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找到了怪楼的主人,是在他妻子娘家找到的。
“白杨林,62岁,临天玉器厂退休员工,退休前长期居住职工宿舍。80年代末继承了台湾亲戚的一笔遗产,他模仿邮轮的结构给自己建了一栋小白楼,算是实现其自小想要成为航海员的梦想。”
“白杨林三年前摔断左腿,目前行动不便,已经至少四年没回临城。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是凶手的可能性。”
“根据白杨林交待,他没给任何人小白楼的钥匙,门锁也不知道被谁换掉了。”
“他还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地藏王菩萨的雕像原本是放在一楼门口的,也就是现在放酱缸的位置,而酱缸原先放在二楼。”
“地藏王菩萨雕像的莲花底座,里面原本是空的,人骨从最底下放进去后,用陶瓷板堵上,如果不是报案人不小心打碎了底座,一般很难发现内有乾坤。”
汇报完毕,小耿把资料递给旁边刚出差回来的同事程栋梁。
田海亮:“我们去现场做了案情还原,地藏王菩萨那尊佛像又大又重,一个人想要搬上7楼绝无可能。”
程栋梁明白了,“凶手不止一个人。”
田海亮:“是的,也有可能是凶手找了他认为信得过的人做帮凶。”
刘泰安问:“高盐泥土有没有进展?”
田海亮:“我们查了盐场、酱油厂、罐头厂和豆豉厂的泥土样本成分,没有相似的。”
大家快速同步了所有信息,刘泰安再次进行了工作分工。
之后,他瞄了陆从景一眼,对众人说:“还有一件事,陆从景要参与这起案件的调查。”
木棉发现各组员脸上都露出欣喜的笑容,看得出来,在这个小组,除了组长,都挺喜欢陆从景的。
也是,只要不是拖后腿的,拔河队伍里能多一分力,说不定是成败关键呢?
“我们分成两条线进行调查,我这边是主线,陆从景辅线,想跟陆从景一组的,请举手,只能去一个人。”
田海亮和小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不约而同举起了手。
田海亮虚招一晃,收回了手,他笑话小耿:“我就知道你小子最积极。”
程栋梁把资料放桌上,也不忘揶揄:“小耿你手上的活儿没干完,是不是想偷懒?”
小耿解释:“我帮头儿盯着景哥。”
刚做完笔记合上本子的夏木棉昨天终于探听到了内幕消息,原来刘泰安是陆从景的亲戚。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亲戚之间火药味有点浓。
刘泰安问陆从景:“你选谁?”
陆从景拧了拧微酸的脖子:“夏木棉。”
“……”小耿都不愿相信自己不如一个才入职的新人。
肯定是陆从景不愿意让懂得多的掺和他调查案件。
忽然被架到了火上烤的夏木棉还没说话,刘泰安就迫不及待地宣布:“那就这样!”
仿佛甩走了一个包袱。
夏木棉不好再多说了。
等陆从景拿着本杂志出去,田海亮才走过来对她说:“他这个人难搞又独裁,他要是说话让你难受了,你别往心里去。有不懂的,你还是问我们。”
夏木棉点头:“知道了,谢谢亮哥。”
程栋梁递给木棉一个鹰嘴桃:“不想那么多,就不会有烦恼。吃桃,我洗过的。”
“谢谢程姐。”木棉接过桃,咬了一口,脆甜爽口。
小耿伸手:“程姐,我也要一个。”
“桌上,自己去洗。”程栋梁干活去了。
*
办公室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夏木棉在整理线索。
陆从景不用坐班,他是想来才会来,行踪不定。
本以为他今天不会出现,下午两点左右,他打着呵欠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他把文件袋递给夏木棉,这是他找人从档案室复印出来的。
夏木棉打开一看,是梁小宇的尸检报告。
详细看了两遍,夏木棉把目光停留在了其中一处。
法医在梁小宇肺部发现了微量水网藻。
夏木棉的基础知识比较挺扎实,不需要查资料,她就脱口而出:“水网藻生长在湖泊、池塘、沟渠等水流相对静止的浅水区域,一般河流里比较少见。”
“然后呢?”
