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枝在不枯山,从天黑走到天亮,从山下走到山中的幽谷,他看着四周苍翠浓阴,开着白花的扭树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山罔草究竟藏在在哪里啊!
上次他找钩藤也才找了两个时辰,这次都快一天了,连山罔草的影子都没看到。
还有那黄鸣,究竟飞到哪里去了。他觉得都是自己下手不够快准恨,才让他们跑了。若再让他遇到,他一定用出全身的灵力,杀了它们,拔下它们的翅膀。
他又往前走了几里路,听到了一阵淙淙流水声。
既然旱地找不到,他就去水边找。
清莹的流水顺着在长蓝色苔藓的石头向西流去。唐南枝也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到了一处深不见底的小谭旁,这个小谭四周叠满了青色的石头,石头上长着红色,绿色还有黄色的苔藓,谭里的水是蓝色的,就同不枯山四周的弱水颜色一样,湛蓝无比。
他在小谭附近看到了一株沾满露水的红茎绿叶的草。
那棵草的叶子形状就如同张开的鸭掌,它最上方还开着一朵如同蔷薇一样白花。这就是他要找的山罔草。
唐南枝刚打算伸手去摘这株草,旁边波澜不惊小谭里的水突然波动了一下,随着波动越来大,湛蓝色的水面上浮现了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子。
女子的眼睛就像这湾泉水一样深邃,她头发的颜色像极了阳光下乌鸦的羽毛,虽然是黑色的,但却散发着五彩的光芒,那些头发弯弯曲曲像藤蔓一样缠绕在她身体四周,只是她的耳朵很奇怪,像闪着光的白色鱼鳍。
女子看着唐南枝,张开了满是锯齿的嘴,一阵十分好听的悦耳的声音就这么从她嘴里传开。
唐南枝听着那如梦似幻的声音,不禁暗中叫骂,这是什么运气,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传说在深海九溟生活的鲛人。
《问列》曾记载:深海有九溟,鲛人居焉。鲛人,人首鱼身,善咏歌,其音,能惑人;其眼,泣,则能出珠。
唐南枝看到自己和祝清梦在他的那座小木屋里,祝清梦身穿一袭红衣,手里还拿着和一个紫玉酒杯,对方满眼柔情地看着他,道:“我祝清梦愿与顾星河结发相知,从此两相连理,互生恩爱,各不生疑,此誓告天禀地,日月为鉴。”
唐南枝心底洋溢着满满的幸福,他们终于成亲了,他说道:“君如月,我如星,只愿夜夜与君相皎洁。”
祝清梦见此俯下身,对着他的唇就是一吻,唐南枝觉得祝清梦的唇好凉,好凉,就像山里的潭水一样凉。
突然他感觉脖子后传来一阵疼痛,这疼痛让他觉得眼前的场景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看着祝清梦柔情似水,满眼都是自己面容的眼睛,他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脖子处的疼痛更加强烈了,他伸手去摸,发现脖子后边好像被人咬过,他突然想起来了,他从没告诉祝清梦他叫顾星河,那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真实的名字。
“星河,你怎么了。”祝清梦抱起他往床边走。
唐南枝看着他像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心中涌现出无限幸福,可这幸福却让他感觉有些不真实。
水一样清澈的眼睛,水,潭水?唐南枝想起自己现在不枯山找山罔草,他在一个小谭旁找到了山罔草,谭里还出现了一只鲛人。
想到鲛人,唐南枝彻底清醒过来了,眼前的木屋红绸,耳旁的甜言蜜语都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泛着一圈圈涟漪的潭水,和一个一闪而过的泛着珠光的蓝色鱼尾。
唐南枝看着自己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到水面,再往前一点恐怕就会掉进去,他急忙起身向后撤。
起身后,他感觉自己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左手上有一颗粉色的珍珠,粉珍珠旁还有一排细细小小的牙印。
他摸着还有些作痛疼的脖子,看着手中这颗粉色的珍珠,不免有些后怕。
这不枯山,他才五百年没来,怎么就出现了这么多奇怪的生物。
他快速拔出这棵山罔草,而后把手中的珍珠丢进了面前的潭水中,急忙往捏了一个决,往青牛山飞去。
珍珠咕咚一声落入潭水里,散发出一阵阵波纹。
那只鲛人涌出了水面,游到唐南枝离开的地方,看着自己如同珍珠一样流光四溢的手臂,手臂上边有一个很大的伤口,伤口不断在往外涌出蓝色的血液。
她把被唐南枝丢了的珍珠捏碎成粉色的粉末,把粉色的粉末洒在手臂的伤口上,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她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一慕,她用鲛人族的歌迷惑住了那个人,正打算把他拖到水里吃了时,对方的后方脖颈突然飞出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凤凰,那凤凰啄了她一下,很疼,疼的她直接哭了出来。
她好久没出九溟了,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黑色凤凰。
唐南枝很快回到了青牛山,刚到殿门口他就看到了祝清梦,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披着毯子的人,想来是睡着了,唐南枝都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他刚想抬起手和祝清梦打个招呼,手还没举起来,对方就闪到他面前,急切地把他抱在怀里。
祝清梦把他抱的很紧很紧,唐南枝感觉如果他真的是凡人,这力道,一定会把他身上的骨头都勒断。
“仙君,我回来了。”唐南枝拍了下他宽阔的后背说道。
“是我太没用了。”祝清梦说道。
唐南枝此刻看不到祝清梦脸上的神情,可他能听得出对方声音里藏着重重的自责声。
他是在担心自己吗?真好。
“清梦,我回来了。”唐南枝说道。
唐南枝感到自己肩上传来一阵湿润,他哭了吗?是担心自己才哭的吗?
