衫小弟子鼓足勇气,躬身问道:“师尊,您言人心乃世间至毒,能令君子之国分崩离析,万劫不复——那此毒便无解救之法吗?难道众生只能任由私心作祟,沦为邪魔傀儡?”


    此言一出,众弟子皆抬眼望向九品毒莲台上的魔君,眼中满是求知之色。


    百眼魔君闻言,千眼之中寒光渐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的意味,他缓缓颔首:


    “自然有解。”


    “小道们,不可失去信心啊。”


    话音落,他掌心再凝霞光,并非先前的漆黑魔光,而是一缕纯粹澄澈的大道清气。


    清气化作光幕,重现君子之国初立景象——百姓同心,贤者执政,讲信修睦,人人为公,即便外敌环伺,却因万众一心,魔气得近不得半步。


    “此界之初,何以能抵御毒魔、淫魔?非因国力强盛,非因法宝护持,”魔君声音沉稳,字字珠玑,“乃因人心向道,本心坚定!”


    他指尖一点,光幕中浮现“大道之行也”的古训,字字金光闪耀:


    “大道之下,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彼时众人皆以公心待人,以国法为矩,无有私心偏袒,无有隐瞒欺瞒,邪魔之气即便窥伺,也无隙可乘。”


    “后来为何败落?”魔君话锋一转,光幕中长老徇私的身影闪过,“只因一人本心动摇,以私情破国法,以私欲乱大道。人心一旦偏离公心,便给了魔毒滋生的土壤。”


    千眼同时睁开,金光遍照全场,魔君声震寰宇:


    “解救之法,便在‘坚定本心,大道为公’八字!若人人皆能守本心、去私欲,始终团结在大道领导之下,遵循‘大道之行’的准则不动摇,凡事公之于众,凡法一以贯之,不徇私、不隐瞒、不猜忌,人心相印而非相防,公心长存而非私利当道——那心毒便无生存之地,邪魔之气亦无法侵染分毫!”


    光幕最终定格在君子之国初立的盛景,霞光万丈,人心澄澈。


    众弟子凝神细思,先前对“毒”的认知被颠覆,此刻对“解”的领悟又入新境,皆躬身行礼:“弟子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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