夏木棉继续分析:“在河流里比较少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再加上梁小宇死时穿的是自己的泳衣,所以,警方最后还是判定为意外溺亡。”
陆从景说出了自己的假设,“如果杀梁小宇的是熟人,对方有办法拿到他的泳衣呢?”
夏木棉立刻明白过来:“师兄的意思是,梁小宇有可能是被溺死在水塘之类的地方,之后再被丢到临花江的!”
梁小宇的死亡时间是失踪两天后,那段时间造访过梁家的客人,都有偷泳衣的嫌疑。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半个小时后,陆从景和夏木棉来到了机械厂家属院15栋3楼。
梁小宇的母亲在失孤后自杀了。
他父亲梁国邦后来再婚又离婚,现在一人独居。
夏木棉提前给他通了电话,梁国邦在家里等候着。
梁家是三房一厅的格局,相对宽敞,当时梁国邦是厂办公室主任,这是属于他的福利房。
屋里到处堆放着杂物,很凌乱。
梁国邦满头银发,脸色死灰,眼神浑浊不清,整个人干瘦干瘦的。
“小宇和木橙失踪之后我们就报警了,那几天亲戚邻居还有厂里的同事来了不少人帮忙去找。家里进进出出的。”
梁国邦要给他们倒茶,结果热水瓶里没水。
夏木棉忙说:“大伯,你不用倒茶,我们不渴。”
陆从景:“警方前几天来找你做过笔录,你说你当时负责机械厂改组的人员简化,得罪了不少人,是吗?”
“是得罪了好多人。”梁国邦努力回想着,“特别是贾伟东和卢照麟这两个,他们平时工作表现就不好,技术一般,又懒,狼狈为奸,在厂里人缘很差,我就把他们放进简化名单了。”
陆从景问:“贾伟东和卢照麟关系很好?”
“他们是结拜兄弟,关系当然好。而我、老夏还有老曾我们三个也是结拜兄弟,当时他们就认为我特别关照自己兄弟,以权谋私,他们还联名去厂长那边告发我。大家关系闹的很僵。”
陆从景:“梁小宇失踪的时候,这两人什么表现?来你家了吗?”
梁国邦想都没想,直接摇头:“没有,他们怎么可能来家里帮忙,他们还在外面胡说八道,说我是遭报应。”
夏木棉清楚这边的房屋格局,她提醒:“卢照麟家就在隔壁。”
如果卢照麟从阳台偷偷溜进来偷走梁小宇的泳衣,并不难的。
“卢照麟住隔壁,两室一厅的房子。”梁国邦起身带陆从景去阳台。
梁家的阳台没有封,上面摆了四五个花盆,盆里只有干巴巴的泥土,没有花。
而旁边的卢照麟家则用防盗网封了阳台。
“他们家是什么时候封的阳台?”
“我们小区是04年入住的,当时还没来得及封窗,小宇就出事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心思去管这些事。卢照麟他们家好像是05年还是06年封的窗。”
也就是说,2004年事发当时,卢照麟可以偷偷从阳台轻易翻越到梁家。
回到客厅,梁国邦小声问木棉:“是确定重启调查了吗?我听说前几天派出所特意调查了贾伟东。”
木棉摇头:“还不确定,大伯,今天我们的聊天内容,你不要跟其他人说。 ”
“我晓得。”
木棉有段时间很讨厌梁国邦。
梁国邦跟她爸爸,还有戴丽华的丈夫曾立兴是结拜兄弟。
梁国邦老大,夏至民老二,曾立兴老三。
三家人关系非常好,梁国邦在工作上没少帮助两位义弟。
不过,在梁小宇和夏木橙出事后,一切都变了。
夏家为了寻找女儿虽然陷入了各种困境,但夏至民和钟静夫妻始终是一条心的。
可梁家不一样。
梁国邦和妻子叶红梅互不理解、互相埋怨、彼此折磨,导致叶红梅深度抑郁,最终自杀收场。
木棉认为大伯母的死,梁国邦是罪魁祸首,活该他孤独终老。
但看梁国邦现在这可怜模样,木棉忽然发现所谓的爱憎都没有意义,抓住凶手才是给逝者最好的祭奠。
他们想去询问卢照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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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他家没人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
去前面13栋找贾伟东,贾伟东也不在家,只有他话都说不清楚的老父亲在。
从贾家出来,他们往楼下走的时候,在二楼遇到了外出归来的戴丽华。
她身后跟着一个女子,看清了正是曾晖哥哥的漂亮女朋友。
夏木棉礼貌打招呼:“三婶!”