他不要他伤心,唐南枝想说着什么,让祝清梦开心起来。
他想告诉祝清梦,虽然只和他分开了一天,可他觉得像过了三年一样漫长。他还想告诉他,他做了一场短暂的白日梦,梦到他们成亲了,原来他不穿紫衣,穿红衣的样子也是那那么晔兮如华,还有他遇到了一条鲛人,那鲛人皮肤很奇怪,像珍珠一样散发着五彩的光芒。
对了,他还看到的小雷雨狮,像红灯笼一样,圆滚滚的很可爱,如果他喜欢,他可以给他捉一只回来。
他想对他说的话有那么多,可这些话到了喉咙处就像长着倒刺一样,死死勾住他的喉咙,上不去,最后他只能温柔地说道:“清梦,一日不见,如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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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
良久,祝清梦才松开他,又恢复了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可唐南枝还是看到他眼角不易察觉的泪痕。
祝清梦对着他,笑了一下,道:“不见公子兮,思之如狂。”
唐南枝见他笑了,急忙拿出袖口中的拿出那一株山罔草,道:“我找到山罔草了。”
祝清梦握住他的手,看着他手上那一排伤口,伤口附近还有一些干了的黑色血迹,神色满是心疼。
唐南枝笑道:“没事,不疼。”
他使用灵力处理过这伤口。但无法愈合,毕竟鲛人也是他这两千年来第一次见。
祝清梦咬破了自己的嘴角,嘴角流出一写金红色的血液,他抬起唐南枝那只受伤的手,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手。
这一吻,让他唇边金红色的鲜血留在了唐南枝的伤口上。
仙人血充满清气,能治百病,能让普通的伤口愈合。
可唐南枝是魔啊!满身修为皆是浊气所化,就连血液也蕴含大量浊气。
祝清梦的血如一滴冷水,进入到表面平静实际十分灼热的油锅里,唐南枝的血液在体内翻滚,像要炸开他的血管一样。
不过祝清梦的血终究是少量,很快唐南枝就炼化了那滴血液,他体内翻滚的血液也平静了下来。
可他已经沸腾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他看着祝清梦嘴里的血迹,用手替他擦了一下,说道:“仙君,谢谢你,我好多了。”
“唤我名字可以吗?你叫我仙君的时候,我总感觉你有一天会离开我。”祝清梦握住他的手,说道。
看着对方现在的样子,唐南枝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不告诉祝清梦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是因为他是魔界的二号人物,不是因为他的名声不好,而是愧疚。
以前他从不知什么叫愧疚,也不知什么叫害怕,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问前因,也不管后果。
只是他没想到和祝清梦相处这段时间里,他会爱他爱到如此地步,爱到产生愧疚,爱到产生恐惧。
是他找到了太虚子石,是他破坏了他们的阵眼,之前他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仙灭魔,魔杀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这千百年来,紫云宫杀了很多从南渊去人界的魔,他们南渊的魔也杀一些自以为是的仙人,双方向来是宿敌,不死不休。
那次紫云宫倾巢出动,要永远地封印他们,他们总不能坐以待毙,乖乖等对方把自己封印。
可那是祝清梦在做的事,而他破坏了他在做的事,还让他受伤。
“仙君,如果我做了伤害你的事,你会怪我吗?”唐南枝问道。
祝清梦道:“如果你做了伤害我的事,一定是因为我先做错了事,既然是我先做错了,我又有什么资格怪你呢。”
唐南枝感觉心里一阵抽痛:“我……”
祝清梦接着说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轻易地放弃我,离开我。”
仙界封印魔界是错事吗?魔界自保是错事吗?
唐南枝思来想去,发现是紫云宫先挑起的事,他并没做错,祝清梦也没做错什么,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