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么犟。人都是求活的,哪有在这里一天到晚等死的。”
“不然呢?老而不死是为贼。我都这把岁数了,重孙子都有了,再活个十年八载的,等我咽气了,你大哥去给我娘家人磕头都跪不下去了。”
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
花溪把屋里都给她收拾了一遍。
高明海也进来了,到底还是没能厚着脸皮喊一声娘,和平时一样,喊了一声表婶。
黄绣云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你也来了!”
两个人的事她知道也没几年。
一开始还是听队上的人私底下传,说花溪跟高明海不清不楚的。
一开始她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时间长了,传言越来越多,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她自己也感觉出来了,花溪是找的有了。
后来随着高明海第一次跟花溪过来,前前后后的给张罗这个忙那个,虽然没有完全放在明面上,但大家也算心知肚明了。
黄绣云当时气的,两天都没吃下去饭。
偏偏这个气还只能自己咽,根本没办法发作出来。
别的不说,年龄相差太大了。
图什么呢?
找一个,至少得陪自己到老吧?
气花溪没有脑子。
气高明海不是个东西。
人面上跟个人一样,背后地里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花溪稀里糊涂的就跟了他。
可已经这样了,花溪还死心塌地的,她又能怎么办?
高明海应了一声,在屋里看了看:“我听赶集的人说你今年也没喂猪了,就种了一点地。
要不然去镇上住一段时间吧,刚好我娘也是一个人,你们还能做个伴。
不去县里也行,就在镇上去医院看一看,吊一点水怎么也比只在家里喝药强。”
虽然说不一定真的就能把病治好,但是吊水可以打营养针,可以消炎。
总这样咳着也不是个事儿。
说起来轻松,那口气不是那么好咽下去的。
最重要的是,别看娘俩现在在一起总是呛过来呛过去的,真的要有个好歹,花溪不定得难过成什么样。
“我又不是没地方住,去镇上干什么?”
“你能不能别这么犟?去镇上,你在我那住几天让我心里舒坦一点行不行?
怎么着?你还害怕去了镇上之后回不来了,回来人家不让你进门了?”
别说嫂子对与错。
这种事情人家做不出来。
人家也是有儿媳妇的人了,脸面还是要的,别把人家一天到晚的想那么坏。
“我去镇上要不了两天你就要生气。”
她是什么性格她知道,花溪是什么性格她也知道。
不能长处。
“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生气了。我回去惦记着你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好,你就诚心想让我这样惦记着是吧?”
高明海进进出出的把带的东西都给提进屋。
“这药是上哪开的啊?”
“就在公路那边村委会里面开的,中药西药都有。”
“也没见起什么作用!”反正村上那个大夫水平就那样,还不如魏成贵,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些老年人还都喜欢往那里去。
“多少还是有点作用,没作用,谁又不傻,去给他送钱。”
说完双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看着桌子上堆的那些东西:“一回来就让你花这些钱。”虽然说这会儿看起来像是过得很好的样子,但是到底好不好她也不知道。
谁家锅底都有灰,家家户户过日子都是磕磕绊绊的,不可能真的就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好。
她帮不上什么,但是她也不想拖后腿。
“你能吃多少?只要你好好的,我们给你花点钱怎么了?”
花溪把带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这些能放的都先给你收起来,后边再慢慢用。这些水果什么的,我等会去拿给大嫂和二嫂,我给你收拾一下,换身衣裳,再给你收拾一身换洗的,然后咱们就走。”
“怎么说起风就是雨?”
“合着你以为我在这儿说废话呢!就是去住两天,然后去医院看看,身体好了你自己也舒坦,到时候你不想在那里待,我也不会留你。”
“那我要跟你嫂子说一声。我最近几天吃饭都是她们轮流送过来的。”
“还说呢,到后边不还得指望人家。我看门是锁上的,是去地里了吧?我给你收拾的差不多了,去找一下,不然怕是要等到下午才能把人等回来。”
黄绣云看着她态度坚决,只是长长的叹了几口气,也不跟着犟了。
“这会儿应该是去挖红苕了,就在房后面那块地里。”
花溪把屋里给收拾的差不多,跟高多少说了一声:“我去地里找一下我大嫂,你是跟我一块去转转,还是?”
高明海是想找点活干的。
但是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要干点什么。
早先的时候吃水是去底下山沟里挑的,这会水都是从上面沟里用水管子牵着自来水。
吃水这方面是方便很多了。
“我拿个柴刀,去山上帮着砍砍柴?”好像也只有干这个了。
总不能花溪走哪里他跟哪里。
几十岁的人了,又不是羞羞答答的小伙子,更不是第一次来了。
“不用你,这还早得很呢,树叶子都还没开始掉呢,砍柴都不好砍。”又不是自己的儿子,更不是原装的女婿,黄绣云哪好意思使唤他呀?
花溪转身就去灶台后面摸了一把柴刀丢给高明海:“那走吧,一块出门。”
总要给对方找点事儿干,这样才能自在一点。
花家的树林就在房后面,跟他们那边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在近处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自留柴山。
图的就是烧柴火方便。
花溪顺着树林边上的那条路往上走,爬到顶上就看见她大嫂向春燕拿着锄头蜷着腰在那里刨红苕,边上还有一个一点大的小人,在泥巴里翻来翻去的。
那是牛牛家那个小崽子。
这一晃快的很,早先的小孩这会也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
两口子都去外面打工了,连芽芽也带出去了,把家里的这一摊子连同孩子一起都丢给了向春燕。
花溪还没到跟前就先喊了一声,随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连爬带滚的总算是到了跟前。
向春燕拄着锄头在那里笑她:“你这真的是久了不干活一点都不行了,这才多高一点,空着手都能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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