戴丽华看见木棉忙笑问:“你怎么在这里?”
“来走访。”
戴丽华看向陆从景,“这是你领导吧?”
不算领导。
但夏木棉也不能否认,她笑着介绍:“这是陆顾问。师兄,这是我三婶。”
她又指着曾晖女友道:“这是我晖哥的女朋友。”
“陆顾问您好!谢谢照顾我们家木棉啊。”戴丽华热情道:“到家里坐,越凝买了好多水果。”
“不用客气。”陆从景不露声色地瞥了眼张越凝。
张越凝目光从陆从景脸上划过,最后停在夏木棉脸上,她弯起嘴角:“木棉……”
“凝姐。”夏木棉跟张越凝见过两次,每次见她,木棉心跳总会不受控地加速。
戴丽华轻声问:“是不是你姐姐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了?”
“没呢。”夏木棉也不好多说,她侧身跟着陆从景往下走,“三婶,我们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戴丽华以为她骑自行车回来的,不忘叮嘱:“骑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
看着陆从景和夏木棉急匆匆下楼,戴丽华笑着跟张越凝说:“木棉这孩子特别优秀。”
“看得出来。”
她们继续往楼上走,到了三楼,进了屋,张越凝把水果放餐桌上,随手拿起案上的售楼广告翻阅着。
戴丽华给她倒了杯水,试探道:“前几天我和小晖爸爸去看了鼎盛花园的房子,楼层朝向都很好,小区环境也不错……”
张越凝问:“比东方华府好吗?”
价格比东方华府好。
戴丽华也不好直说,“都差不多吧,他们说东方华府那边的房子户型没那么好。”
“我现在住的小区也可以,一平方两万多,选套小的,一整套下来也就四五百万。”
四五百万……
戴丽华尴尬笑了笑。
真要命!
要了她的命,她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结果张越凝话锋一转,“房款我出,写我和曾晖的名字。”
“!!!”戴丽华简直喜出望外,“这……你妈妈会不会有意见啊?”
“不告诉她就好了。”
戴丽华紧紧握着张越凝的手,“小晖能遇见你,真是捡到宝了!这臭小子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呀!”
张越凝也笑:“阿姨,你去问他,积了什么德?他才不觉得自己捡了宝。”
“我来敲打他!这孩子可不识相了!”说着戴丽华再次试探,“什么时候,我们跟你妈妈见一见?两家人一起吃顿饭。”
这是催婚的意思。
张越凝端起桌上的水杯:“等曾晖忙完,我跟我妈约时间。”
戴丽华喜上眉梢:“可以啊,反正我们时间都很宽裕,工作日和周末都没问题,时间地点,你们家定。”
“好啊。”
外面有鸟儿在乱叫,张越凝往阳台上张望。
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鹦鹉。
聒噪的很。
戴丽华解释:“你叔叔捡了只别人不要的鹦鹉,哎哟,真难养。”
此时楼下,夏木棉在副驾室坐好,系上安全带。
陆从景忽然感叹:“你这位哥哥很厉害啊!”
夏木棉想了半天,哪位哥哥?
啊,曾晖,她三叔的儿子。
“我哥985大学毕业,在上市公司做法务,前途一片光明。而且他身高一米八五,长得英俊潇洒,跟凝姐很般配的。”
车辆起步,陆从景幽幽抛出一句:“不般配。”
陆大顾问平时对什么都爱答不理的,今天却在这里乱评论,夏木棉略有些无语。
“你认识我凝姐?”
“我有一个想要重启调查的案子,张越凝是重要嫌疑人。”
夏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