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怒目而视,厉声喝道:“我与你本无冤无仇,你却将我府上毁得一塌糊涂。我大度不予计较,可你竟又来多管闲事,莫不是活腻了,一心来找死?”
杨悦毫不畏惧,义正言辞地回应道:“斩妖除魔乃是我的职责所在。再者说,腾礼山是我朋友的男朋友,我帮朋友,怎能称之为多管闲事?倒是你,乱杀无辜,行凶作恶,实在罪不可赦。”
翠娘冷哼一声,道:“我杀的那些人都是贪财之辈,或是抛弃妻子的负心汉。”
杨悦言辞犀利:“你所说的这些我并不了解,可腾礼山对朱篮一心一意,既不贪财也未曾抛弃朱篮。依我看,你定是在某处受了刺激,以至于对所有男人都心怀偏见。”
翠娘微微扬起下巴,道:“他究竟是不是无辜之人,等听完我这个故事再做定夺也不迟。”随后,翠娘将常书远生前灭她一家四口的悲惨往事缓缓道来,“腾礼山虽未做过什么恶事,可常书远是他的前世。”
杨悦据理力争:“既然是他的前世所为,那就与腾礼山毫无关系。你应该去找常书远报仇。”
翠娘面露悲愤,无奈地说:“报仇?哼!人都死了这么久,我又能如何报仇?”
杨悦略作沉思,而后说道:“只要你放过腾礼山,我便带你回到过去替你报仇。不过,命运不可改变,而且你我都不能亲自动手,只能交由当地官府定夺。”
翠娘沉默片刻,最终应道:“好。”
杨悦拿出绿宝扇,一道璀璨光芒闪过,她与翠娘瞬间消失在原地。
当光芒散尽,她们已然来到了明朝。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来来往往,热闹非凡。翠娘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
她紧咬嘴唇,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杨悦冷静地说道:“翠娘,记住我们的约定,不可亲自动手。”
翠娘微微点头,但心中的急切却难以掩饰。
翠娘带杨悦去了关家,关家围满了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仵作在屋内和院子里发现一些杂乱的血脚印,经对比判断,应该是三五个人留下的。
当时陕州并不太平,常有土匪入室劫财杀人,办案人员觉得,关家应该是被土匪劫财灭了门,因为就在三个月前,邻镇的两户人家也是此等状况,人被杀死,财物被翻走,关家的犯案手法与那两次很相像。
知州陆大人听完汇报后,也认为此案是土匪所为,短短三四个月,竟然出了三起土匪灭门惨案,这让陆知州很气愤,他严命差役剿匪,同时上书河南府,请求协助。
杨悦私下找到陆大人,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常书远很可能是杀害自己家人的真凶,当日他应该是用了什么方法,让安凌腹泻不止,拖延进程,这样才好在三十里外的破庙留宿。
常书远应该在安凌喝的水中下了药,让他昏睡不醒,而后自己骑骡子赶回家中杀人,来回六十里,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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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足以。
谁知当他走后,陶老三无意间来到破庙,偷走了安凌的骡子,如果这个猜测准确,那陶老三说法就可以成立,而且之前推测的熟人作案也能吻合。
常书远是个赘婿,关家将来的家产按理说都是他的,但他没想到年仅五旬的关夫人竟然生子,宝儿的出生可能是常书远杀人的根源。
陆大人心思缜密之人,听完杨悦的推测后,立马就有了判断,他对杨悦说:“常书远之所以和安凌夜宿破庙,就是为了让安凌为自己做不在场的人证,那他杀人后,肯定着急赶回破庙,因为他会担心安凌提前苏醒,为了赶时间,他身上的血衣、鞋子还有凶刀,说不准会在沿路丢掉,来不及掩埋,我会召集衙门所有差役沿路搜寻,一草一木也不要放过,虽然这是个笨办法,但若能找到这些物件,我就可以抓捕常书远审问。”
衙捕快、皂隶、门子连同典吏等全部招来,沿路搜寻,两日后,差役在距破庙十里处的土崖下发现一个包裹,里面有一把砍刀、一套血衣、还有六七只大小不一,沾着血渍的鞋子。
陆大人命人将常书远抓捕,同时还将常书远的父亲和兄弟一同带来。
大堂之上,仵作拿鞋子做对比,果然其中四只与常家父子的吻合,血衣也经过邻居们确认,是常书远曾经穿过的,这样一来,证据算是有了,陆大人开始对常书远严审。
在众多证据和压力之下,常书远崩溃了,交代了杀人细